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晴看到張力慌張的樣子有些心煩,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子急促說道:“張力,你聽著,你在南京有自己的勢力對吧,我現在需要你動用一切你能信得過的勢力,一定要在南京攔住那個混蛋,這是我們唯一能活命的希望,只要他不去那個地方,我們就有機會挽回局勢你明白么?”
張力聽到余天晴的話思緒瞬間清明了很多,他想明白了,黨務調查處在各地的力量遠強于那個所謂的二處,只要人不進南京,不管陳鋒跑到那,哪怕跑進二處天津站,自己也能讓消息一點也傳不出去!
想明白的他來不及回應余天晴,急匆匆的就跑向電話,隨著他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撥出,遠在南京的一隊隊黑白勢力迅速前往各個進入南京的通道。
軍事調查處總部的辦公樓里,幾名科長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動靜。
行動科科長王勇饒有興趣的說道:“他們急匆匆的這是干什么去?”
他身旁舉著咖啡的情報科科長,曲青剛不屑的笑了笑,抿了口咖啡說道:“還能去干什么,抓赤黨唄,難道你還指望這幫廢物去對付鬼子?行了咱們該干嘛干嘛去吧,我啊還得回家吃飯呢!”
“呦呵,咱們的曲大科長什么時候把家都搬到,燕鳳樓了。”總務科長劉宗偉調笑著說了曲青剛一句,隨后又說道:“我說老王,要不咱今天也跟著蹭咱們曲大科長一頓家宴?”
王勇聽到這話緊忙附和道:“這感情好啊,咱走著?”
“別鬧,別鬧,我跟你們說啊,這家宴啊咱們改天,改天我做東,我先走了,走了啊。”說完曲青剛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出去。
看到狼狽的曲青剛王勇和劉宗偉一起笑了起來,隨后兩人打了聲招呼也分頭離開了。
火車緩慢的開進了南京站,精神萎靡的陳鋒用布滿血絲的眼睛觀察著外面的一切,陳鋒發現站臺上多了很多穿著短褂的打手,這讓十分敏感的他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但仔細觀察了一會也沒發現什么,按照陳鋒的想法如果自己暴露,來抓自己的一定是黨務調查處的人。
此時的陳鋒根本沒想到,天津站的主任根本沒把他逃走的消息上報。
沒發現什么異常的陳鋒,小心翼翼的混在人群中,往火車門口走去,這期間他一直關注著楊巧容就怕這個不知道身份的人,突然向自己發難。
還沒走到車門口,就見兩個人擠過人群上了自己這節車廂,陳鋒看到這情況,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隨時準備逃走,誰知這兩人到了楊巧容的面前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拉著她就走,陳鋒見他們不是奔自己來的,頓時松了口氣,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了什么,但陳鋒通過口型還是隱約的看出了快走之類的幾個字。
陳鋒雖然懷疑他們的身份,但現在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不是奔著自己來的就好,甩了甩暈乎乎的頭,隨著人流慢慢的走下了車。
當他走下車的那一瞬間,幾雙眼睛瞬時就盯上了他,此時反應有些遲鈍的陳鋒并沒有發現他們,直到快要出站時,他才發現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跟著幾個穿短打的人,陳鋒的記憶力很好,在加上這幾個人的特征明顯,他很確信從火車到站,到現在,一路上至少看到過他們三次!
陳鋒知道自己這么一個無名小卒,能對自己有興趣的,只可能是黨務調查處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派這些江湖人來抓自己,但身心疲憊的他知道,自己這關是過不去了!
果然快到出站口時幾個相同打扮的人在兩個穿著中山裝男人的帶領下,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他們一邊走一邊掏出了身上的槍。
“唉,跑不了了,真的不甘心......”陳鋒懶得跑了,直接站在原地等待著被這些人逮捕,心里想著自己終于能好好睡一覺了!
“砰,砰砰......我拖住他們,快走,走啊......”槍聲,叫喊聲,一下驚醒了陳鋒,陳鋒心想,這是有人來救自己了?
整個出站口此時極為混亂,被恐懼沖昏了頭腦的路人四處亂串,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人拿著槍躲在柱子后正和黨務調查處的人對射著,陳鋒認識他,他是和楊巧容一起的。
陳鋒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救自己,但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他迅速的隱藏進了人流之中跑了出去。
出了車站,陳鋒找了一個小巷子就鉆了出去,見沒人跟來就原地歇了口氣,隨后將自己的槍和隨身物品藏了起來。
陳鋒現在很疲憊,他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他知道只要倒下自己就別想活了,只有那個地方能救自己,他一步不敢停的朝著他印象中的位置跑去,跑不動了就慢慢的走,直到感覺有些力氣在繼續跑。
雖然距離不算很遠,但陳鋒感覺,自己跑了很久很久,直到看到那扇黑色的鐵門,他跑到了警戒線前,不等兩個衛兵詢問就喊道:“情報,緊急情報,我要見處長......”說完陳鋒就暈了過去。
兩個衛兵見此,也怕耽誤事情,將陳鋒拖進門衛后其中一個衛兵就緊忙跑去報告,也許是命運的安排,負責值班的情報科科長并不在樓里,衛兵怕擔了責任,只能硬著頭皮跑去找處長秘書報告情況。
“報告李秘書,有一個人暈倒在門衛了,他暈倒前說他有緊急情報要見處長!”處長的秘書叫李鳳英,是一個很高冷的美女,她聽完衛兵報告皺了皺眉頭訓斥道:“胡鬧,他說見就見?處長是誰都能見的?找值班科長去!”
衛兵一聽這話有些急了,他不敢說沒找到曲處長,生怕得罪人,但此時不說的話,他又怕耽誤軍情,沒辦法最后他只能咬了咬牙說道:“報告李秘書,我找了,沒,沒找到,我怕真是緊急軍情,如果耽擱了......”
李鳳英瞥了這個警衛一眼,她知道這個警衛的意思,值班科長不在,情況已經報告到了自己這里,要是真有問題,自己沒匯報,那就是重大失誤這責任她也擔待不起,想到這里他看這個警衛的眼神就更加陰冷了,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真能給我找麻煩,等著......”
“等著”這兩個字表面看起來簡單,但能在這里工作的人那個都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不管有沒有事處長秘書都恨上自己了,而且還有情報科的科長,不管什么情況他一個擅離職守是少不了的,等知道是自己說的,自己以后可就要難受了!
沒多久,李鳳英就走了出來,對衛兵吩咐道:“去把人帶到審訊室去,順便叫一組人過來看著點。”
“是。”衛兵答應了一聲轉身就跑,沒跑幾步就聽到后面李鳳英喊道:“回來。”
衛兵只能掉頭回到了李鳳英面前。
“搜身了么?”衛兵聽到李鳳英的詢問立刻回答道:“還沒來得及!”
李鳳英再次皺眉,隨后吩咐道:“叫行動科的人去搜,仔仔細細的搜,去吧。”說完也不管衛兵轉身就回了自己的辦公桌。
軍事調查處南京總部的審訊室里,失去知覺的陳鋒感到自己臉上有一陣陣的涼意,他勉強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觀察著身邊的環境。
他發現自己沒有在病床上,而是在陰冷潮濕的審訊室中,自己身邊是一幫穿著果軍軍裝的人,一個掛著少將軍銜的人看樣子是領頭的,他身后的墻上擺放著一件件的刑具,陳鋒心想,完了,這是被黨務調查處的人抓了!
不對,穿著軍裝,黨務調查處的人不穿軍裝啊?我,我記起來了,自己是在軍事調查處門口暈倒的,這里是軍事調查處。
“他的資料找到了么?”
“報告處長,找到了,陳鋒,男,民國六年生人,北平人,父母健在,姐妹各一人,現居上海。民國二十二年入讀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步兵科,在校成績除了文科成績不錯以外,其他科目成績都很差,在校期間并沒有復雜的人際關系,只有幾個同學和他交往密切。根據情報顯示此人畢業后沒有服從分配,而是失蹤了!”
穿著少將軍裝的男人聽到匯報點了點頭說道:“嗯,知道了。”說完他走到了嚴嚴實實被捆著的陳鋒面前,低著頭淡淡的說道:“聽說你要見我?”
陳鋒聽到這話,在聯想到自己暈過去前所說的話,立刻就知道自己的面前是誰了,陳鋒用沙啞虛弱的聲音緊忙說道:“是,我,我有很重要的情報,是關于處長您的!”
處長看著陳鋒的眼睛聽完陳鋒的話后點了點頭,隨即向后擺了擺手說道:“馬組長留下,其他人出去。”
處長的話音剛落,審訊室里的人就一起喊了聲:“是。”然后轉身毫不停留的走了出去。
處長看人都走了,盯著陳鋒說道:“說。”
陳鋒知道處長是相信自己有涉及到他的情報了,但如果自己說的情報沒那么重要或者說情報無關緊要的話,自己一定會死在這里!
陳鋒虛弱的說道:“日本人,西竹嘉一的死,是針對您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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