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聽到陳鋒的話,沒有一絲猶豫就中氣十足的喊道:“報告長官,卑職,畢業于東北講武堂,步兵科。”
陳鋒一聽他說自己是軍校畢業的,就疑惑的問道:“你既然是講武堂畢業的軍官,怎么沒跟東北軍一起回關內?”
小劉聽到陳鋒這么問,語氣一下就弱了下來,他說道:“報告長官,我,我還沒來得及授銜日本人就把東北占了!沒辦法,不想當日本人的狗,就帶著家人一起來上海討生活了。”
陳鋒點點頭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報告長官,卑職,叫劉小五。”劉小五剛說完就聽陳鋒說道:“小五,安信里的盜竊案你知道怎么回事么?跟我仔細說說案情。”
劉小五一聽這個就興奮的說道:“長官,那個案子已經破了,那竊賊昨天晚上就被我給抓了。”
陳鋒聽到劉小五說已經破案,也就安心了不少,家里丟的金條還有法幣,陳鋒倒不是太在意,他在意的是祖上傳下來的一些物件,雖然不值什么錢,但卻是父親的心頭肉,父親為了這些東西,最近可沒少哀聲嘆氣。
既然人已經抓到了,陳鋒相信這巡捕房還沒人敢密自己的東西。
對于這個竊賊,陳鋒倒是不想就這么放過,再怎么說自己小妹遭罪,跟他也有些關系。
陳鋒問道:“那個竊賊在哪兒?”
小五聽陳鋒這么問就緊忙說道:“長官,關在警局后面的地牢里了。”
“地牢?你們這地方怎么會有地牢?再說抓到犯人不應該送看守所么?”陳鋒疑惑的問道,他剛說完就聽劉小五匯報道:“長官地牢是前朝的時候留下來的,因為那個賊有些特殊,我怕看守所關不住他,就給他送地牢里了,另外上面有個長官放話了,說要親自處決他。”
陳鋒聽到這倒是有了些興趣,但還沒等他說話,比他更有興趣的余淼搶先問道:“看守所關不住的賊?還有人要親自處決他,有點意思,說說,他都干什么了?”余淼剛說完就見劉小五要喊長官,緊忙制止了他說道:“你別喊了,我耳朵都快震聾了,趕緊說別弄這些虛的。”
劉小五見長官這么說,也沒矯情,直接就說道:“是這樣的,這個竊賊倒不是什么名人,但他的師傅燕三卻是曾經名動一時。”
陳鋒聽到這竊賊竟然是燕三的徒弟,就驚奇的問道:“燕三的徒弟不應該這么容易就被抓到啊?在學藝不精也該學了幾手逃命的本事吧?”
“是的,長官,說起來這次也是僥幸,這段飛來上海是會姘頭來了,因為剛到上海手里沒錢,就連盜了好幾戶人家,他那個姘頭也有年頭沒見他了,就在外面傍上了個有權的,段飛忽然回來讓她有些怕了,再加上她也明白跟著個有權的,怎么也比跟著個賊要安慰的多,她拿定了主意,當天晚上也沒聲張,第二天一早就借著賣菜的功夫,把段飛的消息賣給了我。”
陳鋒聽劉小五講到這,就問道:“那個長官是怎么回事?”
劉小五嘿嘿一笑說道:“說起來這段飛也挺倒霉的,我去的時候,那個女人的新姘頭,正好跟我前后腳,我把段飛堵在了屋里,他也正好在場,不過好像因為怕丟了面子,只說跟那個女的是朋友,其實看不出來怎么回事啊,倒是那個段飛是個爺們,他怕連累自己的姘頭就主動出來讓我帶回來了。”
“得,還真是場好戲,贓物呢?”陳鋒問道。
劉小五聽陳鋒問贓物,就有些為難的說道:“長官,贓物讓那個女人的姘頭都給拿走了,說是他朋友丟的,您知道,我就是個小巡捕,哪敢反駁,就讓他全拿走了!”
余淼一聽他這么說,就怒道:“這人就是那個長官吧,被綠了還有工夫撈錢,也是夠混蛋的,只是他誰的東西都敢拿,真特么是不要命了,那人干什么的?”
劉小五聽余淼這么問,一下就閉上了嘴,一副為難的樣子。
陳鋒知道他怎么想的就說道:“小五,想不想回部隊?”
小五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一亮他說道:“當然想啊,我就想著有一天打回東北去,就是......長官您也知道,我這身份也沒辦法回去了,我不想隨便找個部隊當炮灰,那太不值當,我就想著,我要是死也得撈幾個小日本墊背。”
“嗯,好,那你就告訴我們那個人是干什么的,事辦完了,你就跟我們走,我保證你能會東北,打小日本,至于那個什么長官,想找你麻煩的話,也得先問問我倆同不同意。“說完陳鋒看了一眼余淼。
小五也是個機靈人,看陳鋒給了承諾就說道:“那個人是......”
“等等,咱們換個地方說,嗯對,就去你說的那個地牢吧。”陳鋒說完,小五大概也明白了陳鋒的意思,這是為了保護自己,免得弄的人盡皆知,想到這,小五感激的看了一眼陳鋒,然后他緊忙在前面給陳鋒和余淼帶路。
陳鋒見后面于志輝一幫人要跟過來,就揮手說道:“沒你們事了,該干嘛干嘛去。”陳鋒說完又跟張龍生吩咐道:“守著這里,別讓人進來。”
于志輝聽到陳鋒的話,如蒙大赦,他可是聽說了看守所所長的事,生怕眼前這個活閻王也和自己說,讓自己走近點,然后給自己來上那么一槍,現在有了陳鋒的話,他那還敢停留緊忙帶著人就撤了回去。
陳鋒二人跟著劉小五就來到了地牢,地牢是典型的地下中空式的,四面都是光滑的水泥墻,唯一的出口目測離地有將近五米高,出口上面是個鐵條蓋。
陳鋒站在上面朝下看了一眼笑著說道:“這確定這能關的住他?”
劉小五聽陳鋒這么說,立馬朝下看了看,他看到段飛好好的正躺在地牢正中間,就有些疑惑的說道:“總感覺那里不對是的,但他這不是好好關著呢么?”
陳鋒對小五笑了笑說道:“給你上一課,我問你,正常你抓的犯人被單獨關押的時候,他平時都待在那?”
劉小五回憶了一下就說道:“一般都是靠在墻角,或者來回在牢房里走動。”
“嗯,那你見過這樣在牢房正中間躺著的么?”陳鋒說完指了指下面的人就說道:“喂,別裝了,沒意思。”
段飛聽到陳鋒的話倒也是光棍,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陳鋒看他那瀟灑自如的動作,心里暗嘆了一聲“漂亮”。
站起來的段飛,背在身后的手抖了抖,就聽鎖鏈“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陳鋒轉頭看向劉小五說道:“知道怎么回事了么?”
劉小五“嗯”了一聲,然后說道:“他把鎖鏈打開了,站在地牢中間,正想著跑呢,我們來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為了隱藏鎖鏈,他就順勢躺在了地上。”
陳鋒點了點頭,像段飛問道:“怎么樣,他說的對么?”
段飛瞥了陳鋒一眼說道:“對倒是對,就是反應慢了點。”
劉小五聽到段飛的話有些不樂意,瞪著眼睛就呵斥道:“你個當小偷的下三濫,死到臨頭了,還敢這么說話?”
陳鋒看了一眼劉小五,笑了笑對著段飛說道:“上來說話。”
余淼聽陳鋒這么說,朝下面看了一眼,有些不解的說道:“這你不為難他呢么,這么高,這還上著鎖呢,怎么上來?”
陳鋒歪頭看了一眼地牢里的段飛,然后說道:“能上來給你個活命的機會。”
余淼見陳鋒這樣,笑了起來,說道:“咱倆打個賭怎么樣?我賭他上不來,你要是輸了,就把你那把刀給我看看,我要是輸了這把柯爾特歸你了。怎么樣不虧吧,我知道你的那把柯爾特給龍生了,你平時又總嘀咕說現在的槍丑,我跟你說,柯爾特a1這槍可難找,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余淼說完拍了拍自己腰間的槍套。
陳鋒看他這勁就知道,余淼這是認為自己穩贏了,才這么說,他有兩把配槍,柯爾特是后來弄的,他平時也不用,就是單純的喜好。按他的話說就是,自己原本的槍也是好槍,用慣了的槍,隨便換的話影響戰斗力。
陳鋒正好一直想弄來,心想反正輸了也就是給他看看自己的刀,反正是兄弟也沒必要總是藏著掖著的,就點頭說道:“行就這么定了。”
陳鋒說完看了一眼段飛,他說道:“你也聽到了,我兄弟說了,如果我輸了就讓我把刀給他看看,我這刀啊,就跟自己老婆是的,我可不想隨便給別人看!”
段飛聽陳鋒這么說,就朝他抱拳說道:“長官說話算話?”
“一口涂抹一個釘。說了給你個機會活命,決不食言。”陳鋒說完,就見段飛點了點頭,然后他活動了一下身子,彎腰撿起了地上原本用來鎖著他的鐵鏈。
段飛后退了幾步,然后一個沖刺一腳踢在了墻上,借著反沖的力量向上沖了一小段距離,就在要下落的同時,他手里的鐵鏈往上一甩,鏈子上面的鎖頭正好側著通過了牢門,然后他的手一抖,鎖頭就卡在了上面。
“有點意思。”陳鋒說完,笑著看了看余淼。
余淼看到這也知道自己應該是輸了,他明白,這段飛是竊賊,除了逃命的功夫以外,這開鎖是必備的技能,既然上得來,這鎖頭也就不是個事了,只是他有些好奇,這段飛會用什么手段開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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