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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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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鋒帶著心柔來到了坂本居酒屋,在老板熱情的招呼下點了不少吃的,因為沒來得及帶酒,陳鋒就叫了一壺店家自釀的清酒,嘗了嘗味道還不錯。

  兩人這一頓吃的十分過癮,酒足飯飽后跟老板打了聲招呼,陳鋒就和心柔出了門,走到人少的地方時,陳鋒才問道:“現在國內沒有專門的培訓機構,你是怎么學會的電碼攔截,還有破譯?”

  心柔笑了笑也沒瞞著陳鋒,眨了眨眼睛直接就說道:“之前咱們軍調處在軍事情報方面一直進展緩慢,我干爹就因為這個,前幾年一直在研究如何有效快速的獲取敵方情報,之后他就注意到了電碼攔截破譯這一領域,因為國內在這方面是空白的,所以我干爹就用了他的關系,把我送到了波蘭學習。”

  陳鋒說到這四處看了看,見四周沒什么人就疑惑的說道:“波蘭?”

  “是啊,波蘭可能在武力方面并不強大,但他們在電碼攔截和破譯方面,已經走在了全世界的前面,雖然因為身份問題,我沒能學習到他們最核心的技術,但我能接觸到的,一樣是當下最為先進的破譯技術。”

  說到這里,心柔笑了起來,然后跟陳鋒說道:“我跟你講個好笑的事,其實對于電碼破譯這方面,黨調處早就走在了咱們軍調處的前面,他們有個機密二股,專門就是負責這個的,但你知道么,他們這個滿編的工作組,一直在破譯的是什么?是日本官方通訊社發布的明碼新聞!”

  “明碼新聞?怎么可能?”陳鋒疑惑的說道。

  “怎么就不可能了,他們不懂,又沒有電訊領域的專家指導,甚至連日方的明碼新聞和密電都分不清楚,另外,他們的密電研究組甚至根本就沒攔截到一封日軍密電,沒密電怎么研究?說白了不就是在閉門造車么!。”

  陳鋒聽她這么說,就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咱們在黨調處里塞幾根釘子,這不是很正常么,怎么樣,是不是很好笑?”

  陳鋒眉頭緊鎖的苦笑了一聲,他覺得心柔說的情況,根本一點都不好笑,我國在軍事情報方面本就弱勢,在加上軍事密電經常被日方破譯,僅因這方面的損失就已經不可估量了,雖然和黨調處在工作中是對立的,但站在國家角度來看,電訊是現在國家急需的重要技術,及時破譯情報,除了能打勝仗以外,還可以拯救無數的國人,要知道一條重要的情報,往往比一個師甚至一個軍的兵力都要重要。

  料敵于先機,才可以百戰不殆,有準備的仗,和沒準備的仗,永遠不會是同一概念。

  雖然對于心柔嘲笑黨調處的做法不認同,陳鋒卻明白,自己無意之間撿到寶了,但他又有些擔憂,比較像心柔這樣的人才,是當下國家最需要的,自己更不應該置她于險地。

  “心柔,過段時間,可能很多人都會撤出敵占區,你也跟著走吧。”

  心柔聽到陳鋒的話,搖了搖頭,然后看著陳鋒認真的說道:“你不用勸我,來這里是我自愿的,這個地方日軍的電報發送頻繁,在這我能更容易的攔截日方電報,這對于研究破譯他們的密電是很有利的,所以我不能走。如果你真想幫我的話,就找一名數學方面的專家來協助我工作,這樣能大大加快我的研究進程。”

  聽她這么說,陳鋒也就沒再繼續勸說,但對于她要求的數學家卻是傷透了腦筋,因為像這樣的學者在國內本來就少,就算找到了,人家也未必會愿意來長春這個狼穴。

  陳鋒和心柔一路走著,沒一會就到了主街,陳鋒也就沒再談論電碼的問題,把心柔送到了離家不遠處,兩人就分開了。

  回警察廳的路上,陳鋒一路都在糾結著心柔所說的電碼,一回到警察廳他就迫不及待的找來了日文字典,按照英文的組合,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字典上進行對照。

  但結果卻并不理想,陳鋒雖然焦急,但心里也明白,日軍的密文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破譯呢!

  抬頭看了看窗外,沒想到,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

  陳鋒活動了一下身子,隨便洗漱了一番,就準備在辦公室對付一夜,坐在床上,他感覺自己的耳朵有些不舒服,就拿出耳勺掏了掏耳朵,就在這時他忽然想到了白天那個寧死不屈的下山虎。

  想著下山虎應該還沒被移交到監獄,陳鋒就將耳勺放進了口袋,然后拿起外套,朝牢房走去。

  牢房值夜班的兩個看守,陳鋒都認識,一個中國籍的一個鮮籍的,陳鋒到的時候,他們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看樣子睡的還很香,陳鋒對于看守的狀態,心里有些竊喜,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裝作憤怒的樣子吼道:“喂,你們兩個,不想活了么?”

  陳鋒的聲音驚醒了中國籍的守衛,而那個鮮籍的根本沒聽到陳鋒的吼聲,還在呼呼大睡。

  醒了的守衛一見陳鋒,嚇得緊忙站了起來,然后就用腳朝另一個守衛踹了兩下。

  “你干什么,是不是又想挨揍?”說完,這個鮮籍守衛就反應了過來,一下站直了身體朝陳鋒敬了個禮喊道:“長官好。”

  陳鋒皺了皺眉頭看著他們,然后嚴詞說道:“我不想管你們的破事,但我要提醒你們,最近田中科長的心情不好,如果要讓他發現你們偷懶,你們沒好果子吃,開門,我要看看犯人。”

  守衛點頭哈腰的給陳鋒打開了門,然后一路跟到了關押下山虎的牢門前,陳鋒看了看欄桿內的下山虎,發現他睡得正香,就阻止了守衛要開門的動作,然后扭頭盯著這個鮮籍守衛說道:“這個門不用開,我就在這,問他幾句話。問完我就走,不用麻煩。”

  說完,陳鋒見守衛還在這站著,就上下看了他幾眼,然后說道:“你還在這干什么?”

  守衛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哦,哦,長官您說,我就不打擾了。”說完守衛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

  見守衛走了,陳鋒就挨個牢房看了一圈,見其它牢房里沒有犯人,就走到下山虎的門前說道:“怎么樣藝術家,這牢房住的可還舒服?”

  下山虎眼睛都沒睜就回道:“哎呀,這可老舒服了,比我那深山老林子強多了,就是一個人吧,沒啥意思,要有個娘們就好了,要不皇軍長官您進來陪陪我?”

  陳鋒聽他這么說也沒生氣,拿出耳勺掏了掏耳朵就說道:“沒關系,等明天你就不寂寞了,我們會給你換個更舒服的地方,沒事還能出去放放風什么的。”

  說到這陳鋒捏了捏下把,然后說道:“唉,我聽說你以前是東北軍的營長,那對地雷你一定很了解吧?”

  “切,老子埋的地雷,炸死的小鬼子比你見過的人都多,噢,這里我解釋一下,免得你誤會以為我在吹,這個人啊,我可沒把你們日本人和漢奸計算進去。”下山虎說完,把雙手往腦后一搭,然后搭個二郎腿就一個勁的在抖,這趾高氣揚的樣子,就跟在牢里的是陳鋒而不是他一樣。

  陳鋒笑了笑,不屑的說道:“哦,那就好,我就怕你排雷的時候,在被炸死了,最后連個全尸都沒有,那樣就沒意思了,我還準備等你死了,把你吊在城頭上,然后在埋伏點人,你猜我會不會有什么意外收獲?”

  說到這陳鋒又掏了掏耳朵,然后朝著耳勺吹了口氣繼續說道:“說起來,這雷啊,還是你們這些反日份子布的,你要真被炸死了,我猜沒準他們還會心疼呢,但你排了雷,我估計他們也心疼。畢竟人東拼西湊的,組裝個土地雷也挺不容易的。”

  “他們心不心疼我不知道,但是吧,能死自己人手里也總比死你們這些鬼子手里好,你說是吧,哈?”

  陳鋒聽他這么說,就一臉陰沉的說道:“混蛋,看樣子你是不準備簽詔安書了,既然這樣,那你也就可以去監獄里等死了。”

  說完,陳鋒轉身就走了出去。

  回辦公室的路上,陳鋒拍了拍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心想該幫的幫了,能不能出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到了辦公室,陳鋒感覺有些疲倦,躺在行軍床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鳴笛聲吵醒了他,睜開眼睛,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陳鋒笑了笑,心想到了早上才鳴笛,下山虎應該是已經跑了。

  其實陳鋒心里對下山虎的身份并不懷疑,他現在只是有些疑惑,下山虎到底是怎么被抓的!但這事只有田中和下山虎本人能回答自己,田中就不用想了,至于下山虎,只能等有機會在問他了。

  陳鋒沒理會警察廳里的鳴笛,而是走出去拿了份報紙看了起來,他想看看今天的報紙有沒有關于爆料的事,其實他也沒報什么希望,畢竟偽滿的報紙都是日本人在控制著,又怎么可能刊登對自己不利的新聞呢。

  打開看了看,多是吹噓偽滿人民生活的多么幸福,擁有多么強大的軍隊之類的。

  關于偽滿的國人生活有多幸福陳鋒不知道,但是有多慘他倒是十分清楚,撇了撇嘴將報紙扔在了一邊,剛要往出走,他就靈光一閃想起了剛才報紙上關于部隊的報道。

  轉身飛快的拿起報紙看了看,這則新聞是寫從鮮國和本土又調集了多少部隊過來,又用數據吹噓了一番偽滿的國土安全。

  這篇報道上,數字占了一半,多是用來當做吹噓佐證的,但陳鋒關注的并不是這個,而是那些一堆堆的數字。

  他聯想到,心柔拿來的電碼中,那一組組的雙字母代號,會不會代表的并不是字和詞,而是數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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