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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應該不止一個人吧?”
安室透插著手,和沖矢昴同時檢查現場。
波土祿道的尸體懸掛高度有2到3米左右,繩子穿過舞臺上面的聚光燈鐵架橫梁,另一端被綁在觀眾席第一排的座椅上,沖矢昴在下面查看,安室透則上了舞臺。
“如果這是一個人干的話,那他的力氣還真是大得不得了,你覺得呢,沖矢先生?”安室透回頭看向沖矢道,“上次遇到你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你那卓越的推理能力了。”
“哪里哪里,”沖矢昴瞇著眼睛不動聲色道,“我只是個喜歡推理的研究室而已,僥幸和城戶偵探學了幾招。”
“哦?”安室透笑道,“那就巧了,我也是跟著毛利老師學了不少。”
明面上安室透除了在波洛咖啡廳打工外,也是毛利小五郎的徒弟,這一次在命案現場遇到沖矢昴,倒像是兩家咖啡店或者說兩個偵探事務所的交鋒。
當然,安室透沒有從毛利小五郎那里學到什么,沖矢昴也根本不是高成徒弟,這家伙待在城戶偵探事務所是為了保護小姨子,某種程度上甚至會防備高成。
莫名收留一個小女孩,給外人的感覺有點像那啥。
偏偏小姨子又似乎鐵了心留在事務所,反倒對他頗有防備。
想到小哀,沖矢昴心底滿是愧疚。
明美的死和他脫不了干系,所以至今他都沒有坦白身份,雖然小哀已經有所懷疑……
“情況怎么樣?”高成走到了沖矢昴身后。
“啊,”沖矢頓了下說道,“綁在座椅這邊的繩子上好像被什么東西鉆了個洞。”
“洞?”
高成附身檢查座椅。
不只是繩子,座椅本身也有摩擦痕跡。
剛才他大致看過整個會場,就像安室透所說,一個人沒有將波土吊那么高的力氣,但反過來看,如果不是一個人的話,現場不會留下奇奇怪怪的痕跡。
乍看起來很正常的命案現場,卻有不少多余的細節。
高成視線掃過舞臺。
邊上擺放著折疊椅、卷起來的繩子、工具箱,加上留在觀眾席那邊綁著風箏線的一個棒球。
他的判斷是,將波土遺體懸吊2到3米的犯人只有一個……
案發后晚上6點半左右,目暮背著手走到舞臺前,后面有高木進行說明。
“遇害的是搖滾歌手波土祿道,39歲,本來計劃明天在這里舉辦演唱會,今天晚上則是彩排,彩排前波土先生將其他人趕出去,一個人構思歌詞……”
“死亡推測時間是?”
“根據尸斑和僵硬程度,瞳孔放大程度來看,應該已經死亡一到兩小時,也就是4點半到5點半。”
高木緊跟在目暮身后,自從上次給高成打了一次下手后,他覺得目暮簡直不要太好。
“據經紀人所說,波土先生大概在兩個小時以前就獨自在會場埋頭填詞。”
“也就是有人在此期間潛入會場把他吊死,”目暮蹲到遺體前,抬頭看了看舞臺上方,沉聲道,“將繩子從安裝著聚光燈的鐵桿穿過,應該是利用了安裝厚重幕布的機器……”
“我想恐怕不可能,”安室透打斷道,“用來安裝幕布的特殊設備放在上鎖的房間,案發時持有鑰匙的工作人員也都被提前趕出去吃晚飯了。”
“咦?”高木愣道,“難道沒有用機械就把人吊上去了?”
“是啊,應該有好幾個人,如果不在鐵架橫梁上安裝滑輪的話,一個人幾乎不可能做到,就算是一個很胖的人,利用自己的體重將波土先生吊上去,要憑一己之力將繩子拉到觀眾席上,也非常困難……”
安室透看了眼沖矢昴說道。
“比較令人在意的地方,就是放在舞臺側面的折疊椅、用剩下的繩子和工具箱,還有觀眾席繩結附近留下的那個洞。”
“還有,”柯南補充道,“我在觀眾席后面發現了一個綁著風箏線的棒球。”
“柯南?”
高木看到柯南神色大驚。
“這么說該不會……”
“不管怎樣,”高成從舞臺側面走出來,“先偵訊一遍音樂廳內大家的不在場證明吧,犯人必然是內部人員。”
“是城戶老弟啊,”目暮恍然,“你們怎么會來這里?”
“本來是打算看波土選手彩排,不過臨走的時候卻發生了這種事情。”
高成說著看向了會場門口的眾人。
剛好在要走的時候發現命案,沖矢昴的運氣真差,看來不能浪費太多時間,需要干凈利落地解決這次案件。
不過,案件的真相他已經有些眉目了。
對于他來說,這種案子其實是最容易的,因為偵探系統的關系,一直以來他最擅長的就是犯罪現場還原。
演唱會唱這種封閉場所內,細節線索一目了然,再復雜的手法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放在舞臺側面的東西原本只有工具箱和繩子,折疊椅放在更里面,考慮到波土祿道在舞臺中間面對觀眾席填詞,很大可能是被波土搬出來。
可是那樣的話,折疊椅應該留著舞臺中間才對,現在被折疊好和工具箱放在一起是犯人所為。
然后就是剩下的繩子。
從切口看,是用來吊住波土的那根繩子用剩下的,犯人在觀眾席椅子上打結后割掉多余的部分。
很奇怪,刻意花時間割繩子就很奇怪了,還卷好了整齊放在工具箱邊。
犯人這么做的原因必然是想隱藏什么,很有可能是關系到一個人將波土吊起的手法。
就在剛才,高成嘗試著將折疊椅展開檢查,在內側發現了一片美瞳。
和演唱會海報中不同,波土遺體的瞳孔明顯存在區別,也就是說平常有戴美瞳,一片沾在折疊椅上,另一邊他到處找了一遍,卻都沒有發現。
所以才想盡快展開問話。
因為另一片美瞳很有可能就在犯人身上,而且還有一些問題搞不懂,這一次好像是個雙重案件。
音樂廳大廳,眾人全部聚在一起,連之前那個雜志記者也被抓了過來。
“總結一下東都音樂廳內工作人員的證詞,在死亡推測時間的下午4點30分到5點30分之間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只有社長布施先生和經紀人圓城女士,然后就是花錢買了工作人員外套混進來的雜志記者梶谷先生。”
“圓城女士行蹤不明的時間是4點30分到4點40分左右,布施先生則是5點到5點15分,至于梶谷先生……”
“所以我都說了,”雜志接著嚷道,“我是在下午5點30分之前,大概5點20分左右進這個大廳的,不信你們就去問賣給我外套的工作人員!”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奇怪了,”高木頭疼道,“時間對不上,3個人不可能合謀將被害人吊上去啊。”
高成在后面也皺起了眉頭。
還有一片美瞳沾在女經紀人背上,可是從現場看,女經紀人卻不是直接犯人,只是改變了現場,因為想要將繩子繞過高高在上的燈架并不容易。
現場唯一能夠使用的就是那個棒球,但想要扔那么高,對臂力要求很大,通過高木收集的信息,只有波土本人在高中時代打過棒球,是個很厲害的投手。
同時,在女經紀人之前,其他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自殺嗎?
“怎么樣了?”貝爾摩德悄悄找上安室透,有些不耐道,“能夠快點搞定這個殺人案件嗎?我長時間待在這里也是很危險的。”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安室透苦笑道,“怎么突然這么著急?”
“沒什么,只是這次沒準備好。”
“也是,你要是事先跟我打個招呼,我還能提供詳細情報,結果卻突然假扮成阿梓小姐跟過來……”
安室透看著貝爾摩德和以往不太一樣的臉色,頗為好奇。
“要調查還未發表的歌詞內容,我一個人就夠了吧?”
“我是擔心他們,”貝爾摩德瞥向小蘭還有柯南,面色柔和道,“不知道你能不能遵守和我的約定。”
“放心,我答應過你,不會讓他們陷入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