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的人果然無所畏懼。
送薛先生離開,寧宴就拿著藥往灶房走去,煎藥這種事情雖然吳寶時也能做,但是……
瞧著瘦小可憐的小孩兒,若是讓他去煎藥,寧宴會有欺負小孩兒的感覺。
拿出許久沒有用過的漏斗,用清水洗干凈,插在錢氏喉結處,一碗漆黑的藥湯順利灌倒錢氏肚子里。
“寧嬸嬸,我以后會掙錢的,會還給你的。”
“好啊,那嬸子等你長大。”瞅著吳寶時眼里的認真,寧宴張口鼓勵的話就說了出來,畢竟這么懂事的小孩子不多見了。
“那就好,藥給你。”薛大夫這會兒爽快的很,打開藥匣子,將里面的包好的藥塞到寧宴手里。
瞅著手里的藥,寧宴瞬間明悟了,薛老頭好算計,早就料到錢氏會發熱。
“你付錢?”薛大夫現在很窮,配置麻醉藥需要曼陀羅,這東西有些珍貴,身上的錢差不多都用來托人買藥了。
現在有了研究方向不能跟以前一樣大手大腳了。
更何況錢氏現在的身體得用大補的藥刺激一下,那些藥都不便宜,即使他心善,也不能這么……不求回報。
聽說要錢,吳寶時小臉瞬間沒了血色,錢,他沒錢,娘又睡著醒不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目光落在寧宴身上。
瞧見吳寶時煞白的小臉,寧宴只能說道:“我出。”
張鐵柱家的鍛造爐寧宴是不想用了,畢竟。感情債難還。
等等……
寧宴后知后覺發現,在這個時代,有一個男人喜歡她,這算是一種進步吧。
不過,要不要直接接受了?
寧宴放下紙筆,開始認真考慮了。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問題還沒有考慮清楚,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新院里睡覺的倆個孩子也早早醒了過來,吳寶時第一時間跑了過來。
“沒事,你娘半夜醒了兩次已經退熱了,讓她躺兩天,就能起來了。”寧宴說著往灶房走去。
將早飯準備好,就回房補覺去了。
幾日過去,縣城的鋪子已經修繕好了,阿旺托人傳過來消息,問她燒烤鋪子什么時候能開張。
計劃一下,寧宴決定三天后開張。
當趁著這幾天還沒開張她得把燒烤的技術交給唐衣,做老板的總不能天天守著攤子給人燒烤,煙熏火燎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作為老板她只需要收錢就好。
燒烤需要大量的竹簽,寧宴將削竹簽這件事兒交給錢氏負責,削竹簽在哪里都能做,找個馬扎坐下來,削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只要不日夜低頭勞作,就累不著人。
吳懷山跟錢氏和離一兩銀子都沒有給錢氏,錢氏身體稍稍好一點兒,就開始琢磨掙錢的門道。
不過身體太弱,不能操勞,沒人敢給錢氏介紹活兒。
瞅著錢氏愁眉苦臉的樣子,寧宴也擔心錢氏生生郁悶死,就把削竹簽的事情兒交給錢氏了。
家里的香腸越做味道越好,就是時不時會少上兩串。對于這個寧宴慢慢上心了,小賊膽子也忒大了,竟然敢偷她的香腸。
只是,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守了香腸兩天,都沒有看見偷香腸的人。
寧宴心里有些不上不下的,想著早些把賊找出來,但是那些賊就跟知道她的打算一樣,只要她在家,家里的香腸就不會少,比黃鼠狼還機靈。
這日租了村長家的牛車,把燒烤爐子、調料、木炭裝在車上,趕著牛車,拉著寧有余往縣城走去。
黃牛走的很慢,晃晃悠悠的,不管甩不甩鞭子都會保持自己的速度,不會加速也不會減速。太陽曬得頭皮發疼,扯下腰上掛著的牛皮袋子,喝了兩口白開水,嗓子才稍稍好受了一點兒。
終于在一袋子水喝完之后,城門映入眼睛。交了入城費,寧宴順利走進縣城,早市還沒關,順路買了一些青菜肉類。
牛車晃晃悠悠停在燒烤鋪子前,門前站著的阿旺立刻走了出來,接過黃牛,拉著牛往一側留給畜生休息的地方走去。
“一起去灶房,窗子都打開。”燒烤是個悶熱的活兒,因為年代的局限性,不能把燒烤爐子放在外面。
寧宴只能把灶房改造一下。四面都有窗子,把窗子打開,有風吹過來就會帶來一陣清爽,雖然廚房依舊憋悶但也不至于熱出病來。
“你們倆都學著,萬一那天有誰突然不來了,也不會耽擱生意。”寧宴說著話,手也不閑著,烤肉烤串,刷油撒調料。
唐衣跟阿旺湊在寧宴身前,看著寧宴把木炭放在造型古怪的長條爐子里,每個動作就記在心里,看起來似乎很簡單的樣子,阿旺跟唐衣躍躍欲試。
燒烤是個很簡單的事情,只要材料新鮮火候正好,醬料美味,就能做出讓人上癮的美味,如果再配上啤酒……
寧宴也想過自己做一些啤酒,奈何啤酒花這個東西翻遍后山也找不到,啤酒花原產于歐洲,在新疆四川等地也有,只是,交通不順是個麻煩事兒。
如果能夠找到啤酒花,釀造啤酒,再用冰鎮一下,配著燒烤,那滋味……寧宴只是想想就差點流口水了。
“寧掌柜,您嘗嘗?”
在寧宴走神的時候,阿旺已經烤焦了好些個肉串,看著焦了的肉串,阿旺舍不得扔了,于是拿著肉串走到寧宴身前,臉上還帶著類似討好的笑。
“你自己嘗嘗。”瞅著阿旺烤出來的肉串,寧宴一點兒食欲也沒有。
這才只是肉串,就用了這么長的時間掌握,燒烤攤子不能這么單一,豬脆骨,小黃魚,秋刀魚,烤面筋,烤香菇,烤香腸,烤韭菜……用三天能都掌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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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兒不睡覺長不高的。”
“……”長不高對所有的孩子來說都是噩夢。
為了長高,吳寶時拉著寧有余的手走出籬笆院子,一起睡覺去了。
瞧著吳寶時說話的時候不停打呵欠,寧宴就道:“你跟有余擠一下,睡一晚上,我在這里守著。”
“我也守著。”
得了,還是自己來吧。
人民子弟兵,就是這么好心腸。
寧宴也沒閑著,拿著手絹給薛大夫擦擦汗。
“必須得好好養著,不然……”薛先生搖搖頭,后續的話沒有說出來。
“開藥吧!”
關上門守著錢氏,寧宴一時間空閑下來,猶豫好一會兒,拿出紙筆列出一個訓練計劃。
訓練需要一些器材,還得自己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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