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召降張遼!
張遼是誰,那可是歷史上魏國的五子良將,逍遙津一戰,八百大破十萬吳軍,傳奇般的存在。
蘇哲征戰天下,光靠黃忠徐晃等幾位大將,顯然是不夠的,張遼這等將帥兼具的大將,正是他急需的人才。
只可惜,張遼雖然有才,卻沒遇上明主,跟著呂布這樣的主子,自然沒有用武之地,一直以來也就沒有什么搶眼的表現。
蘇哲卻知他是一塊金子,只要重用他,給他機會,必定能綻放光芒。
城頭上,張遼聽得蘇哲的威脅,不由眉頭一皺。
他輕吸一口氣,大聲道“蘇子明,你不愧是九奇之首,溫侯輸給你輸的一點都不冤,我張遼佩服。”
話鋒一轉,張遼臉上涌起傲然,冷哼道“可惜我張遼乃七尺男兒,豈會被你幾顆人頭就嚇到了,向你屈膝投降。”
他的回答,也在蘇哲的意料之中。
歷史上的張遼,跟隨呂布多年,多少次處于危急關頭,都沒有背叛呂布,直到呂布被曹操所殺之后,他在被俘的情況下,才選擇投降了曹操。
這樣一個張遼,豈會因他三言兩語,就下跪投降,若是那樣的話,蘇哲反而會對他瞧不上眼。
當下蘇哲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高聲道“張文遠,事關生死,你也別急著做決定,我給你幾天時間,你好好考慮考慮。”
說罷,蘇哲撥馬轉身,揚長而去。
“大將軍,我們不趁勢攻城,一舉將陳留拿下嗎?”歸陣后,皇甫嵩不解問道。
蘇哲卻淡淡道“攻下陳留城是易如反掌之事,不必急于一時,張遼是一員將,若能收服了他,遠勝于拿下一座陳留城。”
當下,蘇哲便下令,三萬多大軍沿陳留城四面下寨,把整座城池圍個水泄不通,連一只蒼蠅都不許放進去。
蘇軍如潮而來,又如潮而退。
城頭上的兩千呂軍士卒,無不長松了一口氣,各自抹著額頭上的汗珠,慶幸自己逃過了今日一劫。
一雙雙幾近于哀求的目光,卻巴巴的望向了張遼,那眼神,似乎都在哀求著張遼,能夠識時務一點,開城投降。
畢竟,連呂布都被蘇哲擊敗,拋棄了他們,他們又何苦于為一個拋棄他們的主公死戰到底,賠上一條性命呢。
張遼能夠感受得到,左右這些士卒們,是如何迫切的想要投降蘇哲,以保住自己的一條性命。
他卻不能有所表露。
他臉色凝重,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傳令下去,各部嚴防死守,時刻警惕。”
他這番話,擺明了是要繼續抵抗,并沒有半點投降的意思,左右士卒們都顯的有些失落。
張遼一拂袖,轉身大步流星的下了城,直奔郡府。
回到郡府大堂,張遼把頭盔狠狠的砸在了案幾上,神色凝重,沉思不語。
“溫侯已經拋棄了我,我若死守下去,最多堅持三日,城池必被攻破,只有死路一條,我張遼大好男兒,一身的武藝才華,還沒有揚名立萬,豈能死在這種地步……”
“可是,若叫我張遼,就此投降于他,我又心有不甘,那蘇子明雖然也是英雄,可是……”
張遼糾結了許久,驀然間,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當即叫左右筆墨伺候,親手寫下了一封書信,派人送往城外蘇軍營中給蘇哲。
入夜,蘇軍大營。
中軍帳中,蘇哲拿到了張遼寫給他的那封親筆書信。
讓他感到有些意外的,這竟然是一封降書。
張遼在這封降書中聲稱,他已決定順應天命,歸順于蘇哲,為蘇哲效犬馬之勞。
怎奈那兩千士卒中,有不少呂布的嫡系士卒,抵死不肯隨他投降,還宣稱萬不得已,要一把火燒毀陳留城,叫城中萬余百姓隨他們一起陪葬。
故張遼不得已之下,才向蘇哲提出,明日是否能在南門率大軍接應,他到時候會打開城門,放蘇哲大軍入城,一舉蕩平那些死忠于呂布的頑逆之徒,以免陳留一城百姓被生靈涂炭。
“有意思,白天張遼才拒絕投降,這會功夫就回心轉意,要求降了。”蘇哲笑著將手中降書,示于了眾人。
眾將一聽張遼要投降,自然是求之不得,皆想著若能不戰而下陳留最好。
畢竟,連日行軍,長途奔襲去伏擊呂布,已令將士們耗了不少體力,眼下人困馬乏,誰都不愿意再打攻城戰這種硬仗。
皇甫嵩接過書信看了幾眼,便點頭道“這個張文遠原本為丁原的部將,丁原被呂布所殺之后,才率眾追隨了呂布,說起來張遼倒并非是呂布的嫡系部將,他選擇背棄呂布,歸順大將軍,倒也在情理之中。”
蘇哲只是一笑,目光看向了龐統。
龐統將連書信看都不看,便冷哼道“主公也說了,張遼乃是一員大將之才,既是大將之才,豈能連區區幾個頑逆的部下都鎮壓不住,還需要向主公求助?不用說,他這必是詐降!”
此言一出,眾將神色皆是一震。
皇甫嵩捋著白須,沉吟片刻后,點頭道“照你這么說,似乎也有道理,那你以為,張遼這封詐降書的用意何在?”
龐統卻未答,向著蘇哲會心一笑,說道“張遼想干什么,不用我說,想必主公已猜到了吧。”
“知我者,果然唯有士元也。”
蘇哲一聲感慨,方才冷笑道“張遼的雕蟲小技,豈能瞞過我的眼睛,我料他不過是借詐降,想把我引到南門方向,他卻趁機從北門出逃。”
龐統笑而不語,顯然蘇哲所想,也正是他心中所思。
皇甫嵩聽罷,恍然省悟,便點著頭贊嘆道“還是大將軍智謀超凡,識破了張遼的詭詐,老夫險些被他給騙了。”
感嘆過后,皇甫嵩又問道“既然大將軍已經識破了張遼的詭計,但不知大將軍打算如何對付。”
“還能怎樣,當然是給張遼準備一個驚喜了……”
蘇哲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冷笑,眼眸中,一絲深深殺機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