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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老夫不會給錢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北宋大丈夫

  房間的角落里有幾大捆粗大的箭矢,這些箭矢用火藥驅動。計算好引線長度后,可以作為土導彈使用,到時候再用陶罐炸彈炸出一條路來。

  他找到了撬棍,撬開了幾塊木地板,再移開下面的一大塊木板,下面就露出了一個黑壓壓的洞口……

  這是鄉兵們歷時許久才挖出來的地道,直通街對面的人家院子里。為了不被人察覺的運出那些泥土,沈家的大車借著送給養的借口來回進出,一直跑到上個月,才運完那些泥土。

  沈安盤恒良久才出去,果果卻在外面等候。

  “這是怎么了?”沈安笑著問道。

  果果看著很是糾結,低著個頭,聞聲微微抬頭看了哥哥一眼,嘟囔道:“哥哥……我錯啦……”

  小小的女娃站在那里很是柔弱,還不時抬頭偷瞥一眼,見哥哥只是含笑,眼中的內疚就漸漸變成了委屈。

  “知道錯了?”

  沈安走過去,右手垂下,果果也習慣性的牽住哥哥的衣袖,點頭道:“嗯,哥哥,我知道錯了。”

  “不吃菜蔬會變成小黑妞……你可愿意?”

  “不愿意。”

  “全吃菜蔬也不成,全吃肉也不成,所以咱們要一半的一半……”

  “好!”

  “聽聞沈安的心胸還是頗為寬廣的,而且極有耐心……”

  “誰說的?”

  “他待那些人都極為和氣,可見這人骨子里就是個服軟不服硬的,咱們只要說些好話,難道他還能硬頂著?”

  “是了。一個年輕人能有多少城府?稍微服個軟,這事就成了。”

  權貴們今日算是倒了血霉,連續被抽了幾次,簡直就是痛不欲生。

  于是有幾個心思活絡的就想著來試探一下沈安,好歹先把自家子弟的附學資格解決了再說。

  這世間的人大部分都服軟不服硬,所以他們覺得此行會很順利。

  一路到了沈家,敲開門之后,莊老實卻把頭抬得老高,眼睛幾乎頂著頭頂上,就這么俯瞰著他們,倨傲的道:“且等著。”

  “這人竟然這般倨傲?”

  “一個小小的管家,竟然敢藐視我等?放肆!”

  等莊老實進去后,幾個權貴怒不可遏,但卻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只是抱怨一番。

  只要解決了此事,以后收拾一個管家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所以他們抱怨了一陣,等看到莊老實再次過來時,都露出了矜持的微笑。

  “我家郎君沒空見你們。”

  莊老實不等他們憤怒,就說道:“關門!”

  大門關上,幾個權貴面面相覷,然后憤怒漸漸升騰。出了榆林巷之后,就一路罵著,去尋酒樓喝酒。

  “這是得意忘形啊!”

  “誰說他心胸寬廣的?還說什么服軟不服硬……這小子是軟硬都不吃!”

  “特么的!這人下手還夠狠,比咱們都狠!”

  “這邊怕是不成了,咦!那是誰?”

  “是……曾公亮?”

  “曾公亮回京了,嘖嘖!沈安都到多久了?他這才趕到,這是一路夸功吧。”

  就在沈安一巴掌把權貴們扇的暈頭轉向之際,曾公亮風塵仆仆的回京了。

  有人說他是一路夸功,得意洋洋,可在看到京城城墻的那一瞬開始,曾公亮的臉上就多了冷色。

  嘚瑟只會讓人失去警覺心,從而在爭斗中敗下陣來。

  韓琦,老夫來了!

  他一路進宮,發現那些人都在看著自己。

  難道老夫又變得越發的有風度了嗎?

  他摸了一把臉,卻只摸到了塵土。

  為了加深風塵仆仆的印象,他已經三天沒洗臉了。

  見到趙禎時,曾公亮感慨萬千的道:“陛下,您瘦了。”

  趙禎摸摸自己的臉,欣喜的道:“怪不得我最近覺得身體輕了些。”

  他歡喜了一下,然后嘆道:“曾卿卻黑了……”

  陳忠珩覺得這種遠行歸來的互相慰問方式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味道不對。

  君臣倆相互惡心了對方一陣,曾公亮照例說了此行的戰事,以及后續的處置。

  “……那些俘虜都交給了廣南西路,蕭固他們要修路,說是要把通往汴梁的路修的更寬更平。”

  曾公亮此行歸來后,趙禎發現他更從容了些。

  這是殺人殺出來的從容嗎?

  他還在想著曾公亮殺人的事兒,曾公亮卻開始了夸贊沈安。

  “……官家,此子于戰陣有天賦,兩次轉折均是他率先察覺出來,并能及時應對,這才導致交趾人的伏擊失敗。最后他更是親自沖陣……陛下,臣在想,二十年后的政事堂也該多一個年輕俊彥了。”

  沈安現在十七歲,二十年后三十七歲,按照宰輔的年齡結構來看,堪稱是少年封相。

  他此行歸來,目標就是次相,所以胸襟必須是要有的。

  再說我老曾都是六十歲了,二十年后不死也得致仕回家,所以此刻給沈安做個人情,以后好歹子孫也能有些好處。

  趙禎撫須微笑道:“是這樣。曾卿也不容易,竟然持劍殺敵……我聽聞后心中頗為擔憂啊!”

  啥米?

  曾公亮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然后強笑道;“官家過譽了。”

  老夫不是交代過沈安,讓他別把那事兒說出來嗎?

  文官殺敵本就是異端,關鍵是老夫一劍竟然沒砍死人,還差點被人反殺……

  這事兒丟人啊!

  趙禎贊許的道:“曾卿謙遜,此次西南大捷,你功莫大焉,且回家好生歇息幾日,稍后自然有賞賜……”

  他飽含深意的點點頭,曾公亮心中一喜,就行禮告退。

  等出了宮中后,隨從問道:“阿郎,可是要回家?”

  曾公亮搖頭:“去沈家。”

  那小子坑了老夫一把,不找他的麻煩老夫心中不爽。

  等到了沈家后,沈安卻去了出云觀。

  出云觀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煉鋼工地,幾個‘爐子’齊齊擺著,火焰若隱若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道兄請看。”

  舍慧拿起一根鋼棍,又拿了一把厚重的長刀劈砍著。

  鋼棍上留下了不少痕跡,但痕跡不深。

  舍慧越發的黑了,不過精神很好。

  沈安贊道:“看來進步不小啊!回頭樞密院那邊怕是要來人了。”

  “已經來過了。”

  提到這個舍慧就搖頭,沒心情。

  舍情干咳一聲,說道:“道兄,歐陽修來過……見了那鋼之后,就讓給配方……”

  “給了?”

  沈安差點想打人。

  舍慧說道:“給就給吧,只是師弟卻說要等道兄做主,歐陽修那邊恐嚇也沒用……”

  舍情不滿的道:“道兄投了好些錢糧,樞密院一文錢不給就想拿了去,貧道卻覺得不妥……”

  “是不妥。”

  沈安心中一松,贊道:“就該這樣,回頭歐陽修再來,就讓他去沈家。”

  歐陽修的到來比沈安想象中的要快。

  就在沈安想著自己出門違反了禁足令,會不會被收拾時,歐陽修來了。

  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上,曬得一切都成了白色。

  蟬鳴聲中,歐陽修怒道:“這是為了大宋,有了這等好鋼去打造刀槍,大宋會在面對外敵時多出些勝算。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而你一直在說為了大宋什么都舍得……這個為何舍不得?”

  老歐陽把桌子拍的啪啪作響,怒不可遏的模樣能嚇尿人。

  “歐陽公……要舍得什么?”

  沈安卻很淡然的道:“那出云觀煉鋼是某出的錢糧,出來的鋼鐵大多給了三司……還有舍得什么?配方?”

  “對,配方。”

  歐陽修在等著沈安懺悔,在他看來,若是大宋需要,他歐陽修連家都能舍得給,現在不過是個配方而已,沈安這是在犯糊涂。

  “憑什么?”

  沈安問道:“某不差那點錢,某也不是守財奴,這一點那些捐贈可以擔保。可若是就這么給了,那某敢問一句,以后誰還敢去琢磨這些東西?”

  “狹隘!”

  歐陽修的目光絕對不夠長遠,不然當年也不會當了豬隊友,所以他很是憤怒。

  “老夫從未見過如你這般聰慧的年輕人,你的未來不可限量,但你得先學會謙遜,學會顧全大局,否則你的才能越出色,你的未來就會越危險……”

  “德不配位嗎?”

  沈安問道。

  所謂的德不配位,歷史上比比皆是。按照唯心的說法,就是你的德行配不上你現在的地位,你不趕緊悔悟,遲早會出問題。

  歐陽修一怔,然后微微點頭,然后說道:“老夫不會給錢!”

  他氣沖沖的走了,莊老實有些擔心。

  “郎君,歐陽修若是怒了……他的好友知交遍天下啊!”

  沒人愿意去把歐陽修往死里得罪,就是怕他的那些人脈。

  老歐陽在這些年里結了不少善緣,若是他真要懟人,那人大抵就得做好臭名昭著的準備。

  沈安壓根沒在意這個,“怕什么?當初不肯給錢,這時候想來摘桃子,哪有這等好事。”

  歐陽修氣咻咻的去找到了包拯,老包自然是幫親不幫理的代表性人物,結果兩人吵了一架。

  他不忿的去找到了剛回京的曾公亮。

  老曾才得了休假,正在家里挺尸,聽到他來了,就穿著內衣出來相迎。

  “古人有倒履相迎,今日有曾相解衣待客,老夫榮幸之至。”

  歐陽修的話讓曾公亮有些囧,等坐下后,歐陽修把和沈安交涉的過程說了,“……那年輕人鉆到錢眼子里去了,讓老夫失望之至……曾相,你得出面……你和他在西南有了交情,此事得你去,否則樞密院到哪找這筆錢去?”

  不是老歐陽不肯給錢,而是現在的大宋就是個渾身窟窿眼的半殘廢,有點錢都從這些窟窿眼里漏掉了,還不夠。

  曾公亮一怔,然后笑道:“永叔,此事卻是你誤會了。”

  歐陽修怒道:“老夫誤會了什么?老夫都說了不會給他錢……”

  曾公亮滿臉黑線的道:“樞密院要配方是公事,他沈安資助出云觀是半私半公,若是不給錢就拿了……此次西南之行老夫對沈安有些了解,若是不給錢,他鐵定會丟掉出云觀,誰愛管誰管。”

  歐陽修問道:“為何?”

  他真是不理解,而且還很不滿。

  合著我老歐陽為樞密院省錢省錯了?

  曾公亮沉聲道:“規矩!”

  “規矩?”

  “對!”

  曾公亮解釋道:“原先樞密院沒給錢,現在卻想去拿好處,按照某對沈安的了解,他會憤怒,若是強行拿了他也不會阻攔,但此后出云觀和他再無半點關系。”

月初第一天,懇把保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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