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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你的路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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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葛獻之帶著兒子灑淚離去之后,戰爭惡虎帶著支援趕到,把將死的胡清瀾救下。

  這當中就差了幾分鐘,就差上百米,甚至戰爭惡虎都是眼睜睜的看著葛獻之離開。

  這一點點的偏差,導致胡家怒火中燒,沒有想方設法干掉他葛獻之,已是看在孩子的面上。

  說到底,葛震是胡清瀾的兒子,他的身上也擁有胡家的骨血。

  在這種情況下,葛獻之沒法進行解釋,而胡清瀾傷勢太重,心中斷絕生機,被救回去之后變成植物人。

  這是仇恨了,無法化解。

  “我要把我媽帶回家!”葛震捏著拳頭,發出堅定的聲音。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跪,二是戰。”葛獻之沉聲說道。

  他是沒法把胡清瀾帶出來,選擇跪,不行;選擇戰,同樣不要。

  當時的葛獻之根本不是自己,他是唯一的,不能下跪;若是戰,更是行不通,那是自己女人的家人。

  但葛震可以,他可以選擇跪,也可以選擇戰,因為他是胡清瀾的兒子,因為他年輕。

  年輕,就可以為所欲為;年輕,就可以無所顧忌。

  “我選擇戰!”葛震瞇起眼睛說道:“你并沒有做錯什么,所以我不跪,我選擇戰。”

  “那就去戰。”葛獻之凝視葛震的雙眼沉聲說道:“為己,死戰不休;為民,舍生忘我;為國,寸土不讓。記住,這才是。”

  這是有悖于信仰的理念!

  葛震在部隊聽到的永遠是忠于祖國,忠于人民,卻從來沒有聽過任何關于怎么對自己的聲音。

  不,有,那就是犧牲跟奉獻,反復強調。

  似乎是看出此時兒子的疑惑,葛獻之解釋道:“不管做任何事,人是根本,擁有自我思維,擁有七情六欲的人。先做自己,先為自己,做好一個人,才能解決必然出現的小我跟大家的關系。

  如果連自己都做不好,怎么去精忠報國?奉獻跟犧牲也是要建立在前提下的,比如犧牲之后的撫恤金、民政部門的補助等等,都是解決后顧之憂的舉措——”

  聽到這番話,葛震更疑惑了,他所見到的胡海浪不是這樣,而是勇于犧牲,根本不圖任何東西,整個人充滿信仰之力。

  但這會父親所說的不是那么回事,似乎有點大逆不道。

  “爸,我們的信仰是……”

  “信仰不是喊出來的,是做出來的。現在是和平時期,每一個進入部隊的年輕人都抱著不同的入伍動機,難道必須要求他們都是為了精忠報國而來?”

  說到這里,葛震似乎有些明白了。

  現在是和平年代,許多地方壓根沒有人愿意來當兵,而來當兵的又大多數是為了一份前程:轉士官、考軍校、分配工作、考研加分……

  又有多少真的是抱著對軍營的憧憬,以及滿腔熱血保家衛國的理念而來的呢?

  可這些都不重要,進入部隊以后,全都要接受熔煉。

  ,只是把這一步放大。

  “說的再簡單一點,當你懷著滿腔熱血的保家衛國姿態進入部隊以后,一定會出現質疑。

  可懷著私心來到部隊,最終愿意奉獻與犧牲的時候,就不會存在任何質疑,因為那個時候已經處理好小我跟大家的關系。先把自己的事解決完,再了無牽掛的行精忠之舉。”

  “我懂了。”葛震若有所思。

  “懂了就好,你你的路自己走,誰也幫不了你,去吧。”葛獻之擺擺手。

  “可你的病……”

  “鍛筋、練骨、鑄皮——西北是個好地方,黃沙萬里地,孤煙直深處,何在?”

  葛獻之慢慢的向前走去,走過一個又一個墳,看過一位又一位。

  葛震從不迷茫,他一直都有強烈的目的性,背著父親去當兵是為了搞錢幫其續命,鋌而走險,不顧軍紀,如同亡命之徒。

  現在他也有強烈的目的性,那就是得讓自己強大起來,用戰的方式把母親帶回家。

  怎么強大?斷筋、練骨、鑄皮,成為……!

  到底意味著什么?葛震不知道,但他清楚的懂得自己得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

  半個月后,一道調令下發,葛震調離支隊,前往某機動二中隊報道。

  接到調令的那一刻,他表現的非常坦然。

  一直在機關上待的,他當然知道二中隊的大名,這是整個西部地區最不適合人待的煉獄。

  二中隊就是它的番號,從成立的那天起一直都是這個名字,主要負責反恐作戰、區間維穩、快速反應作戰等等。

  據說能在那里待夠兩年的,都會被硬生生的折磨瘋。

  “有挑戰,我喜歡。”葛震一笑,提著包走出支隊大門。

  一輛掛著軍牌的越野車穩穩的停在他跟前。

  “上車,我送你去二中隊。”宛轉悠揚的甜美女聲傳過來。

  這是一個中尉女軍官,齊耳短發,眉目如畫,冰肌玉骨,美的不可方物,看的葛震渾身一麻,愣愣的站在那里。

  “葛震,上車,我送你去二中隊。”女軍官重復。

  “哎呦,這怎么好意思呀?呵呵呵……”

  葛震笑呵呵的打開車門跳上去,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瞳孔中散發出異樣的精光。

  “我是蘇暮雪,你……”

  蘇暮雪被盯的很不好意思,白嫩的臉上浮現兩朵彩霞,很不舒服的瞪了一眼。

  “哦……”

  被這眼睛一瞪,葛震狠狠打了個冷戰,感覺渾身通暢,舒服的不得了。

  蘇暮雪恨的牙癢癢,追求她的人多了,可像葛震這樣盯著自己看的卻沒有。

  在這目光下,她有種自己就是小白兔,被一頭餓狼盯上的感覺。

  “嗯……葛震,18歲,籍貫安徽,原隸屬于武警某支隊衛生隊,于5月28號前往南蘇丹執行維和任務,任務期間逃離部隊……”

  蘇暮雪把葛震所有的資料全部說出來,一點都不差。

  “我的資料不對,還差一點。”葛震糾正。

  “差哪一點?”蘇暮雪皺起眉頭。

  看著她皺起眉頭的樣子,葛震又是舒服的一哆嗦,渾身的毛孔張開,暢快的無以輪比。

  “我還有個兒子。”

  “兒子?”蘇暮雪瞪圓漂亮的大眼睛。

  “對呀,我叫葛震,我兒子叫葛震雪,名字取的是我跟他媽名字的一個字。”

  “不可能呀?”蘇暮雪搖頭:“你不可能有兒子,資料不會錯的。”

  “哎呀,可能,可能,咱倆生個兒子就叫葛震雪!嘿嘿嘿……”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拍在葛震臉上。

  “流氓!給我滾!!!——”

  車門打開,葛震抱著頭跳下來,越野車疾馳而去。

  “喂,我的包,我的包!孩兒他媽,咱們有緣再見啊,只要你給我生娃,我就放棄勾引良家婦女下水的理想,我發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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