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看楚君歸太無聊,或許是想聽聽他的想法,于是有人問:“你支持哪一方呢?”
楚君歸正在優化組件,被人強行打斷,心中難免有些不爽。他沉吟片刻,道:“戰爭與和平,這是個問題……”
楚君歸一開口,蕭和李心怡同時轉身,靜靜聆聽。李心怡不必說,蕭雖然打從心眼里不喜歡楚君歸,但是對于他的戰力是深深認可的。出于對強大敵人的尊重,他必須聽聽楚君歸要說什么。
瞬息之間,楚君歸就變成全場矚目的焦點。
這個時候,政治組件剛好完成任務,提交了對當前戰爭走勢與政治時局的看法。這是一篇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足夠支撐楚君歸進行一場3個小時的演講。
整篇時論觀點清楚、結構緊湊、論證充分,并且辭藻華美,風格慷慨激昂,已經隱隱有點傳世名篇的樣子。
若說美中不足,就是開頭那句‘我有一個夢想……’,似乎和當下環境不太協調。
楚君歸再看一眼這篇時論,計算了一下時長和能耗,果斷地扔進了回收站。
他結束了沉思,露出憨厚的笑,道:“戰爭還是和平,這是個問題……”
頓了一頓,楚君歸來了一句:“但是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清楚。”
這一口大喘氣,導致的心理落差實在太大,要不是眾人在前,李心怡都恨不得把楚君歸給撕了。
蕭還不肯放棄希望,道:“不管有什么想法,都不妨說說,反正這里都是很好的朋友。戰爭并不妨礙我們之間的友誼。”
楚君歸搖頭,“確實沒想過。”
“您不會是覺得我們剛才發表的觀點太幼稚,所以才看不上我們,什么都不想說吧?”蕭半開玩笑半認真。
楚君歸沉吟,然后道:“事實上,就這個題目我確實有一點準備。”
蕭頓時精神一振,原來這小子是有備而來,當下道:“愿聞其詳!”
楚君歸憨厚地笑,“但是準備還不夠充分。”
蕭也忍不住有了點火氣,當下道:“那要怎樣才算準備好?”
楚君歸道:“我感覺,我們把上次沒打完的機甲戰打了,準備就差不多了。”
蕭氣焰立消。
一位聯邦少女馬上將話題岔開,開始討論對單一工業星球的補貼利弊。這個話題有非常廣泛的現實意義,立刻引起熱議。年輕人們轉眼之間就討論得熱火朝天,把楚君歸晾在一邊。
楚君歸倒是樂得如此,免得被擾清凈。他左右看看,無數美食美酒環繞周圍,琳瑯滿目。
只可惜李心怡規定了他只能吃水果喝紅酒,試驗體看著滿桌的能量和卡路里,惟有望空興嘆。
這時蕭說:“心怡,1個月后就是我太爺爺150歲生日了,這次里昂家族準備了盛大的慶祝活動。我想請你去參加這次慶典,你看如何?”
李心怡收起了笑容,變得嚴肅起來,道:“這是正式的邀約嗎?”
“當然!我是以聯邦三等特別使節的身份邀請你,明天聯邦政府正式的邀請信就會發到你的手里,同時會發送盛唐各個相關部門。”
李心怡說:“這個我沒有辦法立刻答應你,必須得征求家里的同意。”
“當然!不過我想你們家族一定會同意的。”
“你有些自信過頭了。”
蕭正色說:“心怡,我們雖然還沒到能夠參與決策的地步,可是看到、聽到的都已經不少了。現在無論是你們盛唐還是聯邦,不可否認主戰派都是占據主導地位。現在我們兩國之間的沖突已經擴大到了局部戰爭,并且還在繼續!盛唐至少有兩大艦隊正在調往戰區,聯邦這邊則動員了五個軍團。這樣下去,就是全面戰爭了。”
“我們鴿派本來就已經處于弱勢,必須聯合起來,才有可能阻止戰爭的進一步擴大。否則的話,全星域戰爭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口氣說完,蕭放緩語氣,帶著歉意道:“抱歉,我剛才有些沖動了,不過這也確實是事實。要不是想阻止戰爭,我也不會領這個使節團的任務,在家里喝喝酒、打打槍不好嗎?”
李心怡鄭重道:“放心,我會認真考慮的。”
蕭笑了,道:“那就好,我們進去吧,午餐會已經開始了。”
大廳內的長桌上已經擺滿了精美食物,樂隊在角落里演奏著悠揚旋律,賓客們一手端著酒杯,隨意取用著食物,一邊聊著最近各星域的大事。
楚君歸站在角落,目光一掃,就通過光譜分析得出了各盤食物的熱量范圍。可是他只能吃熱量最低的水果。
其實水果中也有熱量超高的,比如說濃縮版榴蓮,可惜這種宴會上根本就看不著。
試驗體再看了一眼酒,然后失望地發現全是香檳和紅酒,根本沒有烈酒,更不可能有純酒精供應。
既然吃不到想要的,那還不如斯文一些,楚君歸也拿了杯酒,再叉了片水果,慢慢啃著。看他這個速度,完全可以啃到天黑。
楚君歸身后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楚君歸回頭,見是楊思意,她身邊還有兩個少女,看樣子都是聯邦人,也在打量著楚君歸,一臉好奇。
楚君歸沉吟:“思意小姐……”
“你看,你都知道我的名字,我還不知道你的,這很不公平。”
楚君歸換上誠懇表情,“我的名字并不重要,反正說了過兩天也會忘,何必浪費你的算……不,記憶力呢?”
楊思意有些幽怨,“我就這么讓你討厭,連個名字都不能知道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楚君歸可就不能蒙混過關了。他想了想,說:“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蕭山。”
楊思意眼睛一亮,“蕭山?還挺有意境的一個名字。”
楚君歸倒是一怔,沒想到自己這么一個普通的名字還被楊思意看出了意境。
楊思意旁邊一位少女一臉好奇,問:“蕭山先生,就是您打敗了蕭的吧?能告訴我您是從哪里學來這么厲害的機甲格斗術嗎?”
楚君歸迅速調取了一個文本,故作深沉,說:“打贏了蕭并不能說明我的機甲格斗術厲害,也許……”
后半句‘也許只是他夠菜’還沒出口,楚君歸就發覺不對,趕緊咽了回去。這句話說出去了,仇可就結大了。
楚君歸倒不是怕跟蕭結仇,而是理智告訴他,要是真結了仇,那場機甲格斗就再也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