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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被坑的國舅,出籠的趙頊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北宋大丈夫

  沈安回到了家中。

  妻子和妹妹的相迎讓他感到了放松,在這里,他可以做回自己。

  于是他就趁著人不注意,悄然握住了妻子的手。

  “花花上樹,快!哥哥你快看,花花會上樹了。”

  楊卓雪趕緊甩開那只大手,然后說道:“花花很聰明,不知道它是察覺到了什么,妾身走到哪它就跟到哪,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沈安笑道:“狗和家人一般,它肯定是知道這個家里要多一口人了。”

  “安北……”

  臥槽!

  沈安聽到這個聲音不禁為之色變,說道:“關門!”

  晚了!

  一個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男子沖了進來,莊老實喊道:“打出去!”

  花花已經準備沖過去了。

  “花花!”

  沈安叫住了花花,詫異的看著這人,一臉詫異的道:“國舅”

  來人抬頭,撩開了長發,正是曹佾曹國舅。

  “安北……”

  他悲憤的道:“他們說是你吩咐的”

  “什么”

  沈安一臉茫然的道。

  曹佾痛苦的道:“某晚你半日到,可才到城外,就遇到了一群人,他們不由分說就把老夫打了一頓,你看看,你看看……”

  他撩開長發,青紫的眼睛看著格外的凄慘,還有那腫脹的嘴角……

  沒法看了啊!

  沈安正色道:“這是誰干的找出來,弄他!”

  曹佾狐疑的看著他,“他們臨走時說是你的吩咐。”

  沈安無辜的道:“某認識的人你不知道嗎家里就這幾個護院,邙山軍都跟著走了,還有誰能動手”

  曹佾想想也是,“某想著只是奪了那把寶刀,你也不至于下狠手啊!那會是誰呢”

  “趕緊進宮吧,娘娘可是掛念著你呢!”

  曹佾應了,沈安叮囑道:“聽聞外間有人說你立功是假的……”

  曹佾怒道:“某殺的人在那呢!誰敢說是假的”

  沈安一拍大腿,指著他的眼睛說道:“進宮見到娘娘就說原先是重創,這一路都好了大半了,否則沒法進宮見人。”

  曹佾點點頭,感激的道:“還是安北你想的周到,好,某這便去了。”

  他一路往宮中去,等到了御街時,突然一跺腳,罵道:“茍日的沈安,被他騙了!”

  隨從問道:“郎君,什么騙了”

  曹佾悲憤的道:“此事定然是沈安謀劃的,這小子,缺大德了啊!”

  隨從一聽就怒了,“郎君,那找他算賬去!”

  曹佾想了想,無奈的道:“你沒見邊上那些人的眼神嗎”

  隨從仔細看去,訝然道;“怎么看著都是欽佩呢”

  “那是國舅”

  “是啊!”

  “估摸著渾身都是傷呢!”

  “有人說國舅是去混功勞,看看,這分明就是重傷未愈,堅持著回京報捷呢!”

  曹佾郁悶的道:“那小子分明就有好主意,可偏生要選這個,就是想報復。”

  在府州時,戰利品中有一把寶刀,沈安想私藏了,可曹佾更快一步,振振有詞的說曹家每一代都有戰利品,他這代也不能例外。

  當時沈安看著很是平靜,現在回想起來,那廝分明就在打主意要報復。

  而且他的報復還是好意,是為了曹佾正名,讓曹佾有苦難訴。

  “等著,等著下次某收拾他。”

  曹佾怒了,等得了進宮后,見到自家大姐就懵了。

  “大郎!”

  曹太后見到他的模樣,一個嗝兒就差點抽了過去,差點把曹佾嚇尿了。

  曹太后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見他滿臉青紫,急忙就說道:“快叫御醫來!”

  曹佾心想御醫來就露餡了,就說道:“大姐,某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軍中的郎中治這些比御醫還厲害。”

  曹太后一想也是,于是就問了他這一路的情況,聽到他殺敵時,不禁握緊了茶杯。

  “……某一刀就梟首,然后一路追上過去……”

  曹佾說的口沫橫飛的,曹太后趕緊叫人送茶來。

  這一說就說了一個時辰,曹佾實在是找不到說的了,就可憐巴巴的道:“大姐,某還沒回家呢!”

  曹太后嗔道:“就記著你家里的女人,把大姐都忘了。”

  曹佾喊冤道:“哪有,某一回來就進宮請見呢!”

  曹太后現在很孤獨,唯一牽掛的就是這個弟弟,見他眉間疲憊,就叫人弄了些好藥材給他帶回去。

  曹佾一路出去,半路遇到了趙頊。

  “見過大王。”

  趙頊很是和氣的笑道:“國舅此次去了西北,覺著如何”

  曹佾不知道他為何要問這個問題,謹慎的道:“臣覺著大宋危急,不可懈怠。”

  趙頊贊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正是此理。”

  他在琢磨著宗室。

  宗室越發的龐大了,包拯抱怨說宗室開支太大,要縮減。可趙曙卻只是搖頭,下不了這個決定。

  不過趙頊以為這是必然要經歷的一步。

  “國舅慢走。”

  他笑的很是誠懇,仿佛那些人不是他派去的。這讓曹佾把沈安恨得咬牙切齒的,發誓下次要讓他好看。

  隨后趙頊去了求見了趙曙。

  “爹爹,宗室人太多,每年靡費不少,孩兒以為應當要給他們找出路才是。”

  “出路”

  趙曙放下奏疏,揉揉眉心,說道:“出路不好找啊!再說……”

  再說,就是遙遙無期。

  趙頊有些不滿意,正準備說話時,趙曙說道:“此戰火藥起了大作用,遼人起了忌憚之心,皇城司那邊你去看看,看看張八年那邊可能看好火藥作坊。”

  看來趙曙也很頭痛他的折騰勁,所以干脆隨便指一件事把他打發了,自己也得了清靜。

  趙頊心中大喜,但表面依舊是老實模樣,“爹爹,那孩兒近日要時常進出宮中……”

  趙曙只求他別鬧騰什么宗室革新,擺手道:“只管去!”

  等趙頊走后,陳忠珩先是輕輕干咳一聲。

  “病了”

  趙曙淡淡的問道,但這是暴風雨的前兆,若是陳忠珩回答錯誤,那么他的身邊馬上就會換個近侍。

  這位官家對內侍和宮女的印象極差,惹不得啊!

  陳忠珩說道:“官家,大王去了倒是好,臣擔心會不會……畢竟刀槍無眼吶!”

  趙曙本想呵斥,但念及他的初衷是擔心趙頊,就說道:“孩子大了,總得去闖闖,否則哪里能成事”

  陳忠珩唯唯稱是,覺得自己想多了。

  而趙頊直接就去了皇城司。

  皇城司里,張八年在訓話。

  “……作坊搬移到了金明池邊上,附近也開始出現了些可疑的跡象,官家把看守作坊的重任交給了皇城司,那就要看好!誰若是出了紕漏,某親自活剮了他!”

  下面的人都縮縮脖子,知道這位可是說到做到。

  “大王來了。”

  這時有人帶了趙頊進來,張八年迎過去,“見過大王。”

  趙頊看了一眼他的骷髏臉,“我奉命來此坐鎮。”

  張八年不信,就看向了趙頊身后的內侍。

  內侍點頭:“剛才官家吩咐的,讓大王看著此事,可自由出入宮中。”

  張八年有些不滿,那些密諜頭目也很不滿,大家都覺得這是皇城司的事兒,官家讓皇子來插一腳會壞事。

  越是專業的行當就越排外,除非你成為這一行的行家,否則你最好別指手畫腳。

  趙頊察覺到了這種輕視和不滿,他知道這是必須的情緒。

  “火藥作坊已然搬遷到了金明池邊上,那里有水軍順帶看著,但水軍對密諜的防御能力幾近于無……”

  趙頊說出了讓張八年等人心滿意足的話。

  是啊!

  水軍的那些將士再厲害,可和密諜交手,還是要看我們皇城司的。

  趙頊察覺到情緒變得輕松了些,就說道:“不管是打探消息還是戰陣之道,首要就是出其不意,所以我以為,這幾日會是遼人密諜出手的時機……”

  張八年對此早有準備,“大王,臣已經準備好了。”

  趙頊笑道:“這幾日我會去盯著。”

  “大王……”

  張八年覺得這很荒謬,這位大王大抵原先在宮外過慣了松散的日子,進宮后被約束著不自在,所以總是喜歡出去。

  “官家同意了。”

  趙頊覺得自己終于解放了。

  一到金明池他就去了水軍的營地。

  營地就在金明池邊上,此刻一群人在水邊呼喊著。

  趙頊止步,饒有興趣的看著一個赤果著上半身的男子在揮刀。

  “殺!”

  他一刀斬去,接著收刀。

  “殺!”

  又是一刀……

  “老子打賭,軍侯最多還能揮刀十次。”

  “二十次,三百錢。”

  “十五次,五百錢……”

  軍中除去操練之外就很無趣,于是打架賭錢、調戲女人什么的都出現了。

  常建仁渾身排骨,每一次揮刀下去,那些骨頭更加凸顯出來。

  天氣有些涼,可他卻汗如雨下。

  一次次的揮刀,用同一種節奏。

  他的呼吸節奏也被固定住了,沒有急促。

  “三十……某贏了!”

  “四十,哈哈哈哈!”

  “五十……”

  常建仁緩緩收刀,身體僵硬的回轉,然后站在水池邊恢復。

  那些軍士在爭論輸贏,還沒爭出結果,常建仁就跳了下去。

  “那么冷的天還下水,軍侯果真是我等的楷模啊!”

  小海豚開動了……

  一趟又一趟,當常建仁準備上岸時,就看到岸邊多了一個人。

  “大王到……”

  “見過大王!”

  常建仁急匆匆的上來,秦臻也聞訊趕來,金明池邊多了些肅殺的氣息。

  “我是來看看水軍,看看水軍可能殺敵!”

  趙頊的第一句話就帶著質疑。

  秦臻站得筆直,大聲的道:“請大王放心,水軍能殺敵!”

  趙頊看看那些列陣的將士,淡淡的道:“能否殺敵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

  他指指結陣的將士,“他們說了才算。”

  他走了過去,問道:“你等可能殺敵”

  “能!”

  三千余人齊齊跺腳吶喊,聲音掠過水面,連水面都仿佛安靜了下來。

  趙頊點頭,“機會就在這幾日,我將拭目以待。”

  第三更送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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