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染自然是不在意這些的。
只要老爺開心就好。
事實上,鐘旸也的確開心了。
大腿上的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做夢。
原本不在意的石頭竟然有這么大的作用,這代表什么,天上要掉餡餅了。
鐘旸猛地想到寧宴說過的那句話……
冰的價格不能高。
雖然說做成冰的法子很簡單,但是,物以稀為貴啊!
大娘子為什么要說這么一句話呢?
總不能是尋他開心吧!
鐘旸陷入深思。
溝子灣里,寧宴從縣城回到家里。
走進家門,就看見嚴秀秀消瘦的身影。
嚴秀秀看見寧宴回來,幾步走到寧宴身邊:“大娘子,奴婢錯了。”
“嗯!”
寧宴點點頭。
嚴秀秀還想說些什么,對上寧宴淡漠的眼神,又有些語塞。
果然,有些事情發生過了,就真的回不去。
莫名的失落感襲來,嚴秀秀抱住自己。
寧宴腳下的步子快了幾分,再瞧一眼嚴秀秀她眼睛都要瞎了。
知道錯了,就尋個地方窩起來等著嫁人安靜著唄。
出來跟她賠禮做什么,若是賠禮有用的話,這世界上大概就不會有傷害。
走到嬰兒的房間里。
寧有余拉著桃子的手心似乎在尋找什么。
云嬤嬤跟狄嬤嬤兩個人守在嬰兒房里,一般時候也不出去,規規矩矩的,有這兩個人在家,寧宴也不擔心孩子的身體。
“你在找什么?”
寧宴蹲在地上,保證個頭跟寧有余持平,才開口問道。
寧有余并沒有回頭,悶悶說道:“我看看妹妹有幾個斗。”
“斗?”
寧宴湊到小桃子的嬰兒車旁邊,瞧著一眼小孩兒小小的手掌。
這么一點兒能夠看見斗嗎?掰開手指頭,粉色的指腹溫溫的,摸起來的感覺超級好。
至于斗不斗的,寧宴已經忘了。
寧有余瞧了好一會兒,臉上有些沮喪。
妹妹手太嫩了,也沒有長好,看不出什么來。
在嬰兒房里呆了一會兒,寧有余就往院子后面的校場走去。
校場里,陸含章手里拿著紅纓槍,站在梅花樁什么,矯若游龍,銀色的槍頭散發冷冽的光。
寧有余換上一身衣服,在陸含章的訓斥下開始扎馬步。
扎馬步需要兩炷香的時間。
若是能夠安穩的扎馬步,兩炷香之后就可以打拳,訓練反應能力。
若是馬不扎的不穩,就得繼續扎馬步,懲罰下扎馬步的時候還得在腦袋上頂著一銅盆的水。
其中的艱辛,沒有嘗試過的人不會動。
寧有余倒也習慣,扎馬步的時候晃都沒有晃過。
額頭的汗珠落在地上。
依舊一動不動。
甚至……
地面上都被下巴上垂下去的汗滴砸出來一個坑。
兩炷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香燃燒盡了,寧有余才松懈下來。
在校場走了一圈,跟著陸含章打了起來。
寧有余不管在身高,體力還是其他方面都是比不上陸含章,對打的時候能夠占優勢的只有靈活。
只是……
體力上的不支,靈活度再高也打不過陸含章。
沒過一會兒就落了下乘。
打完之后,寧有余躺在地上。
地面有些潮濕,不過累急了的孩子是顧不得這些的。
只想著休息。
若是往日陸含章會看著寧有余發懶,不過……
這次就沒有這般了。
將躺在地上的寧有余提溜起來,說道:“教你一部心法,以后每晚睡覺前練上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
寧有余將自己每日的時間整理一下,覺得半個時辰似乎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嗯,什么時候感覺到內氣,就會輕松許多。”
“內氣?”
“就是外人傳言的內力,有了內力每日用內力萃取一下身體,只會有好處。”
“哦!”
寧有余點點頭。’
將陸含章口授的東西背了下來。
陸含章只教給寧有余上半部的內容。
這些東西背起來有些難以理解,只能一遍死記硬背。
寧有余的記性還是很好的,陸含章念了不到三遍就已經全部背了下來。
從小校場回到家里,兩人先生洗了澡,換上衣服在一同往書房走去。
寧宴這會兒也沒有閑著。
女人呢,一旦涉及到男人的問題,就會變得小氣的不行。
寧宴在這方面也不大方。
俞相竟然跟喬家繞個彎能夠聯系上,她呢,是不會讓俞相的人掙了她的錢的。
將做冰的法子教給鐘旸只是第一步而已。
如果鐘旸聽話,還能落的一個好名聲,若是不聽話,將冰塊價格抬高了。
日后生意不好做,跟她是沒有關系的。
寧宴提著筆,涉及出一種隔層做冰的道具,有了這個,吃的冰就會不含有硝石里的雜質了。
涉及好的圖紙是要送到京城吳幼娘那邊兒的。
她的寧記也是需要冰塊的。
自然也能夠售賣冰塊。
最重要的時候,讓吳幼娘不聲不響的把做冰的法子傳出去,最好傳的人盡皆知。
最簡單直接的法子,就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用撒傳單的方式將記載新型的做冰法子的紙張扔到一些地方,比如青樓、書院還有繁華的街道。。。
誰撿著了,誰好奇了,誰嘗試呢。
誰就能夠做出冰來。
京城認識字的很可不少呢。
到時候人人都會做冰。
若是鐘家的人現在把冰塊的價格賣得太高了,到時候是會人人喊打的。
至于俞相……
反正喬家將做冰的法子給了喬家那位當官的,虧了損了是他們的事兒。
畢竟不管綁架嚴家姑娘還是做冰塊,都沒有跟她打過招呼。
之前呢,還想讓喬家掙個錢。
現在……喬家這般作為是滋敵,她也不能光為喬家想。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對不對!寧宴將寫好的信封粘起來,交給了陸含章。
陸含章進來的時候,寧宴的信還沒有寫完。
內容,陸含章肯定是看見了。
寧宴也沒有瞞著陸含章的意思。
她或者好或者壞,每一面都得展現在陸含章面前,完完整整的她才是她呢。
陸含章捏著信,瞧上一眼跟進書房的寧有余。
“大字寫完了嗎?”
“……”寧有余揉揉眼睛,看向陸含章的眼神極為的鄙視,這個老男人哦壞得很啊,總想著霸占家里的女人,一點兒時間的都不給自己。
在陸含章威脅的目光下慢慢走出了書房。
這個人,明明有把柄在自己手里,怎么就這么不講道理呢。
難不成,隱瞞的事情已經被娘知道了。
想到這種可能,寧有余捂著自己嘴巴。
利索的離開書房。
小孩兒的想法轉動的比較快,即使陸含章都沒有明白為什么小崽子眼睛一瞪就縮走了。
按照常理來說,不應該跟他討價還價嗎?
寧有余走的時候還極為體貼的把門給關上了。
寧宴對于寧有余的舉動沒有太懂。
也就沒有理會。
看一眼陸含章問道:“你的人送到京城去,會不會別人順藤摸瓜,查出你的溝子灣。”
“不會的。”
陸含章搖頭。
若是他埋的暗線這么容易就被人察覺,二十多年的時間都活到了狗身上了。
寧宴放心的把手里的信交給了陸含章。
剩下的事兒,就跟她沒有關系了。
一個個都想靠著冰塊掙錢,可能嗎?問過她嗎?
陸含章伸手在寧宴額頭上彈了一下。
女人這是要徹底的得罪人啊。
幸好,他護得住。
陸含章將信函檢查一番,交給了周遺。
幾日過去。
到了嚴秀秀成親的日子。
到底是個喜事,就算對嚴秀秀有意見,寧宴還是將村里的人請了過來,樂鬧了一下。
至于嚴秀秀老娘家。
寧宴是提都沒有提。
嚴秀秀的賣身契在她手里,她想怎么辦都可以。
嚴秀秀若是有意見,大可以讓嚴家操辦。
雖說是喜事,但是到底有些累人。
看著范堅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嚴秀秀離開,寧宴松了一口氣。
可算是把不好使喚學壞的丫頭送出去了 以后這人坑的就不是她了。
阿彌陀佛!
瞧著范堅的背影,寧宴默默的為范堅祈福一下。
怪不得有句話叫女孩子得嬌養,養的嬌嬌的,到時候嫁人了敗家也無妨。
反正不是自己的家業。
寧宴若有所以的往嬰兒房看了一眼。
也只是看了一眼,寧宴覺得……她的女兒肯定不會是個嬌嬌小姐的,
具體是什么樣子呢,應該是個三觀正有決斷能力,英姿颯爽,如同迎著朝陽飛舞的白鴿一樣有朝氣,有活力。
不似這個年代,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男人轉。
嚴秀秀離開之后,家里慢慢安靜下來。
村里過來幫忙的不少,但是真的留下來的不多。
畢竟……寧宴院子里有武婆子還有兩個丫鬟。
小平安跟豆豆都不算是小孩兒了,根本不用睜眼盯著。
院子里安靜下來之后,豆豆就跑到寧宴身前。
伸手拉了一下寧宴的裙子。
“姨姨,秀秀姐姐嫁人了呀!”“
“嗯,嫁人了。”
“哦!”豆豆點點頭,眼睛轉悠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拇指放在嘴邊,雖然沒有啃指甲,也沒有含在嘴里吃手指,不過……這動作瞧著有些萌萌的。
豆豆拉著小平安往角落走去。
兩人嘀咕起來。
小平安現在已經會說很多話了。
穿著開襠褲,豆豆大眼瞪小眼。
寧宴一回頭,兩人就同時閉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