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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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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王子再一次來到國師府,找到容誠的時候,面色鐵青。

  容誠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了杯熱茶,見到他來了,淡淡一笑道:“殿下這是怎么了?”

  四王子語氣不善道:“還不是二哥!近日不知道從哪里尋來的謀士,脾氣也日漸收斂了,哄的父王好不歡心!本來二哥出身就高,父王心中偏袒他,而孤無論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他稍微改變一點的!”

  容誠聞言,只是不緊不慢的抿了口茶,笑道:“看樣子二殿下這是學聰明了!”

  “二哥能有幾個心眼!!無非是身后的人聰明罷了,依您看,眼下應該怎么辦?”

  如今雖然容誠受制于四王子,可是四王子還是一口一個您叫著,很是客氣。

  畢竟容誠的身份在,哪怕是有朝一日淪為階下囚,那種渾然天成的貴氣也很難讓人輕瞧了他去。

  容誠稍作思考,笑道:“看樣子二殿下是準備拉攏民心,您何不趁此機會和三殿下交好?若說起順應民心,還屬三殿下啊。”

  “三哥?您怕是不知道我那三哥的脾氣,十頭牛都拉不動!”

  “不如讓我試試?只要殿下將他叫來!”國師漆黑的眸底閃過一抹笑意。

  四王子狐疑的看了容誠一眼,卻并未在容誠面上看出什么異常來。

  “怎么?,殿下這是信不過我?殿下放心好了,我信你所說,再不濟,也不至于將希望放在三王子身上!”

  四王子聞言也覺得再理,老三確實不足為懼。一個扶不起的劉阿斗罷了,自己確實有些多心了……

  “好,那孤改日將三哥帶來,一切全看您的了!”

  四王子離開后,容誠不緊不慢的將杯中茶喝光。只不過端著茶杯了一會兒,便覺得手有些發酸了。

  心下略微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起來。

  立刻讓下人拿來了他的佩劍,誰知剛舞弄了幾下,便出了一身的汗。

  握著劍的手也一陣發軟,完全用不上半分力氣。

  容誠看著手中的劍,神色有些難看。

  想起郎中所說,那解藥服用過后,除了會縮短性命外,還可能會有其他不好的作用。

  莫非,就是指的這個……

  他僅剩下兩年多的時間里,莫不是要成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么……

  晚間,云清坐在桌前泡腳,擦干凈后,對著容誠伸出手道:“夫君,抱我到床上去可好?”

  “好!”容誠嘆了口氣,立刻前去抱自家祖宗去了。

  云清很輕,原本容誠一只手都能將她舉得老高,現下兩只手都覺得頗為吃力。

  將她抱到床上后,居然喘了口粗氣。

  云清見狀不禁微愣:“你怎么了?”

  容誠自然不會告訴她實話:“你太重了!”

  一派胡言!

  “你究竟怎么了?”

  “大概是很久不習武了,比之曾經稍微弱了些。”

  這何止是弱了一些,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云清心下隱隱有些不安了起來,卻也沒多說,伸出手來抱住了他道:“那好,以后不讓你抱我了就是,等你何時恢復好了再說。”

  “我竟不知,你何時變的這般賢惠了。”

  云清沒答話,鼻尖有些發酸,她擔心自己萬一一開口,沒出息的哽咽出聲來怎么辦。

  她又不是傻的,哪里會信他說的這些。

  絕對是那解藥出了問題,偏偏云清所看過的醫書上并沒有這些的記載,她連有什么副作用都不知道。

  容誠瞞著自己,想來也是怕自己擔心。

  云清索性裝糊涂,反正究竟是怎么回事,早晚會知道的!容誠不說,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二人早早便睡下了。沒過幾日,四王子果然將三王子帶來了。

  三王子原本不愿和這些人同流合污,后來得知小云在這里,便跟著來了。

  怎么說也算是老相識了。

  三王子這個人重情義,來的路上,四王子同三王子告知了容誠和云清真正的身份。

  三王子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一直覺得,小云不似尋常民婦,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會是皇后。

  倒不是說小云哪里不好,只是她一直以來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淡了。三王子覺得,根本就不見國母骨子里的高貴與囂張。

  來到國師府前,四王子沉著臉叮囑他:“這二人可不是一般人,你莫要因為念及舊情,老毛病就又犯了!”

  “四弟放心!”

  三王子來到國師府后,同容誠周旋了幾句后,容誠便留他和云清單獨談話了。

  云清先是同三王子敘舊了幾句,然后才直奔正題。

  “三殿下,您也知道,我和我夫君如今與其說是追隨四殿下,倒不如說是被逼迫的。”

  “小云,你有話不妨直說吧!”

  “我希望殿下能站在四王子那邊。”

  “……你知道的,孤無心參與這些事。”

  “殿下以為他日四王子真的登上王位,你還有安穩日子過么?!你盡得民心,對他來說多少是個威脅!”

  “殿下就算是不為了自己著想,你如今已經為人父,難道也不為了孩子的將來考慮考慮么?!”

  云清和三王子說了整整一個多時辰,三王子才從房間里出來。

  下人送客后,容誠道:“怎么樣,可說服他了?”

  “他暫時同意了,接下來,可就全看你的了!也不知道他這個榆木腦袋能堅持多久!!”

  “既能勸說的動她,接下來一切便交給為夫好了!”

  若真玩起權術來,這涼月國三個王子加一起怕是都抵不過一個容誠。

  四王子倒是真被忽悠著,和三王子成一伙兒的了!

  三王子整個人仿佛都聰明了許多,也學會私下里討得國王歡心了。

  他們兄弟二人聯手對付一個二王子并非什么難事,大概過了兩三個月左右,容誠暗中設了套,二王子因為心急,私下里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被四王子抓住把柄,直接被打壓的翻不了身了。

  如今云清的孕肚已經不小了,對外面之事充耳不聞,在國師府內安心養胎。

  容誠也從未同她說過那些麻煩事兒,專心的陪著云清。

  近日云清的腿腳有些腫,每晚睡前,他都會耐心的親自替她按揉一陣。

  可是他如今身體卻越來越弱,每晚多替她按揉一會兒,似乎都會格外吃力。

  云清不許他繼續按了,他卻總說沒事。

  這晚,容誠替云清揉了一會兒,額角居然滲出了一些汗來。

  容誠眉心微蹙,他本來以為,那解藥的副作用無非是讓他變成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可是近日看來,根本沒有他所想像的那么簡單。他如今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再這樣下去,當真連只雞都拎不動了!

  云清面色也沒比他好看到哪里去,立刻將腿抽了出來,同他道:“好了好了,都說了不用你一直替我揉了,我自己來或者找下人來都可以的!”

  “這種貼身的事為夫想親力親為。”

  云清聞言笑道:“旁人家都是娘子伺候相公的,我這面子未免太大了些,反正你日后不許做這些了!“

  容誠應下后,二人躺到被窩里,云清道:“三王子那里,你有把握扶持起來么?”

  “三殿下是迂腐,又不蠢!也多虧你將他勸說動了,如今扶持不起來也要扶持,這是咱們唯一的出路了!你只管安心養胎,這些事交給我就好!”

  云清聽了容誠的話,果然安心養胎了。

  她也知道,自己如今幫不上什么忙,就老老實實的,什么也不問,她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別給容誠憑添煩惱。

  三王子和容誠多次接觸,似乎真的開竅了一般。看清了自己往日的迂腐。

  和容誠私下里往來漸多,明面上與四王子交好,私下里在容誠的指點之下,已經開始拉幫結伙了。

  三王子其實很聰明,完全跟得上容誠的計劃,逐漸也開始對容誠心生敬佩了起來。

  國王的身體如今也越來越不行了,三王子漸漸討得了老國王的歡心。

  當四王子和南宮詞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兒的時候,這才發現一切已經晚了!!

  如今已經過去了六七個月。這晚,宮中傳出消息,老國王快不行了!

  容誠和云清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下都不免有些忐忑。

  “你說,國王會將王位傳給三殿下么?”

  “不一定!不過如今三王子在朝中勢力大,盡得民心,造反也不難!”

  云清聞言,多少松了口氣,隨后腹部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

  容誠見狀,微愣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好,好像是。”

  容誠立刻叫來了下人,如今國師府被圍了起來,不方便出去找產婆,好在府中有個會接生的老丫鬟。

  盡管這一胎一直很安穩,容誠等在外面還是有些不安。甚至無心去想宮中的情況了。

  此時宮中也不安穩,三王子四王子跪在病榻前,焦灼不安的等著老國王的臨終遺言,究竟將王位傳給誰!

  一旁的太監宣讀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王子夜崎,人品貴重……朕欲傳大位于三王子夜崎,諸皇子當戳力同心,共戴新君。欽此!”

  “謝父王!”三王子含淚謝恩,一旁的四王子面色鐵青。

  好,好個容誠!!

  原來讓他同夜崎親近,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也對,那人可是漢人皇帝,怎么可能輕易信了自己?

  原本四王子是覺得,夜崎頑固不化,是不可能被說服的,如今悔恨不已。

  對著身后的下人用了個眼色,下人悄然離宮。帶了幾個身手高強之人,闖進了國師府。

  容誠如此算計四王子,四王子斷然不會讓他們好過!

  云清此時還未將孩子生出來,府內便闖入了四王子的人,一個個舉著火把,手持刀劍的,府中下人被嚇的不輕。

  “夫人還未將孩子生出來,咱們一定要保護好夫人!!”

  這一段時日內,容誠和云清待國師府這些下人還算不錯。這些下人都還算講良心。

  容誠來到云清的床前,拉過她的手道:“別怕!”

  “是不是……傳位給三殿下了?”

  “一定是!不然四王子不至于這么快動手!”

  云清唇邊溢出一抹笑道:“那就好,我什么不怕!!大不了今日咱們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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