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眾人也只能如此,這個叫做劉凱文的家伙能不能活,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幾個人都做過不少捉鬼驅邪的事情,這次遇到的事情,是唯一一次讓他們覺得心里膈應的情況。
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但凡留在陽間的鬼物,生前基本上都是可憐人。
若非沒有很大的冤屈,它也不會逗留在陽間,早就魂歸幽冥,早日投胎輪回了。
即便是那些修煉邪術的妖人,煉化出來的鬼物,也極為可憐,那些被煉化的過的鬼物,無不是生前遭受了極大的摧殘和折磨,才會積累出濃郁的怨氣,幫著他們做壞事。
像是被人煉化過的鬼物,是不可能再接受超度的,只能將其打的魂飛魄散。
葛羽身出茅山,深知這些鬼物的可憐與磨難,所以,一般遇到鬼物的時候,葛羽如果能超度的話肯定選擇超度,實在是冥頑不靈,或者威脅到自己性命的時候,才會選擇將其打的魂飛魄散。
在港島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就連墓地的價格都十分昂貴,聽聞劉偉松說,在港島最便宜的一塊墓地,都要價值兩三萬美金左右,折合人民幣大約在二十萬左右,以鄧汝弘家里的情況,很難能出的起這樣高昂的價格,不過鄧汝弘說,由于這件事情,他賠償了鄧家一大筆錢,鄧家才給自己的兒子在港島的黃大仙區買了一塊墓地,說起這事兒的時候,劉偉松給人的感覺有些洋洋自得,好像是在說,只要有錢,在港島就沒有擺不平的事情一樣,讓葛羽覺得有些厭惡。
一行人趁著夜色,將劉凱文帶到了黃大仙區的那塊墓地。
這塊墓地有守墓的保安人員,早就被劉偉松給打通了關系,畢竟掃墓祭祀之類的活動,很少有晚上過來的,他們這一行人過來,顯得有些突兀,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好打點。
劉凱文坐上了輪椅,被劉偉松推著,徑直來到了鄧汝弘的墓地前面。
這塊墓地面積很大,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看的讓人眼暈,葛羽和黑小色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密集的墓地,那墓碑是一座緊挨著一座,也就一平米見方的一塊地方,竟然價值將近二十萬人民幣,的確是讓人感覺有些匪夷所思,不得不讓人感嘆,這港島的有錢人是真多。
劉凱文剛剛被燒傷沒多久,雙腿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還是有淡淡的血跡滲透了出來,一路過來的時候,不斷發出痛苦的呻吟之聲,但是一到了這處墓地,這小子卻突然莫名的緊張起來,眼睛警惕而惶恐的朝著四周瞧著,一臉的惶恐,明顯是有些做賊心虛。
夜晚的目的,黑沉沉的一片,這會兒的港島在墓地之外,氣候適宜,溫度剛剛好,不冷不熱,可是一到了這個墓地之后,明顯的感覺陰冷了一些,偶爾有一陣風吹過來,卷起很多沒有燒干凈的黃色紙錢,凌空飛舞,更增添了幾分蕭索凄涼之意。
等到了鄧汝弘的墓地前面的時候,突然有一道黑影從那墓地旁邊一閃而過,正好被劉凱文看在了眼里,嚇的他一個激靈,差點兒沒從輪椅上翻下去,驚恐的喊著:“有鬼……有鬼啊……”
“別害怕,一個野貓而已,既然這事情已經做下了,你就應該有本事承擔。”韓寅在一旁道。
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韓寅和葛羽等人,劉凱文的心中才稍稍安穩了一些。
這時候,眾人都站在了鄧汝弘的墓碑前面,那墓碑上面有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十七八歲的模樣,看上去十分的稚嫩,但是長的卻十分清秀,有些像是女孩子,目光有些羞澀,只是看面相,便覺得這個人生前肯定是性格有些內向的。
多好的一個孩子,正值青春年少,被人逼的跳樓橫死,他原本有大好的年華可以度過。
劉偉松將兒子劉凱文推到了墓碑前面,轉頭看向了韓寅,說道:“這就是鄧汝弘的墓,接下來該怎么做?”
葛羽看了一眼韓寅,說道:“你來跟鄧汝弘溝通吧,讓他出來聆聽劉凱文的懺悔,我們在一旁護法。”
韓寅身為龍虎山的外門弟子,也是有些真本事的,當下沖著葛羽點了點頭,來到了鄧汝弘的墓碑前面,盤腿坐下了下來,連著掐了幾個繁復的手訣,緊接著從身上摸出了幾張龍虎山天師符出來,朝著那墓碑前面一拋,頓時化作了火光,熊熊燃燒了起來,那黃紙符化成了灰燼,簌簌的掉落在了墓碑之上。
緊接著,韓寅快速的念出了口訣道:“終生多結冤,冤深難解結,一世結成冤,三世報不歇,我今傳秒法,解除諸冤業,聞誦志心聽,冤家自散滅……”
隨著韓寅的咒語之聲,陡然之間,鄧汝弘的墓地周圍突然刮起了一陣兒怪風,陰風慘慘,圍繞著四周的人不停的游走,最后那股子陰風化作了一團黑色的小旋風,圍繞著鄧汝弘的墓碑旋轉不定,周圍的溫度,一下子就下降了七八度的樣子。
葛羽他們這種情況見的多了,自然無所畏懼,但是劉家父子,一看到這樣奇異的事情發生,頓時嚇的臉色大變,身子都開始有些微微發抖了。
那陰風呼嘯,如泣如訴,好像是有人在輕身的抽噎一般。
劉凱文聽到這動靜,頓時嚇的差點兒哭了起來,帶著哭腔道:“爸……咱們走吧……這里太嚇人了……我害怕啊……”
劉偉松心疼自己的兒子,一臉的為難之色,求助似的看向了葛羽和黑小色。
“早知如此,之前干啥去了?犯錯就要認,挨打了就要站好!都是你罪有應得,對方原不原諒是它的事情,但是你必須要當真它的面真心懺悔,要不然誰也救不了你。”葛羽淡淡的說道。
“葛……葛大師……”劉偉松還待要說些什么,這時候黑小色沒好氣的說道:“別坐在那里當大爺了,趕緊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