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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兵不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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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劉策眾人進入高陽城前往城主府途中,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被流賊摧殘到麻木的百姓,見到劉策等人時滿是恐懼地縮在一旁。

  記憶中的繁華的街道此時已經一片蕭條,看不到半點生機,只余無盡凄涼。薛鵬等人望著昔日富庶的高陽城如今落得如此凄涼,心中也是唏噓不已。

  進入城主府內,劉策大踏步來到本該張恢所坐的位置翹起二郎腿,隨他一起進來的還有薛鵬、封愁年、楚子俊三人。

  “先上點酒食!娘的餓死了!”劉策大手一揮,對張恢指手畫腳。

  張恢一聽,猶豫片刻,還是忍氣吞聲地命人下去準備酒菜,隨后緩緩步到劉策身邊道:“將軍,你看城外那些精衛營……”

  “少廢話!”劉策一章拍在桌子上,“沒吃飽就讓老子去拼命?你家段洪都沒你這么不盡人情!尼瑪的老屁眼子離大爺我遠點,惡心!”

  “你……”這話氣的張恢渾身發抖,他努力克制自己即將的爆發的怒火,笑著道:“是是是,都是在下不是,不過將軍即是從五梁鎮趕來,還敢請教下那邊戰況如何了?”

  這個時代信息傳送不可能和前世一般信息網絡化,幾分鐘時間全世界都能知曉某個地方發生什么大事,五梁鎮流賊大敗的消息此時還沒有傳遞過來,劉策也不曉得那邊戰況如何,畢竟蘇文燦的斥候還未回報。

  劉策一聽,立馬拍著桌子大喊道:“老屁眼子你聽不懂人話是吧?飯菜上來了沒?老子餓死了!媽的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你怎么辦事的?我就問一句!我和我兄弟千里迢迢趕到這里,飯都沒吃酒也沒喝,女人都沒碰一下,就讓人他娘的出城玩命!我就奇了他娘的怪了!敢問一句,這是哪門子的道理?這高陽城到底還有沒有王法!啊?說啊!要不要我再重復一遍!老屁眼子!”

  張恢一聽不由氣的直翻白眼,媽的真要遵守王法還造個屁的反,當什么流賊?段洪怎么找了這么個不講理的來?

  見張恢遲遲不動,封愁年突然把斧子重重往地上一立,頓時大理石鋪就的地板從他重斧落地點出現道蛛網般的裂痕向四周蔓延開來,唬的張恢以及其他流賊一愣一愣的。

  “還不快去準備!再愣把你腦袋扯下來信不信!媽的多準備點酒!快!還有,順便讓你那些什么狗屁頭領全滾過來議事!”

  封愁年這吼聲貫徹全廳,張恢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派人通知各將領來城主府商議,嚇的哈喇子也是流了一地。

  見張恢等人離開后,劉策臉色一沉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隨后對薛鵬輕聲道:“薛將軍,待會兒就勞煩你麾下將士了。”

  薛鵬回道:“盡請寬心,劉兄弟既然如此信任在下,斷不會壞了大事。”

  這次之所以帶薛鵬和他所部前來,主要原因便是劉策的部隊適合抱團列陣作戰,但若分開單打獨斗,那場面絕對慘不忍睹,這也是精衛營目前的短板和劣勢,短時間內不可能改變。而薛鵬所部都是自小習武,對個人武藝這塊要遠遠甩開精衛營幾條街,而此次執行的計策偏偏對武藝這塊極為為重要,目前精衛營上下沒有任何人比薛鵬所部執行這次行動更為合適的人選。

  沒過多久,府外響起了凌亂腳步聲和叫罵之聲,劉策對薛鵬、封愁年、楚子俊各自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鎮定,不要露了馬腳……

  很快,府中大廳上橫七豎八站滿了一堆人,楚子俊暗暗掃了一眼,包括張恢足有四十人之多。又過了一會兒,幾個長相姣好穿著靚麗的民女哆哆嗦嗦著將一盤盤酒肉端到劉策他們幾個面前。

  隨后,在張恢等眾將領注視下,劉策和封愁年、薛鵬三個飛速地趴在桌案邊不住推杯換盞開始消滅眼前酒食。

  只見劉策扒開一只肥雞,撕下一條雞腿,二話不說往嘴里送,吃的是吧唧吧唧直響。邊上的封愁年連干三碗白酒,大呼一聲好酒,然后拿起整只肥雞狠狠地咀嚼起來,吃的是滿嘴流油。另一側薛鵬也沒好到哪里去,頭埋在盤子內就沒抬起來過。只有楚子俊依舊十分斯文的吃著眼前美食,雖然他已經很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流賊了。

  “媽的,餓鬼投胎么?”廳下各人望著眼前四人狼吞虎咽的模樣,不由暗罵一句。不過同時也放下心來,眼前這支部隊應該是自己元帥請來的銳兵無疑。

  劉策又撕下一條雞腿,正要吃時卻見下方一眾人望著自己發呆,于是把雞腿伸向他們問道:“來一點?”

  “不必了,不必了,將軍慢用。”張恢連忙擺擺手,一臉無奈。

  “哦。”劉策應了一聲然后不客氣的將雞腿送入自己口中,那吃法看的邊上幾名女子微微皺眉,又想到有可能被眼前這人玷污,心中頓時滴血嘆自己命苦。

  酒足飯飽,劉策盤子內滿是吃剩的骨頭,以及一些殘羹剩飯,還饒有興致的將油膩的手指放嘴里吸吮了一番,這才擦了擦嘴端坐起來。

  張恢見劉策已經吃完,便上前道:“將軍,可滿意否?”

  “嗯。”劉策大手一伸,將兩名女子摟入自己懷里滿意地點點頭,“還不錯。”

  “那將軍可否告知元帥指示,另外五梁鎮戰況如何了?”張恢急問道。

  劉策眼珠子一轉,說道:“此事事關機密,你們都都過來。”

  “嗯。”張恢眾人立馬上前圍在劉策周圍。

  劉策將手從兩名民女身上移開緩緩說道:“其實也沒什么,我千里迢迢到這里,就是想借諸位項上人頭耍耍罷了了。”

  眾將士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張恢以為劉策在開玩笑,又問道:“好漢可否把話說仔細了,還有段帥的信呢?”

  劉策陰冷一笑,道:“我是說,本將軍要借你們腦袋一用……”

  “嘶……”眾人立馬散開,張恢指著劉策問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此時,之前從湄河鎮逃竄至此的曹恩認出了席中的楚子俊,大聲吼叫:“他們是湄河鎮的人!”

  “湄河鎮……精衛營!”張恢總算驚醒了過來,身后將領猛的拔出刀劍對準了席前四人。

  劉策緩緩站起身來,臉上痞子神色頓時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態,這氣質與之前判若兩人。

  但見劉策站在桌前用絹帕擦了擦嘴角說道:“沒錯,精衛營主帥劉策,在此送諸位頭領上路,另外……”劉策說到這兒掃了眼桌上的狼藉,冷冷笑道:“多謝盛情款待!”

  話音剛落,但見封愁年大吼一聲,手中長斧揮旋,瞬間兩名流賊將領腦袋就飛了出去,嚇得那四名女子驚叫不斷,抱在一起縮在角落。這變化太快,之前還算和氣的飯局一下子就變成血染的修羅場,怎么可能適應得了。

  薛鵬將桌子掀翻在地,酒水碗筷掉落一地,隨后手中偃月刀閃過一道青光,三名賊將就覺得自己掉了下去,然后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腰斬!

  “跟他們拼了,就四個人而已!”張恢一怒,指揮府中各人向劉策幾個沖去,但劉策卻是神色不變,靜靜地看著他們,忽見一把腰刀出現在劉策左側,一直不動的楚子俊出手了。

  只見楚子俊一刀砍斷一名賊將手臂,隨后腰刀一擲,正中欲出大廳喊叫的曹恩后心,那曹恩應聲倒地而亡。

  封愁年長斧一掃,沖入人群又帶起一片血雨,看他神色如同一尊惡鬼。薛鵬偃月刀勢大力沉,每一刀下去就會有一名賊將身首異處。楚子俊此時使用的是一柄長劍,正是之前裴緒的佩劍,劍花繚亂,虛實之間已經連續帶走三人性命。

  “媽的,叫人!”張恢眼見手底下將領一個個倒下,片刻時間已經有二十多人死在府內,不由開始驚恐萬分,讓一名賊軍去開門叫援軍。

  那流賊將領應了一聲,趕忙跑去府門打開正欲求援,就見一把刀刺進了自己胸膛。他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殺死自己的年輕人,但見那年輕人抽出他胸中的刀,然后一腳將自己踹開……

  聶磐面帶笑意進入屋內,對著這些流賊將領玩味地說道:“還想著叫人?你們在這兒吃飯的功夫,門口那些蝦兵蟹將早被我精衛營料理了……”

  隨后又對內中薛鵬說道:“薛將軍的手下果然各個了得,聶某佩服。”說完又恭敬地對劉策和封愁年行了個軍禮,大隊薛鵬下屬此時也已經進入府中將人包圍在廳前。

  “什么?你!”張恢望著聶磐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張頭領,我看你還是自殺吧,念在今日盛情款待的份上,我留你具全尸。”內中一直未動的劉策淡淡地說道,年輕的面龐看不出任何情感。

  “嗯?”張恢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將目光對準了劉策,頓時有了主意,“擒下他……否則我們都沒活路了!”

  說完他帶頭沖了過去,周圍十幾人也嚎叫著向劉策殺去,現在想要活命只有擒下劉策這名主帥才行……

  “大膽!”封愁年一聲怒吼,長斧一揮,當場有三名賊將被拍碎胸腔而亡。薛鵬一刀橫劈將一名賊將攔腰斬斷兩截……

  劉策看著逼近自己的張恢,從容一笑,隨之腰中一條細鏈纏繞的環首刀對著張恢胸口直直揮刺過去。

  “呃……”張恢身上的鐵甲阻擋不住環首刀直刺造成的破甲威力(環首刀屬于漢劍范疇,當然能刺),只覺胸口一痛,待張恢回過神來,只見劉策拉動細鏈一抽,一團血霧在他胸口噴爆而出……

  “環首刀原來真的可以這樣用!”劉策暗暗興奮,自從那日劉策見到陳慶騎兵使用布條延伸刀勢揮砍殺敵之時,就有了想法,特命高老漢給自己打造了一把,后面貫以鐵細長鏈以便揮刺。

  一擊得手,劉策飛身一躍,環首刀重重劈下,一名賊將額頭刀下巴瞬間出現道血痕。隨后又是一閃避開一刀橫砍,刀刃劃過那賊將腰間,帶出一道殷紅……

  望著城主府遍地流賊將領的尸體,劉策等人不住冷笑,聶磐徐輝等人削下張恢和賊將頭顱向正門城墻之上走去,不一會兒城樓上一片騷亂,緊閉的高陽城門被緩緩打開,高陽……收復了……

  劉策進入屋內收拾殘局,忽然看到那幾個之前被自己樓在懷里的民女,頓時臉上一紅,踏步來到她們跟前。那幾名民女嚇得不斷往后縮,試圖把角落墻壁擠出個洞來。

  “諸位姑娘,莫要驚慌,剛才事出有因,有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現在流賊已經伏誅,待此事平定后,你們就回去和家人團圓吧。”說罷行了個標準的稽首禮以表歉意。

  聽聞此言,那些女子緊張恐懼的心情才略有緩解,又見眼前這年輕將領如此懂禮數,還要放自己回家,不由暗自歡喜,望向劉策的面容也感覺他英俊不凡。

  劉策被這幾個民女盯的尷尬無比,匆匆告辭離去,身后的薛鵬看著這一切,眼睛一瞇暗想:看來這年輕人也有如此靦腆的一面,有趣至極。

  城外精衛營大軍緩緩開進城內,兩旁立滿了投降繳械的流賊,不少百姓則縮在屋子內渾身發抖。雖說現在流賊被打敗了,但接下來意味著什么?勝利者將開始縱兵三日的狂歡,馬上又要面臨地獄般的屈辱和苦難,戰爭受苦的永遠都是這些無辜的底層百姓……

  “爹,娘!”翟破文見精衛營已經收復高陽城,幾十顆滴血的賊首正懸掛在城樓之上,哭著跪在自家破敗的商鋪前,“賊首張恢伏誅!你們可以瞑目了!精衛營的好漢替孩兒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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