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就是不準胡作非為。
師門法術不得傳出，這是禁忌，否則世間豈不是亂套。
張塵與白素貞都知道其嚴重性，特別是仙品法術，若傳出去問題已經不足以用嚴重形容，逐出師門都是輕的。
“弟子謹記。”
“既然如此，你們就下山去吧。”
半個時辰后，在師父叮囑下，一人一獸才順著山路下山。
不是節日，山路上并沒有什么香火客人，兩人也不需要隱匿蹤跡。
何況，修煉《升仙訣》兩年時間，張塵早已踏進練虛境，只要他想，別說凡人，哪怕同為練虛修士都無法感知到他的存在。
仙品功法變態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他對空間的掌控遠高于同境界修行者。
在驪山修行的時候，張塵很謹慎，他仿佛就像忘記了珠玉，念想都沒有，專心修行《升仙決》。
珠玉的存在太特殊，他也不知道師父是否知道。
現在看來，師父似乎也不知道珠玉的存在。
對此，張塵是松了口氣。
白素貞一襲白裙，明眸皓齒，盯著張塵道：“師弟，你為何不化成人形，化形后行走人間，豈不是更加的方便？”
“男人的浪漫，這種樂趣，你不懂。”
張塵似笑非笑，問道：“師姐，我不化形，修煉《大小如意》更加方便，何況我隨時能解開封印，速度比你化作本體要快，戰斗本事生死一線。”
白素貞思考了下，覺得有些道理。
當然，想法不同罷了，她比較喜歡人形姿態。
“若兩年前，你以人形姿態與我斗，說不定我幾回合就能殺了你。”
“你還在記仇？”
盯著張塵，白素貞問道。
張塵微微搖頭，道：“不敢，同門不得相殘，否則我恐怕會死在你前面。”
“你倒是老實。”
白素貞捂嘴輕笑，同門不得手足相殘，否則師尊一個念想，估計張塵就得魂飛魄散。
所以，她對張塵沒有芥蒂，估計后者對她亦是如此。
而且，本就是誤會，當年倒是她多心了，每當回想起來，她臉頰都火辣辣的。
“怎又說到兩年前了。”
“我挺喜歡現在的形態。”
化形后，雖同樣能施展法術，但有的神通無法施展，自然不如真身強悍。他的靈魂早已凝聚出人形，肉身現在倒是沒太大必要。
白素貞微微頷首，笑道：“你有你的想法，這樣也好。我在明你在暗，若遇到強大些的妖魔，我們也有把握。”
雖只過去兩年，但白素貞心里清楚，這師弟的道行已經在自己之上。
“嗯。”
張塵輕輕點頭，對世俗倒是期待起來，不由的問道：“師姐，你可知道世俗中可有像師父那樣的仙人？”
“怕是有的。”
白素貞語氣堅定，心里也有點擔心，道：“師父她神通廣大，豈是一般神仙，師父叮囑過，不得仗著她的身份胡來，世俗中哪怕有仙神，也不會對我們出手。而且師父也說了，仙神不敢插手世俗的事情，這是規矩。
世俗中的與我們相同，皆是些人族修士，或者妖獸修成人形。
但其中不乏有強者，我當年也是偶然得到妖族修士留下的功法，才能修煉到化神境，若無拜入師父門下，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得道。”
“那我就放心了。”
練虛境已經是不低的修為，但也只是對修士來說，對真正的仙來說，螻蟻都不如。
若出門歷練，不小心攤上了什么事，惹來了仙神，那就完犢子了。
“師父讓我們下山歷練，等青山城的事情結束后，我想去尋找一下恩人。”
“是嗎？”
張塵語氣平靜，他倒是知道白素貞的恩人是誰，要不要告訴她。
算了。
讓她自己去找吧。
“都千年過去了，師姐想找到自己的恩人，恐怕不容易。”
“凡人也有輪回，哪怕千年過去，我依舊記得他的氣息，我若遇見定能認出來。”
張塵輕輕點頭，道：“等解決青山城的事情后，我也要去歷練一番，快點趕路吧。”
話語落下，張塵化作一道黑影沖天而起，白素貞化作白影緊隨其后。
白素貞的相貌沒的說，貌若天仙，不比小萌差，但張塵與她之間只有姐弟之情。
對于她的私事，張塵并不關心。
半個時辰后，天上一黑一白兩道虹光落下，無人察覺。
按下云頭，落在高山上。
金色豎瞳盯著腳下的城市，張塵道：“百里外也就這一座城市，其他都是些小村落，應該就是這里了。”
“過去瞧瞧便知。”
說著，白素貞身影一閃就已經出現在千米外城門口的官道上。
張塵則施展《大小如意》，變成蚊子大小，落在了她的肩上，目光朝城門上望去，其上有三個古篆字體：
青山城。
正是他們要找的青山城。
“師姐，我們不知妖魔來歷，將氣息全部收斂起來，先去城里瞧一瞧，逛一逛，免得打草驚蛇。”
“師弟言之有理。”
白素貞覺得很有道理，當即朝城內走去，以她的容貌不免引起注意。
但古時候的封建社會，哪怕被美色吸引，常人也不可能肆無忌憚的盯著看，甚至有的趕緊低下頭去不敢看。
當然，也不排除一些地痞流氓，這樣的人什么時代都有。
踏進城市，張塵也是左看右看，古樸的街道，古樸的建筑，古香古色。
“師姐，去客棧吧，客棧里魚龍混雜，最容易打聽消息。”
“好。”
其實，像城市里，無論張塵或者白素貞，只要釋放出神識就能將妖魔搜尋出來。
但是，釋放神識容易引起誤會，若遇到不講理的……
怎么有點熟悉。
瞧了眼白素貞側顏，張塵收回目光。
若遇到不講理的，便會說你偷窺隱秘，若對方道行強一點，又有理說不清，怒氣上來了，容易將其得罪死。
特別是兩者身份敏感，若遇到修士，別人一句除魔衛道，拔劍就砍你，
你怎么辦？
若散修殺了也就算了，若遇到有背景的，牽扯出一些麻煩來，也得他們自己頂著。
要臉。
而且，在不知道任何情況的前提下，也不知道妖魔是哪一只。
妖魔也分好壞。
這個世界里的妖魔，絲毫不弱于巔峰時期的聊齋世界，城里的妖絕對不少，也有修士。
這不，剛踏上客棧二樓，白素貞的相貌就吸引住了幾名身穿青袍的修士。
四名筑基，一名金丹巔峰，那名金丹巔峰看上去很年輕，氣息也很穩重。
不出所料，幾名修士目光在白素貞身上流轉，金丹也不例外。
這一切，張塵看在眼里，也并未在意，打了個哈欠，躺在她肩上閉目養神。
白素貞已經化成人形，由她打聽消息最適合不過。
終于，金丹青年坐不住，彬彬有禮上前，抱拳道：“在下青城劍派李青，不知姑娘出自何門何派？”
白素貞無論相貌或者氣質，只要有點智商都能看出來歷不俗。
“峨嵋白素貞。”
白素貞臉上掛著淺笑，師父說過出門在外歷練，絕對不得提及師門，哪怕驪山兩字。
最主要的，白素貞根本不知道自己門派叫什么，只知道在驪山。
而且，師父是神仙，豈能與世俗修士提及，何況只是一小小金丹。
“峨嵋？”
李青表情一怔，峨嵋有修真門派嗎？
算了。
有些宗門的確隱秘，或許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李公子請坐。”
“多謝。”
李青急忙坐下，望著白素貞傾國傾城臉頰上的淺笑。李青也笑的很開心，心里也滋生出人生中第一大錯覺，
她對我有好感。
緊接著，李青自報家門，他乃青城劍派真傳大弟子，一身道行已是金丹后期，不出百年就能邁入元嬰，成為大能。
白素貞畢竟是條活了幾千歲的蛇精，何況還是練虛境，李青的話就是說給她聽的，她豈能聽不出來，但全當沒聽見，問道：“既然李公子是青城劍派的修士，這青山城里鬧妖，你們不知嗎？”
聞言，李青表情一怔，嚴肅道：“原來白姑娘也是因此事而來，沒想到此事都傳去峨嵋了，我與眾位師弟下山，正是斬妖除魔而來，方才也是在商量對策。”
“李公子可否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上一二。”
肩上不起眼的小黑點，張塵見白素貞與青年有說有笑，微微搖頭。
呵，女人。
果然好混，只是掛著笑容，隨口問一句就套出了所有信息。
這時，李青凝重道：“最近十五日內，青山城西街已經出了十幾條人命，這些人全部都在家中死去，體內精氣血液全被吸了個干凈，成了皮包骨頭，慘不忍睹……”
“可知究竟是什么妖魔作祟？”
“我們也在查探。”
白素貞黛眉微蹙，這些人分明是在喝酒暢談，什么商量對策：“可否請李公子領路？”
“好。”
聞言，李青一招手，幾名青城劍派筑基修士全部跟上，一路向西街走去。
踏進西街，這里明顯要比先前的街道簡陋破舊些。
行走在街道上，李青道：“白姑娘別看這白天熱鬧，若不是妖魔作祟，平日可比這熱鬧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