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兄弟,那些胡人該怎么處置?”
“軍督大人和你們一樣生平最恨胡人,這樣吧,留下一千人獻俘,其余就讓他們光著身子聽天由命吧!”
“遵命!”
王闐果然如同葉所言,在霍青掃清鎮外胡奴不久,便主動獻城投降,霍青本部八百三十七人便進城接手了淄羅鎮,公務廳就暫時置在之前項羨的住宿之內,并對那些俘虜的胡奴給予了惡懲。
王闐一聽五千胡奴就這么赤著身子凍在外面,心下立馬直打顫,在這么寒冷的夜晚,又下著冰雹雪雨,這些胡人能存活的可能性基本為零啊。望著桌案前這個不到十八歲的年輕將領,眼中充滿了恐懼,真是好狠啊。
“王鎮長!”
“下,下官在。”
霍青的忽然開口呼喚,讓王闐不由嚇了一跳,連忙拱手應聲。
霍青看了眼王闐,隨后說道:“你這鎮內有多少百姓,還有多少軍糧囤積?”
王闐立馬從懷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賬本放在霍青跟前,恭敬的說道:“霍將軍,鎮內的糧食都記在這上面了,您請過目,各處庫房總計三萬七千石,鎮內五萬百姓和一萬五千守軍皆靠這些糧食賴以存活了……”
霍青取過冊子翻看一陣后,立馬對身邊的幾名士兵說道:“你們即刻隨王鎮長一道去庫房清點一下糧草數目,核實之后如實來向我稟報。”
“遵命……”
王闐帶著幾名士兵離開房間不就,另一名叫王五的士兵進來對霍青說道:“霍兄弟,我們在這項羨的屋子里發現十幾箱金銀,還有不少珠寶玉器,算算足足好幾十萬兩啊……”
“全部封存,等軍督大人來臨再行處置!”霍青嘴角輕輕一撇,對這些身外之物毫不在意。
“這是自然……”王五咧著嘴撓了撓頭,又笑聲說道:“霍兄弟,我們幾個除了搜出這些金銀玉器之外,還在城外軍營之中搜羅到了兩百多個女人,這些女人該如何處置?”
霍青聞言頭也沒抬:“這種小事還用問我么?先將她們全部安置到鎮內,給他們些衣食柴禾,待戰爭結束,就放她們離去吧……”
“不是……”王五聞言露出一副焦急的神態,小聲對霍青說道,“霍兄弟,我的意思是咱幾個出征在外也不容易,如今打了勝仗是不是該慶祝一下,都好些日子沒跟家人團聚了,這些女人不如讓我們敗敗火可好?”
“啪!”
霍青一聽,立即把冊子重重合上,靜靜地望著王五,只盯的王五不敢直視才說的:“王軍士,我想問你一句,軍法條令第二條,奸女者,犯什么罪?”
王五立馬正色回復道:“軍法條令,奸女者,斬立決!”
霍青說道:“既然這樣,你為何還敢說這種話?難道你不要腦袋了么?”
王五咽了下口水,一臉苦色地辯解道:“霍兄弟,那些女人就是群表子而已,早就不知道被胡人上過多少次了,更何況其中大部分都是胡女,大不了我們不碰那些中原女子總不算違反軍令了吧?
再說了,昔日那些胡人奸淫了我們多少中原良家女子?害得他們家破人亡,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最后還不是郁郁而終,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這次機會,得把我們中原男兒丟掉的那些面子掙回來,日死這群表子養的……”
霍青聞言,沉思片刻,隨后緩緩起身開口對王五說道:“王軍士,軍令如山,這些女人不管是不是胡人,你們都不能碰,還請不要讓我為難,如果兄弟們實在覺得煩悶,我允許你們取些酒肉來慶祝一下……”
“霍兄弟……”王五一聽徹底急了,“不就幾個被胡奴上了無數次的表子么?至于為她們忤了兄弟們的意思?你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難道你還當真要砍下我們腦袋不成?”
霍青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他已經從王五的話中聽出了意思,如果不答應他的請求極有可能會引起軍中嘩變,這樣一來好不容易取得的局面就會陷入被動之中,甚至會再次被扭轉。
他現在很想妥協,但理智告訴自己絕對不能這樣做,一旦答應他們的要求以后就會更加肆無忌憚的脅迫自己,到時又該如何獨領一軍馳騁疆場?
“哈,王軍士,不才勸你最好放棄這個想法……”
就在霍青為如何處理好這件事感到萬分為難的時候,門外一陣儒雅悅耳的聲音打斷了尷尬的氣氛,正是葉帶著兩名護衛進入了廳房。
“屬下見過葉公子!”
霍青和王五立馬朝葉行了一禮,雖然葉目前在軍中并未任任何職務,但連瞎子都看的出來他在軍督大人心中分量可不輕,幽州平叛沒有他一人勸反十萬蘇敬山的大軍,也絕不會這么快就平定下來。
葉也拱手回了一禮,然后看向王五說道:“王軍士,請聽不才一言,這些女人你萬萬碰不得,哪怕沒有軍律條例約束!”
王五一聽,頓時有些不明白了,連忙拱手問道:“恕我王五愚鈍,還請葉公子明示。”
葉輕笑一聲說道:“如王軍士所言,這些女子皆被胡人玷污許久,早已千瘡百孔,如不才所料不差,身上多多少少都有難言之癥,
就怕你們與之行房之后也被染上那花柳之癥,豈不是要痛苦一生么?為了諸位軍士安全著想,不才覺得還是莫要去冒這未知可怕的風險,還請聽不才一言,忍耐一時吧……”
王五聞言,心中一陣后怕,半信半疑地問道:“葉公子,我知道你是士家子弟,書讀的多,但你可莫要誆騙與我啊……”
葉輕頜眼簾,鎮定自若的說道:“定州水難造成數十萬人受災的一幕距今不過兩月有余,報紙上都刊登了這場水災病疫的慘狀,縱使軍督大人傾盡全力控制病疫,也仍有不少人遇難,王軍士,你不會這么快忘了吧?軍督大人管這叫傳染癥,難道想讓這些女人身上的癥狀都帶給你們么?”
“這,如此,都是我的不是……”王五聽完葉的話是一陣后怕,連忙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對他拱手說道,“要不是葉公子提醒,我王五這輩子可就真毀了,多謝葉公子救命之恩。”
葉笑道:“王軍士不必客氣,不才知道大家作戰辛苦乏累,如今有此大捷理當慶祝下……”
說完,他頭轉向霍青:“霍將軍,可否將城內豬樣宰殺數頭為各位有功將士請功呢?”
霍青忙道:“這是自然,縱使沒葉公子提醒,我也打算這么做,王五,你命你部下士兵立刻宰羊殺豬,讓將士們飽餐一頓吧。”
“多謝了葉公子,多謝霍兄弟,屬下告退……”
王五帶著“花柳”的陰影走出了廳門,這場刁難總算在葉的周旋之下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