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男,民國六年生人,北平人,父母健在,姐妹各一人,現居上海。民國二十二年入讀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步兵科。各科成績優秀,建議授予陸軍中尉軍銜,調往后勤部任職。”寬大的辦公室中,一個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份文件,讀到這里,他抬頭看了看陳鋒,合上了文件夾說道:“你的畢業考核數據我看過了。”
聽到教育長這話,陳鋒就知道,完了!賄賂考官的事敗露了!陳鋒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著什么,但這次可能沒法輕易過關了!
沒辦法,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知道未來走向的自己很清楚這個世界將要發生什么,為了能在這個時代安身立命成為黃埔軍人無疑是一條捷徑,畢竟天子門生無論在那個時代,起點都要比別人高很多。
但無奈自己曾經只是一個果企混吃等死的小干部,平時吃的好睡的香,活的十分安逸,至于吃苦,算了吧,吃苦耐勞什么的跟自已壓根不搭邊。本來還想著進了黃埔順利畢業就能繼續混吃等死,但誰知道畢業卻成為了自己面前的一道坎。
話說也是,這黃埔訓練嚴格就不說了,咬咬牙也就混過去了,但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天天清湯寡水還得辛苦訓練,這對于自己這個吃貨來說是絕對不能忍的。
為什么說是混呢,這每個人的天賦不同,在嚴格的軍事訓練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合格的士兵,何況是軍官呢,陳鋒試過努力,但事實證明他真不是那塊料,不管怎么努力各項軍事技能都是這期學員中墊底的存在,特別是槍,陳鋒覺得槍這種東西好像就是特意生產出來和自己作對的。
不管是長槍還是短槍,只要是槍他就沒上靶過,還好筆試成績十分優秀,要不然早被學校開除了。
十分有自知之明的陳鋒時間久了也就死心了,為了順利混到畢業順便滿足自己的胃,陳鋒只能使用自己前世混果企的絕招,溜須拍馬外加金錢開道,雖說這黃埔號稱這個時代最清明的地方,但總有那么一個兩個的特殊的存在,我們通常稱呼他們為,“蛀蟲”。這些蛀蟲平時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但只要投其所好這些人立馬就會原形畢露,送禮也是一門藝術,雖說送禮人人都會,但其實在現實中大多數人是想送送不出去,畢竟有些人不是隨便誰的禮都收的,再怎么說這也涉及到自身的仕途!
蛀蟲也有蛀蟲的生存之道,他們并不會光明正大的暴露在陽光之下,這需要尋找,當然,這些蛀蟲也未必是他最好的選擇,在陳鋒看來這些蛀蟲都已經腦滿腸肥,他們胃口極大,要想讓他們辦事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未必是現在的自己可以承受的。
在陳鋒的心里,培養一只新蛀蟲其實更加劃算,他是這么想也是這么做的,而且他還給自己的目標起了個代號,蟲卵!
這不,考官余淼就是個例子,當他一身正氣走入軍校大門的那一刻起,陳鋒就已經注意到了他,年紀輕輕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帶著一副金絲眼鏡,肩膀上的少校軍銜顯得格外耀眼,要知道這個時候果黨的軍銜還不像后來那么泛濫,能在這個年紀擁有少校軍銜而且還出現在這里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關系戶!
當陳鋒得知余淼是新來的教務處主任時,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這種人在陳鋒眼里就是一個寶貝,涉世不深,好忽悠,他的出現對自己的現狀無疑是開啟了一道金閃閃的大門,但為了保險起見,陳鋒經過了多次的試探,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順便也摸清了余淼的喜好。
說來也簡單,對于大多數人來說,讓人動心的也就是財色權這幾點,經過觀察發現,這余淼的生活還算干凈,從來不會去舞廳之類的娛樂場所,經過幾次跟蹤陳鋒發現,這個余淼每次路過女校都會頓足觀望一會。
心思細膩的陳鋒發現了這個細節,并且著重調查了一番發現,這學校里并沒有余淼認識的人,這讓陳鋒有了一些猜測,他懷疑這貨是個學生控。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作為曾經老司機的陳鋒特意高價找了一個交際花扮成學生特意接近余淼,于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一名青春洋溢的女學生,抱著一摞書,就跟余淼撞在了一起,美麗的女學生,帥氣的軍官,一起狗血的邂逅事件就這樣發生了。
說來也巧,不得不說這余淼的槍法是真準,女學生懷孕了,這讓苦心研究如何介入進去的陳鋒大喜過望。
就此一個完美的小舅子就出現了,在一番教育下余淼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當場就表現出了一個男人的擔當,他表示自己要跟家里攤牌,要對花花負責。
對此陳鋒這個小舅子表示很滿意,但為了余淼的仕途,還有他的家庭和諧,陳鋒沉痛的要求,打掉孩子。
對于陳鋒的關愛,余淼十分感動,從此陳鋒也從小舅子升級成了余淼的兄弟。
當得知陳鋒是中央軍校這期的學員時,余淼更是表示以后有他罩著陳鋒。
轉眼間畢業在即,當得知陳鋒成績很差的余淼,更是連話都沒用他說,就表示愿意幫他在成績單上做做手腳。
本來一切都很完美,以優異的成績畢業掛中尉銜,進后勤部混吃等死,誰知道臨了臨了出了這么一檔子事!
眼下自己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度過這一關,陳鋒深知現在這個狀況自己是無法抵賴的,作為曾經果企的老油條他知道領導最厭惡屬下的欺騙,解釋什么的更是要不得,想到這陳鋒直接一個立正,對著面前這名掛著少將軍銜的中年人大聲說道:“學生知錯,請教育長責罰!”
話音剛落就感覺一陣勁風襲來,只見一本深藍色的文件夾朝著自己的腦袋就飛了過來,陳鋒沒敢躲硬著頭部一動不動的任憑文件夾砸在了自己的頭上,文件夾的邊角劃破了自己的額頭,一縷鮮血順著鬢角流了下來,染紅了軍裝的衣領。
“混蛋東西,我們黃埔軍人的臉都讓你丟盡了!......”教育長顯得十分憤怒朝著他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教育。
陳鋒看著面前吐沫橫飛的教育長,他什么都沒有說也沒有動,但心底卻是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肯打肯罵,自己的事就不大,怕就怕不罵不打直接法辦。
看樣子,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等了半個多小時,教育長終于罵累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陳鋒,搖了搖頭將一張紙條遞給他嘆了口氣說道:“有人跟我指名要人,我個人是不贊成你去的。”
話只說到了這里,但陳鋒明白教育長的意思,教育長這是不想自己去,但又不能直說,只能點到為止,陳鋒有些疑惑,有人點名要自己?
陳鋒知道教育長不說自己就不能問,但以教育長的身份都十分忌諱,那人又是誰呢!
出了辦公室的陳鋒,看著手里的紙條,上面是一個地址,還有時間,這個位置自己大概知道是城郊的一片居民區,距離自己現在的位置有些遠,時間是一個小時后,留給自己的時間并不多!
雖然帶著滿心的疑問,但陳鋒知道,自己必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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