睚眥帶著葛羽一路逃竄幾百里地,已經達到了它的極限,最后體力不支,帶著葛羽一頭栽進了一片樹林之中。
幸好,有一棵大樹接住了他們兩個,如若不然,就憑這一人一獸身上的傷勢,估計都要小命不保。
掉落在地上的神獸睚眥當即暈厥了過去,它太累了,身上的傷勢重的幾乎要丟掉了性命。
至于葛羽,那就更不用說了,自從挨了齋藤長老那一刀之后,身上的魔氣都收攏了起來,這會兒已經命懸一線,隨時都有丟掉性命的危險。
不知道過了多久,趴在地上的神獸睚眥悠悠轉醒,晃動了一下巨大的身形,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努力了好幾次,都重新再次趴在了地上,帶著葛羽飛出了那么遠的距離,身上還帶著傷,睚眥也抗不住了。
趴在地上呼呼的喘息了一陣兒,睚眥的目光落在了離著自己不遠處的葛羽。
它想看看自己的主人到底怎么樣了。
葛羽的傷勢它也都看在了眼里,當時是冒著妖元被人拿走的危險,沖開了一條血路,才將葛羽給救了下來,一路逃竄至此。
作為真龍之子,睚眥自有它自己的傲氣,天生聰慧,一生下來便是脾氣暴躁,睚眥必報。
當初它母親將它交給葛羽的時候,睚眥心里是一百個不服氣。
自己是真龍之子,天生貴氣,它想不通自己的母親為什么要將它交給一個凡人來保管,而且這人年輕,修為也不怎么高,難道自己的母親還奢望他能夠保護自己不成?
所以,一開始跟在葛羽身邊的時候,睚眥的脾氣暴躁,不服葛羽的管教。
可是相處了這兩年多的光景,睚眥跟在葛羽身邊歷經無數風雨,千難萬險,早已經對葛羽產生了極大的感情,高傲的睚眥也低下了頭,早就將葛羽當成了自己的主人,要不然當時也不會冒著那么大的風險將葛羽從齋藤長老的手中給救了下來。
趴在地上的睚眥,粗重的喘息了幾聲,再次試著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朝著葛羽的方向走了過來,感覺隨時都要跌倒的樣子。
幾米的距離,睚眥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到了他的身邊,低下頭來,朝著葛羽的身上聞了聞,這一聞不要緊,睚眥身子微微一顫,因為它發現葛羽的身上已經散發出了死氣,要看著就要活不成了。
睚眥喉嚨里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哀嚎,用腦袋碰了碰葛羽的腦袋,好像是在叫葛羽,讓他快一點兒醒過來,可是葛羽躺在那里卻一動不動,已經跟一個死人沒有什么區別了。
那一雙金黃色的眸子,不由得流出了兩漢滾燙的熱淚出來,大顆大顆的掉落在了葛羽的臉上。
睚眥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無助的時候,它不是人,不知道該如何救活葛羽。
可是它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主人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
哀鳴之聲不斷從睚眥的喉嚨之中發出,它不斷觸碰著葛羽的腦袋,輕輕的,怕是稍微一用力,葛羽直接就死掉了。
無論睚眥再怎么努力,葛羽還是沒有回應。
最終,睚眥放棄了,趴在了葛羽的身邊,那嗚嗚的哀鳴之聲也不再發出,只是趴在那里靜靜的陪著他。
就這樣,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睚眥再次聞了聞葛羽身上的氣息,死氣愈發的濃郁了。
作為真龍之子,對于這種死氣十分敏感。
睚眥晃了晃巨大的腦袋,一雙金黃色的眸子閃閃發亮,好像是做出了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一般,往后又退出了幾步,然后張開了嘴巴,從零零看書網.它的口中緩緩吐出了一顆五彩斑斕的珠子出來。
這珠子自然是神獸睚眥天生的妖元,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更能讓修行者修為大增的東西。
齋藤長老等人之所以對葛羽和神獸睚眥窮追不舍,兀典之所以對他的救命恩人動手,就是為了這睚眥的妖元。
此刻,睚眥看到葛羽命懸一線,馬上就要死掉了,不得不將自己的妖元給拿出來,用來救葛羽的性命。
這樣做自然很危險,神獸睚眥之所以受了這么重的傷還能活下來,便是因為這妖元的緣故。
一旦這妖元沒有了,神獸睚眥必然也會丟了性命。
葛羽現在命在旦夕,神獸睚眥只想救下他的性命,而它唯一能做的,便是將自己的妖元拿出來給葛羽療傷。
那散發著五彩光華的睚眥妖元緩緩漂浮到了葛羽的頭頂之上,離著葛羽的腦袋大約二十多里面的距離。
當這睚眥的妖元出現在這片叢林之中的時候,將四周的林子都映照的光彩奪目,熠熠生輝,在葛羽的身邊原本有些枯死的荒草,在這妖元的籠罩之下,竟然也快速的生出了嫩芽,然后重新煥發出了生機出來。
那妖元散發出來的五彩光華愈加的璀璨,像是有一團祥和的光從那妖元上面流淌下來,傾注于葛羽的天靈之中,而那妖元原本有鵝蛋大小,在上面的光華落入葛羽的天靈之后,妖元也在快速的縮小。
過不多時,那妖元開始緩緩的移動,從葛羽的頭部一直慢慢移動了到了他的腿部。
身上的傷口在那妖元光華的傾注之下,緩緩的愈合,結疤,那疤痕很快也隨之消失,就好像那里從來都沒有受過傷一樣。
睚眥的妖元在葛羽的身上滾過了一周,光華愈加的黯淡,最后從一個鵝蛋大小的妖元,變成了只有一個鴿子蛋大小的東西,朝著睚眥這邊緩緩的飛了過來。
至此,睚眥才張開了嘴,將那縮小了足有五分之四的妖元重新給吞了進去。
吞了那剩下不多的妖元之后,神獸睚眥的身形快速的縮小。
它太累了,從來都沒有這么疲憊過。
四條腿都在發抖,再也站不住,直接趴在了葛羽的身邊。
虛弱無比的睚眥想美美的睡上一覺,可是還不能睡,它強撐著無比的困意,將腦袋湊到了葛羽的身邊,仔細聞了聞,那濃郁的死氣已經不見了,轉兒是勃勃的生機。
他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