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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章 雙節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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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掌柜對那三個女人歉然一笑,“對不住了。”

  “那個小娘子是誰?”

  一個女子不滿的道:“為何丟下我等過去?”

  女掌柜剛想解釋,那個男子突然喝道:“這是某先看中的,沈安家的妹妹也不能搶!”

  “呀!竟然是沈安北的妹妹嗎?”

  一個女人看了果果一眼,微微嘆息。

  她的年齡不過十六七歲,正是談婚論嫁的年紀。

  汴梁不少人家都后悔當年下手猶豫了,導致沈安這個金龜婿落入楊家的手中。這個女人家就是其中之一。

  “你做什么?放手!”

  那邊的男子突然抓住果果的手腕,目露兇光的道:“這是某的東西!”

  陳大娘一把拽住他,男子一個振臂就把她彈開。

  “陳洛……”

  陳大娘摔倒在地上喊道,男子松開手,一巴掌就朝著果果的臉上扇去。

  “住手!”

  女掌柜看到這一幕不禁嚇壞了,女店員順手拿起一個錦盒就砸了過去。

  男子的眼睛眨了一下,動作也緩了一下。

  就是這么一下,果果的袖口里落下東西,她握住了,然后猛地揮擊。

  男子呆滯,額頭上迅速腫起了一個包。

  “哈!”

  果果退后一步,手中的東西也亮相了,卻是兩截棍子,中間用鏈子著。

  雙節棍!

  “哈!”

  果果每天早上見哥哥練刀就艷羨不已,就央求哥哥教自己。可哥哥卻說女娃子不好耍刀弄槍,就給她做了這個雙節棍。

  男子剛伸手,雙節棍就迎面而來。

  男子的鼻子挨了一下,頓時眼睛發酸,鼻血狂噴。

  他毫不猶豫的往側面跑去。

  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陳洛沖了進去,先是目視果果,見她沒事,就盯住了逃竄的男子。

  果果左手在右胸前,右手在右肩上,一手拿著一截棍子,腦子里有些小迷糊。

  “我打人了。”

  她跟著哥哥一路來汴梁,路上見到了不少惡意的人,都被哥哥給應付過去了。

  可從此她的心中就長存不安,這才每天跑步和練雙節棍。

  雙節棍不好練,動輒打到自己,但她一次都沒哭過。

  哥哥也不會雙節棍,為了教她沒少被敲打,鼻青臉腫的。

  而且哥哥耍棍子時還經常唱歌,很奇怪的歌。

  什么哈嘿……

  “小娘子沒事吧?”

  女掌柜魂都被嚇飛了,此刻過來恨不能上下捏捏果果的身體,好驗傷。

  “我家小娘子無事。”

  陳大娘很不滿的道:“剛才有惡人動手時,你們的店里就她幫襯了一把,其他的全在發呆。”

  砸錦盒的女店員跑過去撿起錦盒,看著里面變形的金佛流淚了。

  “掌柜,我不是故意的。”

  女掌柜一看那變形的金佛,也有些糾結,陳大娘果斷的道:“你先前出手幫了小娘子,若是有麻煩只管說,我家郎君自然會出手。”

  女店員的眼中迸發出了異彩,恨不能掌柜馬上趕自己出去。

  那是沈安啊!

  大宋第一富豪!

  據說他寵愛妹妹……不,不是據說,在看到果果把幾千貫票據隨身帶著之后,她確信沈安就是寵愛妹妹。

  這么一位大佬,要是他想給我些好處……

  女店員覺得自己瞬間就發達了。

  她的臉有些發燙,心想要是沈安想讓自己那個啥……干不干?

  肯定干啊!

  做沈安的小妾也比做旁人的妻子強。

  “這話怎么說的,她出手幫了貴府的小娘子,我這里只有夸贊的,晚些會些好處。”

  女店員的失望之情被大伙兒感受到了,正好陳洛回來。

  “小娘子如何?”

  “我沒事!”

  果果很是驕傲的揮揮雙節棍。

  陳洛問道:“你等可認識剛才那人。”

  “不認識。”女掌柜認真的道:“請待詔,小店萬萬不敢對待詔起什么壞心思,若是有,隨便待詔處置。”

  陳洛點點頭,“如此我們就先回去了。”

  女掌柜趕緊拿了那個裝著銀環的錦盒遞過來,“小店害小娘子受了驚嚇,這個銀環便送給小娘子壓壓驚。”

  “不必了!”

  陳洛看了那個銀環一眼,此刻所有的東西他都不放心。

  “我們走!”

  出了首飾店,上了馬車,陳洛一路盯著左右,一直到了榆林巷后,這才放松下來。

  大門打開,開門的聞小種見陳洛回身看了一眼后面,就問道:“有人跟著?”

  陳洛搖頭,“小娘子先前遇到了麻煩,趕緊稟告郎君。”

  “哥哥!”

  果果卻沒有遇到麻煩的概念,一見到哥哥就顯擺道:“那人被我打了兩棍,腦門一個包,好大。鼻子還流血了,哭著跑了。”

  “果果很厲害啊!”沈安笑道:“那人是被你打跑了。不過他打到你沒有?”

  “沒有!”

  果果抬手表示沒事,可左手的袖子卻滑了些下去。

  沈安一把抓住她的左手,看著手腕那里的烏青,問道:“疼不疼?”

  他就像是在果果頑皮摔倒后的微笑著。

  果果搖頭,“不疼!”

  “好。”

  沈安笑著摸摸她的頭頂,“回頭哥哥教你拳腳。”

  “果果快來!”

  楊卓雪帶著花花來了,姑嫂二人去了后院。

  陳大娘站在邊上有些不安。

  沈安拿著那根雙節棍在手中隨意的揮舞著,突然問道:“那個人的神色什么意思,可還記得嗎?”

  陳大娘說道:“奴當時被他摔倒在地上,記得他的模樣……陰狠,不對,像是張八年,不過比不過張八年。”

  “張八年是皇城司的都知,比陰狠有幾個能比過他?”沈安微微皺眉:“可還記得那人的長相嗎?”

  陳大娘點頭,“記得,當時奴看到他想動手,心中焦急,那人的模樣真是刻骨銘心一般。”

  “很好。”

  沈安隨即叫來了莊老實。

  “去,找畫人最厲害的畫師來。”

  汴梁的某個宅子里,那個男子現身了。

  他一路進去,等見到一個中年男子時,就說道:“失敗了。”

  中年男子說道:“你的額頭有包,鼻子腫脹,不用說某就知道你失敗了。”

  男子苦笑道:“沈安的妹妹竟然身手不錯,某一時沒提防,被她用一個奇怪的東西給打傷了。她的護衛隨即進來,某只能逃走。”

  中年男子問道:“可被跟著嗎?罷了,不會,若是被跟著,以沈安的睚眥必報,他當然會闖進來。”

  男子說道:“某在這邊,離榆林巷遠著呢,他沈安又不認識某,此事無礙。”

  中年男子點頭,“你知道就好,這段時日你別去榆林巷那邊。”

  果果在首飾店遇襲的事兒散播出去了。

  王雱來了,他冷冰冰的問道:“是誰干的?”

  沈安搖頭,“還在查。”

  蘇軾來了,一臉怒色,“誰干的?”

  沈安依舊搖頭,“還在查。”

  趙頊來了,氣喘吁吁的,滿頭大汗,“誰干的?”

  沈安搖頭,“在查。”

  折克行來了,他竟然是披甲來的,引得榆林巷的街坊們一陣驚呼,有少女卻是目光溫柔,把自己的香囊丟了過去。

  王雱冷著臉,殺氣騰騰,香囊被身軀彈落地上,被他一腳踩扁。

  蘇軾怒不可遏,雙拳緊握。

  趙頊的神色泰然,但嘴角卻掛著冷笑。

  折克行沒說話,只是拔出長刀……

  “嘭!”

  長刀砸在桌子上,折克行沉聲道:“果果就是某的妹妹,誰干的?某要弄死他!”

  趙頊淡淡的道:“那人死定了。”

  “某要讓那人身敗名裂!”蘇軾最大的本事就是詩詞文章,他說要讓誰身敗名裂,那定然不會錯。

  王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冰冰的道:“全家都弄死!”

  “郎君,宮中來人了。”

  宮中來的是陳忠珩,他一進來就怒氣沖沖的道:“是哪個畜生干的?”

  呃……

  屋里五個冷氣森森的家伙在看著他,桌子上一把長刀。

  陳忠珩愕然,然后說道:“官家聽聞了消息,震怒!”

  沈安說道:“動手的那人機警逃脫了。”

  “那怎么辦?”

  這年頭可沒有什么高科技手段去破案,所謂的青天大多是夸張,所以陳忠珩一聽就有些沮喪。

  這是大海撈針啊!

  沈安淡淡的道:“某有法子。”

  “你能有什么法子?”陳忠珩沒好氣的道:“這等事就算是叫了神仙來也查不到。”

  “畫師可以。”

  沈安微笑道:“稍后就有消息來了。”

  就在前院的廂房里,陳大娘和陳洛,還有那家首飾店的掌柜和女店員都在。

  幾個畫師在畫畫。

  “這個可像?”

  “眉高了些。”

  “好,稍等……”

  另一個畫師提起畫紙,“這個如何?”

  陳大娘皺眉看著,“嘴薄了些。”

  畫師頭痛的道:“以往都是寫意,如今待詔要什么寫真……頭痛啊!”

  莊老實淡淡的道:“錢!”

  一個錢字就讓所有的牢騷消散,幾個畫師打起精神繼續修改。

  “第一個被認可的,五百貫!”

  天可憐見,就算是蘇軾的畫也賣不了五百貫,五十貫都賣不到啊!

  這幾個畫師不擅長寫意,但畫畫卻逼真,這才被請了來。往日他們一幅畫能賣一貫錢就要舉家相慶了。

  可現在是五百貫啊!

  臥槽!

  莊老實話音剛落,畫師們的眼中全是銅錢,頃刻間就爆發了小宇宙。

  一刻鐘后,廂房里傳來了聲音。

  “對,就是他!”

  “太像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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