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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三七章 霸王獨歸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秦時小說家

  “共襄大事,齊心合力!”

  “當年在箕子朝鮮之時,我等就有提過那個建言,奈何,無人理會,縱然有人理會,也多是一些可惡之言。”

  “項家!”

  “從來不是他們那些人家的附庸之家。”

  “項家的崛起,是以一位位項氏族人的性命換來的,是以一份份硬實的軍功換來的。”

  “不是依靠向大王諂媚換來的。”

  “那些人家也就傳承的稍稍久了一些,也就實力稍稍渾厚了一些,其它,不過如此。”

  “真論起來,項氏一族在千百年前,也是有底蘊的。”

  “而今淮南地有不小的危險,他們有那個心思了?”

  “早知如此,當初在箕子朝鮮……我等面對秦國也不會那般狼狽,縱然最后真的不敵,也不會讓秦國那般輕松寫意的占據那些地方!”

  “箕子朝鮮,歷經我等諸方的合力開拓,初有氣象,一朝事變,全部落于秦國之手!”

  “哼!”

  “現在遇到危險了,遇到麻煩了,想起項氏一族了。”

  “一份文書!”

  “威脅之意!”

  “何有這樣的為事之道?”

  指著案上的那份文書,項梁很是不滿。

  這些年來,項氏一族的行事之道有了一些變化,非無緣無故的變化,若是那些人在最初的時候,就愿意合力一處,共同為復楚大業用心。

  項氏一族,喜聞樂見。

  而那些人是如何作為的?

  輕視項氏一族。

  蔑視項氏一族。

  打壓項氏一族。

  提防項氏一族。

  比起對付秦國,對付外在的一些敵人,更加防范項氏一族?些許心里皆落在項氏一族身上了。

  復楚?

  他們心中還有那件事?

  豈非怪哉?

  數月前,羽兒他們一些人入淮南地為事。

  自己并未攔阻。

  一則,羽兒年歲有長,有心思為事,自當鼓勵,自是欣然。

  二則,也想要借助羽兒他們的動靜,看一看那些人是否有長進,是否有秘密動作。

  從數月來的訊息來看,那些人和先前一樣。

  沒有什么變化。

  各自為事,各自匯聚力量,各自有屬于他們自己的小心思、小手段,外敵未到,他們自身都可能要打起來。

  甚是令人鄙夷!

  現在!

  楚地風波漸起,宋玉先生來了這樣的一份文書?

  真論起來,目下的楚地亂象,只是覆蓋淮北、淮南地,江東會稽等地并無。

  項氏一族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完全可以坐山觀虎斗。

  羽兒此次離開江東,其中一道心思,也是希望可以坐收漁利,還是很可能發生的事情。

  箕子朝鮮的事情在前,已經明證楚地力量分散,是根本不可能對抗秦國的。

  只有統合楚地所有的力量,才有希望,才有可能,才有復楚的機會,那才是正道!

  “羽兒!”

  “羽兒他們應該無事,但……,文書上既然提及了那些事,又有些難說。”

  “宋玉先生,老糊涂了。”

  “一把年歲了,就該好好的歇著,就該好好的彈琴作賦,而非從摻和這些事!”

  接著前言,項梁再有不悅之言。

  “話雖如此,從文書來看,他們并沒有給咱們多余的選擇。”

  “唇亡齒寒,有些時候,他們面臨危險了,項氏一族,同樣有偌大的危險。”

  “等那些人被秦國之力重創,秦國之力再來對付咱們就更加輕松了。”

  “甚至于,那些人還會助力,于項氏一族,也非好事。”

  “文書上提及羽兒之事,便是他們的不言之言。”

  “甚至于,項氏一族若是不參與他們的大事,他們接下來率先要應對的不一定是秦國,而是咱們。”

  “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可能發生。”

  “不參與,不好!”

  “參與了,對項氏一族,又沒有什么好處。”

  “楚地各方之力中,項氏一族的優勢不在于根基雄厚,不在于名聲響亮,而是在于楚軍的遺留之力。”

  “項燕當年在軍中為事數十年,雖無心,卻也的確為項氏一族留下一筆寶藏。”

  “那是一筆用財貨無法衡量的寶藏。”

  “楚軍心意向項!”

  “那就是項氏一族將來的根基所在,這些年來,暗地里招聚了一些人,還是頗為順利的。”

  “而那些家族的招攬,并不有很好的結果。”

  “他們想要項氏一族參與此事,應該是為了那件事,大可能是希望借助項氏一族的手,將整個楚地的楚軍殘散之力聚攏起來。”

  “如此,他們好趁機插手其中。”

  “甚至于,還準備仿效當年的行事,趁機把控一些關鍵的位置,慢慢將項氏一族架空。”

  “昔日,項燕其實也在解決那個問題,只可惜,楚國沒有留給他足夠的時間。”

  一份文書,頗可能打亂項氏一族的布置和規劃。

  不理會?

  會有危險。

  理會了。

  同樣會有危險!

  該如何抉擇?

  這件事是需要項梁去做的,單單從文書來看,留給項氏一族的只有一個選擇。

  “羽兒!”

  “先確定羽兒的安危吧,給羽兒傳訊,讓他們速速回歸江東。”

  “楚地之事,不著急一時。”

  “他們若是真的想要拉攏項氏一族共襄大事,那么,該有足夠的誠意。”

  “而非只是這樣的一份文書。”

  這等事情,不可貿然決定。

  何況,涉及羽兒,更不能著急。

  看向范先生,項梁沉吟數息,道出意見。

  “羽兒!”

  “本以為羽兒他們行事很小心了,想不到還是落在一些人眼中。”

  “此事,的確不著急應下。”

  范增以為然。

  商談事情,要有商談的禮數。

  要有商談的禮儀。

  要有最起碼的尊重!

  而非威脅?

  羽兒身份重要,不能有失。

  羽兒的實力雖強,然則,茫茫楚地,強者肯定是不缺的,萬一……,應該不會有那樣的事情。

  果如此。

  那份文書就不會出現了。

  待羽兒的消息和下落確定了,再來慢慢處理也不遲。

  蹬!蹬!蹬!

  登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伯兄,出了何事?”

  項梁看向來人,本要訓斥,卻是兄弟項伯。

  項伯行事向來穩重,現在怎么神色有恙?

  范增也是詫異的看過去。

  “剛才……下面的人突然送來一物,是從震澤的一處據點送來的,言語是有人特意相送!”

  “要交給你!”

  “是這個箱子!”

  “聽下面的人所言,送來之后,人就走了。”

  “我收到之后,便是送來。”

  “途中之時,項莊好奇,便是偷偷打開了,誰料……里面竟然是……是此物!”

  “梁弟,是此物!”

  “是破陣槍!”

  “是破陣霸王槍!”

  “是羽兒的隨身兵刃!”

  項伯抱著一只長長的扁平木盒小跑進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快速于范增二人見禮。

  沒有遲疑。

  便是將事情道出。

  順而,將懷中的扁長木盒放在案上,快速打開,露出里面的東西,一件他們無比熟悉的東西。

  非如此。

  自己也不會著急。

  也不會跑進來。

  這是羽兒的隨身兵刃,無緣無故,怎么會脫手?怎么會出現在木箱里?還托人轉交?

  子期他們呢?

  龍且呢?

  是羽兒特意吩咐的?

  明顯不像!

  若非特意,那就是……不妥之事了。

  以羽兒的實力,誰又能夠從他手中取走破陣槍?

  現在。

  破陣霸王槍出現在這里,羽兒卻沒有出現。

  莫不是羽兒出事了?

  稍稍一想,一顆心便是無比緊張和擔憂。

  “破陣槍!”

  “只有破陣槍,并無別的東西。”

  范增快步近前,細細端量著木盒中放置的一物,是破陣槍,的確不假,自己不會認錯。

  破陣槍!

  出現在木盒里。

  羽兒呢?

  不由,白眉皺起。

  整個木盒里,只有一柄破陣霸王槍,并無別的東西。

  “該死的!”

  “該死的!”

  “真是一群該殺之人。”

  “何有此等為事處事之法?”

  項梁已經忍不住開口怒罵了。

  剛才還在和范先生商議對策,如今,那些人是不給自己半點時間了,也不給自己半點選擇了?

  羽兒!

  羽兒定然出事了。

  若是羽兒安好,破陣槍斷然不會單獨的被送到自己面前。

  只能是羽兒出事了,破陣槍為別人得到。

  羽兒如何了?

  羽兒萬萬不能有事!

  尚未好好確定羽兒是否有事,破陣槍就被別人送來了?羽兒如此,子期和龍且他們呢?

  該死!

  那些人該死!

  真的要強壓項氏一族同意那件事?

  “除了這柄破陣槍之外,并無別的東西。”

  “梁弟,我有吩咐項莊,讓他不要亂說。”

  “范先生,羽兒是否遇到危險了?”

  “梁弟,羽兒可萬萬不能有事的!”

  項伯用力的搖搖頭。

  羽兒,是項氏一族未來的希望,無論是勇武,還是兵道謀略,在項氏一族的年輕一代,都是出類拔萃的。

  沒有一位子弟可以比得上他。

  一二十年前,更是入軍中,由父親親自調理。

  羽兒這些年的作為,項氏一族也是看在眼中的,將來絕對可以扛起項氏一族的榮耀。

  破陣槍!

  被人單獨送回來了,無疑……羽兒有礙。

  范先生他們此刻的心思,應和自己一模一樣。

  “可惡!”

  “可惡!”

  “羽兒,那些人該死。”

  伸手將木盒里的破陣槍取出,項梁怒氣更為高漲。

  如此強逼?

  如此強壓?

  連這般不上臺面的手段都使用了?

  羽兒!

  羽兒肯定遇到麻煩了。

  若然羽兒有事,他們……就是項氏一族的敵人。

  羽兒,萬萬不要有事。

  大父、兄長、族人……,若然羽兒真的有事,自己如何向他們交代?如何向自己交代?

  “羽兒,性命應該無恙。”

  “都無需太擔心。”

  “眼下的楚地之事,他們需要項氏一族,倘若真的謀害羽兒,無異于徹底同項氏一族交惡。”

  “孰輕孰重,他們應該有數,還不至于愚蠢到那一步。”

  “不過,羽兒應該遇到麻煩了。”

  “看來,楚地給他們的壓力很大。”

  “淮南地,要有人走一趟了。”

  多年來,破陣槍和羽兒形影不離,宛若一體。

  此刻,破陣槍出現在眼前,無疑表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發生,若言羽兒有礙,不至于。

  否則,送來的就不只是破陣槍了。

  而是尸體了。

  他們需要項氏一族,不至于做出那樣的蠢事。

  破陣槍都送來了,一些事……也要速速做下決定了。

  若是沒有回應,羽兒才會真正的遇到危險。

  看向項梁,看向項伯,目光落于那柄通體黝黑的破陣槍上,鋒芒如舊,槍身無垢。

  一些事,不想做也得做了。

  “該死的!”

  “如此局勢,去了又能如何?”

  “羽兒鉗制在他們手中,諸般事,項氏一族該如何自保?”

  “豈非任由他們拿捏?”

  項梁大恨。

  知道那些人不堪,知道那些人不恥,知道那些人卑鄙,早些年就知道,現在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羽兒!

  失策了。

  本以為羽兒他們暗地里行事,不會引人注目的,誰料……還是落在一些人眼中了。

  以至于……現在不知是什么情況了。

  范先生所言,自己心中有數。

  羽兒的性命或許無礙,別的就不好說了。

  以羽兒的實力,遇到危險之時,逃走應該無礙的,還是……遭遇了一些不妥之事。

  破陣槍都被人送來了。

  再去探查羽兒的消息,已經無用了。

  繼續觀望,也是無用了。

  淮南地,去一趟不難。

  難的是,去了之后又能如何呢?

  羽兒在他們手中,無異于一應諸事多被動,無異于項氏一族要被人隨意拿捏?

  那個場面。

  項梁難耐。

  那般景象,萬萬不能出現。

  也絕對不能出現!

  羽兒固然重要,若說以項氏一族的核心利益作為代價,是萬萬不行的,真要那樣,項氏一族就完了。

  項氏一族完了,一切成空。

  誠如此,前去淮南地又有何用?

  還不如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項氏一族老老實實聽著就好。

  換成自己是他們,自己也會那樣做,甚至于做的更加過分。

  “這……。”

  這也是范增所為難之處。

  若是不去淮南地,一些事就更難料了。

  那些人的手段,太下作了一些。

  以目下的情形來看,結合那份文書,大可能就會借著羽兒之事,來鉗制項氏一族。

  讓項氏一族不得不同意力合一處,一同應對楚地的麻煩,事后,還會發生什么?

  亦是難說!

  類似之事,近百年前的楚國就曾有過。

  懷王入秦,一去不回,楚國損失巨大。

  如若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要舍棄羽兒?

  不到退無可退,那個想法還是不要有。

  不去,羽兒定然有危險。

  去了。

  項氏一族就可能面臨更大的難關!

  如何解決?

  一時間,范增也沒有什么萬全之法。

  “梁弟!”

  “羽兒在淮南地遇到危險,不如……我帶領一些精銳族人,前去將羽兒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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