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棵被土著人長老辛格爾稱為樹翁的戰爭古樹居高臨下地望著我,并對我溫和地說道:“請問我能為你做點什么?年輕的魔法師。”
我站在戰爭古樹的樹根上,宛如大象腳趾上的一只螞蟻,我吃力的仰起頭,對他大聲地喊道:“樹翁先生,我希望這里將會成為抵抗尼布魯蛛人的一處大戰場,我的戰士們會將包圍綠谷周圍的蛛人戰士清理干凈,幫您擺脫尼布魯族蛛人的威脅。”
這棵戰爭古樹大笑起來,他的聲音有些震耳yù聾,整個樹冠仿佛都在劇烈地抖動著,天空中飛舞著一些落葉,打著旋兒落下來。
“哈哈,年輕的魔法師,你可以喊我為樹翁,也可以喊我為大樹新生,但是千萬不要喊我為樹翁先生,因為樹翁并不是我的名字。”戰爭古樹對我笑著說道,仿佛這是一件極為有趣兒的事。
我對樹翁說:“好的,樹翁。”
樹干上的那張臉孔足有兩層樓高,就像是一幅巨大的木雕,樹翁聳了聳眉毛,問我:“哦!塵泥沼澤的老伙計有沒有告訴過你,每棵戰爭古樹的名字都是一個秘密?”
“它可沒跟我提過這些!”我對樹翁說道:“樹翁,我需要您的幫助。”
樹翁停頓了一下,才又問我:“你能不能說得具體點,我到底可以怎樣幫助你?這里與世隔絕,我至少有近千年沒有與羅蘭大位面的人類打過交道了。”
我對戰爭古樹大聲地說:“比如您可以讓森林里的樹精向我的戰士們提供巨型蜘蛛藏身之所,再比如您讓樹精們開辟出可以讓我的戰士們暢通無阻的林間小路,或者通過一些途徑告訴我其他一些有關于綠谷森林的信息,指引我們獲取戰斗的勝利,當然,我不太清楚您的真正實力,如果您的樹精戰士能還能夠提供其他幫助的話,我們也非常愿意接受。”
樹翁沉思了一小會,問我:“年輕的人類魔法師,那么你還有沒有其他的什么要求?”
“什么樣的要求?”我反問道。
他的聲音就像是天空中響起的滾滾驚雷,在我耳邊隆隆作響。
樹翁說道:“比如簽訂一些主從魔法契約之類的。”
看起來這棵戰爭古樹對于格林帝國人存有極大的戒心,它似乎不相信我來這里,只是單純的為了獵殺尼布魯族蛛人。
于是我對他說道:“不,我絕不會這樣的要求。”
我揮了揮緊握著的拳頭,對這棵戰爭古樹說道:“我來這里只是應一位戰爭古樹朋友的邀請,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為了趕走那些侵占我們領土的尼布魯族蛛人,我想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包括森林里的戰爭古樹和樹精一族,耶羅位面的原住民,或是居住在柱山石崖上的亞龍一族,只要愿意和我們一起抵御尼布魯族蛛人,那我們就團結起來,把那些蛛人趕出黑森林。”
最后,我又補充了一句:“當它們離開綠谷的時候,也是我離開這里的時候,我可以對我現在所說的這些話,立下魔法誓約。”
當然,我的假期僅僅有一個月,如果還想著這學期各魔法學科的考試能夠順利過關的話,我必須按時趕回皇家魔法學院去,我不在的這些rì子里,賈斯特斯需要帶著這些野蠻人奴隸留守在特魯姆一帶的地區,保護那座正在興建的特魯姆小鎮。
樹翁聽完我說的這些話,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看起來,是我多心了。”
周圍那些凝重的氣息一下子變得輕松了許多。
樹翁對我說道:“如果僅僅是之前你提出來的那些要求,對我來說都是力所能及的事,當然沒什么問題。”
它接著對我說:“我會讓綠谷中的樹精們全力協助你們,不過這種便利只有在綠谷范圍之內才能生效,超出這個范圍,我的領主光環無法延伸到那里,因此一旦走出我的領主光環范圍,我將無法給予你更多的幫助。”
聽到樹翁這樣說,我便順藤摸瓜地問道:“您這樣猜忌一位真誠來幫助您的格林帝國人,一定是有某些原因吧。”
遲疑了一下,樹翁才誠實地說道:“……因為我看到了掛著你胸口的力量之匙。”
我驚訝的問:“您是因為看到了這片樹葉子,所以覺得是我是一位野心勃勃的侵略者?”
樹翁對我說:“力量之匙代表了一棵戰爭古樹的一部分力量。”
我完全沒有想到,塵泥沼澤的戰爭古樹會把它的一部分力量借給我,我對樹翁說:“我以為它只不過是能夠見到您的一枚信物,我甚至不懂得如何掌握它。”
樹翁搖晃著樹冠上的葉子,仿佛整個森林都響起一片沙沙聲。
樹翁問我:“當你走到森林之中的時候,你有沒有感覺到可以cāo縱一定范圍內的樹精?”
我這才算是恍然大悟,說:“原來這片葉子居然還有這樣的作用!當初塵泥沼澤的戰爭古樹將它交給我的時候,并沒有說該如何來使用它,而且我不是森林中的德魯伊,不需要cāo縱森林力量。”
我這時候又問樹翁:“您所謂綠谷范圍之內,請問綠谷究竟有多大?”
樹翁憨厚的笑了笑,對我說:“讓辛格爾在這片森立里走一走,你就會清楚我的領主光環有多大了。”
我問它:“樹翁,那些尼布魯蛛人在您的領地里建造蜘蛛營地了嗎?”
樹翁對我說:“沒錯,他們一共在綠谷邊緣地區建立了四座蜘蛛營地,森林里大量子民被這些蛛人剝奪了生命,變成了一棵棵枯樹,并在上面掛滿了吉拉特族的孩子們,你想要攻打那些蜘蛛營地嗎?年輕的魔法師。”
我站在樹根上,脖子有些發酸,用手使勁兒地揉著脖子,對他說:“是的,我正有此打算。”
我說:“我會陸續清理綠谷外圍的幾處蜘蛛營地,因此我需要這綠谷的柱山附近開辟出一塊戰場,用以誘殺潛伏在蜘蛛營地里的蛛人督軍。”
樹翁:“蛛人督軍嗎?那可是這片黑森林里最強大的存在……”
這棵被人稱為樹翁的戰爭古樹對我述說了很多我之前從沒有聽說過的事情,或許是因為塵泥沼澤里的那棵戰爭古樹喪失了一部分記憶,所以很多事都被它遺忘了。
總之,我趕過來見這棵戰爭古樹的目的算是完美的達成了,而且獲得了戰爭古樹最大力量的幫助,森林里的那些樹精們將會是我們的耳朵和眼睛,也將會為戰士們提供一些偽裝與保護。
一聲高亢的龍吟響徹山谷,一條年輕的亞龍從天際邊飛過來,它每次扇動翅膀都能帶起來一陣狂風。
我站在一棵巨杉樹的樹冠之上,開始的時候沒有在龍背上到樂蝶的身影。
當這條亞龍在蜘蛛營地上空盤旋了一圈之后,我才發現騎在龍背上的樂蝶。
此刻她緊緊地摟著龍頸,身體幾乎完全貼在亞龍的身上,一只手里緊緊地握著一根長矛,對著蜘蛛營地進行一次挑釁式的俯沖,在亞龍沖到最低點的那一刻,樂蝶將手中的長矛狠狠地投了出去。
我一直以來都不明白龍騎士與構裝騎士在戰斗方式上究竟有什么不同,現在總算是看到了樂蝶的戰斗方式,在空中居高臨下投擲長矛。
我似乎看到那支長矛有一種要刺破空氣的感覺,長矛的周圍包裹著一層白色氣旋,狠狠地刺進一位正仰天觀望亞龍的蛛人戰士身體之中,將它牢牢額釘在地面上。
原來這就是龍騎士所擁有的優勢,而且樂蝶在投擲長矛的時候,所用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力量,還有亞龍在天空之中俯沖之力與長矛自身的重量,這樣一來,幾乎可以讓投擲出去的長矛在速度上達到一種極限。
如果這時候,這條亞龍能夠噴出一口龍息,那就能夠更加完美的詮釋出龍戰士的含義,不過顯然這頭年輕的亞龍并沒有學會應該如何噴吐龍息,它的鼻孔中噴出濃濃的煙氣,卻沒有噴出火焰來。
蜘蛛營地中傳來一聲低沉的嘶吼,那種帶著強烈毀滅氣息的吼聲讓整片蜘蛛營地的枯木林在不停的震顫。
無數黑鐵長矛從蜘蛛營地里的向天空投擲出來,可惜樂蝶騎著亞龍并沒有將飛得很低,只是做出了一個俯沖的舉動之后,立即拉高了飛行高度,于是這些黑鐵長矛在空中飛到五六百米的高空之后,沿著拋物線的軌跡向下紛紛落去,而落點卻是一公里外的密林之中。
這些長矛絲毫沒有傷到天空中的亞龍,及時這樣,我依然為樂蝶捏了一把汗,當我抓住贏黎的小手的時候,發現她的手心也是濕漉漉的。
隨著那聲低沉的怒吼聲落下,蜘蛛營地里幾棵高大的枯木忽然間紛紛倒下,一只約有四層樓高的蛛人督軍從蜘蛛營地里面站起來,手里拿著六把屠夫之斧,沖著天空中的亞龍憤怒的咆哮著。
蛛人督軍身上黑色的蟲甲顯得尤為烏亮,這為蛛人督軍與我之前見到的那些蛛人督軍顯得有些略微不同,他上身居然擁有六條手臂,從肩膀一直眼神到肋骨之下,手臂緊緊握著六把斧子,在怒吼的時候,幾乎形成了一道強烈的音波。
這只蛛人督軍比以往我們所見到過的督軍都要強很多,他那巨大如兩層別墅一樣的腹部上布滿了淺棕色斑紋,八條強壯的蛛腿支撐著他的身體,就這樣突然出現在我們的視野里,宛如大惡魔從地獄烈火中走出來了一樣。
一把兩米多長的烏黑色屠夫之斧像是一道龍卷風一樣,從蛛人督軍的手中回旋著飛了出去,在天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飛向半空中的亞龍。
樂蝶意識危險的氣息,立刻讓葉龍調整飛行姿態,拼命地扇動著龍翼向高空攀升,那把屠夫之斧從亞龍的腳下險險掠過,如果不是亞龍的體型較大,飛斧帶起的龍卷風甚至能將亞龍卷入其中。
這時候,樂蝶終于意識到了自己即便是在天空中,也并非是絕對安全的,嚇得她不敢再有什么多余的動作,騎著亞龍朝著距此最近的柱山倉皇飛去。
看著亞龍遠去的身影,蛛人督軍再次發出一聲嘶吼,身體就像是一輛蒸汽火車沖破層層密林,朝著柱山的方向追了過去,一隊蛛人戰士緊跟在蛛人督軍的身后,就像是一根黑色的炭筆在一張純綠色的紙板上畫出一道濃濃的黑線。
也不知道這只蛛人督軍多久沒有吃過龍肉了,看到天空中出現的亞龍,竟然發了瘋一樣向柱山追去。
至于天空中的那把屠夫之斧最終也是落進了茂密的叢林里看不見的蹤影。
這時候,數百只巨型蜘蛛從蜘蛛營地里奔出來,朝著那把屠夫之斧的落點處搜尋了過去,顯然是想要找回那把屠夫之斧。
我借著樹冠上濃密的枝葉將身體遮掩住,以免被那位蛛人督軍感應到,有了綠谷里樹精們的幫助,我們的隊伍就像是穿了一件神奇的隱身衣,隱藏在這片密林之中,無論有多少巨型蜘蛛在林中偵查,根本就沒辦法發現我們的蹤跡。
看著樂蝶終于算是成功的將那只蛛人督軍引出了蜘蛛營地,我朝著藏在密林中的卡蘭措和賈斯特斯揮了揮手。
數百野蠻人奴隸立刻在賈斯特斯的帶領下,如海浪一樣朝著空蕩蕩的蜘蛛營地包抄過去。
卡蘭措這時也帶著獸人戰士們紛紛騎上了馬,跟在野蠻人奴隸隊伍的后面。
獸人戰士這次任務并不是沖進蛛人營地殺翻里面的蛛人戰士,他們是要守在野蠻人奴隸的身后,一旦從營地里突圍出一些漏網之魚,獸人戰士需要第一時間將它們截殺掉,避免這些蛛人將營地被偷襲的消息傳遞給那只正打算攀登柱山捕獵亞龍的蛛人督軍。
“樂蝶不會有零點看書事吧?”贏黎顯得有些擔心地向我問道。
我握了握贏黎的小手,對她安慰道:“只要她不犯傻,就一定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