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散開,清晨山村在鳥鳴聲中迎來第一縷陽光。
旅館龜字號房間,高成打著地鋪在榻榻米上睡覺,醒來時頭還有些痛。
昨晚喝了點酒,沒想到后勁還挺大,連腦子都不太靈光了。
這還只是甜酒。
難怪大叔那個酒鬼平常推理時一塌糊涂。
“嗯,中天就回去,我在長野這邊的山村住了一晚。”
洗漱的時候,高成給小哀回了個電話,順便也了解一番柯南那邊的情況。
黑衣組織依舊沒有進一步動作,倒是工藤優作突然回來了一趟,推測羽田浩司案中留下的暗號并不是“淺香是朗姆”,而是“烏丸蓮耶”。
組織boss有可能就是半個世紀前的這個大富翁。
然后就是他的第一桶金,那棟烏丸家族的黃昏別館,柯南那邊知道后特地提醒了一句。
這個推測他在當初謀劃黃昏別館的時候就知道了,并不太擔心。
如果烏丸蓮耶還活著,不可能不在意黃昏別館,應該是出了某種狀況。
當然,烏丸蓮耶是boss這點,終究只是猜測而已。
黑衣組織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對日本政府的滲透,boss本身倒不可怕。
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
“鶴字房的客人?”
“對,昨天約好今天一起回東京的,可是剛才去鶴字房沒有回應,所以我想是不是有事出去了,”高成找旅館老板問話道,“那位女士應該就是昨天來考察的東京百貨公司負責人吧?”
“這個,”旅館老板支吾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那位客人一早就退房走了,可能是提前回東京了吧。”
“退房?”
高成盯著老板看了一會。
“這樣的話可以讓我看看登記薄嗎?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這可難辦了,”老板為難道,“那位客人好像沒有登記呢,退房后我才看到。”
“怎么會?”
高成拿過登記薄翻到最后,果然沒有看到鶴字房的登記,還要細看時老板卻把登記薄搶了回去。
“客人還沒吃早餐吧?店里今天提供免費早餐,”老板詢問道,“客人有需要嗎?”
“哦來一份吧。”
高成思索著回了房間。
剛才匆匆查看間,他有注意到登記薄最后有撕掉一頁的痕跡,有人似乎想隱瞞鶴字房客人的信息。
“慢用。”
老板放下早餐就退出了房間留下高成一個人用餐只是這會高成卻沒了胃口。
默默走到窗戶邊依舊可以看到下面那個距離村口不遠的酒窖,的確也沒有再看到那個女人的轎車,早起的村民招呼著開始各自忙活。
真的提前回去了嗎?
高成腦海里浮現出昨晚女人的身影。
雖說對他比較忌憚但昨晚的約定不像是開玩笑對方約自己一同回東京大概是有什么事需要他這個偵探幫忙。
難道是后來又覺得危險?
從女人的表現來看,應該藏著什么秘密,害怕被偵探拆穿也正常可是總覺得奇怪。
還有剛才旅館老板的表現……
鶴字房外高成悄悄找到門口拿出鐵絲撬開房門。
從玄關入內戶型和他的龜字房差不多房內收拾得很干凈已經沒有人住過的痕跡。
但是在高成看來,反倒更加奇怪。
不管是哪家旅館,都沒理由這么早就收拾房間,更別說這種偏僻山村房間也不緊俏。
關上房門走進里間,一切就好像他入住龜字房前的景象榻榻米上連根頭發都沒有。
“咔。”
高成走到老式電話前注意到下面隱約壓著一角卡片翻看后發現竟然是他昨晚交給女人的名片。
收拾房間的人太在意地面反倒忽視了這里,再加上名片只露出一點點,以致于沒有被察覺。
為什么他的名片被放在這種地方?
高成臉色不太好地繼續檢查最后在一處死角插座上找到沒有被帶走的隱形眼鏡加熱器。
糟糕了,那個女人處境不太妙。
想到種種可能,高成不由得深吸了口氣。
從旅館老板遮掩的做法來看,女人也許根本就不是提前回東京,而是在這個村子里出了什么事。
“偵探?”
村公所,模樣瘦骨嶙峋的老干部詫異看著過來通風報信的旅館老板。
“是啊,”旅館老板額頭冒汗道,“還不是普通的偵探,我剛才查了一下,是東京的名偵探城戶高成,聽說沒有什么案件能夠難倒。”
“沒、沒事,”老干部也變了臉色,強自鎮定道,“昨晚的事都已經通知下去了,就算是偵探也查不到什么,大家都不會承認有日下部薰子這個人……”
“可是,”旅館老板吞吞吐吐道,“昨天我不小心說漏了嘴,說了百貨公司負責人來考察的事。”
這還真不怪他,誰知道一個晚上就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村子根本不敢讓人知道日下部薰子來過,所有痕跡都被抹除了,旅館那邊是因為高成和日下部薰子似乎有過接觸,才撒謊說住客退房離開。
“不過他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日下部薰子,只是見過一面,還約好今天一起回東京。”
“這樣啊。”
老干部眉頭皺成川字,臉色凝重。
“先別慌,你就說是自己搞錯了,村子賄賂的事絕對不能暴露,其他我會想辦法應付,就算是名偵探,找不到人的話也會離開的。”
“說得也是,”旅館老板安心了不少,“他又不是警察,而且這里也不是東京,就算是名偵探也沒什么用。”
“你先回去吧。”
老干部擺擺手送走旅館老板,繼續考慮還有哪里存在漏洞。
村口酒窖,村長館先生和老釀酒師在一起喝酒,人前繃著臉,在老友面前卻藏不住心思。
“全都是我的責任,”村長嘆息道,“那個女人……”
“打擾了,”高成從外面找到酒窖這邊,在門口探頭問話道,“這里就是酒窖啊?”
“你有什么事嗎?”村長放下酒杯看向高成,眉頭暗跳。
“呃,聽說村長館先生可能在這邊……”
“我就是。”
“您好您好,”高成走到近前道,“其實是因為有個女人昨晚過后就不見了……”
“難道不是離開村子了嗎?”村長神情沒有波動,“這里沒有什么好玩的,很多人都只是路過住一晚。”
“的確是有這種可能,不過……”
高成視線掃過釀酒容器還有往里走的酒窖。
“聽說昨天有東京的百貨公司負責人來這里考察,就是那個住在雛形旅館的女人……”
“你大概是弄錯了,”村長又轉回身去,不怎么愿意交流道,“沒有什么人來考察,怎么可能有人能看中這種鄉下酒水?”
“昨晚,”高成頓了頓,繼續問道,“村長家很遲都亮著燈,是不是有什么聚會?”
“昨晚我在寫東西,沒有什么聚會,”村長聲音果斷道,“客人應該沒什么事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