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室里,袁嵐峰教授夸張的跳了起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石墨烯材料這種石破天驚的重大科研突破,羅佳竟然在直播中隨隨便便就宣布了,更沒有想到,出身物理化學專業的自己,能夠有機會見證歷史性的一刻。
“簡直不可思議!”袁嵐峰教授高聲道:“石墨烯材料的突破,將會給全球學術,科技,工業,機械,將給所有行業帶來翻天覆地的巨大改變,其意義,不次于青銅器時代到黑鐵時代的跨越!”
事實上,袁嵐峰教授還是低估了,石墨烯量產給全球帶來的巨大震撼,從亞洲到歐洲,再到美洲,消息向長了翅膀一樣飛快的傳播。
無數教授和學者,在深夜里被電話叫醒,無數新聞工作者瘋狂的敲擊鍵盤,用極盡夸張的文字,描述著一個新時代的到來。
混科技界圈的人不會不明白,石墨烯的量產具有何種歷史意義,這是星辰科技繼卡門渦街發電陣列之后,又一次改變了整個世界的壯舉。
“這是真的嗎?石墨烯已經可以量產,星辰科技要用石墨烯作為下一代半導體材質!?”
“皮米時代?由我們華夏領先全球,進入皮米級制程!?”
“痛快!西方想在半導體領域卡我們脖子,結果卻卡出了次世代芯片!當他們還在納米制程徘徊的時候,我們已經開始向皮米級進軍了!”
“星辰科技,牛逼!”
國內的科研人員和科技愛好者們,陷入徹底的狂歡,不久前他們還在擔心,西方這次來者不善,花為和星辰科技,也不知道能不能頂住壓力。
然而,華夏科技行業,雖然距離全球頂尖還有不小的差距,但硬骨頭還是有幾根的。
并非所有企業,都是某想一樣吃里扒外的買辦,也并非所有企業都像中興,遭到制裁便一蹶不振,急急忙忙去北美求爺爺告奶奶。
這一回,西方一腳踢在了鐵板上,無論花為還是星辰科技,他們都很硬,不僅沒有投降,反而拿起武器反擊。
星辰科技連續扔出光刻機和石墨烯,這兩枚堪稱史詩級的重磅炸彈,而花為不僅有極限求生計劃,還把專利官司打到了北美腹地,所有用了花為專利的北美企業,有一個算一個,都他娘的給我交錢!
不得不說,有技術和專利,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北美很多吃瓜群眾都傻眼了,搞了半天,原來花為在北美,擁有高達十五萬件有效專利,涉及通信,計算,傳輸等等許多專業領域。
越制裁越強大,一直是華夏的傳統,當初北美一紙禁令,封鎖了服務器級CPU的供應,以防華夏發展超級計算機。
可結果呢?
華夏生生造出了神威太湖之光,蟬聯四屆全球超級計算機總冠軍!氣的太平洋對面下巴都歪了。
雖然在不久之后,氣瘋了的北美瘋狂發力,重新奪回全球超級計算機之王桂冠,但神威太湖之光的例子,卻讓華夏科技界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也明白了世界上永遠沒有不可戰勝的對手。
在航空航天領域,機械制造領域,如此這般的例子數不勝數。
敵人或許很強大,也或許很可怕,但比敵人更可怕的,其實是自我閹割。
那些跪太久站不起來的人,那些不相信華夏可以再次主宰世界的人,那些恨不能把皮膚漂成白色的逆向民族主義者,他們才是傷害這塊土地最深的存在。
“公司的同事們正在整理資料。”羅佳笑著說,“咱們還是老規矩,欲知詳細情況,請期待下月初的星辰期刊,同時,為紀念石墨烯材料取得突破,星辰期刊編委會還將推出材料學特別限定版。”
袁嵐峰教授哈哈大笑,“羅總真是幽默,學術期刊竟然也像動漫一樣,搞起了特別限定版,既然說到這件事,咱們也不是外人,這個材料學限定版的星辰期刊,您可一定要送我一本,我要放在家里,好好珍藏起來,說不定日后還能變成我們家的傳家寶呢。”
其實在現實世界里,星辰期刊早已變的炙手可熱,被許多家青睞,短短幾年間,星辰創刊號,在網絡上的成交價格,便早已突破萬元大關。
袁嵐峰教授看了一眼時間,“羅總,再有十幾分鐘,我們今天的專欄訪談直播便要結束了,這么短的時間,講石墨烯的問題,肯定遠遠不夠,以后免不了要開特輯節目,專門介紹這項激動人心的技術。”
羅佳輕輕點頭,表示同意。
于是袁嵐峰教授請羅佳利用剩下的時間,講一講最近在北美越演越烈的種族風波,特別是紐約發生的麥克李事件,已經在網絡上造成了軒然大波。
羅佳蹙眉,隨著東西方碰撞的越發激烈,相互之間的敵意也在迅速升溫,影響的確蠻深遠的,是應該聊一聊。
麥克李事件,羅佳也看過報道,作為一名在北美出生的華裔,麥克李遭受無端的辱罵,要他滾回華夏,憤怒之余,這位李先生便寫了一封很委屈的公開信,發給紐約時報。
文章登載后,引發劇烈反響,大家都很同情李先生的遭遇,包括很多太平洋對岸的華夏人,也為李先生鳴不平,覺得華裔在北美受了欺負,生活真是不容易啊,東西方對抗,讓無辜的華裔跟著受了連累。
出人意料,羅佳竟然發出一聲冷哼,似乎帶著幾分不滿的情緒。
“有件事我不太理解,李先生明明是一個北美人,為什么要讓他滾回華夏呢?”
聽了羅佳這句話,袁嵐峰教授和所有在看直播的觀眾,都有點傻眼,大家以為,羅佳要譴責北美的種族主義者,為李先生打抱不平呢,可聽羅佳的意思,他似乎很不喜歡李先生?
“李先生的文章我看了。”羅佳說,“通篇就一個意思,你們大可以仇恨華夏人,但我又不是那些劣等的華夏人,我是北美人,你們在仇視劣等華夏人的過程中,捎帶上了我這個高貴的北美人,所以我很委屈,很憤怒,我要給紐約時報寫文章,表達我的委屈。”
“簡單來說,就是太君別開槍,我是自己人。”
袁嵐峰教授聽罷,不由張大了嘴巴,心里有些堵得慌,仔細想想李先生的文章,的確充滿了委屈的味道,他一再強調自己生于北美,從小就說英語的身份,好像就是為了和華夏人劃清楚界限。
羅佳異常嚴肅的沉聲道:“說這個話題,有點過于殘酷了,但本著一切實事求是的基本原則,我必須誠實的告訴大家。”
“你以為,加入了北美國籍,擁有一張北美護照,就可以避免被歧視的命運嗎?”
“不可能,因為這種歧視,叫種族歧視,而不是國籍歧視。”
“就好比你在街頭,遇到長著一頭金發的老外,他拿著華夏永居,喜歡吃煎餅果子,說一口流利的天津話,你會因此認為他是一個天津人,認為他是你的同胞嗎?”
“不,對于這片土地來說,哪怕他的天津話流利到能說單口相聲,也依然是一個老外。”
“對于那位李先生,我不知道華夏祖先究竟對你做過什么,以至于你竟然如此唾棄自己身上與生俱來的東西,把祖先賦予你的驕傲,當做一種恥辱。”
“改變了國籍的人,將在新的地方開始生活,我祝福他們幸福快樂,而那些背棄了祖先和同胞的人,請你們走的快一些,再也不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