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變的有些撲朔迷離起來,二人皆是惶恐不已。
那降頭師看來是有些惱羞成怒了,既然殺了雇主,那接下來有可能要對付的人就是給梁家人解降頭的葛羽和黑小色了。
一想到這里,葛羽突然覺得身上一涼,說道:“不好,咱們趕緊回醫院。”
黑小色疑惑道:“去醫院干什么?”
“我擔心烏鴉和譚爺有危險,你想啊,這降頭師既然對梁老三夫婦動手,我懷疑當你給梁老大和梁老二解降頭的時候,那降頭師就已經警覺了,很有可能,他當時就潛伏在周圍,將我們跟梁家人的對話全都聽到了耳朵里,如此,也會分辨出來譚爺和烏鴉跟我們是一起的,如今我們離開了醫院,那降頭師很有可能就會對烏鴉和譚爺動手,降頭師的規矩你知道的,一旦對方的降頭被解開了,基本上就是死仇。”葛羽解釋道。
“對對對……是這么回事兒,那咱們趕緊回去。”說著,兩人便要離開此處。
梁老大剛要問他們兩人去哪,此時,就有一個警察找到了他,亮出了證件,應該是要梁老大跟著配合調查云云。
這會兒兩個也顧不得這些了,在路口打了一輛車,忙不迭的趕回了醫院,直奔到了那間病房。
等過去一瞧,發現譚爺已經離開了,留下了兩個手下在照顧烏鴉。
烏鴉好端端的躺在了病床上,看到他們兩人又折返了回來,還感覺有些意外,問他們怎么又回來了。
看到烏鴉沒事兒,兩人才放下了心來,葛羽緊跟著也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放下心來,人沒事兒就好。
烏鴉也算是自己人了,葛羽也不再隱瞞他,將自己擔心的事情跟烏鴉說了一遍,烏鴉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說:“這么說,譚爺也有危險,他剛走沒有多久,得打個電話讓他小心一些。”
葛羽應了一聲,說這電話還是我來打吧。
然后,葛羽就跟譚爺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提醒他小心一些,譚爺之前也沒少吃了降頭術的苦頭,之前跟謝躍志對抗的時候,就差點兒被謝躍志請來的降頭師給弄死,聽到葛羽說起這件事情,譚爺便道:“羽爺,你放心就是,自從下午你給梁家的人解了降頭之后,我就叫了幾個兄弟過來,身上都帶著家伙,只要那降頭師敢靠近我,就一槍崩了他,至于吃喝的東西,我也會加倍小心的。”
譚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從出了上次的事情,更加小心警惕了起來,這是個好現象,葛羽對于譚爺那邊就不用太過上心了。
降頭師沒有來,這出乎了葛羽的預料,不過葛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了,那降頭師肯定還會對他們下手。
譚爺那邊沒什么問題了,但是烏鴉這邊防守還是比較虛弱的,當下跟黑小色一合計,便說要留在病房里看著烏鴉。
烏鴉聽說這兩位爺要留在這里,頓時有種受寵若驚之感,連聲感謝。
其實,也用不著他們照顧,譚爺走的時候,留下了兩個手下在這里,照顧烏鴉的生活。
這小子雙腿被龍虎山的老道給打斷了,至少一個月之后才能出院。
至于梁家的那位老爺子,被梁家的老大留下了一個護工在照顧,而梁家的老三夫婦都死了,他們一家人基本上都在公安局錄口供。
至于梁老爺子,剛剛大病初愈,這會兒正在昏昏沉睡。
這件事情對于普通人來說,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葛羽還想著,希望梁家的人不要將他和黑小色給供出來的來,要不然又扯不清楚關系,弄的很麻煩。
不過即便是說了出來,估計那些警察也不會相信,這事兒太古怪了。
現在就連黑小色也有些后悔起來,說自己不該管這閑撇子的事情,如今弄的一團糟。
葛羽白了黑小色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你小子惹出來的亂子,現在弄的人心惶惶,睡覺都不踏實了。”
黑小色也不再多言,直接一屁股拍在了沙發上。
二人簡單聊了一會兒,夜色越來越濃,譚爺留在烏鴉身邊的兩個手下已經靠著烏鴉睡了過去。
而烏鴉的鼾聲也響了起來,那打鼾的聲音的確是有些嚇人,震的玻璃都感覺好像在震動一樣。
葛羽和黑小色也沒有什么睡意,便各自盤腿坐在沙發上修行。
不知不覺間,也不知道是到了什么時候,正在修行的葛羽突然感覺到屋子里莫名的多了幾分涼意,就連烏鴉的打鼾聲也戛然而止。
這般異常,讓葛羽從修行狀態之中收回了心魂,睜開眼睛朝著屋子里掃了一圈,這一眼看過去不要緊,嚇的葛羽渾身一震。
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正趴在烏鴉的旁邊,張著大嘴,朝著烏鴉吸氣,從烏鴉的七竅之中,不斷有陽氣飄散出來,朝著那黑乎乎的東西的嘴里鉆了進去。
這黑乎乎的東西看著像是個人,個頭不大,感覺像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兒模樣,但是腦袋漆黑一片,在打開天眼的情況下,葛羽看到那個東西的腦袋黑的像是一塊木炭,那腦袋像是被火烤過一樣,腐爛流膿,全都是巨大的燎泡,五官也都扭曲了,就只有一雙眼睛黑白分明,透著森寒的光芒。
眼前這個黑頭鬼,正在吸食著烏鴉身上的陽氣,人身上的陽氣一旦沒有了,自然會性命不保。
葛羽還在納悶,為什么烏鴉不打鼾了,原來是被那這黑頭鬼給控制了起來。
當下,葛羽不動聲色的拍了拍一旁的黑小色,黑小色緊接著睜開了眼睛,有些疑惑的朝著葛羽看了一眼,葛羽看向了烏鴉的身邊,那黑小色看到那黑頭鬼也嚇了一跳,作勢就要起身。
但是這會兒,葛羽卻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妄動,這黑頭鬼旁若無人一般在吞噬著烏鴉身上的陽氣,很是享受的樣子,而葛羽則瞧瞧的從身上摸出了一張符箓出來,猛然間朝著門口的方向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