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小貓對血瀑勢有很深的印象,她臉色微沉,體內再度勃發出一種綿綿不絕的黏性武勢,兩種武勢疊加才抵御住兩種武勢。
舟小貓早已知道周凡擁有三種武勢,她猜測應該是連脈段的種子武勢與詭海勢的原因。
舟小貓聽過大名鼎鼎的詭海勢,但她沒有《詭海》功法,無法得知詭海勢具體是什么情況,如她也不過是兩種武勢。
舟小貓心思轉動間,小貓刀驟然脫手,如一輪飛旋的門板,軌跡詭異莫測,朝身后的周凡劈去。
這左手刀法是舟小貓替周凡精心挑選的方法,她可是很明白,要不是有詭異莫測的武技,想不用小貓三式殺死周凡,那是很難的事情。
這周凡簡直就是一個怪胎,每一個段位都是完美得無可挑剔,就算是她,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認,她從來沒有見過基礎扎實得可怕的武勢段武者!
龐大的力氣、渾厚的真氣還有各種每個段位修來的強大能力。
在舟小貓心念電轉間,飛旋的小貓刀眼看著就要呼嘯把周凡劈成兩半。
舟小貓明白,周凡也許能避開這招,但她早已在心里面想好各種各樣的后續對策,松開小貓刀的她雙拳蘊含兩種不同的武勢接連不斷轟出,如疾風驟雨。
對付周凡,任何的機會都不能放過,要不然就會被逼得無法不使用小貓三式。
面對飛旋的小貓刀已經疾風驟雨幫的拳頭,周凡身體的氣勢變得浩瀚起來。
顯然周凡使用了詭海無量勢來抵御舟小貓的強悍攻擊。
舟小貓心里冷笑,周凡這種武勢防御驚人,但不是沒有缺點,她的拳頭只要夠快,轟出的數量夠多,就能破開。
只是周凡嘴角微翹,他的口里迸發出怪異的音節。
龍神語!
金色的漣漪很快蔓延擴散開來,一切似乎都變得靜止下去。
舟小貓眼瞳收縮,這龍神語她也有應付之法,但是讓她覺得不妙的是周凡明明可以用詭海無量勢來抵御她的攻擊,為什么還要用龍神語?
唯一的可能是,詭海無量勢只不過是一種欺騙她的遮掩,周凡真正的目的是使用龍神語!
舟小貓這時只想后退,她身體告訴晃動變得模糊起來,她使用的是一種罕見的真氣秘術,這種秘術能抵御時間的侵蝕。
但她還是有著一瞬的停頓。
這瞬的停頓對于周凡來說,就是有心算無心的準備,他一刀劈了出去。
舟小貓知道自己上當了,但她心中依然一片冷靜,看著那劈下來的一刀,想著周凡的各種本事,算計著如何劈開這兇險的一刀。
劈下來的銹刀擴散出來的是一種武勢。
舟小貓從來沒見過的全新武勢。
這武勢比她見過的任何武勢都要強。
寂滅之勢在擴散。
舟小貓覺得自己的生機在不斷消失,變得越來越弱。
在這武勢之下,真氣、秘術、強悍的身軀都無法再起到任何的作用。
舟小貓的雙眼都變得黯淡下來,她不甘噴出一口血,隨著這口血,她的氣息更弱了,但是雙眼變得如烈焰一般明亮起來。
在龍神語領域內,她赫然還能動,在寂滅勢之下,她的生機還沒有徹底斷絕。
周凡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也來不及思索舟小貓是怎么做到的,他能隱隱感覺到凌厲霸道的刀意蓄勢待發,是小貓三式。
舟小貓要使用小貓三式了!
她顯然明白情況的危急,在小貓三式之下,周凡所準備的一切恐怕都會化作飛灰。
但周凡豈會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在感應到那絲凌厲霸道的刀意之前,他的大小雙刀早已劈下來。
揮舞的快刀,眨眼間就劈出了一百零八刀。
每一刀都攜帶著周凡能使用的全部力量。
把舟小貓活活剁成了肉醬!
舟小貓還是慢了,成了肉醬的她鮮血順著甲板流淌,只是很快就被涌來的灰霧包裹了起來。
周凡搖搖欲墜,他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身體搖搖欲墜是因為各種武勢、龍神語等能力的使用把他身體的每一絲真氣都榨光了,現在要是舟小貓沒有被他劈死,那舟小貓伸根指頭都能輕松戳死他。
蝕芙驚呆了,她沒想到周凡能贏,還贏得這么干脆利落。
這十來天的失敗讓她對周凡可以贏完全不抱期待,因為舟小貓實在太強了。
但現在周凡居然贏了!
蝕芙有些失神,甚至周凡坐在甲板上,她都忘記過來攙扶周凡。
周凡還是在笑,他之所以能贏是因為他在武勢高段習得的詭海勢第三種變化。
詭海寂滅勢!
寂滅一切的寂滅勢,詭海最危險的區域就是寂滅域,那里沒有任何生靈與怪譎存在,那里的海水是灰白的,無論什么東西進入那里都會生機斷絕,化作寂滅域的一部分。
傳說沒有修士敢踏足寂滅域,也從來沒有人知道寂滅域存在什么。
詭海無量、血瀑固然厲害,但比起詭海寂滅勢還是差距太大了,這才是詭海勢能稱第一武勢的原因。
當然詭海寂滅勢也不會是絕對無敵的。
至少周凡敢肯定,要是讓舟小貓提前知道他習得了這種強大的寂滅勢,那肯定會想到辦法來應付。
周凡能把舟小貓剁成肉醬,那是他贏在出其不意。
對武者而言,勝負生死往往都決定在瞬息之間。
周凡會把舟小貓剁成肉醬,是因為他不敢肯定自己一刀把舟小貓的腦袋劈下來或者身體劈成兩半,舟小貓就一定會死。
面對這種引導者,周凡好不容易爭取到一絲勝機,他自然要全力以赴。
周凡看著身前把舟小貓的血肉包裹起來,不斷翻滾的灰霧。
沒有多久,灰霧散去,舟小貓又活活站在了周凡身前。
周凡沒有意外,他剛才是殺了舟小貓,但舟小貓又并沒有死,只要她不跳船不得罪船,她都不會死。
舟小貓滿臉憤怒,兩眼就似可以噴出兩道火柱一樣,她大聲咆哮起來:“你這狗后輩,我要活剝了你。”
聲音震得船外的灰河起了一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