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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賈斯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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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傳送門里鉆出來,并沒有傳送祭壇旁邊的休息室里看到卡蘭措。.

  被封閉起來的祭壇石室中空蕩蕩的,就連本該守在祭壇旁邊的兩位獸人戰士也沒了影子。

  我連忙與卡特琳娜從傳送祭壇上走下來,穿過厚重的石門,又穿過一道回廊,才來到祭壇外的巖洞廣場,這里原本是幾條巖洞的交匯之地,現在卻被被矮人柏恩德帶著地精奴隸們,開掘成為可以容納上千人的大型廣場。

  巖洞頂部每隔十幾米遠就鑲嵌著一枚月光石粉末制成的壁燈,這些壁燈在巖石洞穴頂部足有數百顆之多,讓整個石洞廣場上空就像是夜幕中璀璨的星空一樣,只不過這些月光石壁燈發出來的幽藍色光亮,遠比那些群星釋放的星光亮太多了。

  廣場四周都是一些倉庫,面對祭壇,左側的洞穴存放著從辛柳谷運來的各種資源,主要就是一些魔法赤銅、數量有限的魔法草藥、一些成年的鐵木和靛辰木的木料,還有魔紋蛛絲錠之類的,辛柳谷巖洞里所產的物資。

  右側的洞穴中則是放置著大量的生活物資,包括一些日常用到的生活物品,那些倉庫就像是一個巨大超級市場,從麥粉、樹米、地薯到干肉、臘肉、凍肉,從鹽巴、香料到棉布、麻線、鐵鍋,以及各種植物種子等等五花八門,種類繁多。

  柏恩德還在地底洞穴封閉了一條兩公里長的巖洞,建成一座酒窖,里面保存著六萬桶金蘋果酒。

  如今,在這個廣場上居然有兩隊人在對峙,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一側是守著祭壇傳送門的獸人戰士,他們身上全副武裝,手里端著制式強弩,準星瞄著對面的兩百多名野蠻人奴隸。

  而獸人戰士們的對面,是兩百多名手無寸鐵的野蠻人,他們盤腿坐在冰涼的石地之上,一手抱著只如木盆一樣的大碗,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陸續還有野蠻人從洞穴深處趕過來,默默地坐在后排,就像是在舉行抗議儀式。

  在成為了奴隸之后,這些野蠻人逐漸的學會了如何克制自己情緒,也懂得了如何正確的為自己爭取權益。

  當這些野蠻人成為奴隸之后,獸人們事實上已掌握了這群野蠻人的生死,所以任何過激的行為都是非常不理智的,至少對于這些嗜殺的獸人們,蠻干沒有任何用處。

  這群野蠻人也早已習慣了這種作為奴隸的安逸生活,每天除了挖石頭和背石頭之外,幾乎什么都不用去做,也不用去想,生活變得簡單而有規律,唯獨一點,讓野蠻人奴隸一直不能夠滿意,那就是辛柳谷里對于肉食的供應,一直處于嚴重不足的情況。

  雖然老獸人澤旺帶著一群獸女們在辛柳谷的草場上放養了一大群黃羊,可惜對于六百多名野蠻人奴隸來說,黃羊群的基數還是不夠大,在這四年之中,黃羊羊群的數量雖然擴大了三倍,但是這些黃羊只夠獸人部落平日里的肉類消耗。

  不過辛柳谷里的日子,一天天在不斷的改善,從開始時候無肉可吃,到后來偶爾能夠吃到一些肉。

  到現在,‘販奴者號’不斷在海中捕捉魚群,又狩獵到各種的海獸,我將這些能吃的肉類全部運抵辛柳谷地底倉庫,吃不完的海獸肉被分割成一塊塊肉方,有些被腌成了咸肉,有些被烘烤成魚干,還有一些冰封在冷庫里,因為有大量的海魚供應到辛柳谷,這讓辛柳谷里居民吃肉的次數劇增,所以我有點不明白這些野蠻人究竟是在鬧什么。

  遠遠的,看到卡蘭措和柏恩德兩個人站在一位強壯的野蠻人前面,正在與他討論著什么,但很顯然這位野蠻人有點聽不進去,慷慨激昂地對卡蘭措抗議著,他做得最多的動作就是展示自己的身上的肌肉,以及指著不遠處,廣場上堆積如山的輕型鐵軌和石條、枕木等等物資,與卡蘭措說個不停。

  就在廣場周圍,還有一群耶羅土著人在看熱鬧,他們已經徹底的適應了地下的生活,身上那些原始裝束也逐漸被遺棄,至少不再有人愿意裹著一塊樹皮,走在巖洞里。

  相對于棉布,他們更喜歡亞麻布粗糙的質感。

  如今這些耶羅土著們成了一群神態悠閑的看客,三三兩兩靠在墻邊。

  看起來現在大概是休息時間,矮人柏恩德也能很好的克制自己暴脾氣。如果是在施工的時候,有誰敢耽擱了他的工期,柏恩德可不會這么好說話,現在他還是很克制的站在一旁,將這件事的處理權交到卡蘭措的手中。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走過去的時候,就聽到那位野蠻人奴隸頭目用手敲擊著自己強壯的胸肌,對卡蘭措憤怒地吼道:“憑什么他們能吃到美味的燉魚,而我們只能吃硬邦邦的烤餅,我們也要有燉魚吃!”

  “燉魚,燉魚,燉魚……”

  起初只是一位野蠻人坐在冰冷的石板上抗議,然后不斷地有其他野蠻人的聲音加入其中,到最后,幾乎是所有野蠻人都坐在石板上發出抗議的喊聲,聲音巖洞里回蕩,傳出很遠。

  卡蘭措跳到一堆輕型鋼軌鐵料頂上,她身后浮現出女武神的虛影,手里則是握著一根四米長的黑鐵長矛,一下接著一下的狠狠地,用黑鐵長矛敲擊著輕型鋼軌。

  ‘當’‘當’‘當’

  震耳欲聾地敲擊聲,一點點將野蠻人的抗議聲壓下去。

  隨著敲擊聲頻率逐步加大,聲音連成一片,迫使廣場上野蠻人的抗議聲一點點變小,直到最后,所有野蠻人都一臉憤慨地停了下來。

  卡蘭措居高臨下,對廣場上那位野蠻人頭目問道:“你們的抗議,是因為我們獸人戰士吃魚的次數,遠遠多過你們這些野蠻人奴隸,你們心中不服”

  那位野蠻人身高三米多,他完全不需要仰視料堆之上的卡蘭措,他強硬地說:“我們不服!我們也要吃燉魚!”

  卡蘭措對那位野蠻人頭目說:“我手下的獸人戰士能吃上這頓燉魚,是因為他們剛剛在位面上經歷了一次戰斗,這箱鯖魚是他們用戰斗換來的,你們憑什么享受這樣勝利的果實”

  野蠻人頭目與卡蘭措對視,并大聲的說:“我們野蠻人一族也可以戰斗!”

  卡蘭措將眼神落在廣場上那些野蠻人身上,舉起手中的黑鐵長矛,對他們問道:“你們有誰想要吃燉魚”

  所有野蠻人全都站起來,對卡蘭措大聲地說:“我們都想吃!”

  卡蘭措冷冷一笑,將手中黑鐵長矛用力一擲,黑鐵長矛在空中化成一道黑影,直接插在巖石地面上,矛尖深入巖石兩尺,長矛尾端猶自震顫不已,發出一陣嗡鳴之音。

  站在料堆上的卡蘭措將身后背著的雙手大劍拿在手中,頓時勢氣由暴漲了三分,對著面前這些野蠻人大聲說:“那好,別說我不給你們吃魚的機會,你們這些野蠻人,有誰能打得贏我,就有資格吃魚!”

  這些野蠻人奴隸,都是敗于我、卡蘭措和牛頭人魯卡之手,才因此淪為奴隸的。

  野蠻人雖然性格魯莽、暴躁、桀驁不馴,但卻非常誠實,只要是他們認定的事,就會深植于心。他們曾經在卡蘭措的手里吃過苦頭,于是就固執認為自己無論如何都打不過卡蘭措,而且野蠻人似乎不以戰敗為恥。

  這是,在廣場上的野蠻人,大聲的喊:“……我們打不過你,但是我們也一樣可以戰斗。”

  “對,我們可以像獸人戰士那樣戰斗!”廣場上立刻有野蠻人大聲地附和道。

  “那好,既然你們這樣說,千萬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卡蘭措冷冷一笑,將手里的雙刃大劍重新插進劍鞘,又重新背在身后。

  隨后,她對著那位野蠻人奴隸頭目說:“下次戰斗的時候,我就會給你一個參戰的機會,你們可以派出十位野蠻人參戰,到時候如果你們這些戰士的表現,不能獲得我的認可,或者不能讓我感到滿意,那你們就給老娘滾回礦山老老實實背石頭,以后永遠別想能吃到肉!”

  那位野蠻人頭目被卡蘭措說得面紅耳赤,他不甘示弱地對卡蘭措說:“我會讓你們這些敢于輕視野蠻人的帝國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戰士。”

  ‘嗤’笑了一聲,卡蘭措對野蠻人說:“那我拭目以待……”

  說完,她從料堆上跳下來,對那些全副武裝的獸人戰士揮揮手,讓那些獸人戰士散去,隨后又看到了站在人群之外的我,立刻向我和卡特琳娜走過來。

  廣場上的野蠻人爭取到了戰斗與吃肉的權利,興高采烈地從地上站起來,互相擊掌慶賀。

  旁邊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柏恩德,拍了拍手上灰塵,腆著碩大的啤酒肚,大聲地朝那些“好了,既然卡蘭措女首領給了你們承諾,都快給老子滾回工地去,既然都跑來倉庫廣場靜坐,那么也不能白來,走的時候都給老子扛上一根輕型鋼軌,都給老子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矮人柏恩德喊出一嗓子,立刻驚得四下里那些耶羅土著紛紛飛快地離開倉庫廣場,撒腿向巖洞深處的施工現場跑去。一時間廣場上就像是趕了一群鴨子,匆忙地跑進一條巖洞中。

  身強體健的野蠻人也混在人群之中,轉眼跑個一干二凈。

  廣場上的紛亂就這樣結束了。

  卡蘭措告訴我,我所等待的那位中年大叔醒過來了,不過情況似乎真的很糟糕,他的狀況時好時壞,看起來身體也非常的差。

  于是我迫不及待地讓卡蘭措帶路,去去看看那位在囈語中提到‘大海妖’和‘海盜王寶藏’的中年大叔。

  走到一間石室外面,卡蘭措掀開簾子走進去,我和卡特琳娜也一起走進這間石室。

  他躺在墻角的羊皮褥子上,布滿皺紋的老臉瘦的如同枯槁,雖然睜著眼睛,但是雙眼無神,而且眼睛瞳孔沒有任何的聚焦,眼底布滿血絲,臉色蒼白疲倦,他每次呼吸,都像是拉風匣一樣‘呼呼’直響。

  我走近他的時候,他也在偷偷打量著我。

  一旁的耶羅土著女人看他稍微地掙扎了一下,明白他想要坐起來,于是將墻邊用被子墊了厚厚一層,將他扶起來,靠坐在墻邊。

  這位中年大叔撩起沉重的眼皮,看了我一眼,一臉平靜地從新低下頭。

  絲毫沒有因為她曾經救過我,而讓他覺得有必要對我感謝一下,并打聲招呼之類額。

那位耶羅土著女人退到一旁,他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看樣子身體有些虛弱  我蹲在他身邊,默默對他施展了一個‘水療術’,一抹光環禁錮在他身上,在‘沙沙沙’的響聲之中,‘水療術’的魔力鉆進他的身體里。

  ‘水療術’落在他身上,讓的眼神清醒了許多。

  他問我的第一個問題:“我這是在哪”

  我回答說:““算是……在我的地盤上,另外是我把你從黑魔法隱修會的手里救出來的,你受了很重的傷,他們為什么要抓你”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笑得很勉強。

  “你知道度奈島上大海妖的傳聞”我又對他問道。

  他卻是一直在搖頭,并且一句話都不肯說。

  看到他對我充滿了戒備之意,好像什么都問不出來,于是我只好停下來。

  過了一會兒,我又對他問道:“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默默地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你的身體情況很糟糕,也許隨時會死掉,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講你棄尸荒野,讓那些禿鷲們分食你的身體,我會找個風景秀美的地方把你埋了,如果你希望墳墓前面豎立一個無名墓碑的話,那你可以不用說出你的名字。”我對他說。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心里掙扎了一下,才對我說道:“我叫賈斯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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