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少主言及破陣槍牽引的目的地所在,虞子期多奇異。
陽谷地宮,還真不陌生。
當年,就去過那處地方。
少主還在其中習得《戰神圖》,受益匪淺。
可惜,少主當時之力不為強,再加上其它的緣故,地宮的好處被別人弄走了。
破陣槍的指引是一座神秘古殿!
——戰神殿!
疑似上古蚩尤留下的古殿。
其內還有極其珍貴的寶物。
少主都將殿門推開一道縫隙了,正要全部推開的時候,被異獸所阻?多可惜!
墨家的高漸離也在其中,還關聯至尊武器。
至尊武器和少主的破陣槍,的確同源。
道家的逍遙先生也去了。
那處地宮匯聚的人很多,都想要爭奪里面的寶物,單單聽著少主簡言,都能一感那日的風起云涌氣息。
蚩尤!
戰神殿!
蜀山一族。
虞淵護衛。
數千年來,一直鎮壓的虞淵封印也是和蚩尤有關,如果小時候自己沒記錯的話,是那樣。
具體如何有關?
就不是很清楚了。
也許蜀山之內還有一些參與的卷宗有記載,也許,蜀山遺留的一些人還知道。
蜀山。
都已經離開蜀山許多年了,不知道是否還能回去。
眼下的蜀山。
已經劃歸于那位道家玄清子的封地了,這些年來,他一直在蜀山大興土木,建造殿閣,似乎想要將蜀山作為修行之地。
玄清子!
實力很強。
地位很高。
戰神殿的開啟,都可能和他有關,他進入戰神殿了?得到里面的好東西?
百家有傳,他的實力早已經臻至絕巔了,早已經齊肩百家先賢前輩了,縱然得到戰神殿的好處,于自己來說,沒啥區別。
只是,他真的得到了?
少主和墨家高統領他們也不確定。
糾結那些也無用。
倒是想不到少主會在陽谷地宮遇到那般玄奇莫測的事情,蚩尤在諸夏間還有那樣的古殿傳承。
這個秘密,怕是很多很多人都不知道。
“《戰神殿》!”
“里面有什么,也看不到。”
“想來不過是那些修行之法,是那些天材地寶,或者一些其它的珍奇之物。”
“于咱們,助力非很大。”
“你們沒事,就好!”
“接下來修整兩日,再行為事。”
“從中原回來的途中,也有所聞一些亂象之事,相對于楚地,中原開始亂了。”
“也是那些人自找的。”
“秦國之力,明顯摻和其中了。”
“楚地,怕是也已經有秦國之力暗地里攪動風云了。”
“接下來的行事,要謹慎許多了。”
將陽谷地宮發生的事情大致一言,項羽沒有在那個問題上多做停留。
一個秘藏之地,于項氏一族而言,助力不是很大。
縱然有精妙的修行之法,也不見得有人可以有所成,否則,諸子百家早就高手云集了。
天材地寶有用,也容易引來麻煩。
將其煉制成丹,倒是可以讓項氏一族多出幾個玄關強者,一些時候,一些事情,更加安心。
上古的財貨之物,在今世又不能使用。
那樣的秘藏之地,對于百家而言,吸引力會更大。
還在地宮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高統領對其有很強烈的興趣,逍遙先生亦是希望進去一觀。
結果!
已經過去了。
眼前和接下來的事情更加緊要。
思忖中原之事,對比楚地之事,一些策略似乎要調整一下,要重新布置一下。
英布他們那里也是一樣。
“少主,中原的事情,都已經傳到楚地了。”
“我想楚地的一些人,也會有準備的。”
“多多少少也會有些動靜的。”
“或許,就是機會!”
龍且點點頭。
因時而變,因地制宜,那也是兵法的謀略。
合當如此。
這幾日,自己在一些地方走動,也收集了不少消息,也注意到一些人的動靜。
“就怕他們沒有動靜。”
“有動靜了,才會出現機會。”
“一些事情施為起來,才會簡單些。”
中原震蕩,楚地不可避免的也會有一些余韻浸染。
原本定下的一些法子,要調整一下了,一些事情,要提前做了,一些目標,可能會提前達成。
總體而言,是一件好事。
“少主,楚地有動,對咱們是機會。”
“對于秦國,可能也是機會。”
“咱們是否要先觀望一段時間?”
機會。
的確要出現了。
是他們的機會,于另外一些人來說,同樣是機會,虞子期心神有動,小聲一言。
“秦國!”
“中原的亂象,無論是什么結果,對秦國來說,似乎都是好處。”
“楚地,也差不多。”
“靜待以觀,是需要的。”
“且看看那些人會如何做!”
各方都要壯大己身之力,又有楚國王族血脈的引子,又有一些人要悖逆楚國,秦國又要施展小動靜。
秦國!
咸陽之內,不動如山。
中原楚地,已是潮涌不斷了。
嬴政。
他倒是安坐高位了。
早晚有一日,要將家國之仇還回去!
“胡亥,坐!”
“還好,還好!”
“去歲外出為事,歷時半年多的時間,一晃……還真快。”
“事情做了不少,有不錯的,也有尋常的,也有不足的,幸而……父皇沒有苛責之言。”
“還落下不少獎賞。”
“胡亥,一路上若是無你,諸事還真不好說。”
“那些獎賞……我已經讓人挑選出一半了,待會直接送到你府上!”
歸于咸陽,途中是有些忐忑的。
不知道父皇會對自己此行有什么評價,是夸贊?是責備?是其它一些事?
難猜!
著實不好猜。
自覺……齊魯之事,做的還不錯,若非中原之事,齊魯之事可以做的更好,當可肅清整個齊魯。
將扶蘇當年沒有做到的事情做好。
做的圓滿。
誰曾想,中原突然出現那樣的大水,還釀成莫大災禍,波及大半個中原之地。
諸多郡縣都陷入汪洋水勢之中。
自己!
根本沒有料到會有那樣大的災情,尤其還持續那么長的時間,以至于前期做的一些規劃,可用不多。
以至于耽擱了不少事。
以至于釀成了一些不好后果。
后來,自己調整過來了,同那些郡守將郡縣之地一一梳理著,結果是向好的。
總算是將災情穩住了。
隨著雨勢的停歇,救災治災也在有力推進。
為了保證中原治災的貫徹,自己甚至都不敢提前回咸陽,哪怕是帝國新歲到了,都沒有提前回去。
直到可以安心了,才緩緩回去。
胡亥,還專門滯留中原數日,將另外一些事情安排妥當。
胡亥!
這一路上,若是沒有他,自己許多事情絕對不會推進那般順利,絕對不會那么輕松。
胡亥。
真是自己的臂膀。
甚好!
甚好!
自己沒有看錯人,他真的很不錯。
這一次回咸陽,父皇對自己還是有一些夸贊的,苛責、訓斥并無,心中更為安穩。
尤其,從母親那里有聞,父皇對自己在中原的手段,總體還是滿意的,面對中原災情,非真正歷事的老城干練之人不可速速為之。
雖有不足,后面補上了。
就怕知道不足,還不知進益。
此般,一顆心更為順暢些。
對于少府落下的獎賞之物,合該有胡亥一份,當有他的一份。
“嘿嘿,那是我份內之事,兄弟太客氣了。”
“太客氣了。”
“隨兄弟外出為事,沾兄弟的光耀,我也得了一些獎賞。”
“至于兄弟你所得的那些獎賞,不可大肆開銷,當花在更為關鍵的地方。”
“兄弟你身邊的可用之人還是不多,若可……當在兩大學宮、咸陽搜羅一些人才為用。”
“那時,就需要財貨了。”
“咱們在中原搜羅的一些人,小才之人不少,大才不多。”
“而大才之人,才是更加重要的。”
“兄弟的財貨,當花在那些人身上!”
坐于咸陽城南市的烏氏居中,案上擺滿各式美味吃食,雖不如天然居,也比以前好多了。
天然居,人太多了。
這里相對安靜一些。
親自為公子高斟倒一杯酒水,胡亥笑語不斷。
獎賞之物分給自己一半?
連忙搖搖頭,繼而左右看了一眼,勸說一事。
“哈哈,無妨!”
“無妨!”
“有功必賞,這是必須之事。”
“胡亥,不得推辭。”
“不能推辭!”
“至于財貨之物,我還是有一些的,陽滋姐姐前兒還送了我一箱子好物。”
“陽滋姐姐的東西,你知道的。”
“比少府的東西還好。”
“我也挑選了幾件,匯入獎賞,一并送你。”
“人才!”
“身邊有得力之人,的確好處多多。”
“帝國當年一統天下,父皇身邊的才學之士,數不勝數,齊心合力,方將山東攻滅。”
“大才?”
“大才難得。”
“如你所言,中原之行雖得了一些人才,不為大才,也就可用。”
“真正的韜略大才,我身邊除了你之外,還真無第二個人。”
“大才!”
“說起來,國府的那個蕭何……近年來竄的挺快,聽人評語,其人頗有李斯當年的才干,甚至于更勝李斯當年。”
“父皇都有贊譽過此人。”
“蕭何!”
“他……。”
“胡亥,你說……有沒有機會將此人給……。”
從胡亥手中接過接水,輕嗅之,氣息很不錯。
這些年來,帝國諸郡出現了許多酒水,都是嶄新釀造的,因各地谷物、天候、原材不同,酒水的滋味也各不一樣。
手中的酒水……喝過。
是瑯琊之地的酒水,其名——玉臺春,酒水的氣息很是醇厚,喝起來別有香氣。
只不過,不能多喝。
喝多了,容易醉人。
今兒無事,多喝一些倒是無礙。
為上者,要獎罰分明,這一點是必須的。
胡亥跟著自己一塊出咸陽,一塊歷經齊魯、中原諸事,辛勞有,苦勞有,功勞更有。
無論如何,也該有獎賞。
父皇賜予的,是父皇之事。
自己的心意,是自己之事。
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至于搜羅人才之事,胡亥先前就說過,自己也一直放在心中,眼下在咸陽還能待上一段時間,當好好的找一找。
希望自己運氣不錯。
人才!
不太好找。
若只是尋找普通的人才,兩大學宮乃至于諸郡郡學,都是一抓一把,用來辦事,是完全可以勝任的。
而那些人不稀有,不罕見。
不難得到。
大才。
乾坤大才!
才是稀世之物!
只不過,那樣的大才……若是有名氣了,很容易就被人發現了,很難輪到自己。
若是沒有名氣。
那就需要有相馬師一樣的本領,從一眾不起眼的馬兒中,將真正的良駒駿馬挑選出來。
那就有些難了。
就有些耗費時間了,希望接下來可以有所得。
大才!
倒是不自想起一個人。
國府的那個蕭何,近年來名氣不小,之前沒有外放為事的時候,就有注意到那人。
今歲以來,其人之名又有聞。
可比李斯,那無疑就是大才了。
蕭何。
當年在泗水郡,僅僅一介微末之人,被扶蘇看中了,方有今日,他倒是運氣好。
一個可比李斯的大才,讓人不注意都難。
這樣一個大才,很明顯不會為自己所用的。
不能為所用,在某些時候,可能就是自己的敵人,就是自己的對手,若能提前解決,再好不過。
如何解決?
暫時還沒有什么好法子。
胡亥向來點子多,不知他是否有主意!
“兄弟盛情,我若推辭,反倒不恭了。”
“多謝,多謝。”
“陽滋姐姐的海域大珍珠,可是咸陽有名的,得一枚都足以傳家傳世!”
“兄弟,請!”
“請!”
“天下間的大才,應該不少。”
“只是,想要將他們挖掘出來,就有些難了。”
“就不易了。”
“蕭何!”
“那人的確不俗,在國府竄的的確快,都已經升到主事了,距離接任國府一脈行署都不遠了。”
“他當年是扶蘇兄長引薦入國府的,是扶蘇兄長的人,在咸陽之內,不是秘密。”
“兄弟之意,要……要解決此人?”
“要將此人抹去?”
拱手深深一禮,沒有拒絕公子高的好意。
財貨獎賞是外物,正經事才是為上。
蕭何!
對其人,胡亥不陌生,了解許多。
聽公子高的意思,是希望將此人一勞永逸的解決掉?以免將來成為麻煩?
那人竄的很快,再有一二年、二三年,單獨執掌一直行署為事,絕對不難!
將來成為領國府事的相邦?
單論其才,絕對有那個可能性。
公子高行事倒是干脆,胡亥遲疑一二,壓低聲音,左右看了一眼,盡管無人,還是多警惕。
放下手中酒水,自案后起身,上半身靠近些許,迎著公子高的目光,劃手成刀,輕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