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好強的力量。”
“沒可能的,以……以本姑娘感應之中的力量,應該可以給于鎮壓的。”
“風云無形之力相合,著實霸道。”
“咳咳……,呸,本姑娘都許久不曾受傷了,還真是有些難受。”
“本姑娘靈覺都有損了,三元都顫動重創。”
“可惡!”
由著弄玉的攙扶,焰靈姬二人安靜的待在周清伸手,一道金色的光罩虛空隱現,避退一切外在之力。
沒有任何外在侵擾。
然……六尺之外的虛空天地,已是徹底混亂,徹底暴躁,徹底被黑壓壓的烏云覆蓋。
更有震顫心神的雷霆之音,閃耀眼眸的紫色閃電之形,唯有運轉淺淺的紫眸,一窺外界一切。
想要以靈覺探察,那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穩住身形,從懷中取出數粒丹藥,看也不看,直接吞入腹中,焰靈姬渾身上下衣衫凌亂,嬌媚的神容多有失措,嘴角更有流淌一縷縷血跡。
拂手擦去嘴角的痕跡,又看著被血跡浸染的衣衫,焰靈姬火焰之眸涌動亮光,天魔力場催動,快速煉化丹藥之力,恢復本源。
直視外界天地,恨恨道。
很是不滿。
江南之時,自己也有那般作為,一次受傷都沒有。
現在……非公子出手,自己的傷勢會更重。
“焰靈姐姐,公子有言,雷霆之力,無視虛空與真空的。”
“先前雷谷之地,也是那樣。”
“現在感覺如何?”
“這般動靜,攪動風云,原本想要落下雨水的地方,范圍都大了許多,連雨勢都大了許多。”
近距離之下,焰靈姐姐的傷勢氣息……暫有穩住,體表的紊亂無序力量仍存,有公子在這里,當無礙。
待會公子親自出手,焰靈姐姐的傷勢會恢復很快的。
反而是外面的烏云勢頭,失控之后,波及的范圍更廣了,雨水都已經落下去了。
更有諸般力量交錯,烏云碰撞,一道道無比森寒的氣息蕩漾開來,就是以此刻虛空一體的境界,都感到寒冷。
若然是普通人!
直接會被凍死。
雪兒在這里的話……應該好一些,她所修玄功本源便是此道,只是……這里的力量著實霸道了一些。
雪兒估計也會有些危險。
“那……待會本姑娘弄幾顆大火球?”
焰靈姬雙手掐動印訣,引動真法運轉,快速將丹藥之力煉化,傷勢是穩住了,至于雨勢的后果?
自己也沒辦法。
自己都這樣了。
還管得了那么多?
何況,若非自己一力控制,后果會更加嚴重。
自己完全可以一跑了之的。
現在說那些也是無用,如今公子正在對烏云雨勢給于梳攏,果然通玄手段,自己還差的很遠。
弄玉直接白了某人一眼。
還幾顆大火球!
別給下方弄出幾場火災就行了,焰靈姐姐的火焰焚燒下去,普通的水還真不好剿滅。
隨即,星眸閃爍,四周情形在變,公子已經穩定了此方虛空。
“符篆文字!”
“公子,這是什么符篆?”
連雷谷那里的死亡絕地,也不能夠攔阻公子,反而令公子實力進益,眼前這個雷霆風云小矣。
察公子手段,虛空寫字……非普通文字。
而是數月來熟悉的一枚枚符篆文字,雖為符篆文字,奈何自己參悟有限,認識的也不算多。
一道巨大無比的金色符篆沉浮虛空,剛有落下最后一筆,整個天地便是震動,因焰靈姐姐而生成的無序霸道之力……徐徐的順從道理運轉。
風云痕跡有形。
被無形之力調理。
雨勢滂沱澎湃,亦是被無形之力一一撥亂反正,歸于原始的降雨之態,隱隱透骨的寒冷亦是淡去。
“此符……風調雨順!”
“以本侯的境界,自然可以直接將這些力量鎮壓,將雷霆風云納入正常的軌跡。”
“剛才一試符篆之力,效果還是不錯的。”
“消耗著實也不小。”
“那樣的符篆……起碼也需要虛空一體的層次才能施展,以弄玉你如今的三元底蘊,寫就這樣的一道符篆……耗費很多。”
“焰靈若是學會,輕松一些。”
“就是……還有些粗糙、復雜,不適合所有人學習。”
“真正的符篆通行之道,應該是那種令許多人可以學習的。”
“大體上,有利有弊,本侯這種最原始的符篆手段,很是直接干脆。”
“雨勢也被控制住了,若是放任雨勢降落,下面那片地方要被淹了,本侯剛才將近半的風雨打散,歸于云層了。”
數月的時間,符篆文字妙悟更深。
一枚枚符篆文字也更多了。
符篆文字,是對于天地間諸般道理的具象化展現。
無形無相,真的無形無相?
是有痕跡的。
風云皆如此,天地萬物也是如此。
道也是如此。
道,強而語論而出,多艱難,然……放眼看去,皆是道。
一道符篆落下,風調雨順,下方略有干涸的大地上,宛若自然痕跡,降落甘霖。
受益良多。
歲月長河,無盡神話。
神話?
不過是力量的運用外顯。
“你的傷勢……已經穩住了。”
“本侯記得天魔波旬的殘卷中,有一卷天魔生死之論。”
“傷勢?”
“真的存在?”
“還是你所觀受傷而有傷?”
“將無形之力歸于有形,將有形的傷勢歸于無形,進而消弭殆盡,那也是天魔的道理。”
“虛空一體,天人合一,天魔交感,傷勢無傷。”
“你先自己多琢磨琢磨,若有所成,你的天魔力場還能更進一步。”
烏云不存,混亂不存,天地間微涼一片,陣陣和風細雨四周席卷,周清看向焰靈。
她的傷勢還在恢復之中。
若是自己出手,焰靈的傷勢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焰靈以正常的手段恢復,需要數月之久,有丹藥之力,十天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而天魔力場的道理還不完善。
機緣。
“有形。”
“無形。”
“真難!”
焰靈姬抬手又吞下一禮丹藥,那般道理自己會參悟,而丹藥……還是得吃,身有傷勢的感覺不太好。
自己不太喜歡。
“焰靈姐姐,你的天魔力場愈發自成大道了。”
弄玉贊譽。
焰靈姐姐看似憊懶許多,天魔力場的修行沒的說,除卻曉夢之力,諸般道理,還真不好勝過焰靈姐姐。
“本姑娘的道理強吧。”
“要不你也轉修天魔力場?”
“本姑娘親自教你。”
“天魔波旬,將來本姑娘可是要超越他的。”
焰靈姬自得一笑,心隨意轉,渾身上下火焰流光彌漫,迷蒙之氣繚繞,十多個呼吸之后,衣裙煥然一新。
踏著暗金色的火焰云紋高靴踱步雨中,神態多恣意。
“因你的這場突如其來之雨,田地固然受益了,而其它方面有損不少。”
“有些人的衣服還在晾曬著。”
“有些人的柴火還在晾曬著。”
“許多人都在田畝耕種。”
“這樣的事情不好說,以這里的云層堆積,再有兩三日,也會自動下雨的。”
御風前進,雨勢連綿數十里,遠超焰靈先前的估計。
周清指了指下方大地的一處,微微一笑,這場未有預料的雨水降臨,許多人都在慌亂逃竄。
言語中都有別樣的憤怒和不解。
“哼!”
“本姑娘好心好意,他們還不領情!”
焰靈姬娥眉一挑,那些人還敢罵自己?膽子不小,屈指一點,便是一團靈動的紅色火焰跳躍。
“嘻嘻!”
弄玉樂然。
“嗯?”
“回來了。”
“這么快!”
尚未走出漫天大雨之域,周清再次駐足。
身側虛空震動,便是四束金色流光迸出,伸手一握,便是納入掌心消失不見,俄而,體表玄光隱現,紫韻連連。
“公子,結果如何?”
弄玉款款近前。
“嗯?”
焰靈姬把玩手中的一顆火球,靈覺之下,下方大地上仍有一些人罵自己,盡管沒有指名道姓。
反正罵的就是自己。
真是該死。
真想要將這顆火球扔在那些人的頭上。
“根據天地四靈的回應,自從數年前泰岳祭祀之后,它們身上的昊天庇護便是淡去了。”
“本侯詢問是否還能感知到……它們不能確定。”
“天地四靈,實力有些弱了,而星辰古約的力量太強,果然力量沒有徹底散去,它們也不一定可以發現。”
“這個結果……,仍是沒有結果。”
四靈異獸的反應回來了,它們的回應在預料之中,卻又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因為無法斷定真正的答案。
“公子,要不詢問一下東君?”
“她在陰陽家地位尊崇,掌握的秘密極多,或有手段可以確定。”
弄玉提議。
“東君?”
“那個狐媚子?”
“有用?”
焰靈姬表示狐疑。
“這一次蜃樓東行,陰陽家之人都要前往,東君會隨東巡前來。”
一個簡單的心血來潮,帶來一個別樣的煩惱。
對于星辰古約最為了解的,就是陰陽家了。
東皇太一就算了,他的回答……自己能否應該相信還未知數。
“星辰古約!”
“泰岳祭祀難道無用?”
“明明有用的。”
“公子,您是否多想了?四靈古獸不能夠感應那股力量,也許契約的力量徹底消散了。”
焰靈姬撤去那團火焰中的天魔之力,將其散于身側雨勢之中,呼吸之間便是潰散。
“要不奴家和曉夢一處,帶著寶物將陰陽家的東皇太一擒拿。”
“嚴刑拷問,就不信他不說。”
接著前言,也是建議,東皇太一就算踏足了合道境界,修煉也不會很快,公子說過,祭祀一脈的主要任務不是修行。
他們并不擅長修行,唯有屬于自己的專門修行。
東皇太一如今的實力肯定有限,估計和曉夢差不多?再加上寶物……直接將東皇太一鎮壓。
“提議不錯,可行性不是很大。”
“東皇太一非尋常人,他的實力或許不是很強,但是……陰陽家的傳承很古老,萬一有特殊手段,就不妙了。”
“如果你以天魔之道踏足合道萬物乃至于神靈一體,或許可以試試,現在不足夠。”
“本侯現在的境界足夠,卻不能夠冒險。”
“走吧。”
“算著時間,陛下應該到達洛邑了。”
東皇太一肯定是了解的。
周清可以肯定。
東君是否了解?
以這些年來對東君的了解,實際上……陰陽家上下大部分運轉都是依靠東君焱妃。
唯有一些特別之事。
關鍵就在那些特別之事。
于焰靈和弄玉看了一眼,紫光掠過虛空,三人消失不見。
“短短數十年,諸夏間的變化竟然那般大。”
“幸而,玄紫你的運氣還行,先前的許多痕跡還沒有被抹去,再有十年,就不一樣了。”
“那個時候,你想要再找到風華不同的痕跡就難了。”
“陘城書館也沒了,還涉及玄清子閣下,當年我和玄君姐姐曾行走陘城書館之中,那里還是一處不錯的地方。”
“那里的館主實力一般,智慧不俗,就是缺乏外力指點,只有他一人摸索,否則,如今應該……。”
“也不一定。”
“陘城書館破了,玄清子閣下面前,他不是對手。”
“諸夏間,玄清子閣下的傳聞還真是不少,一位傳奇之人,也的確是一位傳奇之人。”
代郡。
一處僻靜之地,一條青草滿地的羊腸小道上隨意奔跑著兩匹毛發色澤不一的駿馬。
不遠處,二人踱步在后。
衣著樸素簡單,不為彩繡輝煌,不為出塵絕麗,不為清俊決然,玄功運轉,一切如常。
若有特別,也就是二人手中皆有劍器,二人皆女子之身。
“前方十里之地,就是刺笄山,那里涉及一件數百年前的諸夏事情。”
“事情不大,卻也令人別有所思。”
“這里本為代國之地,是大周所封的諸侯國之一,位于趙國以北。”
“數百年前,趙國的一位先祖趙襄子為了吞并代國,便是以謀略交好代國,珍寶財貨自然一車車的相送。”
“還有將自己的姐姐送于代國國君。”
“代國國君大喜。”
“以為兩國交好,故而防范之心不顯。”
“其后,趙襄子想要代君前來宴飲,筵席之上,趙襄子趁機將代君襲殺,隨從也是一并斬殺。”
“事成之后,趙國出兵吞并代國,趙襄子派代君乘坐的馬車接姐姐歸來,趙襄子的姐姐不堪忍受那般結局。”
“于途中將自己束發的發笄磨成尖刺,自盡而亡!”
“當年我與玄君姐姐在刺笄山的時候,還曾留下一塊石頭,留名一二印記,不知道是否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