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的人越來越多。
寧謙溢只能在心里發火,臉上還得堆著笑。
同樣……
寧歡兒坐在床上,等著寧宴過來添妝。
寧宴可是姐姐呢,給妹妹添妝是必須的。而且,身價又高,給少了怎么能夠拿出來呢。
還打算因為寧宴的添妝多一點兒嫁妝。
心里想的很多,然而,迎親的隊伍都過來了 還是沒有看見寧宴。
寧歡兒皺起眉頭……
不過,這會兒也沒有人說寧歡兒的不對。
畢竟嫁人的時候得哭著,哭嫁哭嫁,太高興了課不好。
小李氏抱著孩子,站在房間里,瞧著房間里漂亮的女孩子,心里……郁悶的很。
一般時候遇見了事兒,都是這個大女兒想法子給她解決。
沒了女兒,以后指望誰呢。
自家男人……
小李氏想都沒想。
這可是能把親娘關起來的人。
想到這里,小李氏往堂屋看去,高座上坐著老寧頭跟大李氏。
兩人臉上都帶著笑。
瞧著大李氏臉上的笑,小李氏松了口氣。
還好沒有在這個時候搞事情。
寧宴還沒有來……
寧謙溢站在門口,眉頭越皺越高,瞧一眼旁側的寧朝暉:“爹,你去看看寧宴,讓她過來一趟,怎么說也是村長,不過來算什么。”
“嗯!”
寧朝暉點點頭。
三兩步就走到寧宴院子里。
寧宴剛睡醒,眼里帶著惺忪之色,看見寧朝暉的時候,嘴角抽搐一下。
“二叔來了,要不要坐一會兒?”
“不了不了,歡兒今兒成親,寧丫頭你可不能不去啊,咱叔侄關系這么好,你給二叔個面子怎么樣!”
并不是很想給面子。
“寧丫頭,以后咱們合作的機會多的事兒,總不能因為這點兒就使咱叔侄之間的感情產生裂痕對不對?”
“……”說的好有道理,我都快以為咱們感情很好了。
寧宴終于知道寧謙溢為什么那么厚臉皮,為什么那么諂媚了。
因為,寧朝暉也是這么一個性子。
“寧丫頭,有些時候還是不要那么計較得失的好,你看我在家里好好孝順你爺奶,不讓他們搞事情,你呢也得給個面子對不對?別的不說,作為寧謙辭的爺爺奶奶,自然有給寧謙辭婚事操心的權利,當然這不是威脅,而是一種交易,你要你去給歡兒添妝,我就再也不用這個說話!”
“二叔說話算數?”寧宴皺眉。
對于二房的人格,她是一點兒也不信任的。
“當然算是,若是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不過呢你的威名在村里可是很……我也不敢做些什么對不對。”
寧朝暉說著,將手指藏在衣服袖子里。
他可不想突然的,少了一個手指什么的,寧宴點點頭。
暫且就相信寧朝暉的話,若是……
說出來的話辦不到,她就把寧朝暉的舌頭割下來,塞到寧朝暉后頭去。
這一瞬間,寧朝暉只覺得自己的菊花跟舌頭還有后頸脊背同時涼了一下。
對上寧宴怪異的眼神,故作堅強的挺直腰背。
原本心里還有些打算,瞬間就煙消云散了。
算了,既然說了,就照辦吧!
寧宴呢,換了一身衣服,從家里的首飾盒里拿出一個不出彩的釵子。
就算再不出彩也是純銀的。
換成銀子大概得有兩三兩來著。
寧朝暉咽了咽口水,果然財大氣粗。
寧宴走出家門的一瞬間,陸含章立馬就跟上了。
人多的地方擁擠,萬一出了什么亂子呢,他得陪著。
走到老寧家,馮家的人已經到了。
寧朝燁也在院子里站著。
寧朝燁作為一個男人,顧忌的要比寧宴多的多,寧宴可以任性,說不來就來,但是寧朝燁不成。
寧宴瞥一眼馮夫子。
馮夫子長得還算可以,面白的書生么……
在寧宴看來,沒有爆發力的書生都是奶油小生。
可以不強壯,但是必須有肌肉,有肌肉還必須有爆發力。
陸含章那樣正好 有肌肉但是并不是太突兀。
馮夫子瞧見寧宴的一瞬間,欲言又止……
看著寧宴的肚子,再看攙扶著寧宴的陸含章,眼神黯淡一下。
一見鐘情什么的他原本是不信的 但是……。
不瞧見的時候不會覺得什么,瞧見了,總覺得若是娶了這個女人,日后的好處是他想不到的。
只可惜沒了這個機會的。
在心里嘆一口氣,又跟身前的寧謙溢說起話來。
寧謙溢看見寧宴的一瞬間,松了一口氣。
只要是來了,就證明倆家還有關系,有些事兒呢,也好辦了。
寧宴走進屋里。
看一眼盛裝打扮的寧歡兒,這一瞬間,不得不感嘆,寧家的人個個都是出挑的。
寧歡兒長相并不艷麗,但是清純,眉眼間還有一種堅強。
這樣的人太容易讓男人動心了。
摸出出門的時候帶著的釵子,交給寧歡兒之后,象征性的說了一句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轉身,慢悠悠的走出房間。
出門的一瞬間,一個男孩子突然竄了粗來。
眼見就要撞在寧宴身上……
陸含章雖然沒有進屋子,但是,一直都有注意這邊兒的情況,電光火石之間,氣血上涌,速度達到以往不曾有過的水平,伸腿一覺將孩子踢開。
抱著寧宴。
見寧宴臉有些白,但是身體沒有收到傷害。
松了一口氣。
“你,你沒事吧!”陸含章的臉有些紅。
是以往不曾有過的。
寧宴有些擔心。
陸含章搖搖頭,帶著寧宴往家里走去。
至于被提到在地上開始吐血的小孩兒……
陸含章看都沒有看一眼。
陸含章走出院子的瞬間,梁氏發出凄厲的慘叫:“我的墩兒……”
漏風聲音有些古怪。
只是這會兒的梁氏也顧不得管這些。
伸手將地上躺著的孩子扶起來,看一眼周遭的人,罵咧道:“愣著干什么,趕緊去叫大夫。”
瞧著寧宴離開的背影。
用參差不齊的牙齒咬一下嘴巴,起身噌的往外面跑去,扯著寧宴的袖子,伸手就要往寧宴臉上打去。
然而……
梁氏再怎么憤怒,手段也比不上早有準備的陸含章。
陸含章又是一腳。
將小梁氏踢倒在院子里。
梁氏捂著胸口,一口血噴出來,
正門走進來的馮夫子跟寧謙溢正好看見這畫面……
院子里亂糟糟的。
婚事見血!
馮夫子雖然是個讀書人,講究子不語怪力亂神!
但是呢……
圣人說的是不說這些,但是并不是不信這些。
總覺得有些不詳!
若是轉身離開,馮夫子自小的教養讓他做不出這種事情。
寧謙溢瞪了梁氏一眼,求救的視線落在寧朝燁身上,寧朝燁點點頭,代替寧謙溢招待客人。
寧朝燁是縣城有名的人。
由寧朝燁帶著,馮夫子心里舒服多了。
他本來跟寧朝燁的關系也不錯,只是可惜……
寧謙溢抱著寧墩兒往外跑去,借了一輛馬車,直接往縣城走去。
村里雖然有神醫,但是呢……
經常在外面不回來的寧謙溢對村子里神醫信不過的。
至于院子里趴著吐血的梁氏,這會兒到沒人管也沒人顧得上。
寧婉兒將自己的兒子放回屋子里,走到梁氏跟前,將人扶了起來。
還給梁氏端了一碗水。
梁氏有些受寵若驚。
剛嫁到寧家的時候,這位小姑子對她可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寧婉兒笑笑,沒有說話。
有什么想法都藏在了心里。
梁氏呢……
喝了水之后,嗓子里舒服多了,看一眼寧婉兒,委屈的哭訴起來:“那個賤人,那個賤人,我家墩兒還是一個孩子呢,他怎么就下得去手。”
“……”寧婉兒沒說話。
眼里還帶著一絲不屑,孩子又如何,連親娘都能下去手。
蠢貨還想找場子,若不是……
寧婉兒沒有繼續想下去 瞧著梁氏沒有什么大問題,就走出院子。
院子里的人還不少呢。
雖然說這兩年老寧家的名聲在村子不怎么樣,但是,到底出了一個村長,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打斷骨頭連著筋兒。
雖然寧宴心狠,能夠說不顧血脈的感情就不顧。
不過,外人可不敢相信。
宗族的關系能這么容易抹除嗎?
寧婉兒沒有往寧歡兒的房間走去,
走去也沒有什么意思。
寧歡兒的婚事兒辦得比她好看,女人一輩子最為重要的事兒。
寧婉兒臉色扭曲一下。
走出房間,瞧見院子里站著的白主簿。
想到房間里放著的孩子,剛想說些什么 發現白主簿用隱晦的深情款款的模樣瞧著寧歡兒……
腦子里有一種叫理智的弦說斷就斷了,眼淚不受控制的流淌起來。
她這一輩子啊!
到底過的是什么日子,為了富貴在白主簿身上浪費了這么多精力,但是呢!
全都為了她人做嫁衣。
同樣是寧家的姑娘,憑什么你嫁的就要比我好。
寧婉兒臉色越來越扭曲。
視線在寧歡兒跟白主簿身上搖擺。
呵……
若是哪天兒寧歡兒也被馮夫子休了就好了。
眼神閃爍一下,寧婉兒回到房間里 看一眼呼呼睡覺的小嬰兒,伸手在嬰兒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兩下。
嬰兒睜開眼睛,嗷嗷哭了起來。
寧婉兒又開始手忙腳亂的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