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游泳了?什么時候會的?”
鈴木家,本來想帶高成去學游泳的園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好像頓悟了,”高成解釋道,“從新加坡回來后就發現沒有那么怕水……”
園子塌下了眉毛,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我想,可能是因為就算溺水也有園子你救我吧?”高成換了個理由,看到園子臉紅地低下頭才松了口氣。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那些海盜抽到了一張游泳卡……
“嘀嘀嘀。”手機震動聲響。
黑羽家,頭上腫了個大包的黑羽快斗沒好氣電話聯絡道:“抱歉打擾你和小女朋友約會,關于中森警官到機場堵我的事,你是不是應該先解釋一下?”
“中森警官?”高成走到邊上回電話道,“大概是小蘭通風報信吧,誰讓你三番四次偽裝成工藤的,順便提醒一句,他本來身份的時候從來沒有稱呼毛利大叔‘叔叔’,就是這樣。”
“真的嗎?”黑羽快斗還是一臉狐疑,“那位小姐不像有發現的樣子啊。”
“仔細想想,你有占到她便宜嗎?”
“這個……好像真沒有……”
“現在明白了吧?”高成振振有詞道。
“明白什么?”園子正好應付完鈴木朋子,回來疑惑道,“阿成,誰的電話啊?”
高成直接掛斷電話:“是目暮警官,警視廳那邊好像又有什么案子要我幫忙。”
“嘀嘀嘀。”才說著,電話聲再響,這次真的是目暮來電。
“喂,城戶老弟嗎?”目暮扶著帽子站在城戶偵探事務所門外,“我有點事想找你幫忙,可是事務所好像沒人……”
園子詢問的目光看向高成。
城戶偵探事務所,高成坐在目暮對面,看起來面色不善。
“實在很抱歉,又要麻煩你,城戶老弟!”目暮深深地鞠了一躬,語氣沉重道,“可是沒有時間了,毛利老弟平時又不怎么靠譜,只能找你了!”
高成愣在原地,沒必要這么夸張吧。
“出什么事了,目暮警官?有話好好說啊。”
“都是因為這個!”
目暮將一份案件相關報紙放到桌上,再次慎重懇求道:“希望城戶老弟你能盡快幫我破案!”
報紙標題是“國文學者靈岸雄高(70)被殺”。
“本來這個案子已經結案,可是準備起訴的時候,證詞卻全部被推翻了!”
“翻案?”
高成被吊起了胃口。
才從新加坡回來,他其實是想休息休息,和園子培養一下感情的,可是看目暮警官這樣子也不好拒絕了。
能夠讓目暮警官親自上門請求,說明搜查一課是真的遇到了麻煩。
就算他沒有特別顧問這個身份,于情于理都不能看著不管……
事件發生在三周前,著名文學家靈岸雄高在四葉臺的家中遭人殺害,死亡時間是前一天晚上8點左右,嫌疑人是靈岸雄高的外甥舞濱龍二(33),有人在案發當時看到舞濱匆匆忙忙跑出靈岸家。
根據警方調查,舞濱在案發前一天購買了一把和兇器同款的菜刀,又自稱案發當時在笹五町的自家公寓里,但沒有不在場證明,同時購買的菜刀沒有找到,警方認定為是那把留在殺人現場的兇器。
另外,舞濱是靈岸的唯一血親,原本能夠繼承靈岸的財產,但最近靈岸似乎準備結婚,所以舞濱有謀奪遺產的動機。
沒有不在場證明,又存在動機,前一天還買過兇器,最后是目擊者證詞……通過這些,警方將舞濱抓捕歸案。
然而就在昨天,在拘捕期限僅剩兩天的時候,舞濱卻提供了翻案的證詞。
案發當時,笹五町發生了一起入室搶劫案,根據舞濱的證詞,警方果然發現搶劫犯就是舞濱本人,而且在那戶人家停留的一個小時。
“當時沒人看到歹徒面貌,但舞濱卻自稱是自己,”目暮凝重道,“從現場吃剩的食物中,檢測到的牙印和舞濱一致,被盜走的50萬現金也在舞濱家里找到……”
目暮語氣中帶著無能為力的暗恨。
“明明知道那家伙最有可能是兇手,可是偏偏出現了不在場證明,而且目擊證人昨天也翻供,說自己之前做了偽證,只不過是看舞濱不順眼才說了謊。”
“原來是這樣。”
高成拿起報紙重新看了一遍。
不像是特別復雜的案子,但目暮警官來找他,肯定還有他不知道的細節。
“看起來兇手應該就是這個舞濱沒錯,不在場證明查不出漏洞嗎?”
“是啊,一開始想過靈岸先生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可是當場就被推翻了,可以確定是在家里遇害沒錯。”
目暮臉色愁苦。
“再來就是入室搶劫那邊的問題,因為戶主天山日出女士被蒙住頭又被打昏,時間上可能被造假,
入室搶劫時間是晚上7點,被打昏的天山女士醒來時聽到8點鐘開始的電視節目聲,說出藏錢的地方后,再次被打昏,最后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
我們覺得電視節目聲可能是舞濱故意錄制,殺害靈岸先生后又回去放給天山女士聽,可是……”
“可是?”高成聽著有點蒙,但大抵理清了目暮的說明。
這種案子他不是沒有遇到過,制造不在場證明的要素就是“時間”和“空間”。
目暮嘆氣道:“可是天山女士還說當時聽到了消防車經過的聲音,而且聞到燒焦的味道,我們確認過,當天晚上8點消防車的確去了笹五町……”
“這倒是有意思。”
高成將所有線索在腦海里組合篩選。
首先確定兩點,四葉臺的兇案時間在晚上8點,笹五町的搶案時間在晚上7點。
問題就在搶案被害人提供的證詞。
這種不在場證明的偽造痕跡也太明顯了,難怪警方認定了舞濱就是兇手。
那么……
排除掉沒有問題的,剩下的不管再怎么不可思議都有跡可循。
關鍵在于兇手要怎么讓搶案被害人確定兇手晚上8點還在笹五町。
“很簡單的問題啊,”高成笑道,“既然兇案時間還有地點都已經固定,那個天山女士又特地被蒙住頭,為什么就不能是被兇手帶到了兇案現場呢?”
“誒?”目暮愣愣抬起頭。
“消防車的聲音也很好解決,”高成繼續分析道,“只要在特定時間報火警就能辦到,先確認一下,當天8點笹五町的火警是不是假報,另外查一查四葉臺是不是也有消防車出動……”
目暮匆忙點點頭,走到一邊聯絡高木進行確認,隨后又振奮道:“說起來倒是有個奇怪的地方,天山女士家里設置了8點鐘洗澡水燒開,但是她當晚并沒有聽到聲音,看來真的就像城戶老弟你說的,天山女士可能根本就不在自己家里!”
“是嗎?”高成平靜道,“這樣就調查一下舞濱的車,里面可能有天山女士待過的痕跡。”
“你真是太厲害了,城戶老弟!我這就回去調查!”
目暮徹底恢復了活力,匆匆吩咐完高木后就跑出了事務所辦公室。
真是個靈活的胖子。
高成站起身關上辦公室房門,搖搖頭轉身望向外面。
這種案子完全變成義務了,一點獎勵都沒有……
真懷戀以前,現在的目暮胖子也開始一毛不拔了,什么卡都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