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敵人，還有無理取鬧的人，雷蒙有太多的手段可以讓他們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但對于哈莉，他確實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他自己倒是沒什么精神潔癖，非得兩情相悅才能那什么，畢竟無論是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還是他自己，都不是什么純情小處男了。
哪怕是史蒂芬妮，他其實也不是真的喜歡，只不過覺得合適就先留在身邊了。
史蒂芬妮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角色，也從未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過，也正是她這種識大體、懂分寸的性子，才讓雷蒙愿意將她留在身邊。
哈莉肯定是沒史蒂芬妮那么‘成熟’的，而且行事頗有點小孩子氣，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但雷蒙其實挺喜歡她這種性格的。
而且她的樣子也絕對足以讓任何男人動心，如果給史蒂芬妮打七分的話，那哈莉至少也是九分，說是尤物也不為過了。
面對這樣一個倒貼的尤物，雷蒙如果說完全沒動心過那肯定是假的，除非他不是男人。
可問題就在于，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在這個世界停留太久，而且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明顯也跟漫威世界不太一樣。
如果他再次離開，就算下次還能通過DC世界的某個副人格回來，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
他很清楚哈莉的性格，如果他給了哈莉一個希望，然后又消失不見，她絕對會瘋的。
沒有超能力的她都已經讓哥譚人仰馬翻了，要是換成現在有了黃燈戒指的她……
雷蒙無法想象她會變成什么樣。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樣的哈莉，絕對是一個比小丑還要扭曲恐怖的超級大反派。
雷蒙既不想下次來時聽到哈莉將這個世界搞得一塌糊涂的消息，也不想聽到哈莉被誰給殺了的消息，所以他確實還挺矛盾的。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但不久后我確實還會離去，而且也沒法帶上你，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回來，你明白嗎？”雷蒙忽然停下腳步，對著掛在身上的哈莉側頭道。
渣康見狀，自知這會兒自己在旁邊呆著有些不合適，走到一旁，蹲在路邊抽起了煙。
哈莉原本雖然是故作可憐，但臉上還帶著她標志性的笑嘻嘻的表情，但聽到雷蒙這句話后，臉上的笑容忽然間凝固了起來……
“真的沒辦法帶我一起嗎？我哪里都可以去的，就算是地獄也沒關系。”哈莉小聲道。
雷蒙一狠心道：“確實沒辦……呃？”
他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停在了那里，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因為他的腦海中居然出現了來自系統的提示——
「叮！哈莉·奎茵與宿主羈絆值達到95，追隨者功能激活成功！」
「具體情況默想追隨者即可查看！」
追隨者……還有這種操作？
雷蒙看到系統的提示也不禁有些驚奇。
雖然這個不靠譜系統確實經常不怎么靠譜，連個人工智能都沒有，總是得等到他自己發現關鍵問題或是遇到某些情況才會激活一些功能。
但不得不說，許多時候新出現的功能又剛好能解決他的燃眉之急。
雷蒙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新出現的追隨者功能多半與他此時的糾結有關。
“果然是這樣嗎。”
動念之間，他已經查看了關于追隨者功能的介紹，也明白了為什么現在才激活。
其實在系統升級之前，這個功能就已經存在了，可問題是沒有人跟他的羈絆達到過激活門檻，也就是90以上的羈絆值。
包括史蒂芬妮，也沒有達到這個數字。
不過這倒不是說史蒂芬妮對他有異心，而是想達到90的羈絆值確實不容易。
按照系統的介紹，一般父母與子女之間的羈絆值也就是70左右，普通情侶之間的羈絆值甚至都達不到70，只有感情特別好的才能達到。
90已經是生死相依的門檻了，如果能達到這個數字的話，基本意味著雷蒙如果死了，那么跟他有90羈絆值的也會為他殉葬。
史蒂芬妮對雷蒙肯定是有感情的，而且也有依賴，但無論如何都沒到生死相依的地步。
雷蒙也沒想到，哈莉對自己的羈絆居然高到了這種程度。
95的羈絆值意味著他現在就算讓哈莉為他去死，哈莉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當場就會自殺。
雷蒙其實知道，哈莉應該是把對小丑的那種迷戀全部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但現在看來，恐怕不僅僅是如此而已。
因為小丑當初為了干掉他，可是準備將哈莉也一起犧牲掉的。
當時雷蒙記得很清楚，哈莉雖然嘴上說著‘不愧是我的布丁’，可眼中卻滿是悲傷。
誠然，她當時對小丑的迷戀也一樣很瘋狂，但從她當時的表現來看，絕對不可能達到95的羈絆，甚至連90都到不了。
起碼就雷蒙所知道的，在阿曼達執行X計劃之后，哈莉曾經也一度認為小丑死了。
但也只是傷心了很久，并沒有要死要活。
要換成是雷蒙現在死在她面前，她當場就會自殺，半點猶豫都不會有。
“還真是奇葩的感情啊……”
雷蒙只覺得有些莫名，但又有點觸動。
他確實想不明白哈莉對他的感情是怎么達到這種程度的，這其間一定有許多因素對她造成了影響，才讓她變得這么不正常。
但現在既然不是完全沒辦法了，他還能繼續對哈莉嗎？
雷蒙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一萬通用點啊……希望我不會后悔吧。”雷蒙嘆氣的同時，心情卻并沒有太差。
不知為何，系統給此時的哈莉的判定，是黃金級角色，所以需要一萬通用點才能讓她成為自己的追隨者，這跟兌換一張黃金級人物卡還有升格一個白銀級副人格的價格都一樣了。
雖然不知道哈莉是怎么得到黃燈戒指的，但她很明顯沒有亞天父級的實力。
看起來系統對她的評價，應該是按照她拿到黃燈戒指后所能達到的極限來評價的，這一點跟人物卡的評價方式恰恰相反。
只能說還是有點小坑的，但雷蒙也只能認了，誰叫他確實意動了呢？
千金難買我愿意。
“……那個，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但你必須得成為我的追隨者，而這意味著今后你的生死都在我一念之間，我如果有命令，你就算想違抗也辦不到。”雷蒙組織了一下語言后，說道。
哈莉：“然后呢？”
雷蒙：“什么然后呢？”
哈莉眨了眨眼睛：“就這樣而已嗎？”
雷蒙發現自己的思路跟哈莉這小妞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只得繼續道：“你不要以為只是說說而已，我想帶走你就必須要跟你簽署一個契約，而這個契約是你絕對無法違抗，也不能后悔的，就算你有一天真的后悔了，我也……”
“我愿意！”哈莉根本不想繼續聽。
“真的不再考慮考慮？”雷蒙再次確認道。
“沒什么好考慮的。”哈莉笑嘻嘻的說道，“你知道嗎，如果你剛剛給我的答案是不行，那么在你這次離開前，我就會結束自己的生命。”
雷蒙再次發現自己有點跟不上思路了。
“因為我要給你留下一個畢生難忘的印象，就算我不能跟你走，你也永遠不會忘記我呀！”哈莉笑嘻嘻的說著，言語之中絲毫沒有將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就像在說別人會死一樣。
“完了，病嬌……”
雷蒙聽到這里時，已經明白過來自己先前到底忘記了什么。
現在的哈莉，不就是典型的病嬌妹嗎？
這種發展，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出事兒。
“有追隨者契約的話，應該沒事……吧？”雷蒙安慰著自己，內心難得的有些忐忑。
不過，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可能反悔了，不然跟殺了哈莉沒什么兩樣。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那……”正當他準備跟哈莉達成追隨者契約時，話音突然一頓。
一旁蹲在路邊抽煙的渣康也站了起來，對著前方沒有路燈的黑暗下說道：
“出來吧，我的老朋友，隔著幾條街我都嗅到你的味道了……”
渣康話音剛落，黑暗處便有一個穿著白色西服，頭戴禮帽，還拄著一根手杖的中年黑人男子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盡管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可他的鼻梁上還戴著一副墨鏡，看起來無比的裝模作樣。
“約翰，好久不見了。”黑人男子道。
“也沒有很久吧？”
渣康笑著說道，同時走向了黑人男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后，回頭對雷蒙介紹道，“我的老朋友，北美第一驅魔人，午夜老爹——”
“那是我的Boss，雷蒙。”
渣康后面一句話自然是跟黑人男子，也就是午夜老爹在介紹著雷蒙的身份。
“Boss？你也淪落到給人打工了嗎？”
午夜老爹卻并沒有要跟雷蒙認識的意思，只是用一種不屑的語氣說道。
很顯然，這位北美第一驅魔人，并沒有把雷蒙放在眼里。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不認識雷蒙！
對其他人來說，不認識也意味著對方可能是不知道的強者，但午夜老爹卻不同。
他除了是北美第一驅魔人之外，還是北美黑暗世界排行前三的情報販子，但凡是北美有點名氣的超能者，他腦海中都有印象。
就比如他也認出了雷蒙背上掛著的哈莉，知道她就是哥譚聞名的反派小丑女。
但那又如何呢？
驅魔人的圈子本就比較孤傲，因為他們長期與地獄打交道，知道地獄的恐怖和人間的渺小。
在他們眼中，人間的這些超級英雄也好，超級罪犯也罷，大多都是個笑話而已。
什么蝙蝠俠、小丑，在普通人眼里也許很了不起，可在他們眼里都是些小角色而已，更別說哈莉這種次一級的小人物了。
當然，他并不知道哈莉現在得到了黃燈戒指，實力已經今非昔比了，但就算知道也不會太當回事，因為他有著足夠的底氣。
人間界已經沒幾個人能奈何得了他了，而渣康就是這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
所以他可以平等跟渣康對話，卻并不會把聽都沒聽過的雷蒙，還有不值一提的哈莉放在眼里，連客氣一下的興趣都沒有。
雷蒙自然也看得出午夜老爹的想法，而且一點也不生氣。
因為他可以猜到午夜老爹是因何而來的，而且他也很確定，渣康同樣也猜到了。
跟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棋子，又有什么好生氣的呢？
見雷蒙沒有說話的意思，渣康甚至都沒在腦海中跟雷蒙溝通，只是不在意的笑道：“是啊，找到大腿當然就要抱咯，你說是吧？”
“大腿？”午夜老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渣康在說什么，雖然這種說法對他來說也是第一次聽說，但還是大概能猜得到這句話的意思。
“你可真是越混越差了啊，約翰……”
午夜老爹搖了搖頭，像是有些惋惜，但卻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話鋒一轉道：“你跟我走一趟吧，我找你有點事，現在方便嗎？”
“不方便。”渣康直接道。
“嗯？”午夜老爹也沒想道渣康會是這種回答，皺了皺眉道，“我沒跟你說笑，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事關哥譚最近出現的那些惡魔。”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我是真的不方便，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渣康嚴肅道。
“什么事情不能稍微等一下，我那邊很快，邀不了多久的。”午夜老爹繼續道。
“那也不行，你要有事就在這里說就行了，我聽著呢。”渣康再次搖了搖頭。
午夜老爹這次總算察覺到不對了，臉色冷了下來，“這么說你是不給我這個面子了？”
渣康嘆息道：“我很想給你這個面子，真的，但前提是你得跟我說實話啊，我的朋友。”
午夜老爹冷聲道：“你什么意思？”
渣康：“難道沒人告訴過你，你的演技真的不怎么樣嗎？你的左半邊臉寫著愧疚，右半邊臉寫著恐懼，你讓我怎么相信你啊……”
“噗嗤！”
在看戲的哈莉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一笑就有些止不住了，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連帶著雷蒙都有些沒忍住。
午夜老爹卻被他們笑的一臉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