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三,冀州永安,軍督府……
“不能再喝了,真的不能再喝了,軍督大人,你非要把本王灌醉才肯甘心么?呵呵……”
酒桌之上,劉策、許文靜、衛稷還有周岑四人把酒言歡,好不熱鬧,面對許文靜和劉策連續不斷的敬酒,衛稷是面色潮紅不斷推辭,這種發酵后的酒水真的很合他胃口,就是后勁太大易醉。
許文靜端著酒杯笑道:“王爺,難得您大老遠跑一趟冀州,我等軍督府本就該略盡地主之誼,請再喝一杯……”
“那就一杯,就一杯啊……”衛稷推辭不過,索性也就硬著頭皮一口干下,露出一副痛并享受著的神情。
酒過三巡之后,劉策才開口向衛稷詢問道:“王爺,本軍督還有些疑問想向王爺討教下……”
衛稷紅著眼說道:“軍督大人客氣了,你但說無妨……”
劉策說道:“王爺,本軍督兩年前在河源跟流賊交過手你也是知道的,這流賊戰力也略有了解,不知現在的流賊和兩年前相比又有什么變化么?”
衛稷聞言醉眼惺忪地拍了拍周岑,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這事兒你得問周太守,他可比本王要清楚的多呢……”
周岑本來還在和杯中酒水做著搏斗,聽聞衛稷這么說,連忙放下酒杯和筷子對劉策拱手說道:“軍督大人,不一樣了,現在的流賊可不比從前了……”
“哦?”劉策奇道,“那還請周大人與本軍督仔細說說,畢竟大軍出征在即,也好知己知彼,以免誤了大事……”
“軍督大人言重了……”周岑恭敬地回道,“這流賊自當年被鎮涼侯殺的四散潰逃后,卻又如此快卷土重來,這一來自是河源、靖泰兩省總督有政略上的失誤,但究其原因,是段洪手底下收羅了一堆善于用兵的將領……”
“愿聞其詳……”劉策不動聲色地說道。
周岑接著說道:“流賊之所以能圍困高陽城,主要手底下有這么三個將領,極其善于用兵,
第一個名喚華成,原屬趙家地方軍一名小小的旗總,在段洪最落魄的時候主動接濟收留他,最后是散盡家財幫他打造了一支數百裝備精良的軍隊,人數不多,但這戰力與雷霆直屬軍相比,也是在伯仲之間,段洪就靠這數百精兵連破三鎮六寨,迅速東山再起……
第二個復姓夏侯,單名一個瓊,夏侯家本是開國顯貴之一,只是后來家道中落,便逐漸在大周貴族之中銷聲匿跡了,這夏侯瓊連續六次擊退雷霆軍反撲,麾下三千敢戰士殺的朱嵩整個旗團使是潰不成軍,更是和雷霆軍直屬旗團正面交手不落下風,作戰經驗極其豐富,斷不容小覷,
而第三個,名喚羅松,是何出身不清楚,但他卻是三人之中用兵最為厲害的一個,高陽有今日局面全拜他所賜,是他封鎖了高陽和五梁鎮之間的通道,也是他誘敵深入,讓雷霆軍損兵折將,一舉殲滅三萬大周王牌將士,逼的雷霆軍軍長只能龜縮在高陽城內,同時還順路擊潰了前來馳援的地方官兵,連取河源北部和靖泰東西部產糧要地,幾乎沒有敗績……”
劉策聽完周岑的話,沉思片刻后又問道:“周大人,本軍督還有個疑問,這流賊戰力突然變的如此彪悍,除了士氣之外,應該還有兵甲之利吧?可依本軍督所知,河源礦產皆在地底深處,開采何其不易,流賊如何獲得鐵礦打造兵械呢?”
周岑搖搖頭說道:“這也是下官感到奇怪的地方,據從河源逃難而來的百姓說,這流賊身上甲胄都快超過雷霆軍附屬營了,而且訓練有素,完全沒有以前那種一擁而上的作風,
這次段洪圍攻高陽號稱百萬,實際不過二十萬而已,且這二十萬披甲過了四成,實在令人費解……”
劉策和許文靜互望一眼,許文靜深思片刻后說道:“雖然在下未在河源待過,但仔細想想也能分析出一些端倪,既然段洪麾下現在有這么多的良將,
定是取河源靖泰各處軍械庫內的鐵料兵械為己用,還有雷霆直屬軍團三萬條人命身上的甲胄兵械也不少,長此以往下來,武裝一批兵甲精良的流賊自然不是什么大問題了……”
“軍師所言有理,倒是本官疏忽了……”周岑聽完許文靜分析也覺得有些道理。
許文靜罷罷手又道:“但流賊這樣下去也終究不是辦法,兵甲鐵料若不能自產全靠強取豪奪,終究也只能應一時之急,也非長遠之計,流賊定是找到一處鐵礦豐富之地才能如此迅速再次崛起,具體等到了河源便一切都明了了……”
衛稷見府廳氣氛有些沉悶,笑著說道:“我說幾位也別愁眉苦臉了,以軍督大人的軍隊入關解河源危局還不是手到擒來么?重要的是現在開心,來諸位,本王敬大家一杯……”
許文靜舉杯忙道:“對對對,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來來來,大家喝上一杯再說……”
“報~~”
就在大家舉杯緩和氣氛的同時,門外忽然傳來護衛的稟報聲。
“何事?”劉策問道。
護衛恭敬地說道:“軍督大人,法忌法大人派屬下前來稟報軍督大人,言新建的羽林衛霍青,霍指揮使虐待將士,搞的整個旗團怨聲載道影響十分惡劣,法大人言事態緊急,還請軍督大人親自去處理比較妥善……”
“霍青?虐待將士?”
劉策和許文靜互望一眼,眼中滿是詫異之色。
忽地,劉策起身對門外護衛說道:“府外等候,本軍督這就去看看這霍青到底怎么個虐待俘虜,兔崽子仗著自己這次北伐軍功卓著,反了天了他,若是真的,本軍督非把他皮扒了不可……”
說完,劉策就大步踏出了府廳大門,許文靜緊隨而去,衛稷見此,忙端起酒杯泯了一口,大聲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本王好歹監軍,別把本王一個人甩在這里不管啊……”
說完起身剛走了兩步,又馬上折回酒桌前撕下一盤烤雞上一條雞腿,順手抓了把花生米,便和周岑一道屁顛屁顛地追著劉策和許文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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