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就算是小艾拉在這一刻也看出來了黑魔晶價值不菲,瞪大了眼睛看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幕。
卡特琳娜更是吃驚地掩住了口,她當然知道我手中拿的黑魔晶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的,蛛人督軍顱骨里孕生出的魔晶石,這顆魔晶已經超越普通魔晶的品質,算是一顆高等魔晶,雖然暫時我還不知道需要多少顆普通魔晶才能兌換這樣一顆高等魔晶,但按我初步的估算,或許需要一百枚魔晶。
我有一點猶豫,這種品質的魔晶我一共才獲得了五顆,而且當時在坦頓城的時候,都沒舍得拿給薩摩耶公爵兌換功勛,現在忽然要拿出一顆來測試,委實有點舍不得。
畢竟安裝在神秘卷軸的魔法凹槽里,是否能夠成功激活神秘卷軸還未可知,一旦不能激活,后果就是這顆高等魔晶崩壞,也許整個魔晶對會被神秘卷軸吞噬得干干凈凈。
我捧著黑魔晶,目光從小艾拉和卡特琳娜臉上掃過,這兩個姑娘倒是滿臉的期待,無比期待的看著我,她們預感到接下來可能發生一些神奇的事,對于她們來說,有時候魔法師可以變得非常不可思議。
“要不要看一個魔術?只不過這個魔術一旦失敗,付出的代價有點大!”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兩位姑娘詢問道。
小艾拉問我:“要花費的代價是這塊魔晶嗎?如果魔術成功呢,你的這塊魔晶能保存下來嗎?”
我有點茫然,只是回答說:“我不知道,或許不能!”
“那就試試!”小艾拉果斷地說道,她那雙宛如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目光無比堅定。
忽然發現,我竟然還比不上一位小姑娘,她內心如此的果決,也許是她更單純的緣故吧,心里想要尋找答案,也沒有那么多顧及。
我看了卡特琳娜一眼。
她溫柔地望著我,輕聲地說:“如果真想要試的話,那就試試吧!大不了我們再去耶羅位面去狩獵,未必狩獵不到那些蛛人督軍,既然我們之前能夠殺五只,以后一定可以殺得更多。”
也許是抵達帝都之后,她從未穿那身火蜥蜴皮甲的緣故,我幾乎忘記了卡特琳娜是一位優秀的戰士,她的溫柔像是溫暖的海水一樣包圍著我,讓我完全忘記了她戰場上的果敢殺伐。
既然有她們的支持,我當下也沒有想太多,直接將那顆黑魔晶放在神秘卷軸的寶石基座上。
就在黑魔晶放置到寶石基座上的一瞬間,那顆黑魔晶身上涌出大量的魔力,完全被神秘卷軸吞噬,那些魔法力竟然有一種實體化,黑魔晶不斷地崩塌碎裂,滾滾漆黑如墨的濃霧倒卷著被吸進神秘卷軸里。
然而就在這一刻,神秘卷軸上的那些古怪符文,終于算是被那些龐大的魔法力點亮,散發著一種暗淡的光輝,看到卷軸表面的魔法符文上涌現出來的魔法光暈時亮時滅,微弱得就好像風中殘燭,我心中是無比崩潰的,放在上面的是一顆高級魔晶,竟然還只能勉強激活這張神秘卷軸上的魔紋法陣。
神秘卷軸上面的魔法光暈在運轉了幾圈之后,終于算是慢慢穩定下來。
準確地說起來,它并不能被稱為卷軸,因為卷軸并不依靠寶石凹槽的魔晶提供能量,卷軸的魔法能量來至于魔法墨水。
當然它也不能稱為符文金屬板嗎,最基本的來說,它不是金屬材料制成的,而且激活之后,除了看到神秘符文上面流露出魔法的光暈之外,并沒有感受到其它。
所以我懷疑它是塊魔紋構裝,它是一塊纂刻在皮革上魔紋構裝,它的外形不同于任何一件防具,像一塊方方正正的手帕,然后擁有著獨特的魔紋,才讓我認不出它的來歷。
神秘卷軸上的魔法光暈并沒有消失,而是在寶石基座的上面形成了一尺見方的立體空間,從神秘卷軸的符文上發出的淡淡綠色.魔法輝光,一點點的在卷軸上方出現了一處虛擬的光影效果。
我們三個人都湊在餐桌旁邊,臉孔被那些散發出來的碧色輝光映照得像是樹精一樣,這一刻皮膚變得翠綠翠綠的,原本紅潤的嘴唇變得有些發黑,就像是身中劇毒了一樣。
我正猜測這東西到底是什么,就看見立體光幕中心的位置漂浮著一個光點,那個米粒大小的光點在光幕之中不停地變幻,一點點的變大,最后竟然在立體光幕之中成為了厚厚一本虛擬的魔法書。
這本立體光幕中的魔法書封面上刻畫著一只眼睛,在這顆眼睛的四周是繁復的魔法條文組成的魔法光輪,我從沒有看過這種脈絡的魔法光輪,一時之間也不能確定它的出處,只知道上面的每個魔法符文都非常的玄奧,我沒有在這本魔法書上找到屬于它的名字。
小艾拉好奇地伸手朝著光幕中的魔法師輕輕一點,她的手一下子穿透了那片虛擬的光幕,整個立體光幕全無反應,小艾拉好奇地問我:“吉嘉,你說這是什么?這是可以看到未來的魔法水晶球嗎?還是獸人部落薩滿長老們的秘法‘界視術’?”
我搖頭表示不知道,看著立體光幕中漂浮著的那本魔法書一動不動,等了一會兒,那光影絲毫沒有任何變化,我好奇的伸出手,在指尖上聚集出一點點的魔法力,然后鬼使神差地對著那本魔法書輕輕地一點。
奇跡發生了,虛擬光影中漂浮的魔法書在我輕輕一指之下,竟然微微地顫動了一下,隨后魔法書竟然被我翻開了一頁,在光幕中,被翻開的書頁散發著淡淡地魔法氣息。
原來這本虛擬的魔法書只能是魔法師才能使用,我在虛擬魔法書的第一頁,看到了一副樣式奇特的魔紋法陣,它完全不同于我之前在魔法學院里學過的任何一種魔紋法陣,就連組成法陣的魔法符文,我也是一種都沒見過。
看著書頁上的魔紋法陣,我開始試圖在腦海里尋找所有關于魔紋法陣的記憶,想要知道這些符文的出處,可是最后我十分無奈的發現,這些獨特的符文都是我之前從未見過的,而且幅魔紋法陣十分的古怪,它完全就像是一個魔法線條所組成的蕾絲花邊兒。
這幅魔紋法陣只是占據了書頁的四個角落,書頁中間大部分都是一片空白,而且這幅魔紋法陣上面也沒有任何注解和說明,這算是什么?
我從沒有看過有任何一幅魔紋法陣的圖案,是特意要畫在皮革的邊緣位置,而將中心位置空出一大片來。
除非是一些魔紋構裝,為了其他的銘文師不要模仿自己的魔紋構張設計理念,在繪制完主要的魔紋法陣之后,還會在構裝的邊緣處繪制一些混淆視聽的假線條,真正的魔紋構裝線條就藏在真真假假之中,讓其他的銘文師們無法仿制。
而這幅魔紋法陣別出心裁,將所有的魔紋線條都匯集在邊緣地帶,反而讓中間大片區域變得空白下來,這種風格的魔紋法陣,還真是有點與眾不同啊!
我將手指尖點在這幅魔紋法陣上,忽然之間,光影變幻之下,那副魔紋法陣逐漸的消失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手握魔法刻筆的大手憑空出現在立體光幕上,隨后那只筆在光幕上留下了一道簡單的魔法軌跡,那線條正是之前書頁上所展示的魔紋法陣上的符文線條。
我被此刻的景象所驚呆了,我完全沒有想過在魔法時代居然還能有魔法師創造出這么惟妙惟肖的視頻教學,從落筆那一刻開始,那蜿蜒流暢的曲線就像是春蠶吐絲一樣,源源不斷地從魔法刻筆上流出來,每一筆都像是書法大師的杰作,每一筆都帶著很強烈的個人風格。
我猜想這一定是某位銘文大師留下來的。
我完全沉浸在光幕中握著魔法刻筆的大手,那些線條慢慢地堆積,最終形成了堆在角落繁瑣符文,整個魔紋法陣一口氣不間斷地繪制出來,需要一刻鐘的時間,而且我看到那只握筆的大手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停頓,從始至終就是一條線。
只不過,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光影演示,很難能夠從哪些密集的線條中推演出來最先落的是哪一筆。
我這才知道,放在我面前的神秘卷軸竟然是另一種形式的神奇魔法書,而且還是一本銘文學的著作,頓時讓我感覺到,即使花費了一塊高級魔晶,也是物有所值的。
當那只虛擬的大手繪制完最后一筆,那本書又憑空的出現,這些魔法線條也回落在書頁之上,形成了這幅奇異風格的魔紋法陣,我伸出手,再一次那個虛擬的書頁兒,那本魔法書再次憑空消失掉,就在立體光幕中出現了一只手。
我聚精會神地盯著那只光幕中的大手,看他是如何落的第一筆,然后開始用自己超強的記憶力,強記這幅魔紋法陣,這些魔法線條練成了一體,而且看不出線條里所繪制出的符文具體是什么。
已經是看了第二遍,但我竟然還沒有將它完整的記下來。
若是平常在魔法課堂上所學的那些魔紋法陣,我早就能夠牢記在心里了。
就在我第三次激活光影里那只大手的時候,忽然聽見一旁傳來‘咯咯’的笑聲,我微微扭頭一看,恰好是小艾拉,只見她已經湊到我的身邊,站在椅子上,向前探著身體,一只小手扶著餐桌的桌面,另一只小手已經伸進了立體光幕之中,小手被光幕中的大手包裹著,不停地跟著大手在光幕中移動,看那情形就像是在光幕中繪制魔紋法陣一樣。
小艾拉看似在嬉戲,卻是再次啟發了我。
讓我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這本光幕魔法書竟然還可以這樣學習,顯然像小艾拉的這種方式,更有利于記憶這些魔紋法陣的線條,而且更重要的是還可以感受一下光影中這位銘文大師繪制卷軸的節奏,似乎每一次落筆,每一次運筆,每一次轉彎,每一條所用的力度都能無比清晰的展現出來。
整個晚上,我一遍又一遍的跟隨者那光影里的大手,在立體光幕上繪制著那副魔紋法陣。
也不知道小艾拉和卡特琳娜是什么時候離開的,當那幅立體光幕逐漸消散,我才從虛幻中一點點的清醒過來,看到廚房餐廳里的吊燈依然點著,只是周圍的窗子被拉上了厚厚的窗簾,桌上的一杯奶茶已經變涼了,在這樣炎熱的夏季,一杯溫涼的奶茶也是消夏的好飲品。
神秘卷軸又重新恢復原本的那個樣子,那塊皮革看上去就像是塊臟兮兮的抹布,在古怪圖案之間,有一個碩大的寶石基座,凹槽如今已變得空空如野,鑲嵌在上面的黑魔晶蹤跡不見,就連一小塊兒寶石殘片都找不到了。
我小心翼翼地將這張神秘卷軸裝進魔法腰包里,然后從餐桌旁的椅子上站起來,舒展了一下酸麻的筋骨。
走到窗邊,看到窗外漆黑一片,看起來這時候已是深夜,如今我的腦海中還依然在不停的涌現出那條長長的曲線和那只沉穩的大手,我有一種想要迫不及待將那副魔紋繪制出來的想法。
但是我這時候卻一再地提醒自己,如果現在不趁機休息一下的話,上午的魔法課就絕對會是一個噩夢,那些魔法老師們的眼中可從來不揉沙子。
客廳里還點著昏暗的壁燈,卡特琳娜穿著件清涼的睡衣,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輕輕地走過去,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悄無聲息。
我只邁出了兩三步,卡特琳娜那雙如紅寶石一樣的眼睛就機警的睜開,然后看到了我之后,眼神又變得柔和下來,看到似乎已經到了深夜,身旁有沒有了小跟班一樣的艾拉,對我溫柔一笑,慵懶地躺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