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啥呢?
寧宴本來是不好奇的,但是兩個小孩兒這神神秘秘的樣子,寧宴的好奇心就生了起來。
只是……兩個小孩防她就跟防賊一樣。
寧宴只要靠近,小孩兒就用同樣保守秘密的眼光看著她。
寧宴寧宴懶得跟兩個孩子一般見識,轉身往后院走去。
小院里被打掃的干干凈凈的,兔子窩雞圈豬圈都已經被拆了,院子也寬闊很多。
院子里還有兩個年輕人在抬桌子 喜事兒嘛總歸要樂鬧一下的。
樂鬧的事,人肯定多,光是一家的桌子肯定是不夠用的,在這種情況下,都是跟村里的人借。
為了防止桌子還給人家的時候弄錯了,有的桌子上用黑色的繩子綁著,有的用油漆刷一下做個標志。
“累不,喝點水。”
寧宴看著村子里憨厚的年輕人,張口問道。
“不累的,大娘子休息就好,這里俺們會弄干凈的。”
“……”寧宴瞬間沒有話說了。
這人怎么就這么憨實。
走到灶房讓武婆子將剩菜剩飯倒進盆子里。等這兩個年輕人走的時候可以把剩菜剩飯帶走。
武婆子點頭應了下來。
剩菜剩飯在寧家算不的什么。
但是……
好些個肉菜,放在別人家可不會這么一個吃法。
能帶著這樣的剩菜走,也是一種本事。
武婆子再次嘆一口氣,能說什么呢,秀秀是個沒有福氣的。
院里的事情搞完,天都已經黑了。
云嬤嬤跟狄嬤嬤一個人照顧一個孩子,倒也不累。
小嬰兒被照顧的也挺好的,寧宴每天都會檢查一下嬰兒,確定不會說話的孩子沒有被虐待,對兩個嬤嬤的態度好了許多。
從飲食上就能看出來。
云嬤嬤跟狄嬤嬤倒也本分,雖然長得好看,在溝子灣甚至在通縣都是極為出挑的。
但是并沒有發生奶嬤嬤跟男主子胡搞的事情。
或許……
兩個嬤嬤都看不上一嘴胡子,生活在村子里,沒有什么出挑的地方的陸含章。
男人丑一點兒確實安全。
寧宴在心里笑了一聲。
“你的信。”
陸含章對于寧宴時不時的笑一下已經免疫了,把吳幼娘從京城捎過來的來信遞了過來。
寧宴拆開信封。
在心里給吳幼娘點了一個贊。
吳幼娘也是一個心思靈巧的人,并沒有直接把做冰的法子散發出去。
而是等待時機,比如俞相那邊的人跟人談好單子,交易成功,但是……尾款還沒有回收的時候。
這個時候將冰廉價,或者不值錢消息散發出去。
俞相那邊兒的人就不能那么順利的把尾款收回去了。
若是收回去就是用廉價的東西謀取利益。
如果不收……
那豈不是在打俞相的臉。
反正,到時候不管俞相那邊兒的人怎么做都落不到一個好。
“你教出來的人,跟你一樣,是個吝嗇鬼。”
“……”聽見陸含章的評價寧宴瞪大眼睛。
吝嗇鬼!
她什么時候吝嗇了。
這男人知道她有多大方嗎?
鹽鐵的法子無償上交國家。
還有棉花跟大棚的技術,也沒有被嚴密的保護著,像她這樣無私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找不到幾個了。
這男人還說她吝嗇。
眼瞎了嗎?
“……”被寧宴用看智障的眼光盯著,陸含章輕輕的笑了一聲。
“剛才我可沒有說話。”
“……”求生欲還是蠻旺盛的啊!寧宴挑眉。
“誰吝嗇?”
“我吝嗇。”陸含章反應的也快。
剛才呢他就是故意這么一說,據說,適當的拌嘴會促進感情。
相處的太融洽了,感情就會變得平淡。
人生太平淡也不好。
適當的激情一下。
對于陸含章這點小心思寧宴暫且沒有看出來。
依舊在吝嗇這個問題上跟陸含章辯論。
辯論這種事情分人,若是跟一般關系的人辯論,或許會爭執的面紅耳赤脖子粗,但是若是跟自家男人辯論。
這辯論的結果,就是兩人一起翻到在床上。
在床上話題自然而然的就會發生碰撞。
月色朦朧。
人心動搖。
燭光婆娑。
景色宜人,對面的人要比美景更誘人。
一日過去又是嶄新的一天。
溝子灣的人扛著鋤頭往田里走去。
寧宴伸了一個懶腰走出家門,手里還牽著一條狗。
卷毛這些日子似乎瘦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柳天被派遣出去,沒有人把這條狗當祖宗伺候的原因。
寧宴牽著卷毛在村子里走了一圈。
這次倒也順利什么也都沒有遇見。
卷毛每次被寧宴遛都會澀澀發抖。
畢竟……
作為一只狗子,跑的還不如人,是一件很讓狗恥辱的事情。
這次也不例外。
脖子上的繩子被女主人牽著,卷毛每走幾步都會可以的保持一下體力。
卷毛以為這樣作就可以很好的保持體力了。
只是……事實并不是這樣的。
在村子里轉了一圈,女主人竟然沒有往山上去。
而是拐回了家里。
還把他的狗鏈拴在狗窩旁邊。
卷毛用恨鐵不成鋼的視線盯著寧宴,夭壽拉,女主人墮落了。
家里的女主人再也不是風一般的女人了。
云嬤嬤跟狄嬤嬤一個人抱著一個孩子站在院子里曬太陽。
三個月的小孩子已經可以抱出來了。
只是還是得仔細照料著,不能被風吹著……一起風就得把孩子放回房間去。
此刻云嬤嬤還有狄嬤嬤的注意力并沒有在孩子身上。
而是落在院子里的狗身上。
云嬤嬤小聲說了一句:“你有沒有覺得這條狗的表情很豐富。”
“……確實豐富。”
狄嬤嬤覺得她自己的眼睛可能瘸了,她竟然可以從一條狗的臉上看出情緒來。
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尤其是……
云嬤嬤也能看出來,難不成這條狗成精了。
狄嬤嬤小聲把自己的想法跟云嬤嬤說了一下。
云嬤嬤嗤了一聲:“如果真的成了精,怎么可能還在這里留著。”
成了精的狗不就是狗大仙了。
狄嬤嬤一想也是這回事,兩人就不再關注狗窩的卷毛了。
對于他們來說,左右不過是一只狗而已。
別人的看法,不會對卷毛產生任何影響,卷毛該干什么依舊干什么。
站在院子里的樹底下,學著走幾個貓步,再往樹上爬幾下,或者學著麻雀嘰嘰喳喳叫幾聲。
樹上每天都會有麻雀飛來飛去的。
所以,卷毛學貓叫,學鳥叫,倒是沒有引起家里多出來的兩個嬤嬤的注意。
不然……
膽小的人又開始疑神疑鬼了。
又過了幾日。
溝子灣下了一場大雨,雨水下的正是時候,下雨之后棉花的長勢非常喜人,村里男人一高興,就往河邊跑去。
河水里有魚。
可以摸魚吃。
這日。
京城又送來了信封。
是吳幼娘送來的。
信封上帶著兩個消息。
其一是冰塊制作的法子已經放了出去。
其二,吳幼娘懷孕了。
吳幼娘年紀還不大,這么年輕就懷孕,寧宴心里是有些擔心的,畢竟生產在這個時候就是一道鬼門關。
“若是不放心,可以把人叫回來,吳幼娘在京城那么長時間,鋪子里應該有能夠用的人。”陸含章站在寧宴身后。
輕聲安撫一下。
寧宴點點頭。
薛先生在溝子灣,雖然這老頭算不上什么婦科圣手,但是呢,剖腹這手藝是越發的純熟了,真生不下來還有備選的法子,在京城就沒有這么好的條件了。”
快速給吳幼娘寫好了回信,這次寧宴就沒有麻煩陸含章。
陸含章也沒想法子往自己身上攬事情。
女人最近雖然偶爾會犯傻一次。
不過……也挺有意思的。
精明的人蠢起來,很讓人開心。
陸含章將自己隱晦的心思藏得深深的,若是被女人知道了,估計又得跪搓板了。
想到臥房供奉的搓板,陸含章就覺得自己膝蓋疼。
疼的不是滋味。
女人真是一個奇怪的物種,竟然能夠想出來這種懲罰人的法子。
寧宴跟陸含章說一會兒話,突然想起問仙觀的事情。
問道:“皇上有沒有抓到那位。”
“……”陸含章搖搖頭 時機可能不對,反正朝廷的人去五里鄉的時候,里頭只有一個狗頭軍師,一個正統道士。
道士要無塵,被東方國師弄走了。
至于掌握催眠技巧的軍師,則是在大理寺大牢關著,催眠這技能,皇上還挺好奇的,倒是沒有在第一時間把人給弄死了。
“沒有抓到啊。”
寧宴嘆一口氣,她有一種直覺。
問仙觀被皇上以摧枯拉朽的趨勢毀滅了。
那位先太子很可能會做出一些常人想象不到的事情。
欲使其滅亡,必使其瘋狂。
先太子所有的努力一朝盡毀,這個時候怕是要瘋了。
瘋子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呢……
寧宴皺起眉頭。
陸含章伸手把寧宴皺起的眉頭撫平了。
“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頂著,你怕什么、”
“……”寧宴扔個陸含章一個白眼,這種深情的話,在這個場合可不合適。
而且……寧宴覺得,她自己也是一個高個兒的。
心里有些不平靜,寧宴一個人往山上走去。
山上那個溫泉,寧宴是念念不忘的。
去泡一個溫泉澡,許是能夠舒坦一些,溫泉的位置比較隱晦,寧宴倒是不擔心春光泄出。
褪下身上的衣服,泡在泉水中。
閉上眼睛……
嘶嘶……
沙沙——
吱吱——
啾啾——
山林里特有的各種聲音在耳邊響起。
寧宴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