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說起鐵鏈，老嫗臉上露出憤怒之色，隨即又放松了表情，沉聲道：“有些人看不慣我老太婆，便把我困在這里。不過沒關系，總有一天，小姐會來救我的。”
“夜映瑤前不久不是剛回來了嗎？”陳陽故作茫然之色，道：“為何她沒有救你出去？”
“你……”
老嫗抬頭瞪了眼陳陽，似乎對陳陽輕視夜映瑤感到不滿。
但很快她的面色便恢復平靜，沉吟道：“夜神翼有辦法可以追蹤小姐，小姐剛剛回來，他就趕回了夜家。小姐幾千年沒修煉，夜神翼卻得到了大量的資源，小姐自然不是夜神翼的對手。”
陳陽指了指老嫗腳下的鐵鏈：“把你困住的，是夜神翼？”
老嫗點了點頭，正欲說下去，一名身著夜神宗服飾的修者走過來，用力推攘了下老嫗，厲喝道：“死婆子，還不快掃地，你在這里何人胡說八道什么？”
老嫗被推得趔趄，腳底下的鐵鏈哐當作響，幸虧手中的掃帚杵地，這才沒有跌倒。
不過她狼狽的樣子，讓陳陽對那夜神宗成員很是不滿。
“是，老太婆這就干活。”
就在陳陽要幫老嫗出頭的時候，老嫗連忙對那夜神宗成員點頭，然后拉了下陳陽的衣袖，示意陳陽不要沖動。
的確，這里是夜神宗的地盤，陳陽不宜沖動。
見陳陽面色不善地盯著自己，那夜神宗成員面露怒色，呵斥道：“看什么看，老子叫夜凡，有種你打我啊！”
“不敢。”
陳陽拱了拱手，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退到了人群中。
“哼！”
夜凡冷哼一聲，耀武揚威地從人群中走過，巡視著守衛夜家的宗門弟子。
雖然他體相巔峰的境界不算特別高，可他作為夜家的旁支，地位卻不低，甚至連一些魄相境的修者，也要敬他三分。
陳陽瞥了眼夜凡耀武揚威的樣子，收回目光，朝著老嫗走去，打算繼續打探一下有關母親的信息。
他正走過去，老嫗暗暗搖頭，用眼神給他示意了下朝左后方看。
陳陽回頭看去，只見一名魄相境的修者，帶著一隊人從人群中穿梭而過，周圍的人都在避讓，顯然那領頭的魔族來歷不簡單。
的確，那名魔族的境界，達到了魄相中期，身上穿著鎧甲，身后是暗黑的披風，威風凜凜。
等那名魔族走遠，陳陽以為能和老嫗說話，卻不料老嫗低聲道：“今夜子時，在云紡殿找我。”
呃……
陳陽心頭錯愕，這感覺，怎么有點像是與人半夜幽會……
不過看老嫗也沒有惡意，他便點頭答應下來。
到了夜里，整個暗夜谷依舊是人滿為患，許多魔族還在參觀夜家巨大的宅子，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這對陳陽來說是好事，如果半夜靜悄悄的，他在這里行動頗為不便。
到了云紡殿，也不知為何，這里參觀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數人往來。
碩大的院子內，有一棵開著深紫色花朵的大樹，樹下有一張石桌和四張石凳。
陳陽在樹下石凳坐著，等待老嫗的出現。
過了幾分鐘，云紡殿門口響起哐當的鐵鏈聲。
陳陽抬頭看去，只見老嫗從門口走進來，一眼看見他，朝他走了過來。
對方和母親的關系似乎不簡單，陳陽不敢托大，起身拱手道：“前輩。”
“不用那么客氣，叫我妤婆便行。”老嫗擺了擺手，在陳陽旁邊坐下，掃了眼人煙稀少的云紡殿，喃喃道：“這地方人少，方便交談。”
說完，她抬頭看向陳陽，指了指云紡殿：“你可知道，這是誰的住處？”
陳陽眉毛一挑：“莫非是夜映瑤的故居？”
“對。”妤婆點了點頭，面露回憶之色，道：“當年小姐就是住在這里，可惜自從她走之后，這里就荒廢了。老太婆我思念小姐的時候，便在這里走一走。可惜物是人非，我心中頗為悵然。”
陳陽沉默了下，道：“妤婆，你給我說這些干什么？”
妤婆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盯著陳陽的臉，道：“你和小姐……很像。”
陳陽承認，他和母親夜映瑤的確有幾分相似。
可是，他現在易容，妤婆這還能看出相似之處，未免太神奇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妤婆，你認真的？”
“不是說你的臉像，而是感覺像。”妤婆收回目光，望著旁邊那棵大樹，似乎不是和陳陽的說話，道：“我知道，你在打探小姐的下落，你到底是誰？為何打探小姐的信息？”
陳陽想了下，道：“我是映瑤在其他星域的故友，聽聞她回到苛摩星，所以前來一探究竟。只是不料，我來遲了，她已經離開。”
“故友？”妤婆懷疑地看了眼陳陽，然后卻點頭道：“這幾千年，小姐一直在外星域，有新的朋友，也是理所應當的。不過，我記得小姐有個結拜妹妹，你可知道是誰？”
這句話，顯然是在試探陳陽。
陳陽笑了笑，道：“妤婆，你說的應該是星海之帆宮家的宮羽萌吧？”
得到這個答案，妤婆目光一亮。
夜映瑤和宮羽萌是好友，知道的人很多。
但兩人義結金蘭的事情，并沒有公開，知道的人很少。
現在陳陽能給出答案，已是讓妤婆疑慮盡去。
“看來，你果真是小姐的好友。”妤婆點了點頭，一臉慈祥地盯著陳陽，就像看著自己的后生晚輩，道：“你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吧。”
陳陽道：“我想知道，夜映瑤和夜神翼之前的談判內容，到底是什么？”
妤婆道：“夜神翼要拿回夜魔塔，小姐想要解除‘源命之術’。”
“源命之術？”陳陽一臉疑惑。
妤婆解釋道：“當年小姐從天摩星域離開的時候，與夜神翼一場大戰，雖然最后她成功逃脫，還拿走了夜魔塔，但也被夜神翼施展了秘法，就是源命之術。
這種秘法，只要小姐神魄還在，并且意識活躍，在一定范圍之內的話，夜神翼就可以獲取小姐的記憶和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