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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喂馬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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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周遺沒太當回事,平日里校場訓練,拿著大刀重復砍著,一砍就是一天,那才叫累。

  現在搖這個東西,算得了什么,熟悉之后還能發現一些小技巧,風扇搖動起來能轉好一會兒,在轉輪停止之前繼續搖,中間還可以偷懶一會兒。

  “好吧。”人家都不覺得累,寧宴更不會去糾正什么。

  還挺挑的。

  寧宴牽著馬往山上走去,山上的草木肥美,大多數的牛羊也不敢過來。

  棕馬停下步子,沿著小河,啃著地上的草。

  從灶房回來,周遺還在搖這屋子里的風扇。

  “沒人就不要搖了,挺累的吧。”

  陳禍呵周遺的胃口都很大,在這倆人的影響下,寧有余跟吳寶時也放開胃口,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粗狂的吃相讓寧宴控制不住臉上肌肉的抽搐。

  文質彬彬的苗頭似乎沒了。

  這……寧宴心里有些苦。

  飯后寧有余帶著吳寶時去午休,寧宴則是洗刷碗筷。

  盯著河邊的棕馬瞧了好一會兒,吳懷山才繼續往山上走去。

  他得多打一些獵物,等小妹的嫁妝攢夠了,就給自己存個錢,沒了錢氏,睡覺的時候躁得慌,連個紓解的途徑也沒有。得再娶上一個媳婦兒。

  必須必錢氏長得好看,必須能夠當得起家,不能像錢氏一樣把家里搞得一團亂。

  吳懷山往山上走去,寧宴繼續放馬,躺在樹蔭下,差點兒睡了過去。

  突然間飄過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兒,寧宴睜眼跳到樹上,站在樹上,遠遠看見吳懷山捂著胳膊往山下跑著。

  在吳懷山身后跟著一群狼。

  這些狼……

  吳懷山竟然趕去招惹狼群,膽子夠大。

  吳懷山跑的方向正好是寧宴所在的方向,瞅著越來越近的吳懷山,寧宴咬牙,這人是身心理,禍水東引嗎?

  站在樹上自然是不會受傷的。

  但是……

  她家的馬兒還在樹下,好不容弄來一匹長的俊逸的馬,可舍不得喂了狼。

  剛在樹下睡覺,睡著之前害怕馬兒跑了,還把韁繩釘在地上,瞧著越來越近的吳懷山,寧宴氣的想要罵人。

  跳下去把馬牽回去,誰知道吳懷山會不會不地道的把狼引導山腳下去。

  瞧著吳懷山雖然受了傷,但是腳步沒有亂,證明體力這廝還保存體力,吳懷山終于跑到樹下,腦袋左右搖擺一下,似乎在尋找什么。

  看見落單的馬,眼睛一亮。

  “想偷馬?”

  “你還在這里?”吳懷山說話的時候回頭瞧一眼越來越進的狼群,直接跑到馬兒旁邊,翻身上馬,騎著馬走到樹下。

  “趕緊下來,在不下來狼把你叼走了。”

  “……”這是要帶著她一起跑?

  寧宴從樹上跳了下來,直接坐在吳懷山后面。

  “抓緊了。”回頭瞧一眼近在咫尺的狼群,吳懷山叮囑一聲,騎著馬調轉方向往山林中跑去。

  寧宴將手腕上的弓弩收了回來,任憑吳懷山把她帶到一個隱蔽的山洞前。

  吳懷山從馬上跳下來,跑到山洞前,拿著繩子在馬屁股上打了一下,馬兒吃疼竄了出去。

  “過來。”扯著寧宴走到山洞。

  聽著馬兒狼群跑過的聲音,吳懷山終于放心的暈了。

  看一眼暈倒的吳懷山,寧宴站起身子,往吳懷山身邊湊過去,檢查一下傷口。

  手臂上被啃下來一塊肉。

  如果不早點兒處理,整個胳膊都得廢了。

  打獵為生的吳懷山少一條胳膊……那日子應該很凄慘吧!

  寧宴搖搖頭,如果吳懷山沒有管她就騎著馬跑了,她現在肯定會利落的離開這里。

  吳懷山是死是活,跟她也不會有關系。

  但是這人竟然帶著她一起跑了。

  人果然是復雜的,在不同的人面前會有不同的一面。算不的有擔當但是淳樸的本質沒有丟,就是……苦了身邊的人。

  這樣的人并不在少數。

  拿著三七粉灑在傷口上,扯斷裙擺給吳懷山包扎一樣。

  寧宴走出山洞,往狼群離開的方向追去,她的馬兒啊,可不能讓那群野狼吃了,跑了一小會兒,寧宴就停息了步子,山林里邁著步子優哉游哉轉悠著的馬兒不就是她的大棕馬。

  老馬識途,果然是有道理的,沒有再管山里的狼群,寧宴牽著馬兒走到山洞前,將暈倒的吳懷山抗在馬上,牽著馬回到村子,往薛先生家里走去。

  薛先生給吳懷山處理傷口的時候,還把寧有余跟吳寶時帶在身邊。

  倆小孩走到房間里,瞧見吳懷山的一瞬間,吳寶時閉上眼睛,扭頭轉過身子,看起來對吳懷山很有怨氣的樣子,不過也很容易理解,任誰有一個這樣的父親,都會充滿怨念。

  寧宴拍拍吳寶時的腦袋:“薛先生動手給人治療傷口,你不看是損失,知道嗎?”

  “嗯!”吳寶時轉過身子,眼睛變得水霧霧的。

  盯著吳懷山的手臂,站在原地,沒有上前也沒有后退。

  直愣愣看著薛先生處理傷口,將傷口處的肉剪下來,酒精消毒,撒上傷藥,包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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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把錢氏趕出去,大概是吳懷山這輩子最大的敗筆。

  看見吳懷山不好過,寧宴就放心了。

  吳懷山自然也看見寧宴了,瞧著河邊兒被繩韁拴著的棕馬,吳懷山眼里閃過驚訝。

  在樹蔭下坐了一會兒,寧宴瞧見吳懷山提著砍刀,拿著一個麻袋往山上走著。

  幾天沒見,吳懷山憔悴了很多,看起來她得日子似乎并不好過。身上的衣服已經有很多道汗水留下的印記,怕是好些日子沒有洗過了、褲子上還有一塊掛壞的地方。

  走到院子,看一眼拴在樹上的馬,伸手在棕馬脖子上摸了一把,解開繩子,牽著馬走出家門,遛馬去了。

  山腳上的草已經被村里喂養的豬羊啃過一遍,棕色的馬瞧了兩眼,打了一個響鼻,啃都不啃。

  周遺吃東西很快,吃飽了就從飯桌上走下來,接替陳禍搖動風扇的搖桿。

  陳禍走到飯桌,桌上還剩下不少菜,夏天里也不存在稍稍耽擱一會兒飯菜就涼了的事情。

  拿著汗巾,擦了一下身上的汗水,坐在周遺的位置上,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罵這個東西窮人可養不起,養的起馬的人家日子總歸不會太差。

  寧宴不就是撿了一個狍子,打了一頭狼,但是已經建了房子,整日穿著新衣服,還能天天從張屠戶那里買豬肉,錢雖然值錢,但是也不能這么花啊,按理說應該早就花完了,怎么還有錢買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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