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要感受到從腳尖開始抓地,好像一根弓弦從腳趾到手指開始繃緊的感覺。”青木司坐在一旁,認真的看著毒島冴子拿著手里的木刀,一遍又一遍的重新揮刀。
“冴子每次發力到了手指尖,都會想著控刀,收一分力隨時能換照在平時這是正確的想法,但是天翔龍閃是一種有去無回的拔刀斬,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是不能留有余力的。”青木司一遍又一遍的糾正著。
毒島冴子一頭紫發下的臉不再掛著往日的溫柔微笑,手持木刀的她仿佛像是一個機器般冰冷,聽從著青木司的說法,一遍又一遍的揮砍,感受其所謂的發力方式,只砍了十刀,就氣喘吁吁的被青木司叫停。
“這是核心的一招,我不知道別人該怎么辦,但我是從這一刀里領悟到所謂‘神速’的奧義的。”青木司認真道:“我認為我所感受到的‘神速’,其實就是一種速率的變換。”
“冴子應該比我更清楚所謂的節奏變化,速率變化是什么。”青木司看著毒島冴子若有所思的臉,進一步的訴說著自己的感悟:“而天翔龍閃,則是一種超出了本身身體素質的‘超速’揮刀。”
“這種拔刀斬之所以難防,就建立在其速率超出常人,甚至是想象的快速。在拔刀斬這項技藝中,快,就代表了殺傷力。”青木司認真的說著,把平時劍心的話都說給了她聽:“所以說,神速,就是一種強行提高速率,來達到后發先至的奧義技巧。”
“想要做到這一點,就要讓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能發揮出超出原本水平的力量。從天翔龍閃來感受渾身能夠超額發力的肌肉,是最簡單不過的了。”
只是青木司說著說著,有些擔憂。
在夢境訓練室里,他就算一刀揮出去,姿勢不對,傷了自己,也能立刻痊愈,重新再來。
不會疲憊,也不會受傷,這才是他進步飛快的原因。
尤其像是天翔龍閃這種招式,青木司曾經和毒島俊雄用過一次,就差點讓自己精疲力竭,可在夢境訓練室里,他卻可以一遍又一遍的一直用,和常人從基礎開始到奧義不同,他就像是無限藍一樣,從奧義大招開始,反推發力的技巧,由深入淺,自然是容易的很。
只是毒島冴子.......
青木司看著她若有所思的,還想要再揮一刀的樣子,連忙叫停:“夠了,這可不是讓冴子開頭就練會的技巧,只是告訴冴子我感受到的奧義是什么樣的,希望冴子能從中找到一些和自己的劍術不同的地方。”
“正式練的話,還是要從基礎開始。”青木司看著她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嚴肅警告道:“這種拔刀斬一不小心,發力出錯,是會受傷的!以后我不在的時候,冴子不能自己練習天翔龍閃和神速。”
“司,我.......”毒島冴子想要反駁,但青木司卻擺出了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搖了搖頭:“不行,我知道你心里有數,但沒有誰比我更清楚這其中的危險性。”
他有緋村劍心喂招,在完全不用考慮體力和受傷的情況下,不知道疼了多少回,才算是堪堪領悟了神速的含義,并且將其融入到了普通的劍招中。
正因他受傷了很多回,才知道這門劍術是一種本不該有捷徑的劍招。
只有一遍一遍的苦練基礎,從雙臂,手指,手腕開始打磨,一點一點延伸全身,才能安全,純熟的掌握。
青木司開了掛,可毒島冴子沒有。
“不用擔心,冴子要做的又不是完全掌握這整套古流劍術,在我看來,冴子更需要的是觸類旁通。”青木司語重心長的說著:“毒島流劍術作為古流劍術,肯定也有其奧義,我認為冴子久久不能進步的原因,就是因為在這方面被卡了一下,一旦沖破了瓶頸,肯定能一日千里的。”
毒島冴子聞言,也只得點點頭。
“毒島流劍術的確有其奧義所在,還有毒島流劍術最后的奧義殺招,只是.......”毒島冴子微微垂下了頭,手不自覺得握緊了刀柄:“我不會。”
什么?
青木司這是真的有些吃驚了。
毒島冴子嘆了口氣,隨手揮舞了一下手里的木刀,似乎要斬去什么煩惱似的:“父親是不會把它傳授給我的。”
“畢竟,我是個女孩。”她抬起頭,溫柔笑著的模樣卻讓人有些心疼:“如果說沒有俊雄的話,也許為了傳承他還會試試看讓我來接過他的衣缽,但.......現在來看的話,大概我是永遠也沒法學到毒島流的奧義了吧。”
“是這樣嗎.......”青木司微微皺眉。
毒島冴子看著手里的木刀,表情平靜:“但其實,奧義這種東西,本就是因人而異的。對于劍道的領悟,前人走開的路,也未必適合自己。司不用擔心,即便如此,練習了多年劍道的我,也大概知道了自己欠缺的,和需要走的路是什么。”
“更何況,從之前毒島俊雄對司的劍招如此渴望的模樣來看,他大概也沒有領悟這種奧義,掌握這樣的殺招。”毒島冴子輕笑著:“所以,也沒什么不公平的地方。”
青木司看她釋然的樣子——起碼她表現的很是釋然的樣子,也沒有什么可說的,只得點點頭,轉移了話題:“我先從基礎的劍招開始教冴子吧,冴子可以試試掌握純熟后和毒島流劍術相互融合一下,或許還能有什么突破也說不準。”
他站起身來,提起木刀。
“不行。”毒島冴子上前兩步,攔住了他。
青木司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毒島冴子只是笑著拿過了他手里的木刀:“司能來陪我,其實,我就已經滿足了。更別提接受了這么大的饋贈,說實話,我已經無比感激和幸福了。劍招的學習不過早晚的事,我可不想讓司做到勉強自己的地步,我也是會心疼的啊!”
“如果讓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司來替我演示劍招,我可不覺得這是一個好女人該做的事。”毒島冴子把手里的木刀放到一邊:“況且每次司來,都是司來給我做飯,或者陪我練劍。”
“也許司覺得沒什么,但我卻總覺得,是不是太自私了呢.......”她有些苦惱的笑著,最后,一點腦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司,我們來做些情侶該做的事吧!”
情,情侶該做的事?
青木司的臉,騰的就紅了起來。
我,我不行啊!
呸,不是我不行,而是腿疼.......
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
我該拒絕嗎?
不,女孩子主動提出來,我拒絕的話,是不是太殘忍了?
我該怎么辦啊!!
青木司的眼睛都快暈成了蚊香的模樣。
口干舌燥的他,只記得自己吞了口口水,回過神來,毒島冴子已經攙扶著他,來到了她的房間里。
“司先坐一會。”她扶著青木司,讓青木司坐在了沙發上,才對著他溫婉一笑,轉身走開。
青木司的心臟越跳越快,腦袋里,蹦出了一堆不能出現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