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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在頭頂上的那顆照明彈,就像一盞明亮的氙氣大燈,將整個營地照得亮如白晝,我感覺到眼前有些天旋地轉,每一次呼吸,肺部都會火辣辣的疼。站在我身體前面的強巴赫,用盾牌擋住死亡鐮刀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他用手死死的握住那柄巨鐮,不讓死亡鐮刀在傷害到我,而這時候,死亡鐮刀也沒有變法再次遁入暗夜之中。
直到多倫列身后帶著一列殘影,奔跑過來,他是在一種高級劍法奔跑,每跑一步身體都會留下一道殘影,而這速度竟然不比沖鋒慢多少,他幾乎不用跟強巴赫做太多的交流,就知道了他的心意。
單手長劍閃電般的劈在長有白骨巨鐮的手臂上,白色的骨頭“咔擦”一聲被砍斷,還沒等死亡鐮刀做出反應,多倫列的長劍反手向上一挑,死亡鐮刀的頭顱已經飛離了它的身體,眼眶中的靈魂之火瞬間熄滅,這時候漂浮在空中的那副骨架,“嘩啦”一聲散開,七零八落的隨著一塊黑色裹尸布掉在地上。
果果姐從后面抱住我,看到我身上插著一柄白骨巨鐮,心疼得差點昏厥過去。
“還愣著干什么,治療術!”強巴赫見到果果姐已經六神無主,徹底的慌了神,連忙低聲提醒道。
維魯這時候也從黑暗中走出來,他手里拎著一支羽箭,箭尖上釘著一顆顏色慘白的頭骨。剛剛射在死亡鐮刀頭上的那支箭,就是維魯射出來的。他好奇地盯著地上散落的白骨中的那只羽箭,那根從庫茲手中射出去的魔法箭矢。
打斗聲驚醒了睡夢中的獸女戰士們,格日勒聽了庫茲的吩咐,連忙去安頓那些處于驚慌之中獸女們,她們對于死亡鐮刀,幾乎是無比的畏懼,在部落中,這些死神的代言人是部落勇士們最大的克星,每次獸人部落對死亡沼澤圍剿。都會有很多獸人戰士死在死亡鐮刀的手中,獸人們對于這些暗夜中的暗殺者,一直都沒有太好的對策,只有請到實力強大的勇士或者薩滿才能對付這些死亡鐮刀。
在帳篷里。果果姐對我要施展第二個治療術,被我拒絕了。眾人見到我居然還能夠忍著疼痛說話,才算是放下心來。強巴赫蹲在我身邊,小心翼翼地將那把白骨巨鐮從我的身體里拔出來,疼得我呲牙咧嘴!
果果姐坐在我身邊。輕輕地哽咽著,她的內心世界是崩潰的。一直以來,最讓然引以為傲的魔法,居然沒能對我起到任何幫助,而她卻接連兩次被弱小的我從生死邊緣救了回來,次次我又都是受了極重傷,心疼地果果姐只能坐在一旁干掉眼淚。
我躺在狼皮褥子上,侍女淺草已經將狼族秘制的療傷藥搗碎,涂抹到我肩膀的傷口上,那些傷藥配合“自愈”天賦。對于傷口愈合有奇效。
格日勒回來對庫茲說:死了兩個負責守夜的獸女戰士,傷口都是從背后斜著用利器劃開的,脊椎和肋骨都被整齊的切開,都是一刀致命。
我和庫茲都沉默了下來,終于在遭遇到沼澤僵尸的第一天,部落里就有了傷亡,這是我們最不愿意看到的,而且在這風車丘陵里居然出現死亡鐮刀,這種刺客型亡靈系生物對于部落里的普通獸人有著致命的威脅。
“它們懼怕光,包括光屬性魔法。一般情況下它們都在死亡沼澤的迷霧中出沒,那里終年不見陽光,大概這只幽靈是趁著這場遮天蔽日的風沙,才能夠潛入到風車丘陵的邊緣地帶的吧!”格日勒對于這些死亡沼澤里的亡靈生物。遠比我們更加的熟悉。
“可是畢竟有人死了!”庫茲有些難過,也有些沮喪。
格日勒安慰庫茲說:“住在死亡沼澤邊緣,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這只是意外。”
“總有一天,我會筑起一道堅固的壁壘,將死亡沼澤和那些該死的亡靈生物擋在外面。將所有領地里的獸人都保護起來!”
庫茲信誓旦旦地說道,他目光堅定地看著我說:“嘉,你會幫我的,是嗎?”
“阿茲,你不會真的想在死亡沼澤邊緣修一道幾百公里長的高墻吧?”我虛弱的問道。
我想起來前世那道被無數后人所敬仰的城墻,那是多少血與淚鑄就而成的啊。
這時候就聽庫茲茅塞頓開一般的抓住我的手說:“嘉,你這主意不錯啊!”
我躺在狼皮褥子上,這一刻恨不得自己能夠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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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風車丘陵,繼續向西南進發,面前出現了巨大的山巒,它就像是一座屏風一樣擋在我們的眼前,地上逐漸的開始出現巨型的山石,這里是葉連山支脈的最末端。葉連山的支脈、西部荒野南部的斷裂帶、死亡沼澤的邊緣,這三處在此交匯在一起。這是西部荒野通往荒原深處的路口,同時也是進入西部荒野的走廊,而這里就是北溝谷采掘場。
它的東南面不足五十里遠就是拉伊圖部落的家園溺亡泊,而我們是從西北面的風車丘陵那邊趕過來,沿途有拉伊圖部落的女戰士們輪流負責清理在荒原上游蕩的沼澤僵尸,只要視線所及的范圍之內,能夠看得見的那些沼澤僵尸,即使遠一點兒也會有部落女戰士騎著盤羊趕過去,用短標槍將它們殺死,并將僵尸頭顱砸碎。
不得不說這是一件賭運氣的活,這個活動深受拉伊圖部落獸女戰士的歡迎,因為運氣好的話,找到魔核的獸女戰士在晚飯的時候,會額外加餐一根味道鮮美熱氣騰騰的烤腸。
這讓那些部落里普通的獸人們羨慕得眼圈都紅了,他們不敢找庫茲辯說,因此有很多老獸人都在私下里對格日勒抱怨說:那些荒野里的沼澤僵尸,只要手里有一把魔羚羊角短矛,就算是十來歲的獸人孩子都能殺得死,為什么不讓拉伊圖部落所有人都參加這個獵殺活動?
甚至還有些獸人提出來:那些從班戈莊園里被趕出來的獸女原本在黑牙部落是罪民,到部落來的時候甚至連件衣服都沒穿,現在居然和大家一起吃麥餅喝肉湯,不能理解。
部落中的瑣事,讓庫茲非常頭疼。他總在每個早晨的時候,跟我反復的抱怨。
每一位部落里的獸人們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小算盤,幾乎每個在荒原上挖過野菜的獸人都格外珍惜每一粒糧食,她們是餓怕了。我們攜帶的物資很多,但是每天要提供六百多人的口糧,那些盤羊身上的黑面粉整袋整袋的被消耗掉,這附近的荒野里,又捕殺不到大型動物。大型動物都被沼澤僵尸的尸潮趕到更遠的地方去了,我們補充食物變得更困難。拉伊圖的獸人們擔心糧食吃光后,還要過那種用野菜充饑的苦日子。
離采掘場越近,就變得越忙碌。魔法刻筆在一張張羊皮紙上繪制出不同的圖案,就連果果姐也不知道我畫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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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北溝谷就在葉連山支脈的山腳下,而北溝谷采掘場就是在山谷的最北端,整個山谷就是一座露天的礦場。在遠處向北溝谷眺望,這條山谷隱藏在地平線上,即使非常熟悉這里的獸人向導也很難將它找出來,有經驗的獸人向導會依據葉連山支脈山勢走向。來判斷北溝谷的大致方位。
我的傷勢好得很快,精神之海中的那道化成天地之橋的綠色光柱,在我受傷的時候釋放出大量的生命元素,這些能量讓我愈合的更加迅速,庫茲都不能理解,我為什么擁有這樣強大的自愈能力。就算是普通的獸人戰士,在最初覺醒“自愈”這個血脈天賦的時候,愈合的效果也絕不會比我更好。
站在北溝谷的山崖邊上向下看,谷底那些來回走動的獸人只有火柴頭那么大。
沿著谷口蜿蜒曲折的開鑿在峭壁間的山路一直向下走,各種礦石隨意的丟棄在山路兩旁。每塊兒幾乎都有近百斤重,這些巨大的礦石被雨水沖刷之后,在巖石表面的銹跡斑斑說明這些礦石里含有鐵元素,那些都是鐵礦石。
采掘場附近的曠野里。很少有沼澤僵尸游蕩。采掘場里的道路并不算難走,沒用多久我們的隊伍就已經抵達谷底采掘場的入口,不是在路旁還能看見一些僵尸殘破肢體,比如一只爛得露出白骨的手臂,半塊僵尸的頭骨之類的,看來這里曾經也一定遭到了僵尸的侵襲。并且發生過戰斗,只不過最終礦場主人帶著獸人們取得了最后的勝利。
這里一片蕭條的景色,幾名面黃肌瘦的獸人拖著一卷兒破舊的皮革從采掘場里走出來,看到他們腳步虛浮,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一只矮人灰白色的大腳從舊皮革里露了出來,就這樣一路拖行到一處挖好的土坑旁,幾個獸人合力將皮革卷兒推進土坑里,草草的埋了。
當他們重新直起腰來的時候,一位眼尖的獸人發現了我們這支隊伍,他咧開大嘴露出焦黃的板牙,一邊向采掘場里奔跑,一邊高聲呼喊:“老叔,老叔!來客人了,來客人了,整整一商隊的羊,他們是帶著羊來的!”
整個采掘場里鐵礦石已經堆積如山,這位獸人大嗓門一嚷嚷,聲音在山谷間回蕩,原本寂靜的山谷一下子涌出來了很多的獸人,幾乎每一個獸人都是一臉菜色,一位穿著非常體面皮甲的年長獸人,手里拄著一根手杖,走在所有獸人的前面,他站在采掘場的大門口,冷靜地打量著我們這支隊伍。
跟在他身后的那群獸人卻是眼睛放光的盯著身后那些獸女以及那些盤羊。
“遠來的客人,你們來到北溝谷采掘場,是路過還是做生意?”這老獸人向坐在亞歸獸頭頂上的庫茲問道,他的眼睛非常的毒,一眼就看出庫茲是這群人的首領。
庫茲敏捷地從亞歸獸身上跳下來,老獸人瞇著眼睛打量著庫茲,先是驚訝他的身上找不到半點紋身,然后又重重地看了那張合金弓一眼,最后眼睛停留在庫茲身上粗糙的魔羚羊皮甲上,直到庫茲走到他的面前,老獸人才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說道:“我是這里的礦場主人,我叫霍森斯,歡迎你,年輕的小伙子!”
“我叫庫茲,來至古魯丁鎮,到這里是向您購買一些鐵器,聽說您這里的鐵器價錢非常公道。”庫茲這一連串兒的開場白,是我和他預先設計好的。
果然霍森斯聽到庫茲這樣說,臉上的神情舒緩多了,他將我們請到礦場里面去。
雖然霍森斯表現出足夠的紳士風范,但是他身后的那些一臉菜色的男獸人們看到我們隊伍里的那些獸女,眼睛里都要泛起綠光來,更有甚者,嘴角上流出口水來。
相對于這些面黃肌瘦的男獸人,格日勒手下這些獸女戰士們一身小麥色的皮膚光滑如同錦緞一般,膚色紅潤油光可鑒,如馬甲一樣的砍袖皮甲根本包裹不住飽滿的胸脯,從領口可以清晰的看見兩個渾圓的半球形之間那道深深地。
“你說的沒錯,小伙子,我們這的鐵器價格的確十分公道。”霍森斯沒理會那些在鐵礦石山上扎堆看熱鬧的獸人,繼續跟庫茲攀談著。然后用大鼻子仔細地聞了聞,才說:“你們身上有一股子的臭味,看來這一路之上,你們可沒少殺那些沼澤僵尸啊!今年的尸患和大災荒讓大部分部落的日子都過得非常艱難,看起來你們的部落還算不錯吧!”
庫茲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說話,見到庫茲沒說話,霍森斯也沒繼續追問。
礦場里的崖壁上到處都是開掘好的石洞,宛如蜂巢一般。霍森斯很大方的騰出了一整片的崖壁石洞,讓拉伊圖部落里的獸人休息。我和庫茲簡單的探查了一下這些石洞,每間石洞都是獨立的空間,洞穴之中非常的干燥舒適,只要有一張獸皮,便是不錯休息之所。
經過了長途跋涉之后,部落中的老人和孩子們確實需要很好的休息一下。這些日子以來,不是急著趕路,就是遭遇了沼澤僵尸,如今在這算是可以安穩的睡上一覺了。
庫茲挑選了一間最寬敞的石洞,侍女淺草帶著幾位獸女,開始將亞歸獸身上那些重要的行李箱逐一的搬進洞來,格日勒則是領著部落的獸人們,安排各自的住處,部落里每一個獸人的住處,格日勒都會親自看上一眼。
淺草剛將木箱搬進了石洞,我后腳就跟進來,想從箱子里拿些羊皮紙出來。這時候,霍森斯已經帶著幾位衣著還算干凈獸人走進來,那幾位獸人的手上端著鐵托盤,托盤上面擺著幾塊兒干癟的地薯,洞中沒有桌椅,大家就著木箱子坐下來。
“謝謝您的慷慨,霍森斯場主!”對此庫茲必須表示出感謝之意。
霍森斯有些臉紅地尷尬說道:“原本應該請您部落所有的獸人吃頓豐盛的晚宴,可是我們礦場已經斷糧一周了,實在拿不出來什么好東西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