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醫者拱手對著衛元君角一禮,而后看向魯勾踐三人,單手輕捋頷下短須,搖搖頭,此毒自己實在是解不了,除非能夠找到醫家念端大師。
醫家念端大師乃是百年前醫家前輩扁鵲的傳人,為醫家核心中的核心,些許烏金丸的毒,自然是手到擒來,語畢,便是不再多說。
“醫家念端!”
“據我所知,念端大師從去歲初就進入咸陽宮了,尋常人根本無法接觸到大師,縱然念端大師可以出咸陽宮,那也不知道是何月何日了。”
從老醫者口中聽聞醫家念端的名字,魯勾踐那本就凝重的神情更是眉頭一挑,同身側的趙飛雪相視一眼,說起來,念端大師入咸陽宮還與其父親趙震有關系。
當初為了從秦國武真君的手中救下趙震大俠與囂魏牟將軍,念端大師甘愿身入咸陽宮三年,如今滿打滿算也才一半的時間。
雖知曉念端大師可解此毒,然其身份非凡,一般人不可能見其面,這……又是一個極大的問題,留給他們的時間只有七日。
“念端大師醫術超凡,既然尋常人見不到大師,不如我持陘城書館的令牌,請如今在秦國的趙國使者覲見秦王,讓念端大師出咸陽宮診治韓少俠與天明。”
“魯大俠,你覺如何?”
以陘城書館的面子,趙國使者定然遵從,如此,將念端大師從咸陽宮請出來不是不可能,只要念端大師可以出宮,以大師的秉性,定然可救二人。
趙飛雪口中喃喃脆語,突覺這種可能性成功極大,連忙面上一喜,看向魯勾踐,同時腳步微動,行至公孫麗身側,雙手拉住其柔嫩的臂膀,安慰些許。
“趙國使者覲見秦王!這……應該可行。”
魯勾踐聞此,略微沉吟,便是頷首,不失為一個好方法,秦趙雖敵對,但以趙國使臣請念端大師出宮,于秦王政來說,不算大事。
“不妥,不妥!”
“諸位可能沒有聽到消息,據本王所知,七日前,秦國關外大營增兵十萬,屯于上黨,虎視趙國,如果這個時候,趙國使臣覲見秦王,被秦王應允的可能性不大。”
“不過這位女俠所言也不無道理,比起趙國,公孫姑娘,我們衛國更為適合,你身為我們衛國人,本王能夠做的不多,但這塊令牌應該可以助你一二!”
“緣由衛鞅與文信候的淵源,秦國始終沒有滅衛國宗廟,此令牌代表著本王,若持之,秦王定然會答應將念端大師放出咸陽宮,如此,事情可成。”
然則,中山劍館魯勾踐之語剛落,一旁靜靜聆聽諸人之語的衛元君角卻是上前一步,單手擺動,頭顱搖晃,深覺此計不妥。
將目光看向身前的公孫麗,輕嘆一聲,旋即從懷中取出一塊黝黑的令牌,深深看了一眼,便是將其遞給公孫麗,同時,口中之語緩緩。
“而且,本王還會派出王族使者,以使秦王不疑。”
衛元君角繼續應言,分析眼前大勢,無論如何,也是衛國使者覲見成功的可能性最大,看著公孫麗接下手中令牌,面上微微一笑。
“公孫麗謝過大王!”
此等恩情,不枉公孫家族為衛國拋灑熱血,爺爺的血也沒有白流,大王如此厚待自己,若此行能夠請出念端大師救治天明和大師兄,定要替大王謀劃復興衛國。
纖細的雙手緊緊握著那塊黑色王族令牌,心間深處百感交集,腦海中回憶著往昔衛國的一切,大王終究未負她們公孫家。
絕美的姿容上,那略顯通紅的眼眸深深看向衛元君,屈膝再次跪拜,以表禮儀。
“公孫姑娘,快快請起,比起公孫家的付出,本王能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見狀,衛元君角不由得再次慌亂起來,連忙上前一步,將公孫麗攙扶而起。感受著從公孫麗身上蕩漾的忠義之心,心中一聲嘆息。
“大王,民女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我師兄和天明中毒頗深,所以民女想要即刻離開野王,前往咸陽,待他們的傷勢完好如初,民女再返回野王,叩謝大王。”
得衛元君相助,于公孫麗來說,實在是一個巨大的驚喜,若是不差,憑借手中王令和衛國使者,定可以請出念端大師,救治師兄與天明。
心中急切萬分,一刻也不能夠停留,無限的希望從心間深處迸出,再次雙手拱起對著大王一禮,脆聲而落,等待衛元君的回應。
“哈哈,本王這些年一直待在野王,若是公孫姑娘日后有暇,隨時可以回來。”
“本王明白公孫姑娘的心情,既然這樣,那本王這就安排下去,準備馬車、護衛、使者,以方便公孫姑娘行事。”
衛元君角朗朗一笑,點點頭,便是從廳前喚來一位中年錦衣男子,快速的將一道道命令下達。聽此,公孫麗三人面上笑意綻放。
不過兩柱香的時間,那人便是返回復命,諸般一切都已經準備完畢。感此,衛元君當先一步走出廳堂,公孫麗等人隨后。
府邸的后方寬闊庭院內,三駕外表奢華無比的馬車動靜其上,一側更有十多位身披重甲的精干兵士,手持長劍戈矛,周身擴散淺淺的元力氣息,修為不弱。
挑選的衛國使者也是準備好,正是那先前辦事的中年男子。公孫麗未敢拖延,將韓申與小天明緩緩的送入馬車之中,同魯勾踐、趙飛雪二人和衛元君告別。
衛元君角拱手朗笑,目視著公孫麗一行人入馬車之中,隨之,左右看了一眼,又是十多位身著粗布麻衣的劍客出現,并未多言,十多個呼吸之后,三駕馬車同身側的騎兵、護衛消失在府邸之中。
“公孫姑娘,見諒!”
半頃之后,衛元君仍停留在偌大的后方庭院內,隔著遙遠的距離,目視咸陽所在的方向,長嘆一聲,深深的一禮,公孫家族世代忠君,自己這般行事,心雖不忍,奈何?
“衛元君,王令交給公孫麗了?”
而對于身側那不知何時近前的灰衣男子來說,只要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都在掌控之中,便是最好的答案,觀衛元君動作,眼眸流出一絲嘲弄,而后輕道一聲。
“一切都按照大人的意思,將黑龍令親手交給公孫麗,再有大人的手下護持,一路之上,不會出現問題。”
灰衣男子的身份衛元君不清楚,但他手持秘密王書,便代表著秦王親自,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夠違背,困居在野王城邑,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能夠為秦王辦事,似乎還代表著自己有用。
若是公孫麗真的可以入宮,以其衛人的身份,未必不可以護佑自己,護佑衛國的宗廟,比起流浪在諸夏成為劍客,對公孫麗來講,也不是一個壞的選擇。
“很好!”
清冷的聲音落在,那位灰衣男子縱身一躍,消失不見。
繼續停留片刻,衛元君也是離開后方庭院。
“這里就是咸陽!”
日夜不停息的趕路,從野王到咸陽城,足足花費兩天兩夜的時間,午時一刻,便是一行車隊從咸陽南門進入城中,車隊的前方,飄揚著衛國的旌旗。
三駕馬車中,衛元君親派的使者占據一輛,公孫麗與趙飛雪、天明占據一輛,魯勾踐自己獨占一輛,時值午時,正是咸陽城熱鬧非凡的時刻。
寬闊的中央大道上,馬車所進,沒有任何行人攔阻,道路兩旁,大量的商鋪、酒肆涌現,順著淺淺的秋日涼風,虛空中漂浮著馥郁的清香。
趙飛雪從一側的馬車窗口看向外面,對于自己來說,還是第一次前來咸陽,看起來,和邯鄲差不多的繁鬧,只是這里的秦人居多,口音多迥異。
但對于同居于馬車內的公孫麗來說,咸陽城再熱鬧也和自己沒有關系,兩天兩夜的時間,懷中的天明仍舊昏睡不起,除卻本能的喝下一點水,沒有進食任何東西,那原先紅潤可愛的面容也變得昏黃瘦弱起來。
“衛元君手下竟然有這么多的先天武者!”
另一駕馬車中的魯勾踐雖不是第一次前來咸陽,但一路之上,對于衛元君派遣的那些武者倒是好奇起來,他們的修為都是先天精英層次,不說和趙飛雪相比,但也遠超公孫麗。
一共有十四位先天武者,從離開衛元君府邸之后,便是跟隨著自己等人,期間也沒有露面,但自己身為化神武者,靈覺可以感受到。
這樣一股力量,對于困居在野王城的衛元君來說,已經是很強了,秦國竟然允許?亦或者說,以秦國的實力,根本不在乎?
不解其中更深層次的含義,一行車隊從城南而入,行入西城區域的諸侯國行人館之中,衛國身為秦國的附屬國,盡管地位不高,但也是諸侯。
“麗妹妹,你現在就要入咸陽宮?”
衛國一行人剛入行人館中,公孫麗便是拿出手中的王令,將懷中的天明交托于趙飛雪,己身略整凌亂的緋紅衣衫,欲要同衛元君派遣的使者一同入咸陽宮。
或許自己不進咸陽宮也是可以,但看著天明身體一天天的衰弱下去,自己恨不得直接將念端大師從咸陽宮拉出,將其拉到天明跟前,將其直接治好。
只要那秦王應允,自己就立刻帶著念端大師前來行人館!
“飛雪姐姐,勞你暫時照看天明和我師兄,大王已經幫助甚多,而且王令都在我身上,想來大王也是知道我要前往咸陽宮的!”
連續兩天兩夜不曾合眼,公孫麗的精氣神卻未見低迷,反而如今靠近咸陽宮,雙眼中更是泛著淡淡的神采,從懷中拿出大王給的黑色橢圓形令牌,其上一個古樸的秦篆烙印其上。
與此同時,公孫麗所在的行人館房間之外,同來的衛國使者也身著正裝而來,華麗的錦袍加身,束冠而起,看著正從房間出來的公孫麗,眼中也是一亮。
“哈哈哈,公孫姑娘,大王來時的路上有叮囑,說是姑娘定然忍不住要直接進宮,故而在下已經準備好,面見秦王之時,有大王留給姑娘的令牌為證,請出念端大師不難。”
“而且,為了體現衛國對于秦王的尊重,大王也為公孫姑娘備好服飾。雖然姑娘姿容不凡,靜雅賢淑,但諸般禮儀不可費,還請姑娘沐浴更衣。”
中年模樣的衛國使者對著公孫麗拱手一禮,腦海中翻滾著來時大王所言,盡管不解其中深層次含義,但照做就行了,對著身后跟來的兩位侍女揮手,那二人便是各自拎著一個見尺方圓的紅色木箱,行至公孫麗跟前。
“要……這么麻煩?”
公孫麗身后的趙飛雪聞聲,不由得秀眉一皺,面見秦王要這么多禮儀?不過,自己也沒見過趙王,根據館主所言,好像宮廷禮儀很多。
“秦國乃上邦,衛國為小國,禮儀自然要做的周全一些,以免有所差錯。”
衛國使者點點頭,簡單解釋道。
“麻煩使者了!”
看著近前的兩位妙齡少女,手中各有一個精致的紅木箱,里面盛裝的應該是大王為自己準備的覲見服飾,既然是大王準備的,那么,想來必有道理。
公孫麗沒有與使者爭辯,便是返回房間,只要能夠令秦王滿意,令秦王下令,一切都是值得的。
半柱香之后,一只巨大的精致木桶搬入房間,順帶的還有一只只木盆盛裝的百花花瓣,陳放在房間之中,一縷縷幽香彌漫。
隨其后,又是六位從行人館調遣的年輕婦人入房間之中,給予服飾,見如此陣仗,趙飛雪心中狐疑不已,見一個秦王至于嗎?
一片片花瓣落入木桶之中,一股股熱氣升騰而起,公孫麗除去所有衣衫,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身后,白皙的肌膚外顯,曼妙的身軀緩緩沒入其中,己身沒有任何動作,任憑六位婦人給予擺弄。
三炷香之后,在那六位年輕婦人的手下,公孫麗渾身上下為之散發更為柔亮的光芒,從木桶中起身,那初顯成熟的體態玲瓏有致,一雙欺霜賽雪的玉足帶著點點的水韻踏在一旁的絨毯上。
修長的豐腴涌現一縷別樣的紅潤之感,纖細的腰肢婀娜,高聳而立的山峰蕩漾,昂揚的脖頸更是柔媚,絕美的姿容韻光擴散。
一時間,再旁伺候的六位年輕婦人都看呆了。旋即,沒有遲疑,打開衛元君帶來的兩個小木箱,一者為服飾,一者為裝飾。
淺淡的橙紅色長襲紗裙緯地,散發百花嬌艷的薄紗披肩,一條橙紅色段帶圍在腰間,中間鑲嵌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美玉,段帶左側更是絲絳垂著一塊上等環玉。
濕潤的長發緩緩擦拭,伴隨著公孫麗自身內力的催動,在六位夫人將衣衫穿戴完畢的時候,也為之清爽,一根鏤空金簪斜插而入,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
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雅致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上因不復少女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
吱!吱!吱!
趙飛雪與那位衛國使者院外等候了足足快一個時辰,終于,那一直緊閉的房門為之打開,當先便是一位明眸嬌顏的麗人浮現在眼眸深處。
“你……你是麗妹妹!”
趙飛雪有些不敢相信,雖然麗妹妹姿容絕色,但如今歷經沐浴更衣的麗妹妹卻仿佛更為驚艷了,近年來,諸夏流傳《天人劫》,其內有魅惑帝辛的蘇妲已。
流傳中,蘇妲已的姿容身段,艷冠天下,就是仙神也為之傾倒,堪為千秋絕色,不然何以征服帝辛,但在如今趙飛雪看來,麗妹妹同樣有這個潛力。
“飛雪姐姐,我該進宮了!”
公孫麗點點頭,身后的六位年輕婦人僅僅跟隨,以免紗裙凌亂,脆語而落,美眸閃爍,將視線落在同行的衛國使者身上。
彼此相視一眼,點點頭,這一回,沒有任何其它的禮儀,懷中攜帶者大王送給自己的王令,徐徐走出院落,對著尋聲而來的魯勾踐微微一笑,登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駛向咸陽宮。
衛國使者端坐在馬車之前,未敢與公孫麗共處一室,順著長長的直道,從咸陽西城行入咸陽宮正門之前,直接便是被守衛森嚴的兵士攔阻。
“還請公孫姑娘賜下令牌!”
使者翻身走下馬車,對著那些守衛兵士點點頭,而后行至馬車的窗戶跟前,躬身一禮。
數息之后,一直纖細白皙的手掌從窗戶深處,一只巴掌大小的橢圓形黑色令牌出現,落在那衛國使者的手中,見此,面上為之一笑,連忙走到那些兵士之前,將令牌和王書呈上。
“你們先在這里等著!”
那守在正門的兵士接過這兩樣東西,對著衛國使者看了一眼,又瞥了不遠處的馬車,沒有多言,將東西交給身側的同伴,讓其快速前往宮內,通稟大王是否要見他們。
半柱香之后。
豁然間,一道由遠而近的急促馬蹄之聲從咸陽宮內傳來,不由得,那守在正門前的諸多兵士為之神色一變,根據宮規,咸陽宮內是禁止縱馬而行的,但現在竟然出現了。
轉過身,將目光看向咸陽宮深處,巨大的宮墻通道深處,一隊身披黑色重甲的騎兵快速奔至,領先一位直接翻身下馬。
“見過衛尉!”
“見過衛尉!”
竟是衛尉李信,其人近些年一直守衛在大王身邊,頗得大王器重,更是在短短數年之內,從一介宮中守衛,升至中郎將,再升至衛尉。
不僅如此,近來宮內又有傳聞,大王或許會讓衛尉入軍,獲取戰功以封爵,可見器重,如今,衛尉竟然縱馬而至,想來是大王應允的,但一個區區衛國使臣焉得大秦如此。
“你們從衛國而來?”
李信翻身下馬,身披重甲,腰腹長劍,行至宮門前的衛國使者身側,前后深深看了一眼,能夠令正處理政令的大王如此動容,此行應有非常人。
“見過將軍,我等從衛國而來,因要事求見秦王,王令與文書已經交付!”
衛國使者深深躬下身軀,未敢直視,聽剛才那位宮衛而言,其人為咸陽宮衛尉,這個職位可是不簡單,如現在的大秦國尉蒙武,便是從衛尉而出。
不出意外,此人必然是將來的大秦軍中高層,甚至有機會登臨前將軍與上將軍的位置,自己不過衛國小人,未敢任何逾越。
“傳大王口令,衛國使者公孫麗可以覲見,但你就不用進去了!”
對著那人點點頭,李信未敢有所遲疑,在出來的時候,大王就已經吩咐,讓自己速速將宮外一位名叫公孫麗之女子帶過來,根據剛才自己的靈覺探察,馬車之中卻有一位女子。
“這……,是!”
一語出,那衛國使者神情先是一愣,而后便是濃郁的不解,再次拱手一禮,轉身走向身后的馬車之旁,將事情緩聲說道于公孫麗。
數十個呼吸過后,那衛國使者再次走到李信跟前,禮儀而下,便是待在宮門前一側,讓開馬車行進的道路。李信則是再次翻身上馬,引領著這駕馬車駛向興樂宮。
“公孫姑娘請!”
衛尉李信開路,一路暢通,領著身后的這駕馬車,路過咸陽宮正宮,路過章臺宮正宮,路過巨大的演武場,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才帶著身后略微緩慢的馬車行入興樂宮所在之區域。
那里,巍峨壯麗的宮殿林立,高聳而立的鴻臺依舊,鐵血非然的大秦兵士巡邏不斷,重重攔阻之下,馬車一路行至興樂宮正廳之前。
李信上前,輕語而出,下一刻,一位姿容絕代的麗人從馬車緩緩而出,身入陌生之地,一路之上,雖覺秦王不讓衛國使臣覲見不合,但既然到了這里,秦王既然愿意見自己,那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謝將軍!”
公孫麗福身一禮,身著華麗的錦袍,雍容的貴氣中又充滿朝陽的英氣,順著面前這位年輕將軍的指引,小步行至眼前的宮殿,行至這座有諸夏最為尊貴之人存在的宮殿之內。
殿內很是安靜!
公孫麗入宮殿之內,單薄的身軀沒來由的感受到一股壓力,頭顱低垂,未敢近前,緩緩而行,左右眼角的余光看過去,一位位宮奴、侍女在列。
同時,自己也能夠感受到在這座宮殿的最前方,最上首,有一個人正在看著自己,正在俯視著自己,令自己渾身不住的為之一緊,為之驚悸。
“民女公孫麗見過秦王!”
未敢在殿內行進太深,不過十步,便是躬身跪拜,雙手觸地,脆音而起。清脆的聲音蕩漾在偌大的殿內,余音不絕,久久回旋。
“你有些瘦了。”
數息之后,一道清朗的回應從殿前上方而落,繚繞與公孫麗耳邊。
“秦王見過民女?”
瞬間,公孫麗神色微變,這道聲音自己好像在哪里聽到過,但秦王之人自己絕沒有見過。然聽此言,似乎秦王見過自己,念及此,明眸為之閃爍。
“請秦王恕民女冒犯!”
不過,隨著自己的一言落下,上首在沒有半點回應,公孫麗心中奇異,腦海中思緒繁雜,一時間也想不太多,天明與大師兄危在旦夕,無論如何,自己都要行之。
數息之后,廳前上首仍沒有半點回應,公孫麗心中略微急切,強忍著周圍傳來的壓力,緩緩抬起頭,看向廳前最上首。
“公孫麗,寡人……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