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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蓋聶不說,自己也了解不少。
那個陽滋公主的確不錯。
當初從西域歸來,因咸陽宮守藏室內的醫道典籍之故,便是在咸陽停留了一段時間,于陽滋公主便是有不少交集。
一晃,也這些年過去了。
那位公主在這一次的中原水災中,很有心力,很有助力,替朝廷和官府解決許多麻煩。
中原諸地受到裨益的人很多。
連蓋聶現在都那樣說,看來……她做的事情比自己知道的還要多出不少。
陽滋公主,是一位公主!
若是一位公子的話,以其作為,自己都要想著嬴政是否準備立她為儲君太子之位了。
公子!
中原之地,還真有一位公子,好像是兩位,另一位公子叫什么公子胡亥。
對于那些人,端木蓉心意不為大。
若非一路走來,時而有聞,也不會知曉那些,更不會特意打聽那些。
這一次中原之地的救災,嬴政便是派遣他那個兒子公子高前來,讓其前來處理那些事。
公子高!
關中雪災的時候,就是他前往處理的。
蓋聶還有另外一些人,協助處理。
現在。
沒有蓋聶還有咸陽國府的那些人,這個公子高才能展現了?諸事來看,不復有力。
才能是否太尋常了?
離開了外在力量,便不能很好的將諸事理順乃至于解決?如此,嬴政還派他前來?
嬴政對他這個兒子不了解啊!
“公子高!”
“他奉陛下之命,從齊魯移步中原治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論起來,和他的手段沒有太大關聯。”
“他書錄的救災文書策略,也有送到江南,陛下有一觀,我也有一觀,還是可行的。”
“唯有中原雨勢太出乎所料。”
“初始,都覺落雨不會很大,水災也不會繼續泛濫,頂多數日就會結束,也是為此,中原諸郡的準備不為有力。”
“后來,釀成大災了。”
“欲要快速將其壓下,已經難為。”
“公子高的年歲不為大,還可以繼續歷練歷練。”
“這一次中原治災,他也不是沒有功勞。”
“蓉兒你在中原待了多日,可有聞中原諸地一些豪富大家之人的特別作為?”
想不到蓉兒了解的事情還不少。
公子高。
這一次的中原救災,他的表現……的確只能算是尚可,如果水災不為大,想來他就會輕松有力很多。
突如其來的偌大雨勢水災,整個帝國之內,能夠在最短時間將其妥善壓下去的人屈指可數。
沒有發生那般事情,自然無需勞動他們。
公子高。
今歲,算是他第一次離開關中出外行事,之前的齊魯之事,做的還是不錯的。
如今的中原災情,有不足的地方,也有不錯的地方。
他應該會有所得的。
對公子高中原治災之事,陛下并無別的吩咐,也可見一斑,不出意外,陛下會對他有別的安排。
“咱們的劍圣大人轉性了?”
“對那個公子高如此看好的?都幫他說話了?”
“怎么,你很看好那個小娃娃,覺得嬴政將來會立他為太子儲君?既如此,你還從秦國離開做什么?”
“那些豪富大家之人?”
“自然有聞,雖有慷慨之意,但以我對他們的了解,必然事出有因的,那些人什么性子,我心中有數。”
“嗯?”
“難道說是公子高對那些人的勸說?”
“是公子高做成的那件事?”
“你信?”
白了蓋聶一眼,端木蓉輕哼一聲。
自己在中原待了那么多日子,還不如蓋聶更加了解情況?中原的水災如此泛濫,該誰負責?
不該那個公子高嗎?
他是一個小娃娃,那就該原諒他?
如此,又該誰負責呢?
嬴政?
其它的人?
蓋聶都要那個小娃娃開脫起來了,還真是罕見,反正這件事那個小娃娃要負大責任。
既然沒有那個能力,就不要做事。
這一次的水災是突然了一些,也不是理由。
難道領兵作戰的將軍在戰場上遇到突發之事,兵敗之后,還能如此辯解?
可沒有那樣的道理。
或許,自己所想太直接了一些。
反正自己就是那樣想的。
蓋聶還開始辯解起來了,真是的,現在怎么這么能說了?以前那個木訥訥的劍圣呢?
念及此,端木蓉再次哼了一聲。
至于那什么豪富大家之人的特別作為?是指他們的慷慨之舉嗎?主動的同官府合作,將糧食從庫房中取出,助力災民?
還有幫著官府施粥?
事情,自己是喜歡看到的。
起碼,對災民沒得說。
那些饑腸轆轆的災民可以有吃食,可以活命,可以安康身子,可以更好的渡過災情。
是好事。
不可否認,那些人做的的確是好事。
別的呢?
中原之地的豪富大家之人,他們基本上在諸國還存在的時候,也是大家。
那些人以前不見那般心意,偏偏這個時候有心意?
豈非奇異?
要么是他們遇到了什么威脅。
畢竟,如今的中原之地,是秦國統御,那些人不聽話的后果,只有一個!
要么是他們會有什么好處。
這個可能性更大一些。
蓋聶以前不是常說,天下諸事,利益二字可以詮釋大半,他們那樣做定然有利可尋。
反正,要是說那些人良心發現了,自己是斷然不信的。
語落,有所覺,看向遠處煎藥的地方,那些藥吊子已經有滾沸的氣息蕩出了。
小家伙已經將瓷碗準備好了,正拿著麻布以防燙手的小心翼翼處理著。
對他不為難。
附近諸人也都有安排。
“蓉兒!”
“你啊,還是那個性子。”
“公子高畢竟年歲不大,第一次外出歷練,做事處事的時候,有問題出現,乃是正常之事。”
“至于太子儲君之位,有些遠了。”
“那些豪富大家之人這一次于救災有力,還是很難得的。”
“曉之以情理,動之以利益,為謀事之法。”
“公子高這件事還是不錯的。”
“有那些人的中原災情之舉,接下來對于山東其余郡縣,都是一個不錯的垂范之事。”
“于帝國在山東的統御,會更加有力。”
“看上去是小事,實則……。”
“蓉兒,不喜歡我說那些事?不說了,不說了。”
“不說了。”
“蓉兒,中原的災情大體穩住了,接下來是否準備回江南?”
每次言及帝國的事情,言及始皇帝陛下的事情,言及朝廷的一些事情,蓉兒總是這般神情語氣。
其實,一些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
自己也非看好那個公子高,而是他應該有繼續歷練的機會。
若是因這一件事,就將其壓下,覺得其人才略不行,多不妥,縱然是天生的美玉,也需要好好琢磨一下,才會更加驚艷絕倫。
有感蓉兒此刻的心不在焉,蓋聶搖搖頭,不再多言。
遠處。
淳于意已經將湯藥一一有序處理了,跟在蓉兒身邊一段時間,還是學了一些東西的。
“哼!”
“再等等吧。”
“這一次的中原水災很大,覆蓋的郡縣很多很多,這樣的災情之下,各種各樣的病癥都可能出現。”
“尤其現在都入秋了,寒熱交替,更會生出一些病癥。”
“對于房羽她們是很好的歷練。”
“如今,她們還在我身邊,若有難處,我還能及時替他們解決,等她們從我身邊離開了,就難了。”
“能多學一些是一些。”
“還有這個小家伙,也能多看一看他的心性!”
“你接下來可以先回醫莊靜修。”
“時間于你是難得的。”
再次瞥了身邊的帝國劍圣一眼,端木蓉走向煎藥之地。
那些湯藥是給附近之人的。
待會淳于意端過去,自己也要去瞧瞧的,倘若那些人恢復的不錯,自己就無需再停留此地了。
何時離開中原?
估計要到帝國新歲前后。
“無妨。”
“剛剛從江水離去,心意難定,中原災情罕見,隨蓉兒你一處走一走也好。”
蓋聶輕笑。
時間對自己是很珍貴,修行卻非時間可以衡量。
若是時間多,就能夠突破,那么,自己這些年來,早就精進不知何等地步了。
在帝國數十年時間,一朝離去,心性總覺還落于帝國諸事身上,剛才更是不自覺同蓉兒談了許多事。
仿佛。
自己還在帝國,還在咸陽。
自己已經離開了。
欲要真的逍遙自在,無心凡塵俗世,化作山野閑散之人,似乎還需要一段時間。
“算你這個大劍圣有心。”
“既如此,一路上,你也稍稍指點這個小家伙修行吧。”
于蓋聶此言,端木蓉很是滿意。
非為他愿意陪在自己身邊,而是……他知道一些事情急不得,就算著急也是無用。
強行閉關靜修,說不定效果更差。
現在離開了咸陽,只是身子遠離了。
一顆心,還需要好好的散一散,好好的靜一靜,才能夠真正的離開,期時,再閉關苦修,當有所得!
一定會有所得。
一定會突破的!
“河上!”
“總算找到你們了。”
“前幾日碰到你們三人是在陽武,現在都快到大梁城了。”
“大梁城以南的鴻溝,在這一次的水災中損害很是嚴重,至今都沒有修繕好。”
異獸飛禽尋路,在中原有限的范圍內,很快有所得。
由著一道柔和的旋風之力包裹,陽滋二人由空而落,出現在下方的山野村落一隅。
數丈開外,在那一二十道身影中,直接入目三道熟悉無比的身影,不是河上、莫負、羋心又是誰?
不為錦繡華章,簡單的束袖羅布長裙著身,雖無奪目耀眼的釵環點綴,天然之面已顯芳華之姿。
踏著輕快的步伐,陽滋數個跳躍,便是近前,曦兒相隨,銀鈴之音多笑意。
“河上師兄,又找到你們了。”
“這些人看上去……沒有什么大礙。”
河上師兄他們來中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先前隨陽滋姐姐跨乘異獸游走中原的時候,便是有覺。
礙于那些繁瑣之事,便是沒有多言。
現在,時間很多。
等中原的災情徹底穩住,師尊應該回到咸陽了。
“陽滋公主!”
河上松開手中一位中年男子的手腕,陽滋公主她們的到來,剛才就有所感。
循聲看去,頷首一禮。
此刻的這位病人……有些棘手,體態欣長,卻多瘦骨嶙峋,面色發黃,呼吸急促,連走路都有些困難。
身上的衣衫補丁很多很多,發絲零散,身上的異味很重,看不出來有什么外傷,病患多在內。
很嚴重。
很麻煩。
旁邊的羋心二人聞聲,將身邊的病人快速切脈,也是看了過去,陽滋公主她們又來了。
“公主?”
“陽滋公主?”
待在此地的村野庶民多驚奇的看向來人,怎么就突然出現了,怎么就……就是什么公主?
陽滋公主?
公主?
雖說這三位醫者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但……還是大體能聽出來的,就是公主?
那兩個女子是公主?
不太像吧。
公主出行在外,不都是車馬成群,鐵騎護衛重重,威武尊貴無比,她們是公主?
不太像吧。
還是說是一些貴人的孩子?
一時間,諸人交頭接耳,各有所言,一道道目光不住掃過去,數十個呼吸之后,大體得出結論。
他們應該想多了。
公主!
是帝國的尊貴之人,豈會來到他們這個鄉野村落之地?
“有些無礙,有些多嚴重。”
“如我正在診斷的這個人,他一體臟腑皆有損傷,縱有藥石相助,只怕也很難救回來。”
“欲要痊愈,有些棘手。”
“莫負,羋心,你們也試試他的脈象。”
看向已經近前的陽滋公主二人,河上再道。
病情!
一路走來,遇到的病患之人很多,各式病癥無所不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遇不到的。
好在,病患再亂,也是萬變不離其中。
歸根結底都是陰陽五行的錯亂演化,實在是難以解決,唯有以真法之力強行梳理那些人體內的氣息。
強行讓其順從,讓其歸元。
不到最后的地步,自己也不會施展那樣的手段。
有些時候,就算自己強行施展,也有幾個人沒有救回來,那些人的本源生機已經被病患消磨殆盡。
就算強行以玄牝化之,也難以支撐很久。
除非使用珍貴的天材地寶,以天地精粹補足他們空蕩蕩的本源,那個選擇……自己并沒有使用。
也不在選擇之中。
若是對一人使用了,那么,整個中原其它病患極重的人也需要使用,如此,十株、百株、千株……都不夠用。
諸夏間,有那么多寶物?
沒有!
也會擾亂自己的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