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準備的晚宴十分豐盛,一群人坐在長桌之上,滿滿當當,葛羽和黑小色是真的餓了,一頓胡吃海塞,陳樂清擔心自己的兒子,沒怎么吃,就只有陳家老大和陳家老二沒啥事兒似的,跟葛羽他們一般,吃的很香。
在吃飯的時候,陳樂清滿心愧疚,跟葛羽說:“葛大師,真是不好意思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我們陳家老是出事兒,總麻煩您出面,老朽真是有些過意不去啊。”
“別這樣說,您也幫了我不少忙,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幫助應該的。”葛羽客氣道。
這頓飯眼看著吃的差不多了,大約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三樓的樓梯口的方向,傳來了腳步聲,眾人抬頭看去,但見陳澤珊的母親走了下面,有些激動的說道:“醒了醒了……濤哥醒了……”
此話一出手,眾人全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朝著三樓的方向走去,進了屋子一瞧,發現陳濤已經坐在了那寬大的寫字桌上,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面鏡子,擺在自己面前。
在他的身邊有女人化妝用的胭脂水粉,他的雙手不停的擺弄,將那些胭脂水粉在臉上一陣兒涂抹,甚至還拿出了眼線筆,畫起了眼線。
大晚上的,一個大老爺們,做出了這樣的舉動,著實有些詭異。
尤其是陳濤的臉上,始終蕩漾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看的人心里直發毛。
一群人全都涌到了屋子里,陳濤也是恍若未覺,自顧自的忙著自己的事情。
陳樂清一看到三兒子這般,頓時氣的一拄拐棍,怒道:“老三,你給我住手!”
葛羽卻朝著陳樂清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出聲驚擾,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這陳家老三到底招惹了什么鬼東西。
一屋子人,就在這站在了陳濤的對面,看著他描眉畫眼,動作輕柔,看上去十分熟練,不斷對著鏡子打量自己,對自己的妝容看上去十分的滿意,嘴角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眾人足足在對面等了半個小時的光景,陳濤才花完了妝,就是那種老戲的裝扮,而且還是個女人的妝容,臉上的腮紅很重,眼線畫的也很濃,眉毛漆黑。
等畫完了妝容之后,陳濤突然起身,輕點著腳尖,朝著窗口走了過去。
陳澤珊的母親還以為他要跳樓,連忙喊了一聲,便要走上前去,被黑小色攔住了身形,說不要動。
陳澤珊的母親頓住了腳步,還是一臉擔憂的看著陳濤。
但見陳濤走到了窗臺前面,一把將窗簾給扯了下來,用手將那結實的窗簾扯了一個稀爛,那窗簾的質地很好,一般人除非用剪刀,要不然根本就扯不開,足以見得,此時的陳濤是力氣極大的,隨后他將那側睡的窗簾披在了身上,寬大的窗簾披在身上像是一個戲服,然后陳濤往前點著腳尖走了幾步,伸手一指眾人,就唱上了。
哭一聲商公子我再叫……叫一聲商郎夫呀哎!我的商郎夫啊秦雪梅見夫靈悲聲大放哭一聲商公子我那短命的夫郎實指望結良緣婦隨夫唱有誰知婚未成你就撇我早亡實指望你中狀元登金榜窈窕女于街出嫁狀元郎實指望鳳冠霞帔我穿戴 卻不料我今日穿上孝衣裳……
陳濤突然唱起了大戲,有板有眼,動作也十分嫵媚,但是唱腔卻是聲聲悲慟,直指人心,聽的人心中不免悲從中來。
一屋子人都被陳濤的舉動給弄傻了,站在那里木楞愣的看著他。
“我說老三什么時候學的這一手,唱的不賴嘛,這女人的聲音也很像,不知道還以為是個俏嬌娘。”陳家老大嘿嘿笑道。
“是啊,老三這是咋地了,神神道道的。”陳家老二也隨聲附和道。
陳樂清頓時回頭瞪了自己那倆兒子一眼,那兩人頓時便閉口不言。
這都什么時候了,老三都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們倆做兄長的竟然還有心情說笑,不由得陳樂清不惱怒。
黑小色和葛羽聽了一會兒,緊接著黑小色便道:“這是唱的什么曲兒?京劇還是黃梅戲?”
葛羽搖了搖頭,表示不懂,他從來不聽這種老戲。
不過一旁的陳樂清卻道:“這是豫北的名戲,叫做《秦雪梅吊孝哭靈》,老夫我以前倒是經常聽,老三這唱腔有板有眼,比那戲里的人唱的還好,葛大師,您快給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
豫北戲?
江城市是南方城市,陳濤怎么會唱這豫劇呢?
兩人正疑惑間,陳濤唱大戲的聲音突然停頓了下來,突然表情變的兇狠起來,走到了寫字臺前,一把將那梳妝用的鏡子給拿了起來,朝著地上猛的一摔,頓時摔的粉碎,指著空氣大罵道:“你這不知好歹的浪蕩貨,拿了奴家的東西,還不快給我還回來,給我還回來!”
此時陳濤說話,也是一個尖細的女聲,聽著十分刺耳。
他越說也是憤怒,破口大罵,然后就變成了豫北的方言,一屋子人都不知道他在罵的什么。
然后,就看到陳濤又開始發瘋了,將桌子、椅子,全都推翻在地,將博古架上也推倒了,那上面的花瓶和古物頓時摔的粉碎。
陳樂清一看到陳濤又開始發瘋,連忙招呼著他那兩個兒子說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去將老三給我摁住。”
陳家老大和老二聽聞,連忙沖上前去,一個抱腿,一個抱腰,想要將陳濤給放倒在地。
可是陳濤的力氣極大,只是三兩下就將兩人給甩飛了出去,摔了一個四仰八叉,此時的陳濤力氣極大,他們兩個人根本控制不住。
葛羽一看情況不妙,旋即走上前去,伸手去抓陳濤,身上修行者的氣息頓時展露了出來。
陳濤感受到了葛羽身上的氣息,頓時連忙后退,沖著葛羽惡狠狠的說道:“你不要多管閑事,這事兒跟你沒關系,快走開!”
“大膽孽障,敢在貧道面前逞兇,信不信這就滅了你!”說著,葛羽掐了一個斬鬼決,朝著陳濤身上就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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