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陸，成不成？”于東流可不是開玩笑，再次認真問道。
李成蹊無語了，這樣子怎么看都像一個富商，為了追求某個名家的作品，堵在家門口送錢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東流，你這個商人也太隨意了，他小子的筆墨值錢嗎？”
張老一聽，不干了，冷笑道：“不值錢，你收走干什么！”
李成蹊剛想說我收廢紙不行嗎？但是于東流已經開口道：“肯定值錢，價值千金。張陸的字，要是流傳出去，怕是無數人爭破腦袋，都要搶下來！”
張陸的字是好字！
這點，李成蹊承認。
但是價值千金，那就過了。
字不是有精神就行的，還要有風骨，形神兼備才是頂級作品。
張陸的字，距離頂級作品，還有不少的差距。
李成蹊看著眼前的老友于東流，感覺他今天是不是有點魔怔了，怒氣上頭，直接就吼了起來：“東子，我忍你很久了，你幾個意思？先說了我當過兵脾氣一直不好，你一直在跟我們喝酒，神游天外，盯著這個小子猛看，到底是幾個意思？”
“現在又張口求字，散盡千金都猶豫一下，你是不是魔怔了！”
我有這么明顯嗎？
我已經很低調了！
于東流倒是沒有想到老友李成蹊是不是對張陸偏見不小，看來他是對張陸一無所知。
于東流搖頭一笑道：“成蹊你也犯不著動氣，幾十歲的人了。我是欣賞張老，愛屋及烏，對于有志氣的年輕人一直高看幾眼。”
什么眼里，我孫子是條龍都看不出來。
張老看著于東流大有知己之感，暢快大笑，不過鬧到這一步，張陸也不適合再呆了，揮了揮手，讓張陸先走。
張陸也不說什么，直接離開了包廂。
“小許，你代我送送張陸。”于老見張陸離開，吩咐道。
“好的，于老！”
這一路小許都沒有什么異樣，在前面引路，一直送張陸走出了芳華樓門口。
不過小許沒有回去，繼續送著張陸，走在一條巷子上，眼見四下無人，小許按耐不住，握著張陸的手，滿臉激動道：“你做到了我無法做到的事情，我解脫了，謝謝！”
說完，還朝張陸九十度鞠躬。
這下張陸詫異了，微張的瞳孔，不解看著小許。若是于老這樣說，還能理解。
小許這樣說，確實讓人有些莫名其妙。
小許眼睛泛紅，道：“我是一個孤兒，于老將我從孤兒院領養出來，我就一直追隨著他。”
“于老有心結，這些年他一直拼命在E國賺錢，為的就是希望在軍事上，我們炎國能贏得更多的國際地位，實現強軍強種。”
“為了這一點，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默默奮斗了十年，但是多少次，我都看到他一個人暗自流淚，枯坐在沙發上。”
“太多的國際賽事將炎國排除在外，要么就是只給一個有限的名額，堂堂的炎國，居然某些島國的名額都比我們多，這讓于老如何能開心得起來。”
“今天，是他這十年來，最開心的一天，否則他不會提議要喝酒！”
“謝謝！你做到了，我也解脫了。”
小許再次向張陸鞠躬。
張陸扶起了對方，拳頭砸在對方的胸口上道：“不用謝我，這是全體炎國軍人經過數代人的努力，這其中也有你跟于老一份子。”
張陸這么多說，小許更是感動，這十年他跟于老確實付出了太多，但得到張陸這個最強兵王的肯定，付出再多都值得了！
“有人在路口等你。”
張陸回頭就看到小青站在路口處，跟小許告別之后，走了過去。
小許看著在西斜的眼光照射下，那里去的斜長背影，雖然他不是軍人，此刻也敬上一個軍禮，喃喃道：“謝謝！兵王，你打開了義父的心結，讓這個老人家不比在背負著枷鎖！”
張陸走到了路口，李小青就聳立在轉彎處，身子站得筆直，一雙丹鳳眼，灼灼盯著張陸的眼睛，久久不語。
最后方才出聲問道：“告訴我，你是不是于老說的，世界最強兵王。”
這個問題，讓張陸微微一怔。
他還真沒想到李小青猜到這一點。
如此說來，自己的這個老同學，觀察力，分析能力，還有直覺，都算是不錯的，難怪能進入雪豹突擊隊。
不過，張陸不打算告訴她實情，他已經踏入了宗師之境，返璞歸真，心態跟所有同齡人不同。
他也沒有必要在同學面前顯擺什么，完全不需要。
“李小青，你開玩笑嗎？我可是出了名的紈绔子弟，就算當兵，也就是馬馬虎虎。”
李小青沒有說話，妙目盯著張陸，腦海中浮現出于老第一次看到張陸的時候，那種驚愕之后的狂喜和激動。
還有他一定要讓自己的爺爺站起來跟張陸喝酒，最后聽說張陸會寫字，更是不惜一切，想要求張陸賜下墨寶。
又想到了張老得意的模樣，看著張陸的眼神，完全那就是爺爺看自己的眼神，那種驕傲，那種得意，那種自豪。
還有她手中的書法，那不是一般人能寫出來的字，或者說，名家寫的字比張陸好看，但寫不出那個勢！
就像帝王詩，任何大家都寫不出，只有真正的帝王，他所寫的詩，才能體現指點江山的豪邁，一舉定乾坤的霸氣。
譬如太祖的沁園春雪，一詞出，天下驚，老將讓無數民國才子，欲寫一遍帝王詩，壓過沁園春雪，卻無人能做出。
張陸那幅字亦是如此，也不是一般的軍人在書法上有造詣，就能寫得出來的。
種種推斷，張陸就是那個人！
但那個人代表什么，炎國全所未有的的兵王？
李小青不懂，但相對于他獲得的成績，雪豹都算不上什么，仿佛自己的那點成績，微末得如同滄海一粟。
李小青兩種思想在腦海沖撞，交融，一種是理智，一種是現實，讓她無法置信這個結果。
她目光近乎呆滯看著張陸，期待著張陸的回答。
張陸開口道：“你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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