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淵之城的臨時居所,我發現守在居所外面的銀色守衛比之前增加了很多,看起來應該是維基王后擔心迦娜王會在今晚上繼續安排迦娜武士刺殺我們,所以特意增派了一些守衛。
我們幾個人坐在居所的屋頂上,四周的魔法高塔上的熾白火焰一點點轉淡,整個魔法光罩里的光線開始逐漸變暗,街上也看不到了迦娜人的聲音,喧鬧的街道開始變得靜謐下來。
我和贏黎肩并肩坐在屋頂天臺上,抬頭仰望魔法光罩,接著魔法光罩里一點微光的折射,去看這片深海下的奇異景色,雖然看不出多遠,但也能看到一些生活在深海底的奇異海洋生物,它們貼著魔法光罩在海底緩慢游動,有的海洋生物甚至會把肚皮緊緊貼在魔法光罩上。
偶爾還能看到一只幾十米寬的蝙蝠魚就像是條奇異魔毯從光罩上掠過。
不得不說海淵之城是一座非常奇特的地方。
海倫娜靠在我的背后,仰著頭枕在我的肩膀上,她輕柔順滑的發絲散發著一絲絲淡淡的馨香。
牛頭人魯卡坐在屋頂的天臺上,和我們一樣仰頭看光罩外面的海景。
我這時候想到在魔法塔的迦娜英雄大廳里看到的那面巨大盾牌,想到我們這群人里,能夠拿得起那么一面厚重盾的人似乎只有牛頭人魯卡,這位來至獸人部落的牛頭人戰士已經慢慢地成長起來,身體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力量。
我對牛頭人魯卡說:“魯卡,我在想……你也許會是一位很出色的盾戰士!”
“嗯?”牛頭人低頭看了看掛在腰間的兩把月刃斧,一臉茫然的望著我。
我坐直了身體,海倫娜沒辦法繼續舒服的靠在我背上,驚叫了一聲之后,雙手從背后抱住我,將尖尖的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對于海倫娜與我這樣親昵的舉止,這些人早已見怪不怪。
我從魔法腰包里掏出一張羊皮紙來,同時摸出一支炭筆來,飛快地在羊皮紙上畫出一面盾牌的大致輪廓,快速地將魔紋法陣的花紋填充在盾牌上,這張羊皮紙就是在素描迦娜英雄大廳里卡洛斯王手里的那面折戟盾牌。
隨后我又寥寥幾筆,在盾牌后面畫出一只牛頭人的輪廓來,牛頭人魯卡看見我在畫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一臉的新奇。
我對這位憨厚的牛頭人說道:“我打算為你制作一面盾牌,就像是那位卡洛斯王手里一樣,戰斗的時候,你可以扛著盾牌頂在最前面。”
他這才認真的去看了看我畫的那面盾牌,然后試圖回想迦娜英雄大廳里的卡洛斯王手里的那面盾牌,他用手揉了揉額頭,對我甕聲甕氣地說:
“好啊,你說了算。”
他就是這樣隨性的人,一般我的提議他都不會拒絕。
我沒有停筆,繼續在這張羊皮紙上寫寫畫畫,爭取將那些記在心里面東西都記錄在這張紙上,包括這面盾牌最為細致的地方。
我對魯卡說:“這面盾牌不僅要足夠大,而且要足夠重,最好在擺出防御姿態的時候,盾牌下面一端可以插在泥土里,我們回頭就去找鐵匠鋪里的那群老矮人制作一面黑鐵盾牌,然后在上面篆刻這樣一幅魔紋構裝。”
說實話,這幅魔紋構裝的設計是真的很不錯,三位一體的設計方案構想別具一格,核心魔法符文居然足足有三個。
“吉嘉,你居然真的學會了那面盾牌上的魔紋法陣?”與我并肩而坐的贏黎,看到一幅細致入微的素描從我的炭筆下慢慢形成,便問我。
我將炭筆裝進衣兜,將羊皮紙在桌面上攤開,扭頭一臉自信地對贏黎說:“暫時還沒有,不過這個應該不算難。”
“它有名字嗎?”身后的海倫娜問我。
我伸手拍了拍她嬌嫩的臉蛋兒,對她說:“遠古誓言,對,大概就叫這個名字。”
由于我要和牛頭人魯卡一起返回辛柳谷,安全起見其他成員也沒有留在臨時居所,我們一行人同時返回辛柳谷。
在得知我和贏黎趕赴無盡海迦娜族的海淵之城以后,為了應對突發事件,卡蘭措就將野蠻人重弩團和在獸人村休假的獸人構裝戰士們重新召集到辛柳谷的地底巖洞中。
野蠻人奴隸和獸人構裝戰士們入駐到地底巖洞,讓這里變得十分熱鬧。
打開了通往辛柳谷的傳送門,通過了傳送祭壇進入到辛柳谷里,兩位穿著白巖犀硬皮甲的獸人構裝戰士守在傳送祭壇下面,他們見到我和卡蘭措從傳送門里一起走出來,還以為需要召集人手穿過傳送門去參加外面的戰斗,立刻變得精神抖擻,這兩位獸人構裝戰士將胸膛挺得高高的,看到卡蘭措只是從他們面前平靜地走過去,并沒有吩咐他們做什么,這兩位獸人構裝戰士立刻一臉失望的繼續站崗。
老澤旺見到我們一行人居然有時間來到辛柳谷地底巖洞這邊,立刻開始向我抱怨最近這段期間地底巖洞里的麻煩事兒。
首先最不省心的就是那群被召集到地底巖洞里來的野蠻人,這些野蠻人奴隸大概已經習慣了在耶羅位面的戰爭生活,一旦松懈下來之后,每天需要做的事只有睡醒了大吃一頓,然后找人打上一場,餓了的話再繼續大吃一頓,吃飽了便倒頭就睡。
野蠻人奴隸們的這種無聊生活看起來還算安分,可問題就在于這些野蠻人奴隸在地底洞穴里吃了睡,睡了吃,在辛柳谷地下冰室里儲存的巨型蛛腿急劇消耗,擔心在不久之后,這些冰室里的巨型蛛腿就會被消耗一空,老澤旺不得不限制了巨型蛛腿的供應。
野蠻人奴隸在食物上無法得到充足的供給,主要就是缺少蛛腿肉,于是有些野蠻人開始打起繅絲間大鐵籠子里的巨型蜘蛛,野蠻人奴隸總會找各種借口往繅絲間那邊轉悠,看到一些體力不支或者是渾身虛脫抽不出蛛絲的巨型蜘蛛,就想主動幫車間里的土著女工們把這些巨型蜘蛛拖走并處理掉。
繅絲車間這邊在野蠻人奴隸的不斷騷擾下,車間里的管理工作變得一團糟。
同時這些野蠻人奴隸似乎并不介意吃那些地精,已經有一些野蠻人奴隸闖進關押地精的巖洞里,就像是抓雞一樣抓幾只地精回來丟在篝火上烤著吃。
另外就是卡蘭措從獸人村落喚回來那一百多名獸人構裝戰士,原本他們是在獸人村訓練新軍,這次這些獸人構裝戰士被卡蘭措召喚來,住在辛柳谷地底巖洞里,也是無聊地等了幾天之后,便開始一樣不安分起來。
最近總有一些獸人戰士闖進女半獸人的石室,雖然一些被老澤旺制止,也有一些老澤旺趕不及的,很多獸人構裝戰士為此挨了鞭子。
我們一行人從傳送祭壇的石室里走出來,立刻看到巖洞兩側的石柱上捆著一些獸人戰士,他們精赤著上身,雙手被麻繩困在石柱上,腰背上還留有一些帶血的鞭痕,看到卡蘭措從傳送祭壇那邊走出來,這些獸人戰士都紛紛低下頭來。
卡蘭措從一旁的行刑官手里接過一根藤鞭,將這群獸人戰士又狠狠的抽了一頓鞭子。
那些獸人戰士挨鞭子的時候都是一聲不吭,隨后卡蘭措對老澤旺說想看看那些被侵犯的女半獸人。
老澤旺便帶著我們來到女半獸人居住區,這時女半獸人居住巖洞前面已經配備了一些守衛,一隊女半獸人背著長矛在巖洞里巡邏,卡蘭措來這邊也是非常直接的找上那些被侵犯的女半獸人,卡蘭措處理這種事情的方法很直接,就是去詢問那些女半獸人以后有什么打算,然后再問那些女半獸人:如果那些獸人構裝戰士有娶她們的想法,她們愿不愿意嫁給那些獸人戰士。
其實不用那些女半獸人回答,我大概也是知道答案的,事到現在那些女半獸人也是沒有什么別的選擇。
我沒有在女半獸人營地停留,直接帶著牛頭人戰士魯卡去地底鐵匠鋪。
賈斯特斯卻是跑到野蠻人奴隸營,去安撫那些野蠻人奴隸,賈斯特斯認為改造這群野蠻人奴隸戰士還需要慢慢來。
經過繅絲車間的時候,可以看到掛滿了魔紋蛛絲錠的掛車從繅絲車間的巖洞里被土著女人們推出來,巖洞兩側擺滿了晾曬的絲錠,這些魔紋蛛絲錠都需要轉移到帝都那邊,只是目前艾麗婭的紡織工坊還吃不下這么多魔紋蛛絲。
我在耶羅位面上俘虜了許多巨型蜘蛛,因此辛柳谷繅絲車間里的產能一.夜暴增,如今魔紋蛛絲錠多到了地底倉庫這邊幾乎快裝不下的地步了,我必須盡快將這些魔紋蛛絲錠轉移出去。
同時在辛柳谷地底洞穴里還積壓著大量的魔法符文板,還有‘巨弩箭頭’和‘圣銀弩箭’。
魔印工坊這邊陸續增添了一些魔法刻印機,除了原本那些‘微縮龍卷風符文板’‘聚火術符文板’‘持續霜凍符文板’之外,還增添了‘微光照明術’符文板,隨著魔法刻印機不斷地改良之后,現在的沖印成功率已經很高了,成功率提高一些,我的制造成本都會大幅度的下降。
我在地底鐵匠鋪里找到幾位老矮人,隨后我們就在矮人老鐵匠們們的幫助下,在鐵匠鋪里迅速地用黑鐵為牛頭人魯卡量身打造了一面厚重的大盾牌,由于我們的手中掌握著金屬軟化劑,所以快速加工出一面大盾并不是什么難事兒。
我在辛柳谷地底倉庫里存放著一些魔法墨水,這時候正好拿出來繪制這件‘遠古誓言’盾牌上的魔紋。
在鐵匠鋪這邊,失敗也沒有關系,大不了就是將黑鐵盾牌重新熔煉一下,變成黑鐵錠之后,繼續用金屬軟化劑將之變軟,隨后再次塑型等等,這一系列流程走下來,到我往上面繪制魔紋法陣,已經是到了最后一步。
事實上,我只畫了四遍便成功的將遠古誓言盾牌制作了出來,牛頭人單手就將這面盾牌拎了起來,我從海倫娜腰間抽出一柄以鋒利著稱的緋紅長劍,劈在上面立刻迸發出火星來。
“這樣就成功了?”
贏黎站在一旁,翹著腳望著牛頭人魯卡手里的巨型盾牌,這面盾牌比贏黎還要高那么一點。
“不然還要怎么樣?”我將長劍重新插進海倫娜的劍鞘里,反問道。
贏黎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感嘆道:“制作魔紋構裝這種事,到了你手里,感覺真的是很輕松啊!”
“其實我也是非常認真的研究過那面盾牌上的魔法符文,恰好最核心的三個魔法符文我都已經學了,我這次準備得很充足嘛,所以看起來就很簡單……”我說。
隨后,我讓魯卡舉起巨盾走一走……
這次我們返回海淵之城的臨時居所,牛頭人魯卡背后便多了一面‘遠古誓言’盾牌。
再返回海淵之城的臨時居所前,我甚至想過這次的旅行或許可以就此結束。
打開通向帝都的傳送門就可以直接返回帝都,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吉嘉,我總覺得贊普拉大巫師看我的時候眼神有點怪怪的。”贏黎跟在我身邊,對我幽幽地說:“她有點太……怎么說呢,那種和善的眼神讓我感覺很莫名其妙。”
她停下腳步,拉著我的手說:“贊普拉大巫師是艾瑞利爾公主的老師,不過我覺得她對艾瑞利爾比維基王后還要關心。”
我這時候手里拿著時空碎裂者之錘,手上的電弧噼里啪啦的直響,我對贏黎說道:“大概是因為贊普拉大巫師認定了艾瑞利爾公主會成為迦娜海族的英雄。”
“可她已經死了啊!”贏黎輕輕地皺了皺眉,嘆了一口氣說。
“所以她才希望你能繼承艾瑞利爾公主一些東西。”我一邊說,一邊摸了摸她的臉。
“反正我總是有點不好的感覺,但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不好。”贏黎看著我劃開了通向海淵之城的傳送門,對我說道。
我抬頭看了看她,并且拉住她的手,站在傳送祭壇上,對她說:“要不然我直接打開通向帝都的傳送門,我們返回帝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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