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氰化鉀。”
一名同樣帶著帽子的少年突然從人群間走出,黑色襯衫,牛仔褲,帽檐拉得很低,俯身湊到驗尸官身邊:“這位大哥應該是吃到氰化鉀死的……”
“誒?”
高成愣愣看向少年。
怎么莫名眼熟呢?這口濃濃的關西口音,該不會……
“稍微看一下就知道了,”少年蹲到尸體旁,“死人通常沒什么血色,可是這位大哥的嘴角與指甲并沒有變成紫色,而是粉紅色,由此可以證明是氰化鉀造成的,如果他口中留有杏仁的味道,就絕對錯不了……”
“哦?”目暮驚嘆看著少年,“你怎么會這么清楚?”
被搶了風頭的毛利大叔郁悶打量少年:“我怎么老覺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你?”
“說起來,你到底是誰啊?”目暮也疑惑道。
“這么快就把我給忘了嗎?”少年輕笑道,“我這么久才回來一趟,你們還真是無情耶,是我啊,我是工藤新一!”
少年取下帽子,面孔完全展現在眾人面前,頓時驚呆了一群人。
的確是工藤新一的發型、面孔,可是那對顯眼的粗眉毛,臉上厚厚的粉底,還有這口關西腔是怎么回事……
“難道……”
“你在干嘛啊,平次?”和葉突然從后面冒出來,好奇的擦了擦少年臉頰,“臉上還涂了這么多粉,還換了發型……你是要表演歌舞伎嗎?”
少年嚇了一跳,急忙后退道:“喂,你看清楚,我不是服部平次,是工藤……”
毛利大叔黑著臉一把扯過少年:“臭小子!你這說的是哪門子的爛笑話?把我們當白癡嗎?!”
“哈哈,”少年干笑著擦掉粉底,“我只是想假裝成工藤嚇嚇大家……哈哈,傷腦筋,還是被你們拆穿了……”
毛利大叔哼聲道:“真是的,怎么會有你這種人啊?”
目暮警官附和道:“我們這里有毛利老弟一個傻蛋已經夠多的了……”
“嗯?”
人群外,高成帽檐拉得更低,盡量隱藏在后面觀察案發現場。
看情況死者應該是喝了飲料中毒而亡,可是飲料幾乎都喝完了,如果飲料有毒的話,除非被害人是一口喝完,看吸管的樣子顯然不可能。
具體死因暫時還要等鑒識結果出來,接下來的嫌疑人。
高成看向接受目暮警官調查的幾個死者同伴,特別是那個在演出前買飲料的短發女。
鴻上舞衣,米花綜合醫院事務員,28歲。
“我在那邊的攤位買了四個人的飲料,”短發女指著旁邊的飲料攤道,“然后就把飲料帶到大家坐的位置那邊,把東西交給三谷后就去洗手間了……”
說著短發女看向胖子同事,注意到后面的高成,又急忙道:“當時這位小哥也在場。”
“誒?”
眾人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低調的高成,才想著別引起注意的高成心里咔嚓一聲,含糊點點頭:“是、是啊。”
現在想走都不行了,這個女人干嘛非要提到他?
高成屏住呼吸,好在大家都只是奇怪看了他一眼就轉向短發女的胖子同事。
三谷陽太,米花綜合醫院警衛,27歲。
“的確是她要我把飲料分給大家,”胖子臉上滿是汗水,“可是我只留下自己的烏龍茶還有她的冰咖啡而已,其他的都給了野田了……”
胖子看向卷發女郎。
野田夢美,米花綜合醫院護士,27歲。
“對,”卷發女郎緊張道,“三谷把我的柳橙汁還有莆田的冰咖啡交給我,我再將冰咖啡拿給莆田的……”
胖子強調道:“不是我拿給你的,是你主動從我手上拿走的……”
“這有什么差別嗎?”卷發女郎急聲道,“你都留下另外兩杯了!”
高木打斷兩人爭論問道:“抱歉,請問莆田先生和三位是什么關系?”
“我們是這里的畢業生,而且以前都是戲劇社的,剛好大家又在同一個地方工作,所以每年都會過來看表演……”
卷進案件的三人都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沒想帶莆田會碰到這種事……最近他還很高興自己的學說有可能會得到認可……”
“不過,舞衣小姐,”毛利大叔奇怪道,“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去買飲料,一個人拿四杯很辛苦吧?”
“這個,”短發女解釋道,“因為看戲的人很多,所以我先去找位子,之后莆田也想過幫我啦,可是卻突然臉色難看地回座位去了……”
一個戴著眼鏡的波波頭女生從飲料攤走過來:“大概是因為是我在賣飲料吧。”
“彩子小姐?”卷發女郎詫異道,“你也是這里的學生啊?”
短發女也吃了一驚:“難怪我覺得有些眼熟……”
“你們認識?”目暮疑惑道。
“嗯,她是我們醫院院長的獨生女兒。”卷發女郎點點頭。
高成順著看向女生。
和柯南有些像,一副大大的眼鏡,一對沒睡醒般的死魚眼,學生味十足的波波頭短發,清爽簡潔。
蜷川彩子,18歲,帝丹高中三年級學生。
假如有人把氰化鉀放入被害人莆田飲料中,兇手應該就在這四個人當中了。
至于兇手是不是一個人還不能肯定……
“原來如此,”服部平次笑道,“兇手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讓莆田醫生服下毒藥,這點我還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名兇手現在就在你們四個關系人當中!”
“等、等一下!”短發女焦急道,“我跟莆田都是點了冰咖啡,如果是我下的毒,我一定會把咖啡直接交給他,不然要是自己喝到有毒的怎么辦?”
“可是如果兩杯都加,你又不喝的話……”
“我可是全部喝掉了呢!”短發女生氣地把自己的飲料杯給眾人看。
毛利大叔懷疑道:“會不會是你把飲料券倒進洗手間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短發女沒好氣道,“我把飲料全部交給三谷之后才去洗手間的,等我回來,戲就開演了,之后我也沒離開過座位……”
胖子也跟著道:“我也不可能下毒,因為我只是把飲料拿給大家,根本沒時間下毒。”
卷發女郎也急忙道:“我也是,我拿到飲料后,馬上就把冰咖啡遞給莆田了。”
“唔,”目暮沉聲道,“那你們應該有打開改組確認一下里面是什么吧?”
“不用打開啊,因為蓋子上寫著字,而且冰咖啡的蓋子上還放著蜂蜜跟奶油球……”
毛利大叔猜想道:“只要事先準備好摻有毒藥的蜂蜜或者奶油球,遞給他前掉包的話……”
“不可能的,”服部凝重打斷道,“莆田的飲料幾乎都喝完了,如果只是那樣下毒的話才喝下去就會死。”
“可是兇手到底是怎么下毒的?”
目暮頭疼不已,只好先讓鑒識人員化驗。
高成微微抬了抬頭,視線落在短發女身上。
直覺上,兇手應該就是這個買飲料的鴻上舞衣了,從讓其他人找座位自己買飲料開始,設局的痕跡就很明顯,再加上點了和被害人相同的飲料,把飲料交給同時后突然去洗手間……
關鍵是用了什么手法下毒。
如果不把真相弄清楚就主觀認定兇手是誰,和那個時津潤哉就沒什么區別了。
探案的結果影響不小,關系到一個人甚至一家人的未來,必須小心再小心,仔細再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