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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6章 厄里斯魔鏡的漏洞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舌尖上的霍格沃茨

  “篡改……記憶?”

  洛哈特最先看完手中的契約,輕吐了一口氣。

  “沒錯,可能我也沒有更精準的描述了。”

  艾琳娜一臉平靜地點著頭,抽出魔杖在半空中靈巧地點動了一下。

  淺藍色的魔法光束在空間中逐漸清晰成形,呈現出宛若樹枝般的蔓延結構。

  “厄里斯魔鏡的原理是展現出每個人內心深處的渴望,無論那是什么,它必定對應一個尚未實現的渴望目標,我們暫且將它標記為‘d1’——但人絕不可能僅有一個愿望,在‘d1’下必定有多個分支。”

  “隨著時間推移,每個人渴望的事物必然會發生變化……”

  艾琳娜掃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鄧布利多,指揮著魔杖在半空中勾勒線條。

  “譬如說,未曾戀愛的少女可能會憧憬愛情、婚姻,而當她結婚之后自然不會看到相同場景。”

  “這并不是什么難理解的,對吧?但是這恰恰成為了厄里斯魔鏡的一個特殊的漏洞——”

  “厄里斯魔鏡之中呈現出來的影像來自于記憶、經驗……這些我們存在過的軌跡編織出來的愿望,倘若‘愿望’在某個時刻‘被完成’了,那么它自然不會重新出現在鏡子中。”

  艾琳娜眸子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環視著房間里的眾人,微笑著輕聲說道。

  “如果出現‘跳過’方式,那我們就可以通過有限次數的‘切換’去影響厄里斯魔鏡。”

  “……所以,你打算利用記憶篡改的方式,去欺騙厄里斯魔鏡?”

  鄧布利多表情復雜地看向艾琳娜,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作為厄里斯魔鏡此前幾十年的所有人,鄧布利多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

  “顯而易見,鏡子并不顯示真實——這可不光是壞處,這意味著它自身同樣無法分清真偽……”

  艾琳娜微微瞇起眼睛,精致的臉龐上掛著一絲宛若惡魔般的狡黠。

  “它或許無法幫人實現愿望,但是記憶魔法可以做到這點。而在攝神取念、記憶提取、記憶修改等魔法的多重作用下,我們可以讓厄里斯魔鏡成為一臺‘有限功能的許愿機’,一面真正的……魔鏡。”

  “嘖,聽起來可行性不低,不過有兩個小小的問題——”

格林德沃輕嘿了一聲,手指在羊皮紙上彈動著,語氣平淡地說道  “那名看鏡子的人必須足夠準確、誠實地告訴‘記憶師’,她在鏡子中看到的影像,否則我們無法在她腦海中灌注虛幻的‘愿望實現’,而且在‘記憶灌注’過程期間還要抹去這段記憶,不然就沒用了。”

  “當然,攝神取念,這倒是可以讓記憶盡可能地無損傳遞。”

  “最麻煩的一點在于……”

  格林德沃轉過頭看向阿爾希波夫娜,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鄧布利多與洛哈特。

  “卡斯蘭娜小姐,這種玩弄人心的極端危險行為……無論是從倫理、人性角度來說,那可都是一個相當巨大的考驗。這其中對于信任的要求,以及后續可能衍生的問題,這些可不是你能夠決定的。”

  初代黑魔王深深地看了眼愈發“完美”的妖精女皇,意味深長地說道。

  “這可是潘多拉魔盒——”

  “不過,在潘多拉魔盒中,還藏著最重要的寶藏——希望,對嗎?”

  艾琳娜淺笑著回答道,目光投向房間中陷入沉思的眾人,愉快地拍了拍手掌。

  “厄里斯魔鏡到底可以看到多少未來,我也不確定,但是它至少可以讓人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至于風險與收益是否合適,這個就完全是因人而異了……好了,解釋完畢——”

  事實上,在艾琳娜尚未說完的規劃中,厄里斯魔鏡最適合的其實是魔法界的學者們。

  或許諸如阿爾希波夫娜這些非魔法界研究者可以看到“靈光一閃”,乃至于看清研究方向。

  但對于掌控著魔法的巫師而言,當他們看到結果的那一刻,困惑就結束了——在絕大部分情況下,制約著魔法發展的并不是過程,而是“答案”,足夠清晰、具體、明確的施法結果。

  只不過,相比起非魔法界,厄里斯魔鏡的“特殊使用”在巫師之中的推行會更加困難一些。

  “……潘多拉魔盒?它早就打開了,不過至少您在那里邊看到了希望。”

  鄧布利多沉吟了片刻,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關于遺忘咒的濫用,魔法界很早就陷入了一個非常畸形的怪圈。

  自從幾十年前格林德沃垮臺后,《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的地位繼續提升,巫師們為了隱藏自身的存在愈發依賴遺忘咒,別說是針對于單人的施法,哪怕是針對于城市的全體記憶抹除也出現過。

  前段時間,鄧布利多倒是嘗試過在國際巫師聯合會上推進“遺忘咒”限制法令。

  不過,正如同格林德沃此前嘲笑他的那樣,在如今這個時代,沒有人敢針對“遺忘咒”施加限制。

  鄧布利多提交上去的“限制法令”提議不僅在第一時間被壓了下來,并且還得到了與之相反的一條魔法界巫師法令改革征詢——基于“保密法”,國際巫師聯合會準備解除部分針對麻瓜的施法禁止。

  畢竟記憶注銷小組的成員們偶爾無法及時趕到,魔法界暴露的危險日益增加。

  隨著麻瓜們的活動范圍擴大,國際巫師聯合會開始考慮,允許巫師們酌情使用遺忘咒。

  鄧布利多毫不懷疑,類似于“曾經的”吉德羅·洛哈特那樣的巫師絕不在少數。

  艾琳娜并非開啟記憶魔法“潘多拉魔盒”的那個人。

  事實上,恰恰相反……

  “高階成員的生命、記憶神圣不可侵犯,除非大阿卡納集體審判,不可隨意剝奪、篡改。”

  鄧布利多回憶著他們此前共同訂立下的規則,溫和地輕聲說道。

  相比起百無禁忌的格林德沃、湯姆,艾琳娜與前兩者最大的區別就在于她存在底線。

  “這就是你執意要晉升阿爾希波夫娜女士的原因吧?”

  鄧布利多的目光從他長長的鷹鉤鼻上投射出來,落在了艾琳娜的臉上。

  “無論篡改記憶的過程如何,你希望讓這項活動變成合作,而非單方面的嘗試……哪怕,這聽起來有些可怕和糟糕,是倘若在這個過程中出現意外,至少會形成足夠力度的反擊理由,對吧?”

  “一小部分而已,您想得太復雜了些。”

  艾琳娜直視著鄧布利多的眼睛,表情不變地認真回答道。

  “我說過,阿爾希波夫娜女士的研究格外重要,這才是真正的原因——正式a級成員的身份可不是什么護身符,它應當成為他人、世界的保護傘……況且這件事,最終還得看阿爾希波夫娜女士的想法。”

  真是……沒有絲毫破綻的魔女殿下。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長長的、銀白色的胡須微微顫動著。

  看樣子,他和格林德沃在人生最后時刻,培養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小家伙啊。

  “吉德羅,你覺得怎么樣?當然,以及最重要的,阿爾希波夫娜女士你這邊怎么考慮的?”

  “我?”

  洛哈特緊鎖著眉頭,依然有些猶豫。

  “篡改記憶,我并不是很有把握,單純的遺忘我倒是還行……”

  他轉過頭望著阿爾希波夫娜,“況且這太微妙了,這可是直接在人心、記憶中刪減。”

  “所以,相當于一場比較特殊的手術,是嗎?”

  阿爾希波夫娜仔細研究了幾次手中那份“說明契約”,挑了挑眉毛。

  “我的主刀醫生是你?那我覺得沒有什么值得擔心的地方——不過先說好,我僅僅只負責學術研究方面的事情,如果之后涉及到什么政治、斗爭,這些事情你們別指望我能幫上什么忙。”

  “咳,你必須弄清楚,這可不是什么粗淺的麻瓜醫生把人切開的工作!”

  洛哈特神情一肅,收起平日的漫不經心,看向那名沒心沒肺的俄羅斯瘋婆子沉聲說道。

  “這是直接在靈魂中修改,如果施咒者有心,他甚至可以篡改你的人格……平添、扭曲、刪除部分記憶從而導致不同的經歷……這比起奪魂咒還要可怕無數倍,根本無法依靠簡單的解咒去——

  “好了,好了,別在這里解釋魔法了——奪魂咒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阿爾希波夫娜不耐煩地打斷了洛哈特的絮絮叨叨,卷起手中的羊皮紙拍了拍年輕男巫的肩膀。

  “反正你不會這樣做的,對吧?嗯,如果他真的對我出手會怎樣,順便問一句?”

  說到一半,阿爾希波夫娜轉過頭看向艾琳娜,好奇地問道。

  顯然,在大阿卡納之中,這位小女巫地位相當特殊。

  這是一個非常淺顯的社會法則:只有位于食物鏈頂層的存在,才有資格去制定規則細節。

  至于身高、年齡、相貌什么的事情,自從她親眼見證了妖精們的古老工藝,以及了解到魔法世界那些奇妙傳說之后,阿爾希波夫娜早就拋棄了原本的概念——普通世界的衡量標準在魔法界沒有太多意義。

  “哦,應該會死的吧?大概率……當然,具體還是要看嚴重程度。”

  艾琳娜露出一抹甜甜地笑容,無比認真地回答道。

  作為格林德沃看重的未成年魔王殿下,她在一些關鍵地方可不會有絲毫心軟。

  在艾琳娜看來,有不少事情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

更何況,某位魔法界暢銷小說家此前還有先例,那更是沒有什么回旋余地  如果吉德羅·洛哈特真的借“記憶魔法”的特殊效果去滿足個人,那么在得知這件事的同時,艾琳娜就會直接把他標記為“敵對目標”,盡可能在視距外解決掉——就好比是對付那條大蛇一樣。

  “那么,福利待遇呢,工作任務呢?這個a級成員,大致有多大的權限?”

  “古靈閣巫師銀行,唔,也就是魔法界唯一的合法魔法銀行,它的首席執行官級別就是a級。”

  艾琳娜聳了聳肩,手指在嘴唇上輕輕點動了幾下,思索了幾秒之后繼續說道。

  “至于您這邊稍微特殊一些,目前應該算是‘實習期’的a級成員——從行政崗位來說,屬于我們在科學側這邊的學術負責人,僅次于大阿卡納們。如果后續沒有事故發生,應該可以在半年后轉正。”

  “所以,財力、物力和人力的調動權力范圍……”

  “怎么說呢……”

  艾琳娜攤開手,看了眼阿爾希波夫娜,頗為真誠地說道。

  “金錢對于我們而言,僅僅是一個數字罷了……”

  “至于物力、人力,這些取決于您項目這邊的要求以及地球上的人口,您之后慢慢就會明白,限制我們的絕大部分是想象力而非現實——打個不那么恰當的比方,您會去考慮呼吸耗氧的問題么?”

  “好吧,那么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阿爾希波夫娜挑了挑眉毛,環視著房間里的眾人。

  “當我晉升a級之后,我的直屬上級是誰,以及我又該如何稱呼你們?”

  “霍格沃茨研究所自然還是由我統籌,不過涉及學校的相關事宜,還要知會‘教皇’,也就是鄧布利多教授一聲。而安全、保密方面,則是由‘倒吊人’洛哈特負責,至于我的稱號……”

  艾琳娜稍微頓了頓,語氣輕和而平淡的說道。

  “你之后可以稱呼我為……愚者。”

  厄里斯魔鏡靜靜地立在房間中央。

  “你真的考慮好了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洛哈特一臉認真地輕聲說道,“你現在還可以后退,我可以讓一切回到原點……”

  作為大阿卡納成員,洛哈特非常清楚事情輕重——如果阿爾希波夫娜照了鏡子,那么她必然會經歷一次深度攝神取念,無論她是否看到了“答案”,鄧布利多等人都會執行這個流程。

  因為作為麻瓜,阿爾希波夫娜無法讓她腦海中的畫面直接呈現出來,這必須由魔法驗證。

  阿爾希波夫娜笑了起來。

  現在的洛哈特看起來似乎比她還要緊張。

  “當然,”她冷靜地說道,“倘若這面鏡子中能看到答案,那它就是人類迄今為止最偉大的奇跡。”

  “可是如果沒有——我是說如果你的愿望是其他——”

  “那不是更好嗎?”

  阿爾希波夫娜綻放出明媚的笑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在上班時間做個美夢,這可是不少人的夢想,我相信你的能力——大阿卡納先生。”

  “好了,準備記錄時間節點——”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艾琳娜和鄧布利多同時看了看懷表的時間。

  按照之前的約定,等到“照鏡子”的全部世界線結束后,他們會在抹去所有虛假記憶的同時,將記錄下來的“愿望”變更軌跡線交給阿爾希波夫娜,作為她的額外小禮物。

  “請走到鏡子正前方,阿爾希波夫娜女士。”

  “然后,告訴我們您看到了什么……”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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