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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4 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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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最后一句,鄭仁愣了下,一把撕掉身上的無菌衣,沉聲問道:“患者家屬打起來了,還是和咱們人打起來了。”

  “說是患者家屬,老總在下面想要拉架,被打到頭了。”馮建國道:“鄭老板,您別下去,等保安來了再說。”

  鄭仁沒說話,大步走了出去。

  別再鬧出又一次的方林事件,鄭仁心里想到。

  “老板,小心點。”蘇云跟在后面,很嚴肅的說道。

  “嗯。”

  兩人也沒換衣服,穿著隔離服從大門離開手術室。

  手術室外一片安靜,應該不是在這兒打起來的。鄭仁環視一圈,隨即大步離開,直奔胃腸外科跑去。

  “這一天天的都特么什么事兒。”蘇云道:“我聽馮哥的意思,不是針對醫院。”

  “你不覺得孩子的母親說話的語氣不對么?”鄭仁一邊跑一邊說到。

  “嗯,是有點不正常,下去看看再說。”

  一路小跑,兩人也沒有特別擔心,畢竟胃腸的住院總還有時間打電話,證明事情并不像是大黑傘事件一樣,屬于那種最嚴重的突發、惡劣的情況。

  來到胃腸外科,還沒進病區就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咆哮聲,聲嘶力竭的像是受傷的野狼。

  鄭仁仔細聽,似乎是孩子的母親。

  和醫生說話的時候她還是很溫和的,而且能看出來她對孩子的關心與擔心。

  這個時間點,不是應該做完術前交代,患者家屬在手術室外心急如焚的等著么,為什么會在病區打起來?

  鄭仁一邊想著一邊走進病區。

  一個中年男人靠著醫生辦公室的墻站著,頭發不長,有些打綹,略有油膩。他一臉習慣性的卑微表情,腰微微的彎著,臉上還有指甲抓傷的傷口。

  臉頰上血跡縱橫,讓他的卑微表情變的猙獰了少許。

  這個人沒見過,對鄭仁來講他就是馬賽克。只有臉上的傷痕是那么明顯,鄭仁搭一眼就判斷出來沒什么事兒,只損傷到了角質層,勉強達到真皮層而已。

  在中年男人面前,小患者的母親已經顧不上保持自己優雅、美麗的儀態,瘋了一樣用手抽打著他。

  而最早來的小患者的父親則一臉茫然的站在另外一邊,雙腿打著顫,身上的西服也有些凌亂。

  是患者家屬之間的矛盾,而且只是打罵,應該沒什么事兒。

  蘇云從患者母親身后繞過去,一把抓住胃腸外科的住院總,拉到看熱鬧的人稍微少點的位置問道:“蘭總,怎么回事?”

  蘭總捂著頭,手指縫里有一點血。

  見血不怕,頭部的血液循環特別豐富,一個小口子出血,用手肯定捂不住。

  估計傷不重,蘇云也沒在意。

  “云哥兒,我好難啊……他們見面就打,我這兒聽了半天也沒弄明白。”蘭總一臉茫然。

  “說經過。”蘇云沒好氣的斥道。

  “這不是我在下面做術前交代么,那個什么磁力球的東西,鄭老板考慮是孩子誤食,我就催家里面抓緊時間拿來。”

  “這面各項簽字做完,那個男人就來了,拿著個包裝盒,里面還剩了一堆磁力球。他說少了92個……”

  “嗯?”鄭仁聽出怪異,用鼻子嗯了一聲。

  “然后呢?”蘇云接著問。

  “然后患者的母親就瘋了一樣抓著他打,一邊打一邊罵他是干什么吃的。”

  “保姆?不像啊。”蘇云瞄了那面一眼,女人還在打著男人。她頭發散亂,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嘴里說著毫無意義、別人也聽不懂的話。

  似乎是在咒罵,她用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語言來詛咒著那個男人。

  但具體說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就算是保姆,也不能這么打不是。難道是離婚、再婚之類的復雜家庭?鄭仁腦海里也琢磨著。

  “云哥兒,男人就說了一句話,我覺得有問題。”蘭總趴在蘇云耳邊要說話,被蘇云推開。

  他摳了摳耳朵,不高興的說道:“趕緊說,貼這么近惡不惡心。”

  “嘿。”蘭總訕笑了一下,“那男人說,應該是前天老王來家睡的時候,他看見孩子吃了東西。當時也說了,但沒人注意。”

  鄭仁和蘇云同時怔了一下。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是什么意思?老王來家里睡?隔壁老王都這么明目張膽了么。

  “還有別的么?”蘇云問。

  “沒了,那男人就解釋了一句,然后女人就發瘋一樣上去打他。我拉架,還被盒子砸在腦袋上,都出血了。”

  “我看一眼。”鄭仁道。

  蘭總把手拿下來,下面有一塊無菌紗布,有鮮血浸過來。

  正在這個時候,保安趕到。他們開始拉架,攔住女人繼續打罵那個中年男人。

  “找個地兒縫兩針。”蘇云道,“別忘了打破傷風。”

  雖然說破傷風是厭氧菌,這么淺的口子基本不存在感染的可能。但醫生們早都習慣了不管是什么口子,只要破皮就先打一針再說。

  鄭仁接手的那名破傷風患者,真可以說是萬中無一。

  912里不缺各種疑難雜癥,但真要是說到破傷風感染,即便是見多識廣、臨床經驗豐富的各科室大主任都未必見過。

  小心無大錯,這一條規則已經融入血脈之中,難以割離。要是粗心大意,靠著幸運值看病、治病,怕是只有鄭老板這種有主角光環、幸運值無數的醫生才能活下去。

  保安費了半天勁兒,才把打架的雙方給分開。

  患者的母親無力的坐在地上,抱著頭失聲痛哭。臉上的妝哭花了,她也沒意識到。

  鄭仁見中年男人一臉的傷,有些狼狽。可是他的眼神和習慣性卑微的面容下面,似乎有一絲古怪。

  沒什么屁事,鄭仁也不想管。蘭總被打了,估計最后也沒什么說法。這種事情就算是報警,最后依舊沒有結論。

  醫生早都習慣了這些事兒,只是蘭總見了血,事情鬧的有點大。

  “走了,換衣服去。”鄭仁道:“蘭總,抓緊時間去縫一針,別大意。”

  還沒說完,就看見蘇云走向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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