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夾雜大量的冰雹像是天神拿著巨大簸箕傾倒下來的那般,似乎冰雨將天地之間的空氣全部擠干凈,沉悶得讓人無法呼吸,急促喘息讓我有點難受,很久都沒有感受到冷是什么樣的了,這一次我手腳差點凍僵。
記得上一次應該是在新西亞奇斯山脈的嚴冬,4個月前遇到暴風雪那次,要不是老庫魯在帳篷里展開一卷兒火系魔法卷軸,我想那次我和庫茲都得凍成冰坨子。
看到當時老庫魯頗為心疼的模樣,我知道那卷精美的魔靈羊皮紙制的魔法卷軸一定很珍貴。
果果姐屈膝跪在狼皮褥子上,正查看帳篷是否進水。
這頂帳篷小的可憐,是一定只能容納單人的行軍帳篷,我人雖小,但和果果姐擠在一塊兒,她的任何動作就會受到限制,我盡量把身子縮進角落里。
整個帳篷遠比老庫魯那頂精良的多,就算營地里此刻已經積水成河,但是皮質的防水帳篷質量很過關,別說沒有水流進來,就連外露的皮革都沒有出現返潮的情況,看到沒露水。
她輕輕吐了一口氣,低頭看自己的衣服也因為抱我的時候弄濕了,雨水很冷,她魔法長袍都被我弄濕了,顯得有點狼狽。
果果姐沒好氣兒瞪我一眼,說:“下這么大雨,你就不知道往回跑啊!他敢說你,我幫你擋著,星湖草原春季的凍雨是能要人命的,你這么小點兒的孩子,哪里受得了?”
邊說邊解開長袍的暗扣,咝的一聲整個長袍從腳下退下來,露出里面灰色的羊毛襯衣,毛襯衣看不出來是怎么加工出來的,不同于我所認知的那種用羊毛紡線在針織的毛衣。
那襯衣像是絨布一樣順滑,緊貼著身體勾勒出柔美的曲線,鼓鼓的胸脯撐得毛襯衣很緊,到了腰肢的地方又變得很細,毛襯衣很貼身,讓她的身材盡顯無遺。
羊毛襯衣的前胸也是濕的,她甚至連猶豫都沒有,直接雙手撩起羊毛襯衣就從頭頂脫下去,栗色的秀發掛在衣領的扣子上卡住了,掙了兩下也沒掙開,就對我說:“嘉,幫我把毛衣領上的頭發弄下來,掛住了。”
我正發呆,看著毛襯衣將里面的吊帶背心兒粘連帶起,映入眼簾竟是一片雪白,露出下面小半白皙的肚皮,我心想果果姐身上應該還有一件棉布襯衣啊,我偷眼瞥向帳篷的掛衣架,那件好端端的棉布襯衣正掛在上面,原來是洗了啊。
我的臉瞬間開始發熱,小心臟幾乎從喉嚨里擠出來。
不敢多瞧,連忙拽著裹在身上的圍巾向那邊湊了湊,小心翼翼的解開果果姐掛在頭發上的領夾。果果姐將毛襯衣隨手丟在一邊,橫了我一眼說:“看你弄我一身的水。”
我趕緊縮縮脖子,萬一被她發怒暴起啪啪啪的打兩下屁股,那可就沒臉活了。于是只好腆著臉嬉笑回答:“果果姐,一會你在幫我看下,我覺得魔法原力的控制已經差不多了,昨天晚上的時候試著畫了兩次魔法陣,剛下筆魔法原力忽然散了,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果果姐坐在帳篷中間,低頭看自己的襯裙上面也有濕漉漉的一大塊水痕,皺著眉直接將襯裙也脫掉,露出貼身的肉色短褲和圓潤修長的美腿,我卻在這時發現了一個新情況,讓我顧不得別的,有些呆滯的看著那片魔紋。
果果姐皮膚很細膩也很白,長得不算美麗但也很耐看,就是眼睛下面有幾顆淡粉色的雀斑,身材更是不錯,她正像蛇精一樣將腰扭過去,背對著我翻找行李包里的衣物,合適的就拽出來暫放到一邊。
我看到了她白膩平滑的肚皮上篆刻著一幅精美的魔紋法陣,大概只有兩只成人手掌那么大,整個魔紋法陣是呈現淡青色,紋理并不是很清晰,但是這要看到那些奇妙的紋路與其中的神秘符號,就讓我忍不住想多瞧兩眼。
“你的魔力值不夠集中吧,繪制魔法陣不僅僅需要魔法原力穩定,運用熟練,還需要將魔力集中到一個點,如果原力太分散根本不能引起魔法陣的共鳴,當然是不行的。”果果姐直接就找出問題的所在,邊解釋給我聽,邊換上一件厚毛衣。
見我這伸著腦袋眼眨也不眨的看著她,順著我的目光想自己看過來,才發現我正看她身體上的魔紋,索性的就沒把毛衣放下來,倒是很大方的轉過身體面對著我,盡量讓小腹上的魔紋更清晰,并且對我問:“怎么樣,紋的還不錯吧!”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看她也沒有表示出不高興的模樣,抬頭看著果果姐問:“果果姐,這紋身也是魔法陣嗎?”
“啊,這是銘文師篆刻的增幅類魔法陣,這是最初級的。紋了有四五年了,你看這些魔紋線都有點看不清,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要失效了吧。等你要真的成了魔法師,我也帶你去紋一個!”果果姐輕緩地用手撫摸著小腹上的魔紋法陣,這個法陣是圍繞肚臍一圈一圈向外擴散,因為中間夾雜了很多復雜的魔法符號,才顯得很復雜。
看得出她對這個魔紋很喜歡,好像也有一些難忘的回憶,讓她的此時的眼光有些迷離。
“魔紋法陣不是刻在魔法卷軸上的嗎?還能篆刻到身上呀?”我對魔法的事都很好奇,更加大膽的將頭湊過去,幾乎貼在果果姐的小腹上仔細觀瞧,邊問。
呼出去的熱氣噴在果果姐的小腹上,惹得她格格的笑個不停,只好往外推了推我的頭,然后用看弟弟那樣的眼神憐愛的看著我。
溫暖的手梳理我還未干透的頭發說:“差不多吧,我跟你說吧,成為魔法師之后,會有一部分對魔法掌控非常精準的魔法師們,他們不會將精力全部運用到研究魔法上,而是會分出一半或大半的精力專研魔紋繪制,他們被魔法界稱之為銘文師。”
“其實所有魔法師都能夠制作初級魔法卷軸,但是往往我們自己不會花費精力自己制作,制作魔法卷軸成功率很低,浪費材料的價值遠遠比買一張成品魔法卷軸所花費的更高昂,所以魔法公會里就專業的銘文師,專門制作各種魔法卷軸。“
“高級的銘文師會用昂貴的魔法藥水以及更珍貴的魔獸皮革制作出魔紋構裝,就是把魔法技能附著在魔法裝備上。他們還可以在戰士或魔法師的身體上繪制輔助或保護性的魔紋,增強他們的戰斗力,你看我這個初級水系魔法增強魔紋,就是當初進階成七級魔法師學徒,學會第一個水系魔法技能的時候,我爸爸送給我的……”
果果姐說著說著,眼神一暗嘆了一口氣。
“每個魔法師都要在身上篆刻銘文?”
“恩,這是增強實力的捷徑,有些則能夠輔助魔法修煉。幾乎每個魔法師都有吧,不過功能不同,篆刻的位置與圖案也有很大不同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銘文是需要非常非常的多的金幣,更高級的銘文法陣甚至有錢也買不到,需要用各種高級材料兌換的。”
果果再次按了按自己雪白肚皮說:“這個魔紋法陣是最初級的,只能增幅初級水系魔法技能百分之十的威力。我現在已經成為正式魔法師了,很多初級魔法技能已經不再用了,這個法陣還不如換成初級魔力恢復魔紋法陣來得更實用呢!”
“每個魔法師只能紋一幅魔紋嗎?”我又問。
果果姐從包裹里翻出條短褲丟給我,并搖頭說:“這要看魔法師有多少承載力,承載力會隨著魔法師等級提高而自然成長的。據說格林帝國的南山軍團軍團長埃克斯大人全身每寸皮膚上都繪滿了4級魔紋法陣,他施展的流星火雨甚至可以輻射一公里的范圍。嗯!我現在其實剛好勉強可以承受篆刻第二幅初級魔紋法陣,不過這得等我們皮帶扣店開起來,賺一些錢才行。”
說完她也笑了,這件類似于開得玩笑話有可能會變成真的。
我看她有些羨慕的眼神,我當時頭腦一熱立刻怕胸脯夸下海口:“姐,以后不用你花錢去請銘文師,以后我就要做一名銘文師,我幫你全身都篆刻最好的魔紋,讓你成為格林帝國最強的水系輔助類魔法師。”
“好的,果果姐等著那一天!”然后忽然指著自己顫巍巍形如水滴的前胸,有些微微臉紅的說:“到時候你就幫我紋這里,讓別的銘文師做真有點接受不了啊!”
我臉一紅,忙移開目光。弱弱地答應一句:“行。”
換上了果果姐的一些干衣服,我們開始在帳篷里冥想,每天果果姐都要用大量的時間冥想,她對我說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突破三級魔法師的瓶頸,成為4級魔法師。
而我終于在這暴雨如瀑的下午,成功的繪制出抗魔術的魔法陣圖,只不過雖然成功但是耗時已經超過了10秒,魔法陣只是在空氣中微弱的閃動兩下,就化成無數細碎的魔法元素微粒,消失在空氣里。
有了這個好的開端,我自然按照果果姐講述的要領繼續練習,我已經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體內的火系魔法力隨著我指尖兒的牽引,被引出體外。身體的灼燒感變弱許多,我繪制魔法陣也越來越流暢。
在失敗了也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問我盤膝坐在帳篷里,當手指尖凝聚的魔法原力點在魔法陣最后一處節點上,整個魔法陣的乳黃色線條就像水一樣流淌起來,沿著法陣的紋路快速的流轉一遍后,我的腳下出現一圈兒淡黃色的光,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充斥全身,下一刻,腳下淡黃色的光暈從地下涌出來,那形狀就宛如一面淡黃色的小圓盾,圍在我的腰上,我甚至聽見“吱”的一聲,整個光盾消失在我的身體里。
原來釋放魔法是這種奇妙的感覺啊,我的心猶在恍惚。
前后花費了將近7天的時間,我終于學會了人生的第一個魔法“抗魔術”,竟然還是獸族的。
我慢慢體會著抗魔術在我身體內給我帶來的變化,我會感受到全身像是有很多看不見的小蟲子,在一點點的吞噬身體內的火系魔法原力,而且消耗的魔力遠比體內滋長的要快很多,一刻鐘之后,我的身體忽然變得有些微恙,那淡黃色的光盾再一次從我腰部出現,閃爍兩下之后就消失了。
果果在一旁冥想也感受到了我的變化,慢慢睜開眼睛問我:“怎么了?”
“抗魔術只維持了15分鐘。”我回答道。
“呀!你體內的滋長的火系魔法力好像不太多啊!”果果偏著頭將帳篷門掀開,向外看看:“雨好像晴了。”
“晴了啊!”
我知道如果果果姐施展人族魔法師的那些類似的增加魔抗的魔法技能,比如“魔法防御術”,可以維持的時間至少是十天,因為魔法防御術每時每刻消耗的魔法值遠遠低于魔法池恢復的魔法值,這時候魔法池就像是一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水源,而我的抗魔術只能是汲取體內各處殘留的魔法值,那顆燃盡果所能生成的火系魔法力不太多,僅僅能讓我苦費心思釋放出來的抗魔術維持15分鐘。
我體內火系魔法力就枯竭,抗魔術被迫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