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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3章 運氣好得讓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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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臻很郁悶,“某是水軍的宿將,主持一次考試自問沒有問題。當時給了答案,想著你按部就班的回答就好了,可你一張口某就被嚇到了,心想這是怎么了?”

  常建仁笑道:“當時軍主是覺著下官很厲害嗎?”

  “是。”秦臻很郁悶的道:“當時某就在想,這人怎么那么多想法和某不謀而合,卻看得比某還深遠,哈哈哈哈!”

  “那是待詔的看法。”常建仁說道:“待詔很親切,他和皇子交好,但并未有絲毫倨傲,就像是個普通人。”

  “某和你的看法不同。”

  秦臻和沈安相遇更早,他目露回憶之色,“當初某剛進京,待詔對某就多有照看。朝中當時有人想排擠某,就是待詔給壓了下去,感激不盡啊!”

  常建仁說道:“某知道待詔的意思,他看重水軍。”

  “對。”秦臻嘆道:“原先的水軍沒人管,金明池里的戰船早就朽爛了。某建言造船,沒人搭理。上面的說金明池的戰船只是用于競標時耍耍,給官家和百姓們看個熱鬧罷了。耍耍……嘿!耍耍!”

  他很生氣,常建仁勸道:“這不是又起來了嗎?以后水軍若是能弄弄交趾或是遼人,也能讓朝野矚目了,到時候誰想貶低水師,也得看大家伙同意不同意。”

  “這個也是待詔弄出來的。”

  秦臻回身看了一眼那些被拖著的商船,心滿意足的道:“待詔保住了水軍,振興水軍的重擔就是咱們的了,建仁,咱們要努力才是。”

  常建仁點頭道:“下官會奮勇殺敵。”

  他是這么說的,秦臻相信他也會這么做。

  隨后船隊游弋在登州和對岸之間的海域。

  “……軍侯沖上去了!”

  一艘商船在拼命反抗。他們沒法不反抗。按照以前的例子來看,大宋水軍下手太黑,動輒把走私的人全部扔海里喂魚,前科累累,所以走私商人們臨死之前也要拼搏一番。

  但那是以前,現在的水軍可以大大方方的帶著戰利品回去發賣,當做是水軍的軍費。

  可秦臻卻很奇怪的并沒有讓人招降。

  常建仁不知道這是為何,但他依舊和準備跳幫的悍卒們脫掉衣裳,就穿著一條類似于后世的七分褲。

  他右手持刀,左手拍打著凸出的排骨嘶吼道:

  呯呯呯!

  那些悍卒都和他一般的拍打著自己的排骨,然后嘶吼道:

  一時間耳畔全是呼喊聲,以及拍打身體的聲音。

  秦臻無語的捂著眼睛,覺得自己的麾下遲早會被常建仁帶成瘋子。

  這次常建仁第一個就跳了過去,半空中奮力揮刀。

  對面的大漢也同時揮刀,可常建仁的招數就是沒招數。

  哥不防御,你有本事就跟著來。

  他的對手沒敢,最終死于他的刀下。

  臨死前大漢都還在不敢相信。

  某竟然死在了一個新手的手中?

  恥辱啊!

  這不是什么新手舊手就能解決的問題,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驟然遇到常建仁這等瘋子,誰都會選擇防御,然后被他收割人頭。

  “跪下!”

  常建仁一刀背劈翻船主,宋軍都贊道:“軍侯仁慈……”

  話音未落,長刀閃動……

  常建仁舉目四看,除去麾下之外,再無站立之人。

  他舉刀長嘯著。

  老子總有一天會去翰林院看看你們的臉嘴!

  這一刻,他拍打自己排骨的身影是那么的雄壯。

  “丟下去喂魚!”

  常建仁已經很自然的吩咐麾下去干這等事了,就和海盜般的。

  “清點貨物!”

  看到常建仁漸漸熟悉了業務,秦臻也樂得清閑。

  這就是他的用意。

  他記得在出發前,沈安和自己之間的談話。

  沈安當時很嚴肅,仿佛是在憑吊著什么,還喃喃的說了什么山……

  好像是崖山還是什么。

  然后沈安就說水軍需要歷練,而最好的法子就是擁有敵人,能真刀真槍廝殺的對手。

  他對此心領神會,所以就任憑那些走私商人抵抗。

  待詔英明啊!

  看看吧,那些第一次參與水戰的新兵們都見血了,漸漸的變成了老卒。

  而常建仁更是讓人驚喜,只是驚喜過度了,變成了驚悚。

  “殺!”

  一個砍傷了宋軍的大漢被常建仁一刀梟首,那些悍卒們都在歡呼著,為自己的上官如此護短感到了由衷的興奮。

  “某有些嫉妒了。”

  秦臻開玩笑說道。

  邊上的將領笑道:“軍主,熱血不持久,以后軍侯就會慢慢的回來坐鎮后方。”

  可常建仁讓他們失望了。

  在后續的幾天里,他們又遭遇了一起走私,竟然是高麗走私遼國。

  常建仁依舊彰顯了自己的風格,拍打著瘦骨嶙峋的身體第一個跳幫砍殺。

  “真是……”

  秦臻無語了。

  常建仁依舊是那種不防御的招數,秦臻別過臉去,低聲道:“這等招數遇到好手,會從容的弄死他……只要對手不收刀,比他快一些就夠了。”

  邊上的將領也覺得常建仁能活到現在真的是不容易,然后他驚呼道:“軍侯的對手又防御了。”

  秦臻側身看去,正好看到常建仁一刀砍死自己的對手,他不禁嘆道:“建仁的運氣……真是某見過最好的,沒有之一。”

  第二個對手看著身手了得,可常建仁卻絲毫沒有一點擔心。

  在斬殺了這些對手后,他膨脹了。

  某是高手啊!

  膨脹的他壓根不看對手的招數,只是一招。

  砍死你!

  對手大抵是被這招數給弄糊涂了,半途撤招。

  他篤定常建仁也會撤招,直至被一刀砍死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腦子。

  他以為常建仁是個好手,所以按照常理去推算他的反應。

  可……

  可這特么就是個愣頭青,莫名其妙信心膨脹的愣頭青。

  若是他知道常建仁前段時間還是個畫畫的官員,估摸著會死不瞑目。

  常建仁砍死了這個對手,信心爆棚的無以復加,他高喊道:“誰來一戰?!”

  無人回答,那些跪下的大漢都在看著他身后。

  才將被他砍死的那人就是他們的頭領,身手最好的家伙。

  可就是這么一個高手,竟然被常建仁一個照面就斬殺了,誰特么還敢抵抗?

  秦臻目瞪口呆的道:“這也行?”

  是的,這樣也行。

  船隊繼續游弋,常建仁已經熟悉了海上生活,他在白天會在甲板上學習各種航海知識,而在晚上,他會在油燈下寫總結,把自己白天學到的東西記錄下來。

  “某會成為名將!”

  油燈下,他抬起頭來,自信的說道。

  這一刻他想到了沈安。

  那位才是大宋真正的名將,但某在他的身后并不丟人。

  說起來沈安就是他的恩主,只是為了避嫌,他們之間交往不算密切。

  第五天,他們遭遇了登州水軍的兩艘哨探戰船。

  “見過軍主!”

  登州水軍帶隊的只是一個指揮使,他拱手道:“敢問軍主,這是來此何為?”

  “清剿走私!”

  指揮使木然點頭,然后準備告辭。

  他們的任務就是預警,若是發現遼軍大規模出海就趕緊報上去。

  “發現戰船!”

  常建仁沖到了船頭舉起望遠鏡。

  “哦……十艘……二十……三十余艘戰船。”

  常建仁的聲音很興奮,那個指揮使面色大變,說道:“軍主,這些遼人是來清剿登州水軍的,趕緊撤吧。”

  “撤什么?”秦臻說道:“你等撤吧。”

  “軍主,你們還留著干什么?”

  指揮使真的不解,麾下已經在催促著他撤退了。

  “整隊!”

  戰船開始列陣。

  除去必要的人員之外,所有人都站在了甲板上。

  秦臻在第一艘船上奮力喊道:“今日就是我虎翼水軍的成名之戰,誰不同意?”

  一股熱血在將士們的胸中奔涌著。

  成名之戰啊!

  今日就是我等肆虐遼人的時候。

  指揮使頭痛的道:“他們也才三十余艘戰船,怎么成名?莫要被打的丟盔棄甲,到時候難看。”

  “出擊!”

  宋軍出擊了,指揮使咬牙道:“跟在后面。”

  前方的遼軍也發現了宋軍,他們迅速轉向,氣勢洶洶的撲了過來。

  “準備投石機!”

  老帥哥秦臻興奮的渾身打顫,他準備用土炸彈這個新式武器給遼人一次深刻的教訓。

  可常建仁卻建議道:“軍主,雙方會跳幫,要不咱們……”

  他大回環的甩著手臂,“要不咱們直接在跳幫戰前扔過去?”

  尼瑪!你好毒啊!

  “好主意!”秦臻欣慰的拍拍常建仁的肩膀,覺得水軍的狠毒后繼有人了。

  于是這個主意就被傳達了下去。

  常建仁脫掉上衣,一身排骨此刻在將士們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滑稽感,反而是讓人肅然起敬。

  他拎著一個陶罐,檢查了一下引線,邊上有人喊道:“十息,記住了,十息之后爆炸,所以六息的時候必須要扔出去,否則不是炸了自己就是會凌空爆炸。”

  “知道了。”

  火折子在手,天下我有!

  看著來勢洶洶的遼軍戰船,悍卒們笑的就像是看到了野雞的狼。

  弩箭!

  神威弩出場了!

  在雙方的距離還在弓箭之外時,宋軍的神威弩已經兩次洗劫了遼軍的甲板。

  “殺上去,快些殺過去!”

  遼將知道宋軍有一種射程遠的弩弓,但沒想到竟然連水軍都有。

  “盾牌……”

  又一波弩箭來了,遼軍躲在盾牌后面,祈禱自己露在外面的身體別被射中。

  慘叫聲傳來,還有弩箭釘在甲板和盾牌上的聲音,密集的就像是雨打芭蕉。

  遼軍在忍受著打擊,寄希望于雙方距離的拉近。

  他們已經不奢望自己的弓箭了,都躲在盾牌后面等待跳幫戰。

  遼將咬牙道:“只要跳幫,宋人就是待宰的羔羊!”

  “快快快!”

  戰船飛快的逼近,有人喊道:“靠上去了!”

  遼人霍然起身,拔出長刀,士氣如虹……

  而等待他們的不是跳幫戰,而是……

  “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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