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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刀槍才是男人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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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官家本想敲打我等,只是被沈安打岔了。”

  出來大殿,曾公亮有些頭痛的道:“官家的性子啊!有些不容人呢!原先他贊同解散神勇軍,可等后面情況一變,旋即就留下了神勇軍,并以此為由敲打我等……韓相,所謂的尊重武人,更多的是要尊重官家。”

  “官家要權利。”韓琦看著走在前面的沈安和趙頊,笑道:“先帝在時我等強勢,但根本是先帝的性子柔弱了些,君弱臣便強,這是不變的道理,可當今官家卻是個不甘心權利旁落的帝王……”

  “是啊!”曾公亮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憂愁:“不過大王卻有了英主的姿態,韓相,你以為如何?”

  “大王在此事中表現的頗為堅韌,縱然我等反對亦不肯退,官家禁足也不肯認錯,可見性子的強硬。”

  韓琦饒有深意的道:“帝王就是帝王,官家繼位沒多久,就要開始收回權利,此事大家心中有個數,莫要起沖突,否則……莫要忘了他當初可是不肯進宮的。”

  曾公亮點頭,指著前方笑道:“年輕真好。”

  前方的沈安也在說著此事,“官家今日算是徹底的發威了,一陣明敲暗打,把宰輔們打得暈頭轉向,想反擊卻找不到理由,真是暢快啊!”

  趙曙登基后,更多是在觀望朝中的諸人,在觀察每個臣子的秉性和立場,直至此時才來了一次突襲,把宰輔們打得措手不及。

  趙頊卻有些沮喪,“此事官家智珠在握,我卻成了引子。”

  “你一心想出頭沒錯,可卻得找機會。”沈安并不覺得趙頊現在有和自家老爹抗衡的實力,“此次算是父子聯手,你也有功。”

  趙頊想想也是,“不過你怎么也在?”

  沈安把先前自己進宮進諫的事兒說了,又說了君臣在神勇軍里的事,趙頊不禁贊道:“還是你靈活。不過……大宋軍隊你以為可能抗衡遼軍嗎?”

  “進攻艱難。”沈安很客觀的說出了目前宋遼兩國軍事力量的對比,“不過防御卻是沒問題。”

  “別看不起這個防御沒問題。”趙頊說道:“當年大宋可是在北方廣布水網水田,甚至還想給黃河改道,就是為了抵御遼人的進攻。如今大宋竟然能說擋住遼人,你這話十年前說出來,許多人會把你看做是瘋子。可今日卻不會,安北兄,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嗎?”

  “某當然知道。”沈安的眉間多了振奮之色,“這是大宋軍民的心氣提高了。以前怕遼人怕的要死,可現在卻不同了。”

  “若是軍心士氣在此事之后再有提振,耶律洪基可會心慌?”趙頊在憧憬著,“我就想著何時能在沙場和耶律洪基會面,隨后親自擊敗他……”

  這個愿望說出去會被人說成是瘋子,可沈安卻很認真的道:“會有那么一天的。”

  趙頊止步,任由冷風吹拂過來,只覺得暢快之極。他說道:“安北兄,咱們以二十年為期。二十年后,可能恢復幽燕?”

  “你在小瞧你自己,也在小瞧大宋。”沈安說道:“若是要二十年才能恢復幽燕,那你此次冒險為武人說話就是犯傻!你也在期待著那一天,越早越好,可對?”

  趙頊點頭,兩人相對一視,不禁就笑了起來。

  經歷了一場叛亂的耶律洪基顯得更加的冷漠了。

  他才將從遠方的草原歸來,身上還帶著血腥味,目光所向之處,沒有一個臣子敢和他對視。

  這就是威嚴嗎?

  他悲哀的發現臣子們更怕自己了,

  原先呢?

  原先臣子們還敢學學前唐的坐而論道,可如今他們都低著頭,仿佛上面坐著一個鬼神。

  不過這樣也不錯啊!

  耶律洪基微微點頭,說道:“叛逆必須要用鮮血來懺悔,如今他們懺悔了,朕將會拭目以待,看看還有誰敢來試試朕的刀鋒是否鋒銳,誰?”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身居頂峰之上,俯瞰著一干臣民。

  這才是帝王啊!

  那位遠在大宋的趙禎就是個蠢的,被臣子們欺壓的沒地方說話,當真是窩囊。

  不過想起那位已經駕崩的宋皇,他還是有一瞬傷感。

  “陛下……”

  一個臣子磨蹭了半晌,終于出班來了。

  “朕看你許久,就等著看你能磨蹭到什么時候!

  耶律洪基的冷漠和不滿溢于言表,這臣子渾身打顫,好似被嚇壞了。

  “說話!”

  耶律洪基此行草原耗費了不少時日,他猛地想起一事,就問道:“當初用西夏人為餌,準備一舉斷掉宋人的麟府路,此刻麟府路在誰的手中?可是西夏人嗎?”

  那些臣子們的腦袋更低了,仿佛是有什么東西壓在自己的脖頸上,讓他們不堪重負。

  耶律洪基心中發冷,問道:“麟府路如今在誰的手中?”

  “陛下,在宋人的手中。”

  瞬間耶律洪基的臉色就變了,他大聲的呵斥道:“你莫非是昏頭了嗎?大遼的重騎無往而不利,宋人就算是有刀斧手,可邊上還有輕騎可從側翼突襲,讓宋人防不勝防……怎么會敗了?”

  重騎在如今就是核武的存在,不管是遼人還是西夏,他們的重騎就是戰略部隊,一旦動用,那幾乎就是決戰的味道。

  這次為了拔除麟府路,讓西夏人直面宋人,耶律洪基派出了重騎,這就是最大的支持和倚仗。

  可現在他卻被告知,大遼失敗了。

  宋人這幾年一改過去的謹小慎微,漸漸的對外張開了獠牙,這讓耶律洪基很不舒服。而宋人對西夏人的幾次勝利更是讓他夜晚做夢都在想著怎么限制大宋。

  那個大宋太特么有錢了,一旦他們真要重振軍隊,大遼就會出現一個難纏的對手。

  西夏是對手,但耶律洪基并未吧他們放在眼里。

  只要大遼真的想滅掉西夏,那就是傾國之力,李諒祚沒有抵抗的余地。

  可邊上有個大宋啊!

  三國制衡換來了和平時期,可耶律洪基卻發現這個制衡漸漸在動搖,而起因就是大宋。

  “陛下,宋人……當時西夏人已經把折繼祖引了出來,我軍伏兵盡出,斷掉了折繼祖的后路,逼迫他只能拼死一戰……”

  這一戰的思路就是這個,所以耶律洪基才百般不解怎么會失敗。

  “就在折繼祖絕望時,沈安……沈安來了。”

  “那又如何?”耶律洪基冷笑道:“難道他還能擋得住大遼的重騎?不管是高粱河之戰還是澶淵之盟前的大戰,大遼重騎都是宋人的夢魘!”

  宋人少騎兵,少得可憐。他們僅有的那些騎兵在耶律洪基看來就是個笑話。那些下等馬無法承載重甲,和大遼重騎的對決自然是一邊倒。

  “陛下……那沈安此次帶來了一種兵器……”

  說話的是一個武將,耶律洪基仁認出來了,就是領軍去的那個。

  “什么兵器?”

  他的眼中多了殺機,隨即隱沒。

  武將緩緩跪下,抬頭道:“陛下,那武器是用投石機投擲出來的,就是陶罐,可陶罐里卻裝著不知道什么東西,那東西落地之前大多炸了,里面有無數東西,炸得咱們的勇士死傷慘重……”

  “什么?”

  耶律洪基大怒,喝道:“拉出去,斬了!”

  “陛下……”武將一怔,就拼命的喊道:“陛下,那不是臣的錯啊!那個東西落地就炸,重甲也擋不住啊陛下!重騎被巨大的爆炸聲驚壞了,那些戰馬在亂跑……可宋人卻不肯停下,那些陶罐依舊在投擲,一波一波的,重騎就這么被炸散了……”

  “作戰不力卻找借口,無恥之尤!”耶律洪基握緊拳頭,喝道:“拉出去!”

  “陛下……”

  武將被拖了出去,聲音漸漸湮滅無聞。

  下面的臣子們寂然無聲,都知道皇帝這不是憤怒,而是擔心軍心士氣被打擊,所以才斷然殺了此人。

  大遼的統治是建立在無上的武功之上,他們擊敗了本地區最強大的對手大宋,一時間放眼四顧再無敵手,誠然寂寞。

  可現在的大宋卻越發的厲害了,此戰擊敗大遼的重騎更是一個噩耗。

  “那是什么?”

  耶律洪基的嗓子有些沙啞,這是被草原的風吹出來的。

  有臣子出來說道:“陛下,密諜隨后出擊,探知宋人弄出來的乃是火藥……”

  “火藥?”耶律洪基捂額道:“可是元旦時百姓耍弄的爆竹?”

  “正是,不過陛下,那陶罐里的火藥和爆竹的卻不同,威力不能相提并論,大概就是天壤之別吧。”

  “說說吧。”耶律洪基的心情很沉重。

  “后來臣等調動了許多密諜去了汴梁,準備動手奪取火藥的秘方……誰知宋人早有準備,據說是如今的皇子親自出手,和沈安聯手圍殺了咱們的人……獲取失敗,”

  “要弄到手!”

  耶律洪基突然笑了起來,“以往宋人怯弱,大遼并無敵手,將士們都懈怠了。如今也好,有了對手,將士們才知道大遼遠遠還不到享樂的時候。練兵!操練起來!要讓宋人知道,大遼不會畏懼什么火藥,大遼的鐵騎會告訴他們,男人,刀槍才是男人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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