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蟻公司要召開記者會。
得到這個消息,所有記者都快速趕往行軍蟻公司,早早進入記者會的會場等候。
消息傳出去不到兩個小時,會場上已經人頭攢動,每個記者都長槍短炮,等待著行軍蟻公司人員的出現。
現場內,駐扎在公司旁邊的特警支隊,都已經調派人員過來維持秩序,生怕出現問題。這個時候,行軍蟻公司正處于風口浪尖,誰也不敢肯定,等一下記者會不會發生什么沖突。
場上的直播鏡頭,將這一幕傳遍全球各地。
這是‘撒旦’計算機病毒爆發后,行軍蟻首次召開記者會。每一個關注‘撒旦’風暴的人,都在直播的鏡頭前,期待得等著記者會的開始。
十分鐘后,現場出現騷動,趙敏在眾人的目光中,從后臺走出來,手中拿著一份文件,面無表情地走上招待會的舞臺。公司其他高層,也在趙敏兩邊坐下。
咔嚓!咔嚓!……
整個會場,都是相機的閃光燈和快門聲。
“各位媒體界的朋友,大家好,我召開這個記者會,是有兩件事要宣布。”
趙敏開口,場上竊竊私語的聲音消失,只剩下快門聲。
“第一件事,我代表行軍蟻集團在這里對美國無理的制裁做一個回應。我們公司決定,全面退出美國市場。在美國制裁沒有撤銷之前,我們集團不會考慮,也不會尋求任何努力進入美國市場。
同時,我代表公司宣布一個決定,終止美國及澳大利亞向我們公司下的所有地震儀訂單,以后不再向美國及澳大利亞提供地震儀。”
這個鏡頭,通過直播傳遍全球。
不少人都在暗自咋舌,哪怕現在行軍蟻集團處于輿論的下風,被全球懷疑針對,還是那么強勢,居然敢對美國制裁做出反擊。
被美國制裁的公司,都是忍氣吞聲,而行軍蟻卻敢做出反擊。偏偏地震儀被行軍蟻公司壟斷,而且是極度重要的產品。
行軍蟻公司不賣給他們,未來一段時間內,美國與澳大利亞兩國一旦發生大地震,兩國政.府背負的罵名和壓力就可想而知。
搞不好兩國政.府會被游行示威的災民口水噴死,到時候還要重新來求著行軍蟻集團賣給他們地震儀。
不得不說,這件事已經足夠證明,行軍蟻公司已經有足夠強大的資本,并不是任人揉捏的公司。
“第二件事,是關于東京大學暗示是我公司散播‘撒旦’病毒一事。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各位,‘撒旦’病毒一事,與我公司無任何關系。東京大學這樣暗示的目的,我們很不解。這是很明顯的栽贓陷害,我們現在不得不猜測,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拿我們當替死鬼,轉移注意。”趙敏不慌不忙說道。
場上的記者已經出現一絲騷動,紛紛交頭接耳。
“你們胡說,不要臉的公司,害了我們國家陷入混亂,你們必須賠償我們國家的損失。”
一名島國記者臉色氣憤,站起來指著趙敏,用日語開罵,剛想沖出來,就被負責安保的特警和保安攔住,趙敏的身前,也被兩名保鏢擋住。
場面出現騷動,所有記者都興奮地將鏡頭對準這一幕。
“將這位記者請出去。”趙敏看著這一幕,冷冷說道。
場上的保安聽到指令,立刻架著掙扎的島國記者,不顧他的喊叫,抓住他離開發布會現場。
“剛才是一個插曲,我不希望再鬧出不愉快。”
將那名記者帶離后,趙敏繼續開口,強勢的語氣,將騷動的場面再次壓下來。
“剛才我說到,東京大學最大的可能,是轉移注意力,拿我們公司當替死鬼,因為我們沒有任何理由散播‘撒旦’病毒。
可能很多人以為,‘撒旦’病毒能讓我們公司獲利,所以認為我們是散播‘撒旦’病毒元兇。我們公司有數十種產品獲得收益,專利更是不少。白蟻系統的營收,連前五都沒排進。
運用到我們董事長婚禮的大型全息投影儀技術和新材料技術,也早已成熟,這些先進的技術,我們甚至都還沒有足夠的精力去發布上市。
我們有大量的技術可以通過正當,合法的手段,光明正大地獲得源源不斷的收益。為什么要處心積慮賭上偌大的公司,來做這種違法的事?為什么冒著陪葬整個公司的風險,去賺那點錢?誰能給我說出一個原因來?難道我們公司高層都缺心眼?這種想法很可笑,也很愚蠢。”
趙敏的一連串反問,讓所有記者和直播畫面前的人都陷入沉思。
仔細一想,行軍蟻公司確實沒有理由通過這種方式來獲得營收。全息手機的營收,已經讓行軍蟻公司躺在錢堆里滾三滾,其他技術,都是賺錢非常兇狠的技術。
行軍蟻公司又不是走投無路,沒有任何理由去冒這種險。
說出這個問題后,趙敏目光對著場上的鏡頭上一掃而過,輕輕一笑,仿佛是對著東京大學的人在說話。
“趙敏女士,美國認為行軍蟻公司威脅到他們國家安全,是不是可以認為,他們認定你們就是幕后黑手,而白蟻系統并不安全?而你們取消,地震儀的訂單,是不是對美國的反制裁?”一名記者站了起來問道。
“美國哪次制裁華夏的公司,沒說威脅他們國家安全的?這種說法,大家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就行。我重申一遍,我們與‘撒旦’病毒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我們公司的白蟻計算機智能操作系統,擁有目前最先進的智能防火墻,能夠防住‘撒旦’病毒的入侵,是互聯網安全最后的防線。而他們卻感覺不安全?那其他淪陷在‘撒旦’上的計算機系統算什么?
至于取消地震儀的訂單,美國商.務.部都下令,不允許我們公司所有產品進入美國市場,地震儀也是我們公司的產品,我們主動取消訂單,總比他們來取消會比較好一點,也不用麻煩他們繼續找借口。”
“趙敏女士,東京大學只是說黑手在濱海市,并沒有指明是行軍蟻集團,你們現在算是對號入座嗎?為什么認為東京大學是栽贓陷害你們?”
“首先是對號入座的問題,不是我們想對號入座。而是他們的暗示太明顯,外界的媒體報道的時候,都拿我們公司來胡亂猜測,是眾多媒體幫我們公司對號入座。
我們是企業,他們是學校,雙方并沒有利益沖突,也不存在競爭。我們沒有理由去做這些事,肯定是清白的。而他們卻無緣無故暗示是我們所為,站在我的角度來說,他們是做賊心虛,賊喊捉賊,所以我們有足夠的理由認為,他們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撒旦’是人工智能這個消息,肯定不能向公眾公布,否則后果很嚴重,所以趙敏說話很有分寸,并沒有往‘撒旦’病毒的身上說太多。
東京機場,一個衣著普通的青年,正坐在機場的候機室看著新聞直播,額頭上冒著冷汗。
他就是東京大學人工智能團隊的流川名,也是出主意找替死鬼的人。
他天生膽小,出主意嫁禍行軍蟻集團,也是為了暫時穩住團隊的人。他知道,這么大的事肯定瞞不了太久。
因為‘天照’的破壞太大,他們團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編寫出清楚程序。他比誰都清楚,那是一個人工智能,普通殺毒軟件,根本無法查殺‘天照’。
留在島國被查出來,他們可能面臨著牢獄之災。昨天晚上,他已經暗中訂了機票,只要離開島國,至少他的安全有保障。
鈴鈴鈴……
手機鈴聲將他驚醒,看到來電,流川名猶豫著接通。
“村上老師,有什么事嗎?”流川名盡量讓聲音表現得自然一些。
“過來一趟實驗室開會,有些事需要大家商量。”村上止水的聲音非常凝重,還有些緊張。
“好,我現在就過去。”流川名說道。
掛斷電話,聽到機場登機的通知,流川名關掉手機,拖著行李箱,快步朝登機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